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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知深浅再探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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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闻梓骏怒气冲冲奔向孙俊杰家,欲拷问对方心地为何恁般粗糙,心路缘何此类坑洼不平,不料在途中相遇。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小子落在我手里,这是上天都对你不满,兴致冲冲将你送到我跟前呀!”
  闻梓骏二话不说,急步上前,紧紧薅住孙俊杰衣领,神情带着疯狂,眼里充满欲望,呵出的气带有一种令人犯困的味道。
  “闻梓骏,你是疯了,还是咋的?快放手!”
  孙俊杰一脸茫然,无辜的神色溢满脸庞,双肩急剧摇摆,试图挣脱闻梓骏的魔爪。
  “对哩,哪有不由分说就对人动手的,有事说事,说开不就行了,犯得着发生肢体冲突啊!”
  孙俊杰身后荡起一阵辩解声,语气相当刚硬,待得对方抬头之际,才发现其面容有些陌生,但又显露出几分熟悉,眼角充盈血色,脸颊肿大无伦。
  “你又是谁,滚一边子去!”
  语罢,闻梓骏收回目光,再次将狠厉投向孙俊杰。
  “别揣着清醒装糊涂,你小子可是满肚子坏水,做坏事从不显山露水,说人坏话都是不留下丝毫痕迹。没想到会有今天,露出马脚让我逮着了吧?”
  “闻梓骏,咱能不能先把手拿开呀,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好,谅你也不敢耍花招,哼——”
  待到闻梓骏退至一旁,孙俊杰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稍微有些昏沉的头脑,并不是氧气不足,而是闻梓骏身上的气味实在是不敢恭维,呼出的气体都带着浓郁的能熏晕野猪味儿,更不要说人了。
  “行了,别装模作样,快道出今个儿干了啥坏事,记住,不是小事,是丧尽天良的大大的坏事,你的可要明白……”
  话里话外带着威胁,语气神色充满恼愤,此时刻,闻梓骏真是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抡起拳头揍人的冲动。
  “嗯?”孙俊杰愈加迷茫,不知所措地呆望着闻梓骏,目光里空洞无物,脸色中藏不住任何情绪。
  “闻梓骏,你今个儿是吃了耗子药,还是喝了狂犬液?折腾个没完没了是吧?看把孙俊杰整的心神遍地创伤,还说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呢!”
  “肿脸男”有些气愤地指责着,手臂扬起,似乎暴风雨将要到来的征兆,晴天霹雳随时都能落地。
  “喂,哪里来的丑男,别丢人现眼啊,长得丑不是病,走出来吓人就是犯罪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黑心男对上丑陋男,绝对呀,嘿嘿嘿——”
  赵瑞衡一脸玩味,右手托起下巴,幸灾乐祸的话语敲得对方气上加气,眼中似乎喷出火山爆发似的怒火,稍有撩拨便可冲出重围,给敌方以由内而外的暴击。
  “啊呀呀,我受不了了,我要爆发,我要吃了你,竟然说我是丑男,你才是丑的,你从上到下都是丑的,从里到外都是臭不可闻的,啊呀呀……”
  “肿脸男”上蹿下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抽打别人的念头,或许是内心善良的柔软压制住了暴力倾向,唯有让语言的浪头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形成千层巨浪,涌向天际,直至愤怒的情感之波发泄殆尽。
  “好可怕的冲击波,若是化为实质不得宛若九天银河倒垂,冲的咱们找不着爸妈呀!”
  “啧啧啧,可怕归可怕,为何我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涌上心头,愤怒的风吹刮着我的心田,没有带走尘埃泥沙,却留下厚厚一层激情在舞蹈,真是奇了怪啊?!”
  郭鸣谦摇摇头,真有些拿捏不准张月瑶、赵迪二人的心理,说她们心眼大吧,芝麻大的事儿能让其敢将屋顶掀翻;说她们心眼小吧,别人愤怒的指责落到跟前,竟当作戏言,不气不恼,或许真应了那句俗话:女人心海底针,想要探其深,梦里都难寻。
  “你们还要不要脸,见面就是一顿呵斥,小心告你们诽谤,送你们一对银镯子,再赏一日三餐免费饭。”
  “你到底是哪位不要脸的家伙啊,不要以为脸大就倍有面子,要看看我的拳头是不是痒痒。”
  闻梓骏针锋相对,一点儿也不放过打击对方脸面的机会。
  “还有啊,别转移话题!孙俊杰,眼神别躲躲闪闪的,给你改过自新的台阶,好好走,别脚下黑,踩空崴脚还是小事,心黑还不自知那就没得治了。”
  闻梓骏拍拍孙俊杰的肩膀,眼中饱含深意,字字有真诚的劝诫,句句有深沉的内涵。
  当此际,孙俊杰眼底深处荡漾着懵逼的波澜,额头紧蹙时分时合,目光微微流转,但见他人脸上都是一片茫然,茫然里有三分不解,六分期盼,还有一份忿然。
  他不由得发出一阵无奈的呐喊,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呀,倒了九辈子大霉,才遭受无端的猜忌,遇到小人的打压,我实在是太难了,真是世间最可怜的虫子啊!
  “你们这都是啥眼神,瞧不起谁呢,我可是最诚实的宝宝,从不会撒谎,从无害人之心,我发誓!”
  心理之车行走深涧,攀越高崖,内里或许是复杂迟缓,外在时间却仅仅是一刹那,孙俊杰举起双手,高呼大喊,发出自己的最诚挚的誓言。
  “嘿嘿嘿,你这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举起双手向我们投降。孙俊杰,你太狗了,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不敢光明正大的承认,拐弯抹角给我们告白,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项本领呢!”
  张月瑶出马,一个顶俩,一句话就直指本质,顶住别人要害,厉害了,我家大瑶瑶!
  “哼,一点儿女人的温柔气都没有,白瞎了一张娇媚脸,心却是这般狠辣……”
  “杨昆,不要再说了,这应该是个误会,说开了就好,不要闹得不可开交,同学之间要互相体谅嘛。”
  话音未落,一道惊诧之音轰然炸响,“什么?孙俊杰你说‘肿脸男’竟是杨昆小崽崽,多么不可思议呀,苍天开眼了,还是大地发春了?恶有恶报终有报,实在是令人兴奋至极,哈哈哈……”
  众人纷纷回头,寻找声音来源,谁也未曾想到发语者竟是聂宗凯。
  “你来作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还是说你那受虐的毛病又犯了,想要寻求我们的帮助?”
  “对哟,小凯子,你是先来屁股踹,还是先享受耳朵拧,亦或是精神撞击?”
  闻梓骏、张月瑶满目期待,手脚已经跃跃欲试,恨不能直接上手拧耳朵,暴击鸳鸯腿踹圆屁股。
  “哼,野蛮之人就是粗鲁,懒得跟你们这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牲口计较!”
  聂宗凯嘴角一撇,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半丝礼让的语气都欠奉。
  “还是郭鸣谦懂事理,不言不语,乖巧礼貌;啧啧啧,小赵迪也是端庄大方,实在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哪像他们一点儿礼数都没有,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与他们为伍就是一种耻辱,做梦都会痛苦得抽筋,我说的可对?”
  “哦,刚刚你们谈到哪儿了,我这张旧船票可还能登上大家这艘航母,听听其中的趣事儿?”
  “闻梓骏,瞧瞧你的脸,都红彤彤的了,莫非是天太热得了热风病?你皱眉头干啥,难道是听闻本人至理名言,深沉思索个中意趣,难得难得你有此学习的劲头,咱们可得深入交流交流!”
  一声声挑拨的话儿早已让闻梓骏的怒火熊熊燃烧,眉毛皱舒之间怒风狂啸,手臂摇动之际怒潮奔涌。别说是他,郭鸣谦等人亦是牙齿张合,恨不得将对方狠狠摩擦,咀嚼撕咬,来个反刍处理。
  “哎呀呀,生气不要憋着嘛,多难受呀,俗话说,生气鼓肚子,尿尿泚裤子,你们这是病,得治!唉,谁让本人心地善地,见不得大家有病无钱治呢,不过啊,这病无需用药,只要听听有趣的事儿就行。”
  “收起你的得意洋洋的嘴脸吧,不见还能让我们长命,见一次少活几年,多见几次我们不得嘎嘣脆啊!”
  “肿脸男”杨昆愤愤不平,暂时与郭鸣谦等人站到了同一阵营,面对咄咄逼人的聂宗凯,恶心都不足以形容大家此刻的感受,眼中看到的,耳里听到的,鼻端嗅到的,令身心疲惫不堪,使精神萎靡不振,让肉体耻于存活。
  “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给大家说个趣事儿,方才一阵滚滚浓烟冲天,闻得噼里啪啦炸个不休,多么雄伟壮观的美景,谁见谁称赞,宛若烟花绽放弥漫周天,可惜是白昼,若是夜色降临,整个天空布满烟火,这是怎样的一种盛景呀,想想都让人向往不已……”
  “闭嘴,还盛景让你向往,你就不想想烟火会不会引起大祸,还是说这场大火就是你点燃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吧!”
  赵迪一声怒喝,大姐大的威吓如狂潮卷向聂宗凯之流,惊得对方一干人连连后退,脸色瞬间变得潮红,恐惧后怕溢满浑身。待得醒悟回神,腿脚还不能自主掌控,站立之处犹如筛糠时时落下点点泥尘。
  “污蔑,天大的污蔑,这顶大帽子我可不戴,这顶黑锅可别让我背!我这脆弱娇小的身子可承受不住千钧抹黑。”
  聂宗凯大义凛然,脸上虽有畏惧恐慌,依旧坚守自己纯良本心,似乎赵迪的话极大地损伤了他温顺的心灵,更不要说对方如刀剑般的眼神早已搅得他难以安歇。
  “对,你的话太伤人心肝,你要给我们精神赔偿。不要觉得人多就可以随意欺侮我和聂宗凯,我们也不是吃糠长大的,更不是纸糊的老虎,风一吹就倒下。”
  随行者宋加智头颅高高昂起,如公鸡中的战斗机,斗志雄赳赳气昂昂,不将赵迪等人放在眼里,颇有横刀立马,唯我宋大将军的气势。
  “哼,说不过就想动手,来呀!还说不是莽夫,三句话没说完,就撸袖子卷裤腿,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走,小宋,既然他们不想治病,咱还不限制了呢!”
  聂宗凯头一扭,肩膀一转,身子便悠然转去,潇潇洒洒带头离开。
  “好大一把火,好一场烟花盛宴,哈哈哈……”
  “可惜,烟花正绽放,不知被哪家混犊子扑灭了,可恨可恨——”
  人已去,话儿却激荡在众人身前,绕来绕去,随后飞向枝杈间,徘徊在高林梢,久久不肯离开。
  “这俩天杀的家伙,真恨不得揍死他们,成天就会耍嘴皮子。别让我抓着把柄,非踹得他们哭爹喊娘不可。”
  闻梓骏用力地跺脚,溅起层层尘土,还不解恨似的奋力一脚将石块踢飞,砸向不远处石墙,“哐当”声落地,敲打着墙角处茂密的丛草,惊起虫儿纷乱一片。
  “到底怎么回事,我都迷糊了!瞧着你们都在说烟火什么的,我刚刚从外都见到一股浓烟冲天,是哪里着火了不成?”
  或许是大家的怒气大多被聂宗凯那小子吸引走了,故而听得孙俊杰提出的疑惑,闻梓骏等人不复先前怒目相向,不过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哼,还不是火灾凶手至今没有下落,否则,非让他尝尝皮鞭炖肉的滋味,仔细感受踹屁股甩脸皮的体验。”
  闻梓骏没好气地将问题甩给孙俊杰,言语间愤愤不平在上下跳跃。
  “跟他说这些不浪费时间吗?磨了自己的嘴皮子,费了自己的脑细胞,损人不利己,真有你的。说话做事之前多想想,说不定他在贼喊捉贼,凶手就是他呢!”
  赵迪有些怒其不争,呵责着闻梓骏。
  “多谢小迪姐的提醒,我真是个纯洁的小男孩,太容易相信路人的话,差点儿酿成大祸,坑了同伙,害了自己!”
  闻梓骏拍拍小胸脯,犹自后怕不已,手指颤颤巍巍擦拭掉脸上本就不存在的汗渍,仿佛汗渍是魔鬼,即使现在没出现,也要防患于未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他还是通晓的。
  “孙俊杰,你可不要故意装清纯,来来回回打马虎眼,人在做天在看,可不要自误啊!”
  郭鸣谦语重心长地劝诫孙俊杰,话中有明面的嘲讽,更有隐隐的期盼。他这是给孙俊杰一个大大的台阶,希望对方坦诚相待,消泯横亘在他与赵迪等人之间的仇怨,说开了,握手言和,嘻嘻笑笑玩耍,踏踏实实学习,岂不是一件利己利人的好事,到那时,掌声响起来,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红旗飘展……
  念及此处,郭鸣谦浑身一哆嗦,兴奋已然充盈精神肉体,未来之景实在是太美了,美了自然,美了人间,美了寰宇……
  “你们怎么这样,这不是冤枉人嘛,莫非还要屈打成招?我可真是看清你们的真面目了,妥妥的伪君子,还不如聂宗凯那个真小人,做了什么,直言不讳。枉我一直相信你们,无凭无据就将一切罪责施加到我身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正沉浸在美好之境贪享幸福愿景的郭鸣谦,耳际忽然传来阵阵怒斥之音,惊得他急急醒来,纳闷、不解、叹息的情绪如潮涌上心头,分解成无数恼怒因子,炸裂成万千浪花泡沫。
  我实在是太难了,做件好事怎么就那么难呢,世间莫非确实无真爱,虚伪暴躁化作常态,郭鸣谦有些犯癔症了,头脑一时变得昏昏沉沉,真实与虚幻来回切换,动态和静景奔走呼号。
  “谁的嗓门大就有道理,那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还能囫囵的活着?咱们从不暴力求证,以德服人才是正道,明白,孙俊杰?!”
  赵迪手抱肩膀,蔑视的眼光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直望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唐僧,肉也不好吃,虽然是帅锅,可也会害羞的呀,真是的,瞧得我心儿怦怦跳,就像小兔子蹦跳蹦跳的,哎呀呀,好难受呀……”
  孙俊杰扭扭捏捏个不停,絮絮叨叨个不止,脸庞渐渐染上红晕,屁股东转转,西摇摇,眼睛里放出点点光泽,仿佛寻找到世间最美味的午餐,就差饿虎扑食,来个囫囵吞咽了。
  “恶心,瞧你那面容我就饱的想要哕,听着你瘆人的话儿,我估计,不,一定会噩梦连连的,不是鸡皮疙瘩遍布全身,而是由里到外创伤斑斑,啊,我受不了你了,我想要揍死你着害人的妖怪……”
  自从聂宗凯离去之后,一直默默不言的张月瑶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张牙舞爪地扑向孙俊杰。
  她实在无法忍受娘娘炮大摇大摆的表演,更遑论长势高大却故意扭捏,兰花指一出,真是亮瞎了她的娇媚眼,熏黑了她的樱桃心。
  “瑶瑶,瑶瑶,咱要忍住,不要中了孙俊杰的美男计呀!”
  赵迪横跨一步,拦住欲要撕扯孙俊杰的张月瑶,小心地安抚,细声地慰藉,就差抱在怀里唱摇篮曲,哄来哄去让她进入梦乡了。
  稍稍安抚了张月瑶,再三确认对方不会鲤鱼打挺来个突然袭击,揍孙俊杰个脑门开花、皮开肉绽,赵迪压下去的怒火已经熊熊燃起,不是星星点点,而成燎原之势,再也不能扑灭。
  “看吧,这就是证据,字都是你写的,还死不承认。本来还想给你留个脸面,现在看到你的这幅嘴脸,我觉得,‘脸’这东西,你就不配拥有,提‘脸’都是对他的亵渎,想‘脸’也是对他的猥亵……”
  “啪啪啪——”
  “啪啪啪——”
  掌声不断响起,声振林樾,传遍大街小巷。
  “小迪姐,你的话怎么就那么有哲理味呢,百听不厌,真想一直抱着你的大腿,搂着你的小蛮腰,近距离吸吮至理的味道呀!”
  “美死你算了,闻梓骏,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小弟每天都能沐浴到荣光,真是美滋滋的哩。”
  郭鸣谦望着二人插科打诨却不忘踩压孙俊杰,不禁点头称赞,这才是兄弟之情、姐妹之义,内部可以有纷争,当有外力挑衅时,抱团举拳给对方以致命之伤。
  念及此,郭鸣谦默默为孙俊杰送上一张安慰奖,了不得的家伙,是谁给你勇气怒怼赵迪的,是梁静茹,还是海燕?
  “孙俊杰,可要认真辨析,仔细揣摩哟,这面镜子是否你的物件?背后文字是否出自你之手?还有啊,那间屋子可是李柯欣已故至亲所留,那是亲情的寄托,你可真勇,啧啧啧,一把火,一团烟花,盛景在眼前,留下漆黑黑一片,亏得我和赵迪等奋力扑救,才没让屋子付之一炬,呵呵,不过现在也是遍体伤痕,千疮百孔了……”
  “郭鸣谦说得对,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李柯欣的九天怒火吧,真是期待你的表现呢!你的路在何方,是深一脚浅一脚跋涉千山万水,还是钻入大山埋进河底找寻出路,好想办个马扎,吃些点心,看一场惊天大戏啊……”
  闻梓骏当面鼓对面锣,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渴盼,妥妥的吃瓜分子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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