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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啥神呀,快去帮忙,快快!”
郭鸣谦吐字若万钧,声势宏大,呼啸而来,惊得赵迪等人浑身一震,仿佛晴天一个霹雳,直击灵魂最深处,震颤得不敢挪动半厘半毫,呼吸都变得有些奢侈,视线顿时化作模糊,身里身外尽是一片混沌,或许这就是面对未知莫名的场景时,谁也无法跨过去的坎吧。
凡事皆有例外,郭鸣谦就是特例,清醒者永远都是令人膜拜的对象,一戳一顿间,一拖一拉时,众人才得以脱离混沌空间,再次回到熟悉的人间世。
“对,快去!”
“我怎么迷迷糊糊的了,难道真是未老先衰,得了老年痴呆症?”
“就是,就是,真是见鬼了!”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托之词,郭鸣谦一阵无奈,狠狠心又一次发出大喝之声:“说话的工夫都能跑到门口啦,叽叽歪歪干啥呢!”
声音未落地,人影已奔至大门口,风风火火才能形容他的性格,疾如奔雷方可成就他的本事。
众人互视一眼,纷纷抬起脚步匆然跟上。
“谁家走水啦,在哪里?在哪里?”
但见一顽童正嬉笑奔走在大街上,脸上绽放着灿烂的喜乐之花,身后带起点点尘灰,漂浮这儿,舞动着,似与偶尔洒落的树阴互动,留下片片欢愉的分子。
“走水啦,走水啦!”
扭动着屁股前行,挥动胖嘟嘟的手臂,将手中绿色棒子来回摇摆,待得绿棒喷出球状泡沫,小眼儿顿时迸射出五彩光芒。
“好玩,真好玩!嘿嘿嘿——”
“混蛋哟,宋加智,你是脑袋缺根弦,还是心肝少了一窍,话是随便说得?”
闻梓骏一阵恼火,话语有如枪弹攒射而出。
“闻梓骏,别发这么大的火,看看把孩子吓得魂都要飞了。”
赵瑞衡一边规劝,一边扯住对方衣袖,唯恐他冲动上头,抡起拳头砸向宋加智。
“嘻嘻,走水了喽!看,一滴水,二滴水,飞在空中,画出一个泡泡,二个泡泡,多美呀!”
“嗯?!”
赵瑞衡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宋加智根本就不在乎闻梓骏的枪林弹雨,正自个玩得欢呢。
“美?美你个锤子,泡你个镰刀。嗯,再送你个稻穗,你就升天了,发财了?”
闻梓骏没好气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真是气自天外来,憋闷胸中发,心惊肉跳的感受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话粗理不粗,理就是这个理,大家都是抱着救急的心匆匆而来,不顾身家性命,冒着火焰风险,不曾料竟是玩笑在作怪,顽劣在跑腿,提心吊胆也不是这般折腾的吧。
“走水喽,走水喽!”
宋加智边跑边大声呼喊,一会儿街头乱窜,一会儿巷尾疾驰,赢得众人怒火中烧却无处排遣,真是妥妥地独咽苦果自享酸水的无奈加无语。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被驴踢了一脚,忍了吧。”
“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祸从口出的理儿莫非宋加智忘了?”
“唉,别提这茬啦,你难道忘了他脑袋本就残缺一部分,时而灵光,时而笨拙,或许这次憨劲儿上路,别与他计较就行。”
“赵迪说得有理,只要没事就好,咱们苦点累点算不了啥的,没有损失就是最大的收获,权当锻炼身体,提前演练,这样想不就让心情愉快了?”
郭鸣谦接过话茬,开导着愤怒有加的闻梓骏,宽慰着多多少少有些恼羞的众人。
这边尽在完成自我开解的工作,谁也没有注意到宋加智脸上那一抹狡诈的神色,没有关注他眼角处不时压制着忍耐的笑意,更不曾察觉他眼神里闪烁的莫名的狡黠之光。
“真是一群笨猪,嘿嘿嘿,让我玩的团团转,还一点儿也未发觉,我真是太伟大了,哼!让你们时时捉弄我,今个儿就让你们先尝尝被俺老宋反捉弄的大餐吧,哈哈哈……”
望着宋加智渐渐远去的背影,闻梓骏等人才稍稍放下恼忿的念头,轻松舒缓重新爬上脊背,熏染着舒惬的眉梢。
唯有郭鸣谦眉头稍蹙,凝望着消失在街头拐角处的身影,思虑着什么。
“想啥呢,不吭不响的?”
闻梓骏大手一拍,肩膀顿时感到一阵麻酥,这得是多大的劲才能达成此般境地。
“哪有什么事。哎哟,你这是报哪门子仇,拍得我肩头肿胀,身体差点儿瘫痪呀。”
“嘿嘿嘿——”
“我看呀,他这是秋后算账,就他那小肚鸡肠,还有斤斤计较的性子,没对你拳打脚踢就算不错了。”
张月瑶一旁幸灾乐祸着,数落着闻梓骏过往的战绩。
“对对,方才虽然没事儿发生,至少让我们心灵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击,创伤面有多宽阔,阴影面有多深广,无法估量,不能计算啊……”
“你不知道,一声咆哮堪比核弹炸裂,一道声响轰得我们头昏脑涨,幸亏现在没事,否则,精神损失费让你赔掉裤子。”
一声声讨打,一句句攻击,靶子就是郭鸣谦,有形的、无形的刀剑霹来,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唯有坚强屹立,不被打倒才可化作一缕缕飞烟,自由自在徜徉在幸运的天空。
嘻嘻哈哈之声飞驰,流过大街小巷,飘向村外四野,欢快的气息荡漾开来,熏得村里村外一片祥和。
离开了大道,避开了郭鸣谦等人的视线,宋加智再也没有了顾忌,嘿嘿之笑时时流淌在眉间,讥讽之色常常悬挂在唇角。一路逍遥,一路奔跑,目的地在前,兴奋之意再也无法掩饰,哈哈大笑已然在扩散,毫不在意尽情在挥洒。
“咱们这么做,真个没事吗?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要有大事发生,你看看我右眼角总是跳个不停。”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别杞人忧天啦!宋加智的演艺无可挑剔,连我都常被他骗来骗去的,何况闻梓骏那头蠢猪,脾气暴烈如熊,心性顽劣似狗,眼光寸短,毫无见识。”
仔细一瞧,倚在歪脖子树上的赫然是大名鼎鼎的聂宗凯,嘴里叼着一根毛草,手指间揉搓着一块小泥巴,时而蛮横揉捏,时而拳头紧握,恨不得将泥块捏成粉末。
“聂宗瑞说得不错,你也太瞧得起他们,更何况赵迪还未恢复智力,怕他个球呀!”
聂宗凯狠狠将泥块扔到地上,口吐毛草,眼神里带着丝丝愤恨。他心里苦呀,只要郭鸣谦过得不好,与他走得近的人儿有坏事降临,就是他莫大的幸福。若是郭鸣谦等人过得舒爽,他可就苦酸辣咸品尝遍,半分甜头不曾有啦。没有坏事发生不要紧,创造条件也要上,自己人不行,那就借别人的手为自己谋福利,岂不美哉!
聂宗凯吧唧吧唧小嘴,神色带着嘚瑟,唇角微微翘起,泥巴在手中早已捏成惨不忍睹的怪状,嘿嘿之声宛若游动的蚯蚓钻来钻去,寻找着赞叹的知己;哼哼之音犹如跃动的沉浮物飘来飘去,探寻着自由的吟者。
“聂宗凯,别自恋做梦啦,快快醒来,有大事要商量的。你投放的燃料不会引起不可预料的祸灾吧?”
“王子瑜,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好事不多做,歹说都是你在作祟。”
聂宗凯一蹦三尺高,满脸都是气愤,眼里藏不住的恼羞已然引而待发。
“我做事都会三思而后行,绝无任何后患可担心的。不信?你大可问问聂宗瑞,他最有发言权,毕竟,所有事都是他在背后操作,我只负责出谋划策,发号施令。”
王子瑜乜一眼聂宗瑞,不言不语,但眼里露出的不屑却是分外清晰,惹人注目。
“聂宗瑞,你瞧瞧他那是什么眼神?宋加智,你来评评理。俺老聂何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即便做过也会将尾巴收的紧紧的,使证据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把柄都不会留给对方。何况我这堂堂正正的身体,清清白白的灵魂怎么就让王子瑜说得有些一文不值了呢?!”
聂宗凯一脸生无可恋,目中含着无限的哀怨,仿佛王子瑜就是始乱终弃的渣男,若是他有哪怕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会迎来全人类最大的轰炸。
“真是不识好人心,防患于未然的道理都不懂,白吃了十年的青春饭,就差踩上三年免费的缝纫机啦!”
王子瑜也非善茬,嘴巴“突突突”个不停,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的理,聂宗凯就是笨球一只、瞎蛋一枚,谁挨着他谁都会站上霉运。
此时此刻,王子瑜仿似化身菜市场砍价大拿,你敢百元上架,我就能一元抓到手,管你吃亏还是赚便宜,我就是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风流才子王子瑜是也!
“停,停!打住,打住!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外事还没有完成,内讧倒先起来了,丢不丢人?”
聂宗凯心太累啦,说谁的错都不行,唯有各打五十大板,两不偏帮,祈祷着各自安好,平静他们之间挑起的纷争。
宋加智微微一笑,瞧着三人你来我往的争吵,丝毫拉仗的打算都没有,沉默地立在一侧,颇有闲看花开花落的雅致,更有笑观云卷云舒的自然。知情者,权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未知者,化作惊为天人的膜拜。
宋加智,此人在二元世界里就是一只欢快游耍的黑鱼,吃尽他人的年终收藏,耗完对手的所有精力。
别人对他恨也罢,爱也罢,宋加智依旧我行我素,宛若行走万丈深渊独木桥的挑山工,也似脚踏方圆万里沙漠浮丘的挑战者,无畏无惧,笑对生命。
“噫唷喂,别在那里搔首弄姿的,不动如山实则内里空虚,面目肃然其实精神颓废,哄骗小女孩,诸如赵迪,不,她太精明纯粹;张月瑶,疯丫头一枚,不揍得你面目全非那都是最大留情面;韩红,还是别提她的名儿,但闻一声,噩梦连连。唯有娇小玲珑的王玺雅,可爱天真,懵懂无知,还是可以一块糖、一颗巧克力骗到山沟沟捉迷藏的……”
王子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到处煽风点火,惹得同伙都对他恨到无边,咬牙切齿是常态,吊打泼粪汁都不会有人迟疑拒绝的。
“你们呀,凑到一块儿就发生化学反应,不是爆裂乒乓,就是怒目以待,平平稳稳,坐下来,喝喝小酒,品品香茶,不是夏日最美的享受,非要弄得鸡飞狗跳邻舍起伏不可,我真是受够了你们,我……我……”
“哎呀呀,聂宗瑞,别生气嘛,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我也就是口上突突,心里其实热热的。你瞧,聂宗凯不也是唇角带着微笑,眉梢舒展的平平,心里美滋滋的哩。更不要说宋加智,他是闷骚型,脸面黢黑,后背发凉,其实眼底藏着千千万万撩逗路人的小心思。”
王子瑜急切上前拦住欲做甩手掌柜的聂宗瑞,眼神频频发出带光的神色,示意宋加智、聂宗凯快快横插一脚,莫要让正在上火的瑞瑞仔逃之夭夭,徒留下一地鸡毛,臭气熏天却无人打理收拾烂摊子。
意料之中的阻拦没有出现在身侧,惊愕,不解,纳闷,苦恼,一一涌上心头,王子瑜刚刚松开捏在手里的衣袖,耳际忽然传来一声天籁之音,“王子瑜,你可别再拽我,拉我也没用,我就是你们眼里的傻子,出头有我在,果实你们吃,快放手,快放手呀——”
入耳之声不是天籁,简直就是妥妥的演戏包装呀,这真是打破了王子瑜对小鲜肉聂宗瑞零演技的认知,哪里是演艺靠颜值,分明是才艺无双,自己才是彻彻底底的小丑嘛。
“王子瑜,你干嘛呀,快松开,让我走,离开这是非之地,让我躲得远远的,图个清静,求你啦,求你啦——”
带着嗲音,颤抖的嗓音里含着无限的哀愁,抖动的双臂间游走着万千期盼,惊得王子瑜三魂飘向九天,六魄入了黄泉,唯有稍稍抖动的手指证明着他颇不宁静的心房。
“你——你”
王子瑜喷出三口老血,歪歪斜斜的身子东摇一寸,西摆三分,眼里不富有青春灵动,呆滞成了心河长流水,木讷化成身畔无语风,谁之责,谁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