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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游蝶梦 / 第十章 结束

第十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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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俺就又恢复到了要去学校读书的日子,如往常一样的走在那条路上,这次只有俺自己,来到学校,俺下意识的去看看朋友们,俺余光看到了木头,他坐到了石头的位置上,俺又看见了傻羊,这个屋子安静的诡异,俺没打破这样的氛围,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等李老师一进屋,夜感觉气氛有些死气,便还没讲课先出口舒缓一下气氛:“这几天村里发生的事我也知道,节哀!木头。”那天木头一家子的事都在村里传开了,木头听到后没犹豫的直接站起身大声说道:“老师,俺不是木头,俺是石头,死的是木头!”李老师听完身躯一震,其实木头跟石头两人仔细看是有区别的,熟悉的人也都分的清楚,李老师却挥手让他坐下没跟木头较真。
  李老师又说:“我希望大家可以从悲伤的氛围中走出来。”
  话说完李老师就低头整理着这节课要用的东西,可李老师话刚说完俺们就抬起头看着他,他察觉到了有好几双眼睛在看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俺们,说:“人死不能复生,则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去记住去缅怀死去的人。你们要记住死亡并不是终点,被遗忘才是,思想是可以延续的,只要世上还存在着有人记着他的,那么他就算活在那人心中。”李老师他用手敲着桌子,话说的很慢,也很清晰,让屋里所以人都听得清楚,脸上的表情也不同。
  那天上完课临走之前李老师还关心了俺们一下让前几天没听的,下课放学时间可以直接去找他,可俺们谁都没去过,甚至都没听,李老师见俺们心不在焉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了句:“回家吧!路上小心点儿。”便走出了屋。
  走时俺看见傻羊直接跑了,木头依旧坐在那里,占义朝着木头走了过去,他是去道歉的,他以为要是自己不提去河里玩水,傻羊就不会偷着去就不会出意外,石头也不会死,可是木头却斜视着他声音刻意的放大说:“石头没死,是木头死了,听不懂话啊!”仍在屋里的人都停下手上的事朝着木头他两那看,占义被弄的不知所措,身体倒退了两步,木头起身要走,走时说了句:“你的确有错,那时候的所有人都有错!而且俺不会替木头原谅你们!”占义都说的愣在了原地,而俺见木头已经走了,急忙追了出去,屋子里的土鸡立新他们叫了俺一声,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就急忙出去追木头了,而他们都尴尬的看着门口。
  俺追出去后街道早已没了木头的身影,俺只能快走前往木头家,一路上俺一直在想着怎么安慰木头的话,当俺到了木头家门口时,看到了刚从地里回来的木头爹,几天没见木头爹头上已经能明显的看到白发了,可依然笑着对俺说:“马猴来了,来来来,进屋坐。”
  俺说:“叔,木头在家吗?”木头爹用手势叫俺小点儿声,然后把俺拉到一旁,弯下腰躲在矮墙下说:“你婶子在院子里跟木头聊天呢,别当她面提木头,她还觉得木头是石头哩。”
  俺也小声问:“可是……这难道要瞒一辈子啊?!”
  木头爹也很无奈的说:“没办法,你婶子她现在脑袋不好使了,在她好之前,也就委屈木头这娃,木头这娃也懂事了,一放学就回来照顾他娘。”
  俺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俺还是跟木头爹一块儿进院子里了,一进去俺就看见木头娘跟木头两人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木头看见俺们说着:“你怎么回……来了?”身体猛地站起,脸上的表情从笑转为怒视,木头他娘看见边说着:“石头,你说啥呢?你爹还不能回来了啊?”边用手拉他坐下。
  “娘,俺说的不是爹,是他”木头他用手指着俺道。
  他娘也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俺,说道:“俺见过你,诶…你是那谁来着…”
  俺表明身份说是来找他聊聊的,俺指着木头,说完俺就上去拉木头的手要往外面去。
  木头见状直接甩开俺的手,冰冷的说:“聊什么,俺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还有你拽俺出去干嘛!”他娘一听笑呵呵地说:“有什么话进屋说就行。”说着就要来拉俺的手,俺索性便说:“今天的课俺没听懂想让他教教俺,可是一放学便看不见他人了,俺担心他,便过来看看,没事的话那俺就先回家了,天太晚了,俺爹娘他们还等俺吃饭呢!”
  木头他娘看看天说:“那行,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别让你爹娘担心,唉……可别像俺那可怜的木头一样啊!”
  俺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跟她身旁的他,俺点点头,说了句拜拜,明天来找他一块儿去上学便转身离去了。
  回家看到俺爹娘他们然后一块去食堂吃完饭后,俺一直在跟他们讲木头一家,他们都很同情这一家,说着傻羊他娘连去看看都不去,还听说傻羊一家要搬走,俺们从小就没见过傻羊他爹,可是大人却都认识,所以傻羊一家也就只有他娘跟他。俺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搬走,可是当俺问俺爹娘他们时,他们也只是说:“小屁孩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那晚俺一直在想怎么把破裂的感情修补。
  当第二天吃完那稀粥俺就去找木头一块儿去学校,却被告知木头刚才出去了,俺在无人的土路上快走着,想追上木头,就当俺第二次右转时,看见远处的背影像极了木头,俺忍着饥饿,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当俺气喘吁吁地跑近那人身后,要把手搭上去时,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俺的手就那么尴尬的停在半空,“咋了?马猴。”土鸡的声音传进耳朵俺尬笑着把手缓缓搭在了土鸡的脖子上,说着:“没事儿,咱一块儿上学去。”土鸡歪着头皱了皱眉,应该是不解俺的做法吧……
  最后是俺跟土鸡一块儿去了学校,一路上土鸡一直在问俺木头怎么回事,俺都以摇头回答,毕竟这也是俺想问木头的,教室内依旧是那几个人,只是少了傻羊,那时俺环顾一圈,并没有注意到傻羊没在,就是总感觉教室很怪,随后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木头,俺就跟土鸡朝着座位走,刚把书包放到桌上要坐下时,土鸡来了句:“傻羊怎么没来?”
  俺笑着说:“怎么可能?”说着目光便已朝着那座位看去,结果只是看到了空气,俺脸上的笑僵住了“还真没来!?”
  俺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土鸡,而土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俺说:“俺就是说啊!你还不信!”
  俺想起昨天爹娘他们说的傻羊一家要搬走了这事儿,忙跟土鸡说了,土鸡冷笑着说:“这下子傻羊跟木头这恩怨是解决不了了。”俺那时一直在想怎么会这样,并没回土鸡,李老师进屋后也看到少了一个人,似乎傻羊他娘已经跟李老师说了,李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启了一天的课程,俺心事重重的上着课,心想着一下课就要跟木头好好谈谈,他那样的状态是真让人担心。
  一等下课,李老师回屋休息,有些人便去院子里玩个开心,木头还是坐着低着头,俺走到木头面前,说着关心他的话,问着他怎么样了,可是微抬着头斜着眼看着俺,俺看出了怨恨,俺那时并没在意,仍在不休止的追问,他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俺,俺觉得不舒服,见他不说什么,就“哼”了声转身离开了,回家后俺把事跟爹娘说了,随后傻羊一家成了村里谈资。
  那些日子依旧如往常一样,每日都在与饥饿斗争,时间就像是被纠缠住了,流得缓慢,但每日却相仿单调,煎熬到了饥荒第二年。
  村里人越来越少,村子附近的野菜都被拔光,人们几乎都是一副样子,地里的土都让翻松了,条条土道不见几人,唉!那年秋,木头也没再去过学校,俺去问过他爹,他爹说家里实在困难了,他也不想让木头不上学,只是木头太懂事,自己提出的不上学了,回家照顾他娘,他也问了木头以后打算怎么办,回答说是种地。
  冬天是更难熬的,人们吃不饱,只能缩在家里瑟瑟发抖,等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家会派一个人去打一家子的饭,其他人在家里待着,俺一家子自然是交给俺爹的,饭也就是野菜根坏豆饼一类的,还算是能活下来的……
  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会儿,像是又经历了一遍那煎熬的时光,承受着精神与肉体的折磨,我严肃地看着,我虽然没有经历那段时期,可是不知怎的他的话像是有魔力般把我传去那个时期,让我体验了一次人间炼狱,让我对生有了变态一般的渴望,回过神来才发现我还在这,我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多了些佩服,因为我应该是没那样的意志,毕竟我遇到点什么大或小的事都会把“不活了”挂在嘴边,他没有注意到我的任何举动,身体没动,一直看着那,又讲了起来。
  饥荒第三年夏,食堂实在没有食物了,村长宣告了食堂生活的结束,人们便开始自己寻找食物,树叶树皮草根都成了口食,观音土也时常吃,那东西吃多了,会拉不出屎,被屎活活憋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一些人跑到城里去要饭,木头爹就去了,家里留下木头照顾他娘。
  现在想想那场饥荒是真让人绝望,千里树无皮,气息奄奄的骷髅架子躺在炕上,微微张着嘴努力的呼吸,拼命的活着。
  那一年不知什么时候村里有了食物,还很多,吃了个饱饭,那第一顿俺记得清楚,人们生怕掉下一粒米来,那碗都是舔了又舔,亮的都能拿来当镜子用了。
  还有那个学校俺跟土鸡他们也就都不去了,即便饥荒结束后,俺们也没再去过,俺爹觉得不读书以后就没出息,俺坚决不去,便被俺爹脱了裤子拿着鞋打俺屁股,俺娘就护着俺,说俺是瞎说的,一个劲儿的暗示俺让俺顺着俺爹,可是俺心意已决,怎么也改变不了了,俺的坚决惹恼了俺爹,俺娘都被训了一顿说着你就护着他的,说俺是没出息的东西,俺因为这事有一段时间里只跟俺娘说话不跟俺爹说,像是这样就可以抗议似的,也忘了俺们是怎么和好的了,应该是因为几块糖,或是俺没坚持住先破功的。
  不上学的日子俺开始在地里干干活,集市的时候就会去镇子上买卖些东西,日子平淡却充实,后面的你还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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