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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闻到了血腥和腐烂的气味,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挣扎了好久终于睁开了眼睛,我慢慢的转过头,我看到了一个没有头的尸体,穿着我们的军服,倒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在哪里?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我心中有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但我不敢去想,我挣扎了好久久,但全身都有一种要散架的感觉,但我还是慢慢的起身。
我看到了,这是锦阳城的医馆,看来我是获救了,但这是什么情况呢,我拿起了放在墙角的一个棍子当拐杖。
我慢慢的走到门口,我心中还是不愿意相信的,我推开门,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当时的感觉。
但我看到了四处的尸体,有戎人的,也有聿军的尸体,老幼妇孺的尸体随处可见,有被砍了头的幼儿与裸体的,没有头的,下肢溃烂的女人,有被砍掉四肢的,剜去双眼男人。
我一直走着,没有了知觉,直到我走到了城门前,看到女将军的尸体被悬挂于城楼之上,赤身裸体。
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全城的人都被屠了,就剩我一人了,我为什么还活着呢?
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是个死人,我被忽略了。多么可笑的结局。
但是我却活了下来,老天啊,我为什么要活下来!
我身体中忽然涌起一股力量,我要让他们安息,为他们报仇。
我登上城墙,用这伤残之躯将女将军的尸体拉了上来,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女将军穿上。我将尸体抱于城楼之下。
我来到了城外,在这里,我徒手挖着潮湿的泥土,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早已没有了知觉,就是在不停地挖,不停地挖,我心中好似有着无穷的火焰,要燃烧起来,就只能不停的挖,指甲盖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被磨掉了。
忽然,我惊醒了,我在做什么,这样又能做的了什么,能为他们报仇吗,能杀的了戎人吗?
我将女将军的尸体,袍泽的尸体,百姓的尸体都摆放在了坑中,给那些没有衣服的女人穿好了衣服,为剜去双眼的男人蒙上了眼睛。
2.
我走了,拿上我的武器,去寻找军队。去找从此属于我的归属。
我走过了许多的村镇,都已被屠戮殆尽。
一天,我走过一座名为乌河镇的小镇,这里与我路过的并无二致,但我看到了一个小屋里似乎还有烟,应该是有人的。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握紧了我手中的刀,若是戎人,必不可忍。我走到了木墙前,有一道缝隙,看到有一个小女孩,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女孩在火堆上烤着什么,那是人的胳膊,这里已经没有食物了吗?
我走了进去,那个小女孩转过身来,看到我,惊恐地拿起了身边的刀,似乎要搏命了一般。之间那个女孩浑身是血,穿着已经不能叫衣服的衣服。
我看着她,问道:“这里还有别人吗?”那个女孩似乎是不愿回答我的话还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依旧死死地盯着我,紧握着那把刀。
我将我的刀放了下来,我看到那个女孩依旧是那样紧张,我又说:“这里还有活人吗?”
那女孩紧盯着我说:“你要做什么?”
“有吃的吗?”我看了一眼她吃的人肉
“你是什么人?”
“我路过而已,并没有恶意。”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恶意。”
于是我拿出腰牌扔给小女孩,小女孩依旧死死盯着我,然后慢慢的蹲下,拿起腰牌。
“现在相信了吗?”
“我不认识这上面的东西,你要做什么,你是谁?”
我看着她手中的东西“还有吃的吗?”
她看着我“有的话我还吃这个吗。”
“好吧。”
我又问道:“今晚我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了两个油饼,给她递过去一个“吃吗?”
看着她警惕的眼神,我又掰下一块,自己吃了道:“没毒,你吃吗?”
那个女孩似乎有所松动,慢慢的走过来,拿上饼,有赶忙后退,与我拉开距离。
在墙角里吃着手中的饼,并放下了手中的那个东西,她吃的很小心,我看着她吃完,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两天了。”
“那你可吃的有点多了。”
“为什么?”
“长时间不吃东西,一下吃这么多,会撑死的?”
“好。”
我也坐下来,吃着手中的饼“这里被屠多久了?”
“半个月了吧。”
我睡了多久啊,现在戎人应该已经快到京城了吧。
第二天,清晨
我看到晨光微煦,便要走了,那个女孩在后面看着我,我问道:“你想和我一起走吗?”那个女孩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那你就随我的姓吧。”
“你姓什么?”
“江。”
“那我应该叫什么?”
我想了一下
“你就叫江乌吧,这里叫乌河镇,以后不要忘了这里。”
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山上,本该是水木葱茏,小桥流水的,却成了这番景象。
“走吧!”
“去哪里?”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