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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来到了年关,那年快要过年之际,姑父姑姑几个亲戚来家里串门。
一天下午,我和狗娃,处处在院子里玩羊眼仁珠子,听见西边的山上传来了拖拉机的回响声,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这拖拉机就到了我家上房背后了,紧接着这拖拉机从我家门口开了进来,老爸听到门口的声音便从厨房里向着大门走了出去。
这时拖拉机已经熄火停在了我家门前,一个身高有一米八多的中年男子,从拖拉机上走了下来,脸挺圆,笑呵着,另一边剪着一头短发的女性也随即下了车,怀里抱下来一个小女孩和我差不多大,后边又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从车厢里跳了下来。
老爸一出门几人便都迎着笑脸互相招呼起来,老爸开心的笑道:“他姑,他姑父,你们怎么来了”。
姑姑一边笑着一边温和的说道:“今儿个去县城里打发橘子去了,打发完就想着离哥哥家挺近的,顺便来哥哥家看一看,还留了一筐子橘子给你们留下过年吃”。
老爸笑道:“啊呀,还留一筐子,太多了么,家里也就这几口人,吃不完那么些,放时间长了就坏了”
姑父笑着说:“留着慢慢吃么,冬天也不容易坏,这刘寨的新品种,皮厚,冬天放几个月都没事”
老爸笑道:“赞凡凡和巧儿两个才解馋了,这是龙龙哇,两年没见长这么大了都,都快认不出来了”
姑姑笑着对怀里的儿子道:“你看看这是谁?认识不?”,龙龙可爱的手指头晃来晃去有点怕生人没有说话,钻到姑姑身后,姑姑又道:“这孩子胆小的很,碰到生面就一句话不敢说了”。
老爸笑道:“可能都记不起我,我去山上那一次龙龙才一岁左右的样子么哈,不记事”,一边又说着:“走走走,屋里头慢慢个片,外面太冷了”。
说着聊着便进了厨房,这时候老妈正在炕上抱着妹妹,看到姑姑姑父进来便笑着说道:“全彩来了哇”
姑姑笑道:“来浪来了,嫂子好着来么”
“好着呢”
老爸一边招呼着姑父坐下,一边在柜子里拿出半碟子家里树上摘下的苹果,觉着少了又从袋子里掏了几个苹果洗了洗放进碟子里端到了炕边上,招呼着姑姑姑父还有一起的姑娘吃苹果,见没有人去拿老爸便端起碟子一人发了一个,吃着苹果一边聊着天。
老妈道:“全彩好像胖了,脸色看上去比之前好的多了”
老爸道:“吃的好穿的好了,他姑父做生意一年赚不少钱呢你光说着”
姑姑笑道:“我感觉没什么变化啊,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啊,不过这几年下的苦少了,一年到头就带带娃娃”
老妈道:“还是光阴混的好了,有钱了看着气色就不一样”
姑姑道:“嫂子这日子过得也挺好的呀,气色也不错”
就这样,有来有回的聊着,聊上一两天直到互相之间把这些年的那些事儿聊得差不多了,也就到了姑姑姑父他们辞行的时候了。
莫名其妙的,辞行那天早上几个大人们互相之间聊着道别的话,且把我送上了那辆开往雪花村的拖拉机上。至于当时的状况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在通往雪花村的那辆拖拉机上,那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给我的影响很深。姑姑叫她月娥。之所以我到现在还能记起她的名字,是因为那次在一起去雪花村的拖拉机上,我一直拿着她的手,大姐姐的手特别的软,也特别的暖,这暖暖的感觉甚至盖过了那冬季呼啸的西北风了。那时我只有三岁左右,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自然一窍不通,但不知为何那次对与大姐姐有特别的亲近之感,好几次中途手心都出汗了,我还是不想松开手,于是我就聪明的一只手拉着,另一只手在胳膊袖子上擦干手心的汗,然后换另一只手擦干之后继续紧紧的拉着月娥姐姐的手。
山轮车绕过一座又一座山,我在车上被摇来摇去,迎面的西北风呼呼的惹红了月娥姐姐的脸蛋,那路边仅有的风景也只是黄秃秃的山和沟了,摇啊晃啊,山轮车来到了铁木山的山脚下,月娥姐姐的家人停下了三轮车,整理了一下头发道:“我们在这儿休息了一会”。
这铁木山的山脚下有一家商店,月娥姐姐把我从三轮车上抱了下来,拉着我的手走进商店里,月娥姐姐的家人在买烟,我们两便在那凳子旁边休息,我趁机钻进姐姐的怀里,没一会儿,那人说要出发了,月娥姐姐把我抱上了三轮车。
三轮车又起动了,从那铁木山的山脚下,慢慢环绕着来到了半山腰,接着绕了上去,又绕到了下一座山,就这样,绕过一个山腰又一个山腰,再绕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最后三轮车就来到了我的老家雪花村的山顶。当时天色已经有一些暗了,周边的光线越来越微弱,天上也没有星星月亮来帮忙,马路上只有山轮车的灯光洒在路面上,路面上一辆车都没有,一路上大概走半个小时才会碰到一辆车,车子就像是开进了无人区一样,我当时已经悄悄的钻进姐姐的怀里,当对面吹来了这一阵又一阵西北风的时候,姐姐的怀里是最好的避风港湾。
过了一会,拖拉机来到了大爸家的门口,停下了。
夜间的雪花村静的能听见院外的脚步声,更不要说是拖拉机的声音了,听到这动静大姐和大爸从门口走出来了。
不愧是一家人,和姑姑去我家的时候和老爸唠的那磕一样,大爸和姑姑又重新唠了一遍。你们怎么来了?好着来么?一筐子橘子家里几口人吃不完么?走走走屋子里暖和着?因为这会儿多了一个我的关系,导致那套磕加长了一点。
大姐笑道:“一帆也来了哇”,姑姑笑着道:“和你三爸开了几句玩笑话说带着一帆来山上过年来,这一帆还当真了就给带来了”
大姐笑道:“赞能行,一起留着好好过个年么”,我当时也不懂什么礼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睁着两个大眼睛在表情上做了一些不恰当的回应。
大人们总是爱聊一下无聊的话题,姑姑大妈说上几句,姑父大妈说上几句,大爸姑父说上几句,说着说着顺便把晚饭也吃了,说着说着就休息了。夜幕拉开的时候,雪花村慢慢的陷于一片寂静。
那天晚上我和大哥睡在尕房房里,说到那个房子绝对是全球限量版的存在。尕房房的门帘是大妈用一些废弃的布料缝在一起的,很厚很结实,盖在那扇有很多缝隙的木门上,把那山坡上狂啸的西北风挡在了门外。尕房房的房顶大爸糊上了几层报纸,也是出于冬季保温的考虑,每当晚上西北风呼啸着从屋檐下的缝隙里冲进来的时候,这房顶的报纸就忽高忽低的舞动着。除去房顶,四面墙上大爸也用浆糊湖上了一些纸张,这满屋子的纸张给里面增添了一点淡淡的书香气息。
睡到半夜,我被一泡尿给憋醒了,家里的尿盆放在门口的左边,我慢慢的打开了门,那门帘就被西北风吹着飘进来了,我顶着风迈出一条光溜溜的腿,对准尿盆尿了起来,无奈风太强势多半的尿被吹在了台子上,墙壁上。顿时,我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打起了哆嗦,我连忙抖了两下,便退回屋子里关上了门。由于太过匆忙的关系,尿都没有抖干净,滴了几滴在屋子里的地上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屋顶的报纸安静下来了,门窗外也没有了西北风的呼啸声。我揉了揉眼睛,大哥穿好了衣服下炕打开门站在门口撒着尿。这时一股清新的空气从门口飘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香味。大哥尿罢打着哆嗦连着步子进了房子钻进被窝,一边说道:“下雪了,冻的很”。
大哥看我包裹着身子缩着脖子一边又问:“冻不?”
我尝试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冻”
“待会儿大哥带你去场里打拳去”,我哆嗦着点了点头。
睡了一会儿,大爸在院子里喊道:“强强,快起来了,别睡了,起来把这院子里,大门外的雪扫了”,大哥穿起了衣服下炕叠着被子,我也学着大哥穿衣下炕叠被子,大哥看我只能甩起来被子的一边笑道:“放哪里别管了,我来叠”,收拾好房间后,我跟着大哥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走到上房台子上,洗脸吃馍后,一家子人便开始扫雪了,大爸大姐扫院子里的,我跟着大哥扫院子外的,场里的。
院子外面,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连绵起伏的雪山在远处和天交接,山坡上一层一层的雪地排着不整齐的队伍,山沟里洁白的雪花堆成一条长长的弯儿。山的那边坡上有几户人家被大雪装扮的跟白雪公主似的,山的这边坡上便是雪花村了,这雪花给这单调的村落添了几分活力,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返老还童变成了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了。为了把这青春留在这山坡上,人们就叫这里是雪花村了。
大哥拿着扫帚时而左右甩来甩去的,时而又一个方向大力挥去,从院子外一直扫到了大场里。一会儿院里院外大场里堆满了一堆一堆的积雪,大场里除了雪堆外,还堆积着几堆柴堆,有胡麻杆子柴堆,有麦穗柴堆,也有玉米杆子堆。
看到这些雪白蓬松的柴堆,再有大哥扫了大半会儿的雪,浑身上下七经八脉早已打开。大哥一时兴起便在场里打起了拳,表情很有大侠范儿,先是空中拳打脚踢一番,进而转移到柴堆,在胡麻杆子的柴堆上打两拳,一个转身又在麦穗柴堆上来几掌,一个飞踢在玉米杆子堆上踹几脚,几套动作下来,大哥的额头脸脖子上冒起了热腾腾的气。
这时院子里面大爸喊大哥,听到声音我两就去院子里了,刚进院门,大爸大妈姑姑姑父大姐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月娥姐姐在最后面背着包。一边走着笑着一边说着道别的话,直到姑父发动起了拖拉机,那道别的话还没有停。看着月娥坐在车厢里招着手越来越远,那道别的话也就听不见了。
月娥走后,我在雪花村的时光大都是和大哥在一起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喂猪喂驴,一起去亲戚家里串门。
大年初二那天,大哥带着我挨家挨户去拜年,先是去了庄底下的二爸家,大哥领着我下了两个斜坡便到了二爸家的场里,进了二爸家上房门,二爸在火炉子旁边的凳子上坐着,和我同岁比我大两个月的姐姐也在一旁,炕上二妈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大哥给二爸二妈打了招呼,一边说道:“这是三爸家的一帆,拜年来了”
二爸道:“一帆都长这么大了哇”,二妈也在炕上说着:“长得真快,比格子都高了,格子好像比一帆还大几个月”。
二爸又道:“好像格子大,那年山上给格子办了庆典,之后才去的川来给一帆办的庆典,转眼都三年多了吧,就再也没见过了,今儿个一见都认不得了,要不是强强说,根本认不出来”。
二妈道:“毛车的认不得,百岁的点娃娃脸都没张开,格子不也是长得和百岁的时候变了个人一样”
说着,我便跪在二爸面前,磕了头,嘴里说着:“给二爸拜个年”,拜完二爸又到炕边上依这礼数也给二妈拜了年。
二爸笑着从兜里掏出钱来,要递给我一毛钱,二妈也示意二爸替着给了。
于是,二爸便又拿出一毛钱,一共递了两毛钱在我手里。拿了压岁钱大哥便于二爸二妈说了别,领着我去了下一家了。
爬上了一个大斜坡,走一段之后再爬上一个小坡便到了尕爷爷家,这尕爷爷和大爸的岁数差不多,尕爷爷的两个儿子何峥和何涛和我差不几岁。
进了上房门,大哥先是问了尕爷爷好,一边又介绍我给尕爷爷:“这是川来我三爸的儿子,来给尕爷爷拜年来了”。
尕爷爷有一点驼背,个子也不是很高,从炕边上站起来向我走过来笑着看着一边说道:“川来你三爸?就是胜胜跟前的那个吧,我知道,那年他们家里盖上房我和你爸几个还去帮忙了,还没等上梁呢,这小子就出生了,这都长这么大了”,还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当然也没有傻愣着了,笑着向尕爷爷问好,一边跪下来给尕爷爷磕了头,拜了年。尕爷爷弯下身子把我扶了起来笑着道:“这么一点娃娃还行这礼数干嘛”,一边笑着走去自己的小金库里找了一毛钱来递给了我。
“谢谢尕爷爷”。
尕爷爷,大哥都笑着,大哥道了别便领着我去了下一家,就这样,一上午把雪花村的亲戚挨家挨户的拜完了年。我手里便有了一块六毛钱了。那时候一毛钱能在王国虎家的商店里买两个辣片了,两毛钱能买一包干脆面了。
到了大年初三,大哥又领着我去刘鹏家里玩。雪花村过年最热闹的事就是亲戚里道的聚在一起炸金花,摇碗子,老少爷们一起玩的跟亲兄弟似的。
走进了何鹏家,那院子里已经几十号人,三四摊子玩的热火朝天。刘鹏作为东道主,自然就是到处端茶倒水,准备瓜子水果之类的一些后勤工作,说来这何鹏属是我们的父辈,但由于年纪和大哥相当,又和大哥是同学,因这大哥也就称呼他何鹏了,见大哥这么叫我们年纪小的弟弟们也都就这么叫何鹏了。
何鹏见大哥从门口进来便走上前来一边道:“怎么才来”
“刚刚忙完家里的活,今年怎么这么多人”
何鹏笑道:“今年都来山上过年来了,会宁的五爸家,刘寨的几个爸,还有兰州的六爸一大家,都来了,热闹得很”
大哥笑道:“去年两摊子都撑不起来,今年耍子来么三四摊子”
何鹏笑道:“七爷家还有两摊子打麻将的呢,加起来六摊子了,快别唠了,上啊,压宝,打帕斯”。
大哥何鹏向着摊子边走着,我跟在后面,到了打帕斯的一摊子边上,几个爸看着手里的牌一边道:“强强来了哇,快上,这把结束了把强强加上”
大哥笑着道:“你们先玩着,爸爸,我领着小弟先看看”。又来到了摇碗子的桌子边上,七爸坐着庄,周边的压大压小。看了一会儿,大哥掏出钱来,压了一毛大,七爸揭开碗子,四四六大,大哥赢了一毛。第二把大哥压了两毛大,四爸摇开还是大,大哥又赢了两毛。我在一边看的这钱挺好赚的,也悄悄的把兜里的年钱掏了出来。
大哥看到我也拿钱出来便笑着道:“咋了,你也想玩了”,兰州的尕爸还有周围的父辈爷爷辈的看到我手里拿着钱蠢蠢欲动便笑起来了。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道:“我也玩两把”,说完我又看了几轮便开始压了,第一把压了一毛钱小,赢了;又压了一毛小,又赢了;我感觉总不能一直是小,第三把就压了一毛大,又赢了。
周围叔叔爷爷哥哥们看到我压的没输,就都跟着我压,结果还是赢,又来几轮还是赢了,几轮过后终于算输了两把,就这样玩了两个小时我手里捏着一把毛毛钱,两只小手都快捏不住了。
玩着玩着没人坐庄了,旁边的三爷爷笑道:“毛毛钱都被一帆赢走了”,兰州来的刘胜尕爸说道:“一帆上去坐庄,把我们的钱都赢走了”。周边大家都笑起来,我也没想太多便上去坐庄了。
周边亲戚们都开始押大押小,那天运气也是爆棚,坐了一会儿庄下来还是赚的,手里加起来有十多块钱了,刘胜尕爸看我手气很火心里不是很爽了,手里的一块多钱全押了大,一边说着:“这把要是再输了就不耍了,一帆全拿去算了,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那一把尕爸下注比较大,于是我慎重的多摇了摇,开,结果是233小点,我又赢了。
尕爸笑道:“就当是给娃娃发压岁钱了”,周边父辈爷爷辈的也都笑着,这场子也就被我给搅和散了。
眼看晚上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刘鹏家院子里的亲戚们也都慢慢的散去回各自家里吃饭去了,大哥也叫上我回家去了,临走时候刘鹏招呼道:“吃完饭了再来么,晚上七爷家打帕斯”。
大哥听了笑道:“么问题,吃完饭就来了”,说完我两便向着家里吃饭去了,路上大哥笑着问道:“今天赢美了”
我笑嘻嘻的道“赢了2块3毛呢”。
“嗯嗯,装好了,待会儿吃过饭了晚上我们再去七爷爷家里去赢去”。
吃过了晚饭大哥领着我来到了七爷爷家,推开上房门进去,地上七奶奶三奶奶七妈二妈几个人围着火炉子吃葵花,炕上七爷三爷刘胜刘鹏尕爷场来大爷有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在玩着打帕斯。
尕爷看到大哥进来便喊道:“强强来了哇,快快快,把这两个加上”
大哥笑着道:“行行行,我两坐炕边上就行了”
七爷道:“一帆怕小么,不会耍么”
尕爷爷笑道:“在行的很,今天下午在何鹏家院子里压宝,坐庄耍的在行的很”
何胜尕爸笑着道:“今天下午压宝把我的好几块钱干钱赢走了,银行来刚取出来的干钱,都没起褶子的,给我赢走了”
七爷笑道:“行行行,那就加上一起耍么,过年耍子的么,爷爷孙子们一起耍才热闹呢”
于是,我和大哥也加入了打帕斯的行列,一开始手气都还不错,玩到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手气有所衰退,我输了三块多,大哥也输了五六块钱。
又一把,我和大哥都在上,还有何胜尕爸,七爸,三爷也都在跟,于是大哥和我比了一下,大哥的一二三顺金花,我的小了,大哥上着上着手里的钱不够了,何胜尕爸道:“要么就跟,要么就帕了”。
我便把我手里的钱给了大哥,大哥接过钱上着道:“这个牌怎么可能帕呢”,那一把大哥赢了一些回来,接着我的钱就和大哥的绑在一起玩了,到了天亮我两的钱加起来输了一块多钱。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大哥一直都是绑在一起玩,一天在何鹏家玩压宝,另一天在七爷,三爷,四爷家玩打帕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其余的时间都献给了压宝,打帕斯了,每天都是通宵到天亮玩的浑天暗地的。
过了元宵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玩了,刘胜尕爸回兰州了,五爷回县城了,所有人都散去忙着准备新一年的活了,上班的上班,打工的打工,种田的开始拉粪散粪,上学的也筹备着报名。
元宵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在大哥家的那间有着淡淡书香气息的尕房房里,大哥准备着去上学的装备,大爸手里拿着钱进来给了大哥,一边说道:“这是你过两天报名的学费”。大哥接过了钱和前几天打帕斯赢的钱放在了一起,大哥数着手里的钱,大爸一边又道:“够不够着?”
“够了够了”
大爸道:“够不够也就这么多了,也没有多余的钱了,开春买种子什么的花钱的地方也多”。
大哥笑道:“够用了,这几天和小弟两也赢了二十多块钱了”。大哥说着便给了我两块钱,我当时心里自然是不爽的,毕竟没有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了十块多钱了嘛,但是当时并没有表现出来不爽的接过了两块钱。
大爸道:“待会儿川来你舅舅家的车说是在牛门洞了,到时候把你小弟送过去坐车,送回家里去”。
大哥收拾好之后,就领着我去了牛门洞,从山的这边出发,下了两个坡,走一段再爬一个坡,穿过大场,再下一个坡,走一段再上一个坡便到了另一个山坡半腰的地方,那里是雪花村西边的入口,在入口的地方我和大哥停下来歇了口气。
站在那里能够清楚的看到村里的那十几户人家,也能看到短暂的喧闹之后雪花村又安静了起来,各自忙碌着家里新一年的春耕了,暂歇片刻之后有一点留恋的离开了雪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