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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听,有人把这声音编织成了乐曲
听,有乐曲在耳边响起
这乐曲给了小小的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让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浸泡在暖暖的怀抱里,慵懒的一动也不动
那是来自遥远的海峡对面的声音,这声音里透着温柔,充满活力,带点俏皮,让这个被黄土灰沙浓罩着的乡村增添了些许色彩。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
其实我小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还算是OK的,还有闲钱用来买录音机,话说实一些,就是老爸是不太会搭理钱,老妈也不管这事,所以老爸基本上手里有钱的时候,碰到新鲜玩意总会下手。
那个录音机是便是老爸从县城买回来的,还买了两个磁带,磁带上有七八首歌曲,像什么大头皮鞋,甜蜜蜜之类的。
关于这些歌曲,是我一两岁时候最特别的一点记忆了,以至于我想不起来那段时间的其他很多事,除了那录影带里播出的歌声之外,但我能肯定的是那段时光是我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我就是那时光里的焦点,所有的爱都时时刻刻包围着我。
那段日子老爸也没有出去拉电了,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团圆的日子。
那段时间老爸沉迷上了打麻将,一天到晚不进门的废寝忘食的出去和村里的几个耍的好的乡亲打麻将。
一天,老爸出去打麻将去了,领居王姨抱着她家的小女孩亚亚来我家串门,亚亚比我小一岁,我属马,她属羊,那时候王姨家也是一个孩子。王姨在门口喊着从门口走了进来:“一凡妈,一凡妈”
“在上房来来”妈妈在上房炕上盘着腿坐着大声的回应道,听到声音从上房里传来亚亚妈抱着孩子从上房台子上走了进去。
妈妈从炕上下来穿上鞋走到门前揭起了门帘,一边笑着一边招呼道:“今儿个闲着呢哇”,老妈看着亚亚妈怀里的亚亚又笑着道:“小亚亚,小亚亚,你看这肉嘟嘟的脸蛋,心疼着撒”。
亚亚妈笑道:“这孩子特别能吃奶,一天总是哭着喊着,给她喂上奶了她也就不哭不闹了”。
老妈道:“娃娃爱吃奶是好事,吃得好就有营养长得心疼”,老妈说话间又脱了鞋上炕了,亚亚妈侧身一下坐在了炕边上。
这时我正在炕上趴着,亚亚妈也把亚亚放在炕上了,我和亚亚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一会儿看看亚亚,一会儿看看亚亚妈。
亚亚妈看着我笑道:“你看看你家一凡,大大的眼睛长得真好看,像你,都说儿子长的像他娘,还真是”。
老妈道:“也就眼睛像我一点,鼻子脸型都像他爸”。
老妈和亚亚妈聊着天,我和亚亚在炕上玩着,我还趁机拉起了亚亚的手。自那以后,很多次碰到亚亚我都会蹭过去拉手。我想我碰到女孩子总是喜欢拉小女孩的手应该是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了。
老妈看到了笑嘻嘻的说着:“你看这两个孩子心疼着撒,两个人还拉着手一点都晓不得羞的”。
亚亚妈笑道:“是呀,这两猴孩子,太招人稀罕了,还玩到一起去了,要不长大了把我家亚亚给你家一帆说个媳妇,哈哈哈哈哈”,张姨笑呵呵的和老妈开着玩笑。
老妈笑道:“好啊,好啊,我看这两孩子也挺般配”。
亚亚妈又笑道:“你看呀,一凡妈,这两小孩听懂了好像,还乐上了,哎呀呀,笑死了”。
老妈笑道:“岁娃娃就是那样的,两个今天耍开心了”。
就这样玩了一下午,转眼就快要天黑了。亚亚妈要抱着亚亚回家做饭去,我拉着亚亚的手硬是不愿意放手,老妈和亚亚妈看到这样的局面,哈哈哈哈的在一旁笑个不停,眼泪都笑出来了。
笑的差不多之后,老妈拉了拉我的手腕,一边说道:“这孩子,快松开昂,听话,你王姨明天还来呢,明天还带着亚亚和你一起玩”。
亚亚妈也劝着说道:“一凡,王姨要回家做饭去了,天快黑了,王姨明天还来呢,明天了再和亚亚两个玩好不好”。
听到老妈和亚亚妈的双向承诺,我便慢慢的松开了手,亚亚妈连忙抱起亚亚道了别回家去了。
亚亚妈没有骗我,从那天起,王姨隔三差五的就会带着亚亚来我家玩,或者有时候老妈就带着我去亚亚家里去玩,两个大人一起聊天唠家常,亚亚和我两个人在一边手拉手玩。
没过多久,家里又多了一个妹妹,我们家从三口之家变成一家四口了,这也导致老爸出门打麻将的次数大大降低了,在家里打麻将的次数且大大的增加。虽说都是打麻将,但在家打麻将到底还是分担了一些老妈带娃的压力。
一天,刚出生不久的妹妹在厨房炕上躺着,老妈在一旁照顾着,一边地上的桌子周围,老爸,王伟强,吕晓明,王国四人打着麻将,李家老汉,吕忠在边上围观。我一会儿在凳子上摇来摇去,一会儿跑出去院子里晃悠,外边玩的冻手了又跑回厨房里,双手在火炉子周围烤火暖手。
我当时的手冻得有一点失去知觉,一不小心一只手贴在了火炉子的铁肚子上,这下手被烫脱了一层皮,我大哭了起来,老妈一边看着妹妹一边心急的喊道:“快看看,快看看一帆怎么了?”,老爸放下手里的麻将连忙跑过来,一看我的手掌上全是血,一下不知所措。还好这吕大夫也在,在一旁说道:“应该是火炉子给烫了,我去给拿点膏药敷一敷,过几天就好了”,老爸道:“那我去跟你拿吧”。
吕大夫道:“你别去了,两个孩子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我这就去给你拿上来了,也没有几步路”,说完吕大夫就回家拿药去了,打麻将的乡里人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待人走干净了,老妈一边气愤的说道:“一天就知道打麻将,打麻将,也不知道看着点娃娃”。
老爸抱着我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边吹着我那受伤的手一边说道:“啊呀,快别说了,净说些没用的话,麻烦的晓不得”。
老妈还是不罢休道:“把你还知道麻烦的,一天快钻到麻将里了,那东西能当饭吃不?”。
老爸没有理会,在地上抱着我晃来晃去,我还是哭个不停,老爸轻轻的拍着我道:“一天到晚调皮捣蛋的你试,这下长记性了吧”。
过了一会儿,吕晓明拿完了药从门口走了进来,给我涂了药,用绷带包扎了起来,我也就慢慢的停止了哭闹。老爸笑着客气道:“把你麻烦了,亲自拿一趟药”,两个人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吕大夫便回家去了。
小孩子的肉长的很快,一周多的时间,我的手就长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又开始屋里屋外,院里院外的到处蹦跶起来。直到有一天,我坐在凳子上一次又一次的往后仰着凳角,咔嚓,一个不小心这凳子便倒了过去,我的后脑勺碰在了炕边的砖角上。我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了,这也是那个年纪遇到事儿唯一能使的手段了。
老妈带着妹妹,看见我突然大哭便安慰道:“又怎么了,我的凡凡,快过来我看看”。
我一只手捂着脑袋走到老妈跟前,老妈看了看我的脑袋,一边说道:“好了,不哭了,没什么事,疼一会儿就不疼了”,老妈的安慰还是有一点作用,我慢慢的也就不哭了,但还是觉得疼。
过了会儿,老妈又问:“疼不了”,我兜着嘴道:“疼来”。
老妈道:“一天跟土匪一样,疯疯癫癫的,你试,这下长记性了”。
这时老爸喂了鸡和猪之后从门口走进来看到我一脸哭像,便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搭拉着脸”。
老妈道:“刚刚坐凳子上摇来摇去的,后脑勺碰炕砖上了”。
老爸一边上来看着我的头一边道:“我看看,不要紧么”。
老妈道:“就划破了一层皮,没流血,不要紧”。
老爸看了说道:“看啥事都不小心,这下也好,长个记性”一边拨动着头发又道“这里以后估计长不出头发了”。
“那要是能长点记性就好了,上次手烫了这才多长时间,头又磕碰了”。
老爸也不知说什么了,忙着操办那日的晚饭去了。
两天后,外婆前来串门,发现我这手上头上的伤势,便质问道:“我这才多久没来,怎么把娃娃带的手上头上全是伤疤”,老爸在火炉子边上笑而不语,老妈在炕上抱着妹妹一边说道:“匪着管不住,可不就磕着碰着了”。
外婆呵斥道:“你们大人怎么不看着点呢,两个大人看两个娃娃都看不住嘛”。越说越生气一边又道:“你们看不好了我带回家去,我自己带”。
老爸看外婆真生气便劝道:“没事,姨娘,男娃娃小时候就那样,磕着碰着的很正常的事”
外婆道:“说的轻巧,把你的手烫了,头磕了试一试怎么样”,外婆说了几句气话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便又讲起道理来:“我知道你们年轻没耐心带娃娃,又都是第一次带娃娃,带不好也很正常,但也要用点心啊,磕了碰了的这也就是脱层皮,万一严重了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外婆看老爸老妈似乎听进去一点,一边又补充道:“带娃娃也就是几年的日子,等以后长大一些了你想带还没那机会了,我当年带香儿的时候,一天到晚都没离开过手”。
老爸看外婆说的也有一些词穷了便顺便递过来一个苹果给外婆,外婆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一边说道:“这苹果真甜”。
老爸道:“门前园子里摘的,红富士,水分也多,吃着也甜”,看外婆吃着香老爸又说道:“待会儿提一袋子回去让我姨夫也尝尝”。
说着聊着又到了晚饭的时候了,那天老爸做了洋芋面片子,揪面片是老爸最拿手的,留着外婆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外婆便一人乘着月色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