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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的录音机总会播放那首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唱的便是我们哪里了,那时候听起来就只是觉得声音特别高亢,今天,又一次碰巧听到这歌,很有魔力,仿佛我又站在了那黄土高坡上了。
顺着妖娆的土路一直盘旋着向前,绕过一座又一座山腰,穿过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村庄,爸爸和四爸背着集市上买的年货正在往家里赶路。虽走了一天的路,精神头还是那么足,一点都不觉得累,一是老爸和四爸正当青年,虽谈不上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但在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青春,眼睛里闪耀着光亮,心底里燃烧着火苗。二是恰逢这激动人心的过年时节,每一年的过年总是乡亲们都盼望着快点到来的节日,最让人期盼的当然就是那年夜饭的一顿白长面了。
夜色慢慢的暗了下来,远处的天边和山头慢慢的连接在一起,试图把那些光亮遮挡起来,还好腊月二十的月牙在天空中扮演着路灯。
一边走着四爸在路边看到两个大土堆,在月亮下面的形状像是两个灰白的单人沙发一样。四爸一屁股坐在上面,一边低声道:“三哥,缓一会再走吧”。
爸爸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土堆上,喘着气道:“啊呀,坐会儿,把人腿如死了,”。老爸声唤了一声又接着道:“老四啊,今天集市上那车子看着攒劲,啥时候能有钱了咱也买上一辆,下一次赶集也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了”。
四爸道:“那车子确实攒劲的很,两个轮子转起来看起快得很,看集市那骑车的大哥瞪得轻松的很,看着比走路舒服多了”
老爸叹气道:“听那店铺的老板说,那车子要几十块钱呢?大哥二哥出去打几个月工估计也挣不来”。
四爸灵机一动道“待会儿到家了给妈说说,我们两过完年也出去打工,挣钱回来了买一辆那个自行车”
老爸听了这主意立马精神了,一边兴奋的说道:“好的很,好的很,到家了咱就给妈说说”。
俩人聊罢就像是在加油站加了油一样,穿着那双破了好几个洞的凉鞋,在那个冬天里的山头,带着那个期待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悄悄的暗了下来,山间的小路上伶仃的几个人都是赶完集寻家的,遥远的山头也没有《夜曲》响起给他们陪伴,只有那天上的一轮残月给了他们的山间土路一点点冷冷的慰问,让他们在那黑夜的山道上能够从容的前进。
一个又一个山头没有任何规律的站在哪里,那山头中最高的一座的半山坡上便是我的第二个故乡了,那儿有二十几户人家,大都是和我一个姓氏的亲戚,我第一次去哪儿的时候下着大大的雪,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山坡上,山间的旱地,村庄的房子,山间的道路,所见之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那雪花甚至比老天爷给窦娥下的那场六月雪都还要气势磅礴。雪花们把村庄装饰的很美,那我就叫她雪花村吧。
这雪花村坐落在那一带最高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这山腰的形状在字典里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山腰不到有三四成的面积是朝南的,再向东延伸又有三四成面积是朝西的,剩余的面积便是山腰之间延伸的区域。
山腰朝南的区域最西边有两户人家,一家是我的七爷家,还有一家是山背后的四爷家,这两户人家中间夹这一条向上的陡坡,这陡坡便是雪花村的村口了。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影从那上坡的背面闪现出来,便是老爸和四爸两人每人背着袋子里的年货从这坡上走了下来,路过七爷家,何鹏尕爸家,何严尕爸家,便到了大关场的上坡了,穿过大关场下坡,再路过三爷家,大爷家,走一段最后路过一家尕爷家,便到了西坡上的我们家了。
四爸和爸爸两人一前一后喊着走进了家门:“妈,妈,我们回来了”这时候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儿在山间飞驰的声音,院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很快就传到了窑窑里了。
听到声音的奶奶从门口第一时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老爸,二爸,姑姑,大哥,大姐他们,只有爷爷从容的躺在炕上,偶然尝试着对抗一下懒惰在窑窑的窗口向院子里看看。奶奶脚步从容勤快走到爸爸,四爸跟前,一边说道:“赶紧放下,重滴很么哈,看把你的两个哥哥给乏的”,彩虹姑姑微笑着也没有说什么。
奶奶一边又道:“赞赶紧进去吃上些,跑了一天了,肯定饿了,锅里留了些搅团着来,彩虹你去给你两个哥哥热一哈”。
爸爸,四爸先后说着:“不热了,不热了,凉了吃着香,热了烫嘴来”
一边说着,一家子人便都挤进那个窑窑里了,彩虹姑姑给爸爸,四爸一人陈了半碗搅团,分量分的很均匀,四爸,爸爸每人一个凳子坐在地上,左手端着碗一边抛着吃起来了。
这时候门缝里吹进来一点风把炕上的煤油灯盏打扰了一下,窑窑里灯光忽然暗了一下,奶奶一边说道:“慢些吃么,狼吞虎咽着”
二爸打趣道:“小心吃着鼻子来着”。
四爸,爸爸没有说啥还是一样的吃法,多年养成的习惯十头牛都不见得拉的回来。
四爸一边吃着有些兴奋的说道:“妈,过完年我想和三哥一起出去打工去”
奶奶愣了一下说道:“怎么突然想要出去打工啊,你们两还太小,出门我也不放心么”
“我和三哥今天在集市上看到别人骑自行车的,看别人骑得很快,我们也想给家里买一辆,这样去牛门洞赶集就不用走那么多路了,骑车一会儿就回来了”
奶奶道:“出去打工也是好事,买自行车也挺好,可是你两才十五六岁,出去了我也不放心,况且,你大哥,二哥也要出去挣钱,你们两要是再出去,家里那么多地我和你爸,彩儿三个也忙不过来”。
四爸听了情绪有一些低落,噘着嘴也没有说什么了,继续吃着搅团。
这时在一旁的老爸接着说道:“我们就出去两三个月,挣的钱差不多够买一辆自行车了,等到家里田种上了,夏季也不忙的时候,我和四弟出去干三个月,正好到秋收了我两也就赶回来了。”
奶奶听了觉得有道理,一边说道:“看吧,等过完年田种上了,到时候要不跟着你大哥二哥一起你们弟兄四个去嘛,也有个照应”。
听到这话四爸开心起来了,一边说道:“还是老妈好”。
奶奶笑道:“你看看你们四弟,刚刚还堵着个嘴,这会儿听到出去打工又高兴起来了”。
院子里传来一片笑声,大爸笑道:“妈,四弟是高兴他想骑的那辆自行车呢”
奶奶笑道:“我还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心思,把你们几个带这么大了,你们心里的那点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
奶奶又调侃道:“老大,犯了错就脸上一点表情没有,装可怜,怕我骂他教育他”
大家都笑了起来,二爸,老爸,四爸,姑姑几个逗着大爸,奶奶又开始调侃二爸道:“老二最没脾气,也最让我省心,不过很多时候装的很老实,有时候尽给你们出一些歪点子,是不是,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
几个人又像做多了坏事但心里清楚奶奶这是在调侃,一起在那儿憋笑着,奶奶又说老爸:“老三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把头转过去,也不知为啥,一个大男孩子还害羞啊”
大就都在一旁取笑老爸,奶奶这又说起四爸:“老四最调皮捣蛋,就是让老头给惯得”
又接着说起姑姑:“彩儿最好,比你们四个臭小子好多了,懂事听话乖巧”,奶奶一顿夸姑姑都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在那个半山坡上的院子里,一家子人有说有笑的迎接着新春,眼看天色已黑的发麻,奶奶让大家都进窑洞里,把买的那些年货一起带上。
大哥和大姐跑在最前面,跑进了窑洞里,“爷爷”大哥喊着,扑上炕去,钻进爷爷的怀里,爷爷放了一天羊懒洋洋得在炕上躺着。
“来,我的好孙子”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把大哥抱了起来。
这时候大姐也从炕边上爬上炕去,试图抢占爷爷的拥抱,爷爷左手抱着哥哥,右手抱着姐姐,左边亲亲大哥脸蛋,右边亲亲大姐脸蛋,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这时,门外呼啸呼啸的又刮起了西北风,差点把放在炕桌上的煤油灯盏吹灭了,大爸走过去把窑洞的门窗全都闭上了。这会儿窑窑里的的灯盏也就好好的照亮着。
炕桌上那个灯盏发明的很有创意,拿一个马路上捡起来的罐头铁盖盖洗干净了,里面倒上一点煤油,然后将一根五厘米左右长的粗线搭在边上,露出一点点头趴在铁盖边上,然后用火柴点着便照亮了屋子。
窑窑里一家子人正聊得起兴,那燃烧的煤油灯突然熄灭了,原来是那线头燃尽了全掉煤油里给湮灭了。这时月光争先空后的从门口,窗户的缝隙里冲了进来,给屋子里填了一道有一道的微光。
奶奶道:“老大,先把门打开,门帘接起”,大爸慢慢的挪动着脚步两只手顺着墙走到门旁边,打开了门,接起了门帘,门外的月光给窑洞里增添了一点点微弱的光,大爸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拿出了一根又慢慢的走到炕桌边上,用火柴挑起了线头搭在铁盖的边上,二爸用两只手围在灯盏旁边挡一挡西北风,老爸一边点燃了线头,窑洞里又亮了起来。
这再次亮起的光激起了奶奶查看年货的兴趣,奶奶说道:“老大,年货放哪儿了,拿到炕边我看看”。
老爸道:“在这儿呢,妈”,说着便拿到炕边上
奶奶问道:“是按着我写给你们的纸条上写的买的吧”。
老爸应道:“是的啊,那纸条还在里面呢”
那纸条上写着:
1,两张红纸2,两串香3,一塔票票4,五斤白面5,一袋盐6,八块浅蓝色的布料7,一卷青线
奶奶一个一个的掏了出来,掏出来布料的时候奶奶说道:“这些布料等我有时间了给你们一人做一套新衣裳,你们都好几年没有穿新衣裳了,身上的补丁都快没地方补了”。家人们都挺高兴,爷爷躺着道:“我不要了,把我的给两个孙子,我一个放羊的羊官穿什么新衣裳啊”
奶奶道:“每个人一件,两个孙子也有,布料够了,要不然到时候又开始抱怨了,都有新的给你没有”
掏着掏着又多出两双新鞋来,奶奶问道:“这怎么还多出两双新鞋来了”
老爸道:“这不冬天了嘛,我爸放羊穿的那鞋脚都冻肿了,你的鞋也破了,我们走的时候大哥给我们说了,碰到卖新鞋的就买两双回来”
奶奶道:“你又给出的馊主意,买什么新鞋,我和你爸就对付着穿了么,又乱花钱”
爷爷道:“买都买了,也是几个娃娃的一片心意,拿过来,我试试”,爷爷拿着鞋穿上,一边说道:“正合适,这质量感觉也很好,挺好的,你也试试”
奶奶也在一旁试了一下,一边微笑着道:“老大,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做什么事提前给我说,家里干什么都要花钱,以后别乱花这钱了”
老爸点头应了,拆完那一包年货之后,也到了睡觉的时候了,爷爷奶奶大妈姑姑哥哥姐姐六个人在窑洞里睡下了,四个爸爸去了院子里盖的唯一的一间上房里睡去了。
那时大概是1985年左右的时候,雪花村里的人大多都是居住在自家挖的窑洞里的,这窑洞的形状和火车隧道的形状差不多,虽然采光效果很差,但这窑洞有一个比较好的属性,就是冬暖夏凉,冬天不需要空调暖气就能住着很暖和了。
第二天早上奶奶让爸和四爸去沟里的泉水边去挑水,路上碰到大爷家的二儿子刘鹏,比爸小个五六岁,刘鹏看到我爸四爸挑着桶往沟底里去,在家门前的路边上喊道:“三哥四哥,去沟里挑水去吗?”。
老爸和四爸两个人用一个棍子把水桶串在中间平衡的位置,一前一后往沟里走着,老爸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了刘鹏回应:“嗯,去沟里挑水去,来不?去沟里转转去”。
刘鹏道:“我不去了,哥,饭都快熟了,准备吃饭了,你们吃过饭了过来耍子来”。
老爸,四爸两人应了,一会儿,两人抬着水桶来到了月牙泉边上,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雪花村的水就只是这口月牙泉了,这里的水甘甜口感很好,我也喝过,比现在市面上的矿泉水饮料口感好多了,四爸拿着手里的马勺一勺一勺的往桶里幺着水,直到那一桶水有个八分满了。
两人说着聊着挑着水回家去了,就这样重复着来来回回在家与月牙泉之间四五趟,窑洞里的那口缸也就装满了水,这满满的一缸水足可以用五六天的光景了。
过年的前几天,奶奶,姑姑忙着蒸馒头,四个爸爸忙着贴对联,打扫屋子,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按时去放羊。就这样,家里过年的东西也都就准备好了。
到了大年二十三的那天早上,爷爷领着四个爸爸拿着香表在家门口行了礼,把已经逝去的太爷爷太奶奶接回家中,这是村里每家每户的习俗,为了让祖先也能够感受在这节日里的气息,也是对祖先的一种怀念。
直到大年三十晚上十二点过后,又在门口行了礼,把祖先送去他们的故乡。
大年初一,这是村里人最期待的日子,一个最主要要的原因是,只有在这样一个节日里,每家每户都能吃上一碗白面面条,这一年四季的劳作,也只有在这几天里才能吃得到白面条。
一家人午饭都吃的很饱,这也是一年当中吃的最饱的一天,那天下午,爷爷也没有放年假,还是一如既往的赶着羊去山坡上放羊,这是爷爷每天的工作,也没有周末的休息,当然也没有节假日,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是爷爷最后一次的放羊之旅,听父亲说过,那次爷爷是吃得太多导致腹胀,在半山腰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告别了,山上也没有医院,就算有家里也拿不出这钱来呀,更何况那里也没有交通工具。不过这样被老天爷选择再见的方式且显得很痛快。不过遗憾的是我从来也不知道他的模样,我也抱怨过老爸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来。不过我听很多人说起过他,说我的身高是遗传了他的,一辈子老老实实的,都没有人听他说过一句谎言,就这样被老天爷无情的抛弃了。
这首埋进坟墓里的歌曲渗透在奶奶的每一个音乐细胞里,让奶奶沉浸在这歌声里,一天,两天......奶奶的身体状况也变得不好了。可是这一大家子还指望着奶奶吃饭呢,奶奶也就强撑着维持生活,每年家里会卖几只羊来换些钱来。
那时候五爷在会宁县城的供电所工作,知道二哥家里日子困难,便说了一个挣钱的事,这对家里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了,可以挣些钱来补贴家用,那次机会最后我爸就去了会宁县城,家里奶奶也常年多病,大爸二爸忙着家里的十几亩山地,四爸担负着放羊的事儿。
那是1985年春天,我爸一个人出远门来到了会宁县城,第一次去县城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走了6个小时才到县城。打工的事儿并没有那么顺利,一开始安排老爸在工地上搬砖,和浆。这个活干了一年多,一个月23块钱,干了10个月挣了230块钱,再有家里的收成也还不错,这一年家里的情况好一点了。
第二年我爸认识了一个伯乐,这人姓武,是供电局的副局长,看老爸干活勤快,总叫着老爸去家里帮着干一些杂活,这样一来一回的两三年过去了,老爸也经常在局长家里吃饭,局长家的白馒头炒菜当然是老爸梦想的生活了,于是,一直以来都表现的特别好,虽说武局长家里也有儿子,但是对老爸也不比对自家儿子差多少。
这两三年老爸一直混的都还行,吃住都有个着落,挣的钱都能贴补家用了。家里的生活也有了一些起色了。
好景不长,奶奶的病情加重,直到1987年的一天那首关于爷爷一个人的歌曲变成了两个人的合唱。
风雨过后会有彩虹,这可能是上帝的安慰吧,风雨过后的雪花村更是雪上加爽。
短短几个春秋,雪花村接连办了两庄丧事,都是在那个院子里,这沉重的打击让院子变得黯然失色,毫无生机,我想对于那个院子里的人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狂风暴雨一样轰炸着,整个院子天塌地陷。
在那个山坡上,在那个院子里,在那个窑洞里,短短的几年里,窑洞里的气氛变得冷清,安静,沉重,姑姑哥哥姐姐爸爸们刚刚经历了生命中一个最艰难的考验,又要面临生存的挑战。
说到生存的经验,大爸无疑是弟兄几个当中最有经验的,大爸是长子,奶奶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大爸打理家里的一切事。
过了一段时间,那窑洞里的气氛稍有好转,一家子人也能在窑洞里正常的聊天了。
一天晚饭后,弟兄四人开始规划起了未来的路。大爸道:“老三,你也年纪不小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妈不是说了嘛,那天帮你问问看那个川来的相亲对象”,一边说着提到妈妈屋子里便有哭起来了。
过了一阵子,情绪缓和之后爸爸说道:“我想着先去会宁县城那一带打几年工攒点钱再去相亲,免得人瞧不上”。
大爸道:“行呢,川来生活条件也好,能相中合适的最好了”。
大爸想了想又道:“你之前的那个工程上的好着呢,一年还能混点钱”。
老爸道:“挺好的,那个武局长也挺看得上我的,乡来这几年拉电工程也忙”。
老答接着问四爸:“老四怎么打算的啊”
四爸充满期待的说着梦想:“准备去XJ,和隔壁村的陈萍一起,她最近也找我商量这事了,现在这一带不都流行走西口嘛,说是XJ地大物博,发展很好,我去那边闯荡闯荡”。
姑姑劝着说:“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呀,回一趟家也不方便,有什么事也没个照应”。
二爸接着劝道:“是啊,太远了家里人也不放心,外面好是好,也不好混”。
四爸道:“没事的,听说那边煤矿上的工资很高,XJ发展也很好,而且有陈萍一起有照应呢,这一带一起去的熟人也挺多的”。
大爸道:“既然都决定了就去,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有好的发展就是好事,出门在外尽量不要惹事,踏踏实实的挣钱,最重要把身体照顾好,其他的都慢慢来”。
大爸把目光转移到二爸这儿,一边说道:“这老三老四都想好去处了,老二有什么想法么”。
二爸道:“我想着去工地上打几年工,回来就在这庄地下盖上个房子,远地方我也不想去,种几亩地娶个媳妇也就把日子过了”。
大爸道:“也挺好,到时候盖房子娶媳妇的咱一起给你操办操办”。
大爸又看着姑姑道:“我们几个弟兄的也计划完了,他姑姑我到时候看着这附近村有好的人家就给嫁出去了”。
姑姑笑道:“我也还小,还不到二十岁呢,不着急,过几年了再说吧”。
几年过后,大爸还在那个院子里一家四口生活着;二爸在大爸家的庄下的半坡上盖了房子,安了家娶了媳妇生了孩子,过着种田放羊的日子,也算是继承了爷爷奶奶的衣钵;爸爸在会宁一带的祖厉河两边的村庄挨家挨户的拉电线,把灯光带进了千家万户;四爸去了XJ的煤矿上做着煤矿工人,后来听消息说做了管理,和一起去的陈萍组建了家庭,长期在XJ生活了;姑姑嫁给了做生意的年轻小伙,个子很高,长得也精神,在刘寨乡那一带,比雪花村生活富裕的多了。
时间总是冷漠的,雪花村那院子里一大家子人拆年货的欢声笑语像雪花一样被风化了,兄弟姐妹们也各自奔前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