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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多的障碍,真他妈的有意思,这种逻辑就叫做黑色幽默。
——王小波
十六、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大家都很感激王语嫣把大家叫起来看到了日出,弄得姑娘脸有点红了,转身就提了一个大的空矿泉水瓶,往山下走去。我赶紧跟上:“这荒郊野外,不要乱跑,迷路了就麻烦了,好不容易把你拽到了凡间。”
王语嫣温柔地望了我一眼,微笑道,我就是去溪边给我们打点溪水煮着吃。我陪着她来到小溪边,她弯下腰去打水,我看了一下山顶,在马谡武松视线之外,遂起了坏心眼。从后面抱住王语嫣的腰肢,拨开她的长发,去吻她如雪的脖颈,她笑骂到:“你好坏呀!”反着手推了我一把,我怕她被推的反作用力推入小溪,打湿了衣服,就顺势抱着她倒在另一边的草地上,翻滚了一圈,把她压在身下,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她挣扎了一下,用手推开我的脸,小声道:“会被他们看到的!”
“我确认过了,他们不可能看到。”
说完,再次用唇贴紧了她,这次她不再抵抗,时间再一次停歇。
我们打了水上去,我把野炊炉具装好,烧开了一饭盒水,用纸杯给大家泡上了一杯绿茶,茶叶是马谡他爹准备贿赂他老师的。
马谡同学极其擅长骗他爹妈钱物,关于这个方面,我不得不多花一些笔墨。马谡同学天生豪爽,除了电信费用方面,如前章所述。江湖上的朋友,主要是惠中毕业的不太擅于平衡收支的朋友,送他一个外号“惠中之家”。大家甚至考虑过在他的宿舍门口挂上这样一块牌匾,但由于资费颇重,所以作罢。马谡同学仗义疏财的“财”,非偷非抢,乃是骗其爹妈,特别是那位称呼他“我的娇娇”的他妈。
传闻说,马谡同学一次给他妈打电话:“我的姆妈,我没有牙膏用了,给点钱给我买牙膏吧。”
“我的娇娇,你要多少钱?”
“我一个月要用两支牙膏,冰颖跟我讲的(这是对我乃止整个牙医群体的污蔑)这样我的牙才不会被虫蛀掉(侮辱牙医的智商,虫牙乃是细菌产酸所致,根本不存在虫子)。这样一个学期要250块钱左右。”
“我的娇娇,那一支牙膏要20多块钱呐,什么牙膏呀,这么贵。”当时大家都用国产的牙膏,贵的也就不超过五块。
“我用的是黑人牙膏。”
“这牙膏真是吓(何音)人!”我们的方言中,“黑”发“何”音。
另有一日,此君有点伤风咳嗽,打电话给爱他的妈妈:“咳咳,妈,我的肺快咳出来了!”
“娇娇呀,那你赶紧上医院看呐!”
“不用,冰颖说吃念慈庵川贝枇杷膏(当时仅有香港原厂产品,非常昂贵,一瓶五十多块)就好(我又成了内科大夫)!”
于是,他爱他的老妈打了一百块过来,他在校医院花了两块钱吃了几片甘草片,好了!
此君从来不用新的教科书,这也是中南政法的光荣传统,买上一级的旧书要比新书便宜好多。可怜我们的“惠中之友”马谡同学,用着不知道被用过多少遍的,布满油渍、鼻涕或其它不明生理分泌物的课本成长成为了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缔造者,可敬可叹!
当然,每学期的书本费是要向爱他的妈妈讨要的。
山顶上,我又卖弄了我的古诗词: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
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这是白居易的《山泉煎茶有怀》,非常应景。
远处群峦叠嶂,近处溪水潺潺,爱人在旁,清茶一杯,夫复何求!
收拾东西的当回,马谡悄悄的问我:“趁着打水的机会,又对你的学姐干什么坏事了?我见到你学姐头发上有草根?”
我正色道:“没有,我们绝对发乎情,止乎礼。”
我趁别人不注意,叫住王语嫣,悄悄摘掉了发束里的草屑,她冰雪聪明,当即反应过来被人识破,娇嗔道:“讨厌!”用力打了我两拳。
东西收拾停当,马谡同学掏出了他借的移动电话,准备拨打110请求警察叔叔支援。可是这山上一点信号没有,被武松奚落了一番:“您的高科技装备似乎不好使呀。”于是作罢。
大家讨论了一下,决定原路返回。武松的同学教我们要在上山的路上一路标记,这样,下山就没有遇到什么太大困难,到了山脚下,马谡的移动电话发挥了作用,联系上了面包车,把我们送回了学校。
从山上回来后,很快进入了密集的考试期。
最先来临的是《医用物理》的操作考试,考试的内容是把发的一个个小电子元件组装起来,做成一个加法运算器。
大学的第一门考试,我稍微有点紧张,把LED屏的正负极给结反了,结果一通电源,显示屏给烧坏了,这种情况按道理是不能及格的。我有一分钟的懵逼,随即冷静下来,把每一个步骤都细细捋了一遍,确定了问题所在。我把结错的触点换回正确的位置,举手示意监考老师过来一下。
“陈老师,您看看,我觉得我的连接没有问题呀,为什么不能显示?”
监考的陈老师接过了我的加法器,检查了各个节点,发现没有问题:“这些个元件,确实有好多坏的。”于是给我换了一个LED显示屏,屏亮了,我考试通过了。
医用物理的考试让我有点劫后余生之感,晚上跑到马谡那里犒劳了自己一下。那几天刘静父母过来看她,一家住在酒店,马谡落了单。我们在政法后面的著名的“小香港”,打了台球,吃了饭,看了一部新的港产警匪片,回他宿舍睡了。第二天早上,我赶早班车返回学校,在车上竟然幸运地遇到《医用数学》课老师。从起点站而来,我一直有座位,而老师半路上车,赶上早高峰,有插脚的地方就不错了。我非常坚决地把位置让给了老师,末了还特别有礼貌地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和班级。
医用数学的考试老师没有为难我们,只有一题很难,但是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我当然拍了老师马屁,也并不代表我没在复习中下功夫。完成试题后,我做了两份小抄给班里两个留学生,一位来自叙利亚一位也门,可怜他们连汉语都不顺溜,怎么会答数学题!不过,一般的老师对于中国学生监考很严格,但是对留学生都会放一马,只要他们不出声干扰别人,他们可以抄书,抄小抄,临床专业课画图都可以。
只有一门考试例外,《医学流行病学》的老师考前就放出狠话,他们考试要靠自己。考试那天,来自叙利亚的阿米尔打开满满都是小抄的黄挎包之际,挎包就被收走了,结果他和也门的哈桑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个半小时的呆,交了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