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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有了你,我就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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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青春
  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我觉得,和王语嫣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带他进入我的狐朋狗友圈的程度了,于是联系了马谡和武松。
  马谡从当辛勤的小蚂蚁开始,咸鱼翻身,捕获了刘静的芳心。此刻,刘静也来到了武汉,二人学校都在鲁巷,想见面骑上单车十分钟即可。他俩正处于侬有情,妾有意的黏糊期,二人周末时总在一块,马谡也放弃了到录像厅通宵达旦看《上海滩》的计划,陪着他的姑娘早睡早起,刻苦学习。如果当初我的八十六封情书葬身火海的话,我恐怕只有一个人钻进录像厅闻臭脚丫子味了。
  武松也开始了新恋情,对方是一位山西太原的姑娘,叫何媛媛,是他们学校一级的。武松让我给他写了十六封情书,又嫌弃我的字丑,重新誊写了一遍,每两天给姑娘寄一封——继承了他在高中时的光荣传统,以最富激情的方式救济日益不景气的中国邮政总公司。
  寄了十五封之后,姑娘接受了他的邀请,到一家高级的餐厅共进晚餐。晚餐圆满结束时,武松把嘴巴凑到姑娘耳边,神秘地说:“媛媛,你先走。”
  何媛媛同学很惊讶,睁大了她美丽的双眼,道:“为什么?”
  “我没有带钱!你先走,我随后跑出去,我跑得快。”
  姑娘都快急哭了,接受男生邀请有几个姑娘会带钱,吃完饭没有钱买单,多尴尬呀。但是姑娘的正义感不允许自己跑单,尤其是扔下请自己吃饭的男生,就在那里坐着,焦躁不安。
  武松摸了口袋,突然掏到一个信封,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故作镇定地说:“别担心,你不愿意跑咱就不跑,用这信封里的东西就可以买单了。”
  可姑娘分明看到信封上写着“何媛媛亲启”的字,是武松写给她的肉麻情书——虽然她不知道,情书的原创作者是我。”姑娘一吧夺过了情书:“这,这个,怎么能让别人看到。”
  武松这个臭流氓继续道:“对,别人不给看,只能你看,里面有无钱买单的锦囊妙计。”
  姑娘半信半疑,初略地把信读了一遍,只是一封情书而已,只是非常深情而已:“没有呀,没有找到妙计!”
  “再仔细看一遍。”
  姑娘这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但是被信的内容染红了脸庞。
  武松趁她认真读信的机会,悄悄把单结了。
  等姑娘看完信,武松轻松地说:“当当当,信看完了,奇迹实现了,我们可以走了。”话罢就牵着姑娘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餐厅,姑娘真的没有见到服务员追出来。
  半小时后,武松告诉了姑娘真实的经过,姑娘笑哭起来,用双拳锤他的前胸,被她揽入怀中。
  关于当时何媛媛为何哭,武松和我有不同的意见:武松认为是他的计划太精妙;我认为是我写的最后一封情书太具杀伤力。争论不下,让马谡仲裁,马谡道:“两个小流氓,欺骗了一个善良的姑娘。”
  我们仨商议,周末去爬山。武松有几个搞体育的同学,是户外徒步的爱好者,Backpacker,介绍我们去一座他们常去的,一座不是很出名的小山。没怎么开发,平时去的人也很少,相对于人工景区要有意思的多。我们采纳了这个建议。
  我们做了一些准备工作,马谡借了一部移动电话,我准备了常用药品,武松借来了户外装备。我们有三个背囊,马谡、武松和我背着,一个背囊大概有75升。
  我们租了一辆面包车,送我们到山脚下,九点半左右开始爬山。山路感觉不错,挺平整的。到了半山腰,路尽了,用一根绳子拦住,立了块警示牌:游客禁止通行。马谡武松同学对警示标志视若无睹,挑开绳子,继续前进。我有点迟疑,望了望三个同行的姑娘,担心不太安全。又不好坏了大家的兴致,所以没有说什么,让王语嫣帮着调整了一下背包,跟上了。
  未开发的地方的风景确实不一样,三个姑娘空着手,没有什么负担,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互相聊着,挺开心的。大家从陌生开始,逐渐聊得熟识起来。
  大家目前脚下走的,大约是山民用脚踩出来的,周围密布着灌木丛和杂草,还伴行有一条小溪,溪水极其清澈,隔段距离就有一个小水潭。路边偶尔会只小动物现身,像兔子,松鼠,激起三个姑娘的一阵惊呼。我们半个小时休息一下,我没有放背包,直接靠着山崖壁坐下来,王语嫣拿出手帕,替我擦汗,我低声问她好玩吗,她也低声回我道:“好玩,这里太美了!”
  渐渐的,路越来越难走,路旁的灌木越来越密天色渐渐有点黑了。我们停下来休息,大家讨论了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多数人都同意往前走,不愿意回头了。于是,继续向前,希望有找到一条下山的路。
  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断崖处,有一百多米的距离都是贴着山体往前走,脚下仅有宽不到一米的路,路的一边就是几十米的断崖。此路当前,另两位女生明显有点犹豫了,但是往回走,意味着要走到半夜才能下山,如果不迷路的话。所以,只有硬着头皮往前,王语嫣倒是表现地非常沉稳,还帮着鼓励刘静和何媛媛。
  天越来越黑,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雨,气温降到很低,我们把背包里的冲锋衣拿出来穿上,马谡武松和我各自脱了一件毛衣给各自的姑娘穿上,我们背着背包,体力消耗得多,附带的热量也产生的多。这样,大家都没有觉得明显的寒冷了。
  武松借的背包很专业,装备了有手电筒和头灯,我们怕电池耗尽,坚持到最后才打开电筒照明。
  晚上8点,我们登上了山顶,山顶有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本来是没有准备露营的,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之了。这时我充分地体会到专业的好处,没有白背这么重的东西这么远。武松让姑娘们打着手电筒集中照明,我们仨从背包里挨个取出帐篷,配合着搭了起来。因为没什么经验,晚上十一点,仨帐篷才搭设完毕。众人已是饥肠辘辘。武松同学发挥了他的厨艺,用着野营的炊具,给大家奉上了热腾腾的泡面,还煎了六个鸡蛋,每两个煎在一起,他说叫“连心煎蛋”。
  那一顿我们吃得太香了,仿佛饿了几个世纪一般,没有留一点食物残渣。饱了之后,困意就袭来,武松把炊具收拾好了,就教我们铺防潮垫和装汽灯。
  我觉得发明这种野炊炉具和气灯的人肯定是个天才。一个像圆形军事罐头的丁烷罐,上面接上一个简单的灶头就可以做饭,接上一个煤油灯盏的东西就可以取暖。
  一切准备妥当后,三对情侣互道了晚安,钻进了帐篷。帐篷里空间狭窄,但是因为有了气灯,温暖如春。我趁机把心爱的姑娘抱在怀里,吻了吻她,愧疚地说:“对不起,没想到会这样,累坏你了。”
  “没有呀,这样真的有意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露营。”
  “怕不怕。”
  “本来是有点的。但是,”王语嫣竟然引用了王小波的话:“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看来,在我多次引用后,她把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书《爱你就像爱生命》读透了。
  本来挺困的,躺到防潮垫上突然清醒无比。王语嫣提议:“我们到外面看星星吧?”
  “外面好冷,恐怕也没有星星。”——我怕她冻着。
  “试一试嘛?”
  我拗不过她,打开了帐篷的拉链,真的,天空变晴朗了,漫天都是星星。
  我给她披上了两件冲锋衣,我们出了帐篷,站到了山顶上,望着满天的繁星。我看着另外两个帐篷都亮着灯,但是门都是拉上的。我搂紧了她,把她深深的拥在怀里,吻上她,用舌尖轻轻叩开了她的息止𬌗间隙,她闭上眼睛,没有抵抗,她的舌体温暖,时光再次停滞。
  “懒虫,起床了看日出了!”我被王语嫣从睡梦中摇醒,伸出头到帐篷外看看,真的可见一轮红日,正在天边磅礴欲出。
  我赶紧爬起来,叫出了另外四个人,大家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我应景诵了苏轼的《旦起理发》:
  安眠海自运,浩浩潮黄宫。
  日出露未晞,郁郁濛霜松。
  老栉従我久,齿疏含清风。
  一洗耳目明,习习万窍通。
  少年苦嗜睡,朝谒常匆匆。
  爬搔未云足,已困冠巾重。
  何异服辕马,沙尘满风??。
  琱鞍响珂月,实与杻械同。
  解放不可期,枯柳岂易逢。
  谁能书此乐,献与腰金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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