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七十年代那个新旧交替的绚烂时代,年轻的男女们脚下踩的是矜持,怀揣的是奔放。新生活就像那初升的朝阳,纯净而炽热。
那是一个充满变革与希望的年代,旧有的观念与习俗在时代的浪潮中悄然松动,而新的思想与文化如同春风一般,吹遍了广袤的田野。
春天的田野上,万物复苏,嫩绿的麦苗透着十足的精气神。年轻人们或本地的或城里下乡来的,或肩并肩地走在田埂上的,或手握镰刀挥汗如雨的,凑在一起,畅谈地永远是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夏日炎炎,河水潺潺,年轻男女们会相约来到河边,嬉戏打闹,享受着清凉与欢乐。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洗涤着彼此的心灵。夜晚,当繁星点点布满天空,他们又会围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与梦想。
七十年代的乡村,是一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地方。年轻男女们在这里尽情地歌唱着青春,虽然有汗水也有泪水,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着美好的生活,那是无比的光荣与自豪。
在那个年代,爱情也是如此的纯粹与美好。年轻男女们的心灵相互吸引,他们在共同的劳动与生活中建立起深厚的感情。没有华丽的誓言与物质的诱惑,只有那份对彼此的真心与呵护。他们的爱情如同田野上的野菊花,虽不起眼却坚韧不拔,见点阳光雨露就会绽放出最灿烂的光彩。
1973年夏初
黄昏,德贵正坐在大坝上,跟村里忙了一天的老老少少啃着大油饼。就见几个年轻姑娘扛着铁锨拎着鞋嘻嘻哈哈地过来。
“哎!绕道!绕道儿走!”德贵忙站起身喊她们。
那几个可不听,愣是踩着粘唧唧的田埂儿过来。
“我刚砌的田埂儿。看你们给踩的!”德贵很不高兴。
“这不是上坝儿省劲儿嘛!”那个扎着两根粗粗的麻花辫子的姑娘上了坝,冲着德贵笑着说。
“你们也不能为了省点脚儿,就这么不在乎俺们的劳动呀?”德贵跟她说理。
“秀芝别搭理他!赶尽拾掇拾掇回家!”一个姑娘下了水渠坝,在水渠沟里边洗脚边催促着。
其他几个姑娘也不接德贵的茬儿,放下铁锨和鞋就下大坝去了,欢快地洗净一脚的泥和一天的疲惫。
德贵见这几个姑娘甚是不可理喻,拎起她们的鞋,转身下了田。默不作声地修葺起田埂,葺到最后时连同姑娘们的鞋一起砌了进去。完活扛着锄头就回家去了。
姑娘们洗妥当后,便上了岸,却见鞋都不见了,寻了好长时间。后来,村里老汉,笑眯眯地指指那田埂小声说:“丑子,藏那田埂头儿了。”
姑娘们在地头的田埂里扒拉出鞋子,气得一起寻了德贵家去告状。
德贵娘正坐在门槛上,手里忙着补着衣裳,见姑娘们一脸不悦地进了院子。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道:“哎哟,这是哪阵风把咱们村里的花儿都吹来了?快进屋坐。”
德贵躲在内屋依着门框,听她们跟他家老太太一通抱怨。
姑娘们进了屋,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婶子,我们今儿个来,是想跟您说说德贵的事儿。”于是姑娘们七嘴八舌地埋汰着。
听完这话,德贵娘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深知自己儿子虽然性子直,但绝不应该如此对待村里的姑娘。她叹了口气,转身对屋内喊道:“德贵!你给我出来!”
不一会儿,德贵低着头,满脸不情愿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德贵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田坝踩了就踩了,再修就是,把人家鞋埋坝里,你这不是让人家难堪嘛!”
德贵被娘数落得头更低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却也不想开口道歉。德贵娘见状,又转向姑娘们,语气缓和了许多:“孩子们,是德贵不懂事,婶子代他向你们赔个不是。”
姑娘们见德贵娘如此通情达理,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娘!这几个丫儿头顶不懂事儿。我刚砌好的坝埂儿给她们踩个稀巴烂。”
“闭嘴。那你就藏人家鞋?”老太太桂荣一点儿也没向着自家儿子。
“对!那你就藏俺们鞋?”几个姑娘嘴不饶人。
“天儿晚了,喃们都回去吧!明儿还得起早上工不是?等俺好好说道说道他。”老太太桂荣对姑娘们说。
“嗯!大娘,你可歹好好训训他。这么大人了,不寻思寻思咋还没娶个媳妇?”姑娘们就这样哄笑着走出德贵家。
“娘!你咋向着她们说话?”
“姑娘家的得让着些。”
桂荣用扫帚边扫着炕边说:“你瞅那个叫秀芝的姑娘咋样?”
“大姑娘家家的,一点儿都不稳重!”德贵还气她带头踩了他的田埂儿。
“村东头你二大娘说这姑娘可能干了,身板也硬实,定能生养。都跟秀芝爹说好了,哪天去秀芝家走一趟。你老大不小了,人家能干也不嫌弃咱家穷。”桂荣也不容德贵说不同意,这儿子眼瞅着奔30去了,他不急做娘的急。
“要不是人家成分不好,能有咱什么事儿?”说着桂荣下了炕,去灶膛间给德贵捡吃的。
秀芝爹家以前是地主,秀芝娘家是医药世家,后来家道落败,又因成分不好,所剩家产也充了公,秀芝爹提心吊胆、郁郁寡欢的患了痨病。秀芝早早的下学去生产队里挣工分儿,这样供兄妹们上学。一是因为成分,二是因为要照顾家,秀芝到了21岁了还未出嫁,那个年代这个岁数是十足的老姑娘了。秀芝爹感到自己的身体时日不多了,赶着有口气想给秀芝物色个好人家。
德贵家祖上是闯关东过来的,原本几十多口人路上死的死、散的散,到这儿村里时就剩下德贵的奶奶领着剩下的两个十几岁儿子、和一个抱着奶娃娃的大儿媳。家当也就几个破包袱,那个小儿子就是德贵他爹明善。虽穷但一家子很勤劳,德贵奶奶带着两个儿子开荒种田,和泥盖房。
后来,德贵爹明善娶了师傅的闺女桂荣,。明善仍带着媳妇桂荣开荒地、下苦力。历经三代人的辛勤,老宋家算是在这村里落了脚扎了根。
秀芝爹从村东头物色到村西头,从内村物色到外村,最后就是觉得德贵品行端,虽是长了秀芝7岁,但岁数差的大知道疼人,这就行。
人这一辈子谁跟谁能共枕眠,也许早就被写好了脚本,秀芝和德贵就这样顺着父母的意思,当第二年山菊花开满山村时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