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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德标 / 第八章 台球

第八章 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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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荡荡的初中二年级,德标在封闭自己的日子里过完了整个寒冬。过完了春节,过到了春暖花开。
  天气好了,阳光普照大地,德标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日子不能总是灰暗的,有了阳光,也就有了绿色。明子,六哥,晓春,鲶鱼几个人,见德标这样的状态,就经常找德标出去玩,学校院墙外的台球桌,就是几个人的游乐场,一块钱三杆。谁输了输花钱,这三杆台球,有的人水平好,打的就快,德标刚学就打的慢,总是输球。
  德标的心思,也不在那台球上面。
  遗忘也是背叛,德标不会背叛李华,德标也就无法忘记他。打台球的时候,总是想起李华,他要是也来参加这个游戏就好了。就这样,德标又沉迷在这个游戏里面了,整天钻头不顾腚的打台球,别人下课才来玩,德标开始是体育课了自习课了,跳墙出来玩,时间长了,就一下午在那里玩。最后,整天不去上课在外面玩台球。
  范进知道了,能不知道么?校长是范进的朋友,老师一定会告诉他的。范进就去找德标了,已经学期末了,德标的成绩直线下滑,又去了吊车尾。德标在台球案子上,哐哐正怼得起劲儿呢,大家就都往大街上看,德标沉迷,也不在意,爱看啥看啥,跟我没关系。
  大家看了一会儿范进,也就不看了,这个人这么大岁数,还想来打两杆?德标也不管,就在这玩,在这连,学校都快放学了,德标才想起来自己的书包没背出来,那书包是个小军挎,里面装着一块红砖,打仗用的。
  这一抬头,看见范进了,德标还挺惊喜,爸你来接我?乐颠颠的就奔范进去了,德标从来不会担心范进打他,不可能的。范进只会亲他,搂他,疼爱儿子,怎么可能会打呢。
  范进当然不太高兴,但是也不至于就揍德标。范进说儿子,咱回家,说完骑车,德标害怕了,回家告诉小灵,德标就得挨揍。德标小声跟爸商量,爸咱不告诉我妈行不?范进:没那个打算。
  范进:儿子那玩意好玩吗?德标:爸,不好玩。范进:你上课听不进去吗?德标:我们物理老师,用粉笔在我脸上画王八,我就跑,不上他的课。范进:因为啥啊?德标:提问答不上,罚我。范进:儿子,老师管你,肯定是为了你好,你得注意了,再听课认真点的,别溜号,你原来就有这个毛病,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尊重老师。德标:知道了爸。
  德标心里却说,老师也挺不是人的,他尊重学生吗?
  这个老师,后来德标开电脑公司的时候,还找德标给他装过电脑,时过境迁,德标已经不恨他了。
  这事儿就过去了,小灵永远也没知道这件事儿,德标从那天以后,还就不出来玩台球了,放学也不参加这个游戏啦,德标觉得这个游戏实在也没啥意思,就这台球案子破的,球都站不住,去鸡毛的吧!
  初中二年级的暑假,德标三姑家大兴安岭那边,着大火了,接着又发洪水,三姑全家无家可归,俩大人好说,孩子没法上学了。没法子,送自己哥家来呗。德标的表弟跟表妹,柳大兴十三,柳吉微最小才六岁,就来到了他们的大舅,也就是范进小灵的家里。范进能量强,给孩子安排上学,小灵热心肠,照顾俩孩子生活。
  十一个人的大家庭,又增加了俩孩子,这都不算啥,小孩儿不占地方。
  小灵都安排的明白的,孩子多了不好管,小灵担心德标跟大兴俩个打仗,给他哥俩立规矩,谁惹事,俩人一块罚,这个办法很好,完全的复制了中国封建社会的连坐政策,效果出奇制胜,这俩小子被逼穿了同一条裤子,后来哥俩处的反而比别的表兄表弟还亲厚。
  大兴老弟长得仪表堂堂,人也聪明机敏,家里外边办事说话,有模有样。他成了德标的有力臂膀,他听哥的话呀!可他也谁都不得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撒起谎来,脸不红不白的。德标就喜欢这样的聪明人,我们都是聪明人,那必须联手克敌!
  这五个晚辈的小孩子,最让小灵放心不下的,就是柳吉微,这个小微人小鬼大,又牙尖嘴利,她得吃亏。
  小灵一方面是担心几个大的打她,一方面也是稀罕这个小丫头,她可会来事儿了,有自己小时候的风采。小灵天天上班,就带着小微,从不把她放到孩子堆里。这小的可得护住了,别最后帮小姑子照顾孩子,再出啥怨愤。事实证明,小灵都是多余想那么多,这两窝孩子,融合得好着呢,她是瞎操心。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来要走,不在这干了,这工作不好,累,还埋汰。范进小灵那都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呗。德标老姨,还有大姑家二姐,就都走了。德标老姨去了省城,投奔叔伯二姐,也是小灵省城的二姐。大姑家二姐投奔了自己姐姐,去了大兴安岭,后来姐俩都在大兴安岭那边成家过日子了。
  走了俩大的,来了俩小的,家里气氛就欢快起来了。
  德标这个表弟,很治愈,大兴从来看脸色说话,会来事,会说话,德标很受用,自然对这个表弟比对别人好得多,再说了大兴兄妹两个无家可归,多可怜呢。德标从不欺负这个表弟,有好吃的,先不紧着德惠了,全家都宠爱最小的妹妹,小微。
  这是范进小灵愿意看到的,孩子们,要相亲相爱,抱成一团。德标没有兄弟,这不是上天给他送来一个!
  这个弟弟,德标太喜欢了。
  这个时候,大兴跟陈二杠上了。陈二这王八犊子,他天生斜眼,看谁,谁都以为他在瞪人,后来德标陈二在一个监狱改造的时候,德标仔细观察了,这小子眼睛是有毛病,天生的找挨揍。
  于是乎,德标大兴在德容的带领下,跟陈家三兄弟进行了多次交手,胜少败多。德容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外交才干,德标也充分展示了自己做一个主将的勇猛,大兴打个辅助,很合格到位。打打,就得谈谈,德容最后起了关键作用,成功谈和了,再打下去,德标陈二这俩狗头,就得打死一个。
  他们这些交手,在姐三个跟那哥三个眼里,是战争,是打仗,在大人眼中,不过就是孩子胡闹,小灵知道以后,统统镇压,这还了得!范进知道了,也不管不问,打死一个少一个。那都不是大人该管的事儿,大人啥都管,孩子怎么成长?那小动物都会游戏厮杀捕猎逃跑,孩子们打是打,也有分寸,他都下令了,不准拿家伙。他哪儿知道,德标已经准备动刀了,被打次数多了,被打急眼了,德标才不管那些呢,有核武器他都敢用!
  德容的明智,救了德标一命。
  赶紧和谈,和谈过后,大家都成为了朋友,也一块玩游戏,反而比没交过手的那些人,关系更亲近了一些。德标至今不懂,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德容纵横捭阖,把家跟前所有的势力,都联合了,互不交战,邻邦友好。谁也不打谁了,德标都很惊奇,范老大,你是怎么做到的?德标惊奇的发现了自己姐姐的超能力,这我得学啊!德标观察,看看,看完了,德标学不会,这得会平衡,还得知道对方利益诉求,还要摸清敌人底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德标不愿意动这个心眼儿,他不擅长,放弃。
  德标分析,当时的形式就是分散势力太多太杂,德容占据了黑八的位置。这个位置,是关键。
  世界和平,那德标就该挑事了。
  再往西扩张呗,再往西,就是康秃子的领地,康红星,主管工业副县长康鸿文的亲孙子。这孙子霸道,德标跟他也对过眼神儿了,得干他。康县长跟范进是忘年之交,俩人经常一起打麻将,打麻将也是范进的工作,钓鱼也是范进的工作,喝酒,那更不用说了,那不喝醉了,不回家。
  康秃子,人如其名,是个秃子。他不是那种天生的秃头,他是喜欢剃光头,这样干仗的时候,你抓不住他的头发。从此一点来看,这个孙子,非常好战!对德标来说,这样的好战分子跟德标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德标消停没几天,就心里痒痒出去找事儿了。
  康秃子,大胖脸,身体倍儿壮,小胳膊小手回弯关节处,都是胖肉。德标抓着他的胳膊跟手的时候,抓不太牢,这小子是实实在在的肌肉,不是宣呼呼的胖肉。这小子戴着一个军帽,也背着一个军挎,他里面放的,是菜刀。德标空手,跟康秃子大战,没几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了,康秃子掐住他脖子,眼睛贴脸瞪着德标,小比崽子,谁让你来的?
  德标:康秃子,没人让我来,我看你牛逼,瞅你来气。康秃子:呸,就你这两下子,你来打我?德标:行了,我认输了,撒手吧。康秃子撒手,看着德标:小子你叫啥,交个朋友,我看你胆挺肥,跟我混咋样?德标:你也就是匹夫之勇,还想收我当小弟,做梦吧。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扬长而去。
  康秃子,成了德标的心病。
  心病不除,德标烦躁。在家里搞个沙袋子,有学武侠片,钉了厚厚的一摞本,手上缠毛巾,就练着打,狠狠打,事情本来隐蔽,他去房后隐蔽处搞的,结果,被告发了。德惠告的,小灵又是一顿胖揍,让德容大兴陪绑,都罚站。俩小的,没她俩事儿,不用罚他们。
  这次看起来不严重的处罚,德标跌境了。李华的事儿过不去,康秃子的心病解不了,德标崩溃了。
  从这时候开始,德标一直浑浑噩噩,不由自主了。
  小微看德标蔫吧的不出声,过去拉拉他手,过去拍拍他胳膊,看着没啥害处,就开始找德标说话,幼儿园了啥啥,跟大舅妈今天去谁家了,大舅妈都说啥了,云云,内容德标倒是不注意了,听自己这个最小的妹妹嘎巴嘎巴的说话,德标觉得挺好,也就有问有答了。
  小微其实很懂事,见哥遭了难,她看不下去。德容因为陪着德标被收拾,吃瓜唠,对德标不满起来,就你能嘚瑟!德惠那更是幸灾乐祸,范德标,你就是活该,大兴早跑一边儿眯着去了。这德标第一次体会了啥叫人情冷暖,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小微的善良心软,对德标很是治愈,这个小妹妹,长得可爱,能说会道,很会逗德标开心。
  德标对小微说,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告诉你大舅妈啊,小微说哥你放心吧,大舅妈也不问我。德标一激灵,这小丫头,不会是我妈派她来的吧?德标多了心眼儿,跟小微就疏远起来,小微也不在意,她才多大啊。几岁的孩子,哪儿有德标那么多的心眼子。
  一个小小的妹妹,对德标其实是很治愈的,她虽说就跟德标说了一番话,德标心里好过多了。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德标攒足了气力又去找康秃子交手一次,又是惨败。康秃子这次就不放他,德标怎么服软,也不放,德标就骂:草你妈的康秃子,你不撒开我,你就整死我,你不整死我,我明天拿抢崩你来。康秃子啥没见过,就按着德标磋磨他,小逼崽子,今天整不服你,我不放你。
  德标被逼无奈,叫了大哥:大哥,服了。康秃子:真服假服?德标:真服了,心服口服。康秃子:草你妈明天把抢给我拿来。德标:草你妈,抢不行。康秃子:你有啥?德标:给你一盒烟。康秃子:我家烟都成箱的,你要抽有的是,你还有啥啊?德标;有个快艇。康秃子:给我?德标:给你。
  康秃子就撒手,放德标走了。德标回家,就把自己做的快艇找出来给他送去了。
  康秃子玩了两天快艇,玩够了,就来德标家找他,康秃子来找的时候,范进正好在家,看见是他,还纳闷,这俩小子啥时候认识的?
  赶紧叫康秃子进屋,康秃子认识范进,很熟悉,进屋叫大爷这是你家?范进经常在他家打麻将么,范进:大侄儿,你咋来了,你找德标?康秃子:大爷,德标是我兄弟。范进笑了:你俩咋认识的?康秃子:干仗。
  德标可不知道康秃子是谁家的,就是这小子总在他家门口站着瞪人,他才去打的。
  这熟人好说话,范进就留康秃子在家吃饭,康秃子也不客气,有啥可客气的。吃过了饭,康秃子还不走,跟范进说,要带德标去他家玩,范进没啥意见,去吧,你俩可别干仗。康秃子很牛逼,德标是我手下败将。德标耷拉脑袋,我是。垂头丧气的,就跟康秃子走了。
  德标这小子,他不喜欢硬的,可干不过康秃子,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去了康秃子家,康秃子就问,德标你这玩意,你咋研究出来的?德标说大哥我看书研究的呀,这个构造简单了,于是把自己看杂志购物广告,怎么汇钱他也不懂,就写封信,信里夹的钱,没想到还真邮来了,又给康秃子讲快艇构造,自己做它费了多少劲等等,康秃子夸德标,你脑瓜真好使。
  德标:脑瓜好使有鸡毛用,我没钱。我想造快艇呢,造大的,能坐人。康秃子眼睛闪光:老弟,那得多少钱?德标心想,你瞅瞅,这就叫上老弟了。心里高兴,这小子也是同道中人啊。于是德标跑回家,两家也就四五百米,都在南三路北,取了模型世界这个有快艇构造这个杂志,拿来跟康秃子俩就研究开了。
  这个杂志,上面是模型的制作图纸,康秃子看懂了,说范德标,这不都是泡沫吗?再说这小艇好像是模型吧,不是大船。德标说大哥这你就不懂了,那飞机航空母舰建造之前,都得先做模型实验的,等试验成功了,才能建造,这你都不懂。康秃子确实不懂,他这次被德标镇住了。
  康秃子:老弟,那你咋想出来的。德标:我看书上写的啊,环氧树脂就是胶水的一种,不过凝固以后就非常结实,里面加入玻璃丝,就是玻璃钢,比钢还硬,比铝还轻。康秃子:啥是凝固?德标:就是干了。康秃子:那咱们要是整的话,得多少钱啊?德标见这小子上道了,就顺嘴胡说,咋的也得三百块钱。
  三百,就是德标见到过的最多的钱。
  康秃子说:老弟,我有六百呢,咱俩一个整一个。德标:大哥,你真有钱。那咱们也先做试验吧,直接做大的,我没把握。康秃子;行,老弟,那你整吧。说完回自己屋,他妈的大哥有自己的房间,德标羡慕,康秃子吧钱就拿出来了,查出了五张十块的崭新的大白边,交给德标,老弟,你先拿去花吧,不够了再找大哥。德标马上变身为孙子,大哥,你真有钱,大哥你太敞亮了。
  有钱人的世界,德标真的不懂。
  康秃子的钱,那都是找他爷爷办事的人给的。这才几个钱,康秃子留了一手儿,德标可没那心眼子,大哥太牛逼了,这以后真得抱住康秃子大腿了。大哥背景雄厚啊,搞科研,那得有背景。
  德标大喜!这快艇计划,就有着落了。
  印钱计划呢?有大哥,还印鸡毛的钱,大哥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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