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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志平和张云军正积极准备公关工作,一个女人悄然来访。
“潘晓青!稀客呀!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张云军赶紧起身迎接。
薛志平也赶紧从靠椅上站起来,一脸的激动和意外,显得有些慌乱。
“你...你来了,坐...坐...”
“薛大经理,你这办公室还挺不错的嘛!”
“还...还行吧,一...一般般,一般般。”
“潘大美女,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张云军端着倒好的水杯走过来。
“听花花说你们新开了一家办公服务店,卖一些办公用品,我现在调到我们单位的办公室工作,我们主任让我过来看看。”
潘晓青调到办公室工作是真,但主任派她来一事仅是个幌子,她就是专程来看薛志平的,以客户的身份来更显名正言顺。
对薛志平来说,潘晓青始终就是一个梦幻的存在,一直都求而不得。
高二时的学生运动会,是薛志平梦幻的开始,在班级间的足球比赛时,薛志平被人冲撞摔倒,不偏不倚就在潘晓青的面前,其他女生都吓得躲到一边,唯有潘晓青不但不退还上前扶了他,潘晓青甜美的声音和独有的体香从此深刻脑海。
那时的学校对男女学生恋爱管理非常严格,导致男女同学间都不敢随便接触,就连说话也要隔有距离。少男少女们都渴望与异性的交流,只要没老师在,教室就成了相互打闹和沟通的场所,上课传纸条也是男女学生最爱干的事。
潘晓青是同年级隔壁班的,薛志平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她,只能装作来回路过,透过班级门窗偷偷看她。放学后男女学生都是各走各的,生怕被老师看见或被同学误会,除了那些偷摸胆大的外,男女同学放学回家后基本没什么交集。
校外一些地方常有几个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会堵在路上调戏放学回家的女学生,薛志平经常在放学后拖上张云军一起,姜胜豪等人有时也会加入进来,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和唐静花的身后,有他和张云军等人护送,小混混们也会有所忌惮。
潘晓青也察觉出薛志平对自己有意思,除了对他感激之外,也做不了什么。因为她已经心有所属,是同班的男同学,而且俩人还偷摸去约过会,俩人的隐秘工作做得好,没人知道他俩的关系,连唐静花都不知道,薛志平自然也不知道。
高中毕业后俩人确定下关系,潘晓青的男友考入省城大学,名落孙山的潘晓青则考干到了供电局,不知情的薛志平依旧追求着潘晓青。男友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工作,一年后再无音信,等潘晓青想回头接受薛志平时,却被沈君艳抢了先手。
苦恋多年的男友人间蒸发,备胎又被人抢走,那时的潘晓青连想死的心都有。在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同系统的小刘走进了她的生活,虽已确立了恋爱关系,但潘晓青心里仍有薛志平,在薛志平结婚后不久,心灰的潘晓青就嫁给了小刘。
婚后的小刘就像变了人,没有了婚前的温柔体贴,怀疑和暗讽成了家常饭,就算俩人有了孩子也一样。潘晓青无法再忍受丈夫无端的猜忌和约束,小刘死活不愿协议离婚,最终起诉到法院判决了离婚,但没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离了婚的潘晓青,如同重获了新生和自由,除了按时去探望儿子外,大把时间任由自己挥霍,就经常去找同学加闺蜜的唐静花闲聊逛街,听唐静花说起,薛志平到现在还在意自己,而且家里正在闹矛盾,便有了夺回薛志平的想法。
张云军问道:“你到底是来看办公用品呢,还是来看某个人的?”
“办公用品自然要看,难道就不许我来看人吗?”潘晓青笑着回了一句。
张云军立刻堆起笑脸,做出迎宾的姿势,双手比向薛志平。
“欢迎免费参观!”
“喂!我像大猩猩吗?”薛志平立即就提出抗议。
“你就是屎壳郎,也有人稀罕呀!”
张云军的话帮潘晓青倒出心声,潘晓青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薛志平正准备说话,苏雅静边说边走进来。
“土匪,倒杯水来!渴死我啦!”
看到潘晓青,苏雅静愣了一下,用眼神问了薛志平。
“她是我和土匪的高中同学,她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让她过来看一下有没有需要的办公用品,先在我们这聊上几句。”薛志平有意避开不说潘晓青的名字。
见生意找上门,苏雅静也没多想。
“既然是同学,你们接着聊,好好照顾啊!”
苏雅静接过张云军递过来的水杯,转身出了门。
“土匪,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女老板?”
薛志平接过话:“不是传闻,她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
“老薛,你也能屈居人下?”
“我没觉得自己委屈呀。”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潘晓青直逼主题。
“是啊,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看上的是她的能力。”薛志平说的实话。
“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看不上眼?”
“美是大家共享的,我多看两眼不犯法吧。”薛志平没有正面回答。
“行了,也不在这里费口舌了,带我去看看那些办公用品,一会你还得请我吃饭,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和花花约好,今天要宰你一顿。”
“土匪,先带她去看看,我随后就来。”
薛志平去找苏雅静说了要请吃饭的事,目的是想让苏雅静一起去,但苏雅静没明白薛志平的意思,觉得自己去不合适,还一个劲催着薛志平快去。
对薛志平而言,在他决定放弃潘晓青的时候,就已经把潘晓青当作逝去的青春梦。苏雅静都没让他产生背叛的念头,潘晓青就更不可能,就算真起了背叛的心,他也只会选择苏雅静,因为苏雅静已经替代了潘晓青在他心中的位置。
第二天,薛志平思前想后,还是向苏雅静说明了陪去吃饭的是潘晓青,苏雅静得知后心里顿时一阵慌乱。当薛志平表明了对潘晓青的态度后,苏雅静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她信薛志平的话,是因为他对自己很坦诚,没有隐瞒这件事。
那天之后,潘晓青有空就会来找薛志平,出于礼貌也出于心中尚存的情结,薛志平每次都热情接待了她,毕竟在她的努力下,她单位的主任已接受她的建议,指定使用雅蓝办公用品,算得上公司的大客户,苏雅静表面上也不得不装出笑脸。
潘晓青的出现,也让沈君艳慌乱起来,不得不考虑应对办法。
沈君艳虽对苏雅静一直保持猜疑,但还没有达到有危机感的程度,但潘晓青不同,薛志平是她从潘晓青那里抢过来的,而且也知道薛志平对潘晓青一直念念不忘,如今潘晓青离了婚,回身惦记上了自己的丈夫,她怎能不慌?
沈君艳本就没有要同薛志平离婚的打算,一直对薛志平持冷战态度,皆因那几个牌搭子,在牌桌上的“肺腑之言”和“好心规劝”,导致沈君艳故意晾着薛志平,而牌搭子们的用意,是想让她有随时出来的自由,她们才有更多机会赢她的钱。
也正是这些牌搭子们让沈君艳变得越来越虚荣,一声阔太太让她好生得意欢喜。打麻将的窝子不断增加改变,认识的牌搭子也越来越多,一些男性也开始加入进来,大都是为赢她的钱而来,也不乏觊觎其身体的“老王”们。
在那种混杂污浊的环境下,对一些当面打情骂俏,相互公开调情的场面,从惊讶到见惯不怪,也渐渐变得麻木。沈君艳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也具备底线和道德,即使这样仍坚持住了自己的底线,没让那些“老王”们占到什么便宜。
为防潘晓青侵入自己的家庭,沈君艳主动向薛志平示好,差点吓到了薛志平。沈君艳同时舍弃很多外出打牌的次数,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自己看电视或陪着薛志平一起看电视,长时间的冷战宣告结束,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沈君艳突转的态度,让家庭重归于好,也动摇了潘晓青的信心,到公司找薛志平的次数越来越少,似乎已经打起退堂鼓。感觉胜券在握的沈君艳,经不住牌搭子们的召唤,只要薛志平出去应酬不在家,她就会去打牌,但也尽量早早回家。
九五年春节后,刘洋从广州那边打来电话,培训结业学习圆满结束,意味着可以购入打字复印设备。原定苏雅静前去广州,父亲修缮老屋时摔下来伤了腰腿,光靠母亲一人照顾不放心,要留下在医院照顾父亲,只能改换薛志平前去。
潘晓青那个消失多年的初恋男友,他的母亲突然找上门,说自己的儿子患癌已经时日不多,一直对潘晓青心怀愧疚,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再见潘晓青一面,潘晓青没有犹豫就答应前去,这毕竟是她多年的心结。
潘晓青找到薛志平,说初恋男友已有家室,自己一个人前去担心应对不了,唐静花又请不了假,想让他陪自己前去。薛志平只答应可以送她到省城,自己随后还要飞往广州办事,之后让张云军陪她去,张云军正好可顺道去看苗景翠。
苏雅静心里虽不乐意,但她相信薛志平,还是给三人定了机票,三人一同乘车去了机场,又搭乘同一班飞机飞往省城。薛志平担心沈君艳会胡乱猜想,临走时只告诉她自己同张云军去广州办事,就没有提及到潘晓青。
几天之后,当这个消息传到沈君艳的耳朵时,成了薛志平带着潘晓青去外面度假偷情,牌搭子们添油加醋的一通拱火,在沈君艳面前肆意描绘薛志平和潘晓青的亲热画面,让沈君艳心烦意乱,还不停大骂潘晓青是潘金莲。
沈君艳给薛志平发去传呼口信要想证实一下,薛志平回了电话,可在电话里怎么说沈君艳就是不信,还要让薛志平立刻飞回来。打字复印机的事又不能耽误,薛志平觉得既然电话里说不清,等回去后再作解释,便不再理会沈君艳。
怎么再打去传呼,薛志平都没再回复,沈君艳的心理彻底失衡,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旦心烦连牌都不打,就去卡拉OK厅嘶吼几首,发泄心中的愤怒,一向滴酒不沾的沈君艳竟喝起了酒,以为一醉能解千愁,却一不小心解了裙带。
在一次与牌搭子们狂欢狂饮之后,半梦半醒间不知自己身往何处,醒来时发现自己裸身躺在私人小宾馆里,身边还有个“老王”。沈君艳惊得酒意全无,赶紧穿上衣服,也不惊动“老王”就逃离了小宾馆,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