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梅香到佟家做客
　　一辆奥迪轿车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车内，梅香坐在副驾驶座上，旁边是一位英俊的外国帅哥，他正专注地驾驶着。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梅香的脸上，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好奇地打量着窗外这个她熟悉的城市。
　　轿车最终停在了一排低矮陈旧的临街平房前。梅香推开车门，清新的空气夹杂着一丝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外国帅哥也下了车，手里提着一个装满水果的篮子和一束鲜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习惯，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们一边向路人询问，一边寻找着佟阳的家。穿过一条垃圾遍地的小胡同，帅哥不自觉地用手帕捂住了鼻子，他的皮鞋上沾满了污垢，他不时地在地上擦蹭着，嘴里用英文嘟囔着：“这是什么鬼地方。”梅香则没有理会他，她的目光坚定，专注地寻找着门牌号码。
　　他们来到了一个坑洼不平的大杂院门前。这时，黑子骑着三轮板车出门，梅香上前礼貌地问道：“师傅您好！请问，佟阳是在这儿住吗？”
　　黑子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时髦的小姐，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梅香，心不在焉地回答：“你找谁？”
　　梅香落落大方地直视着黑子，重复了一遍问题：“佟阳在这里住吗？”
　　黑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在这住，您听见没有，河南梆子朝阳沟，顺着声音找，就是佟阳的家。”
　　梅香彬彬有礼地说道：“谢谢师傅。”
　　梅香接过帅哥手里的鲜花和果篮，对他说：“2个小时后来接我。”然后，她循着河南梆子的唱腔，来到了佟阳的家门前，轻声问道：“请问，佟阳在家吗？”
　　佟阳双手沾着白面粉迎了出来，他看见站在面前的是梅香，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热情地说道：“梅香，你好，快，请进，我家难找吧？”
　　梅香微笑着回答：“还好，挺好找的。”
　　梅香转向佟阳的母亲，问道：“大妈你还认识我吗？”
　　佟阳的妈妈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摇了摇头：“不认识，你是谁呀？”
　　佟阳小声地对梅香说：“我妈的大脑萎缩得厉害，记不住人。”然后大声地对母亲说：“妈，她到医院看过你，忘啦？给大家买火龙果吃。”佟阳的妈妈，仍然摇晃着脑袋。
　　梅香继续说道：“大妈，您老这么喜欢豫剧朝阳沟呀？”
　　佟阳的妈妈说道：“潮阳沟可好听，我就喜欢听朝阳沟，姑娘我跟你说，连周总理都夸奖过。”
　　梅香惊讶道：“是吗？您老知道的真多呀！”
　　提到过去的事，佟阳的妈妈来了精神，接着说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姑娘，来坐下一块听，保你越听越爱听。”
　　佟阳说道：“我妈只要一听朝阳沟，不让她吃饭睡觉都愿意。”
　　梅香似信非信地问道：“是吗？你老是河南人？”佟阳的母亲带着有些痴呆的笑容：“嘿嘿。”
　　佟阳对梅香说：“是，我父亲生前对我说，要是都像你妈妈这样就好了，一个潮阳勾就满足她所有需要，一辈子不吃不喝，可省钱喽。”
　　梅香微笑着说道：“你爸爸说话真风趣。”
　　佟阳的母亲拿起半导体往外走，对梅香说道：“你们说吧，我出去听。”她走到门外，又转过身来对梅香说：“姑娘，中午别走了，在家吃饭，我给你包饺子吃。”
　　梅香高兴地答应：“好啊，我有好长时间没有吃饺子了。”
　　佟阳看着妈妈出门的背影，对梅香说：“医生说，像我妈这种病人，要多听听音乐，多说话，高高兴兴地，对她的大脑萎缩有延缓作用。”
　　梅香环顾四周，佟阳的家虽然简朴，但充满了温馨。墙上挂着几幅豫剧的电影海报，桌上摆着一些豫剧的磁带，可以看出佟阳的母亲对豫剧的热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和理解。她知道，对于佟阳的母亲来说，这些简单的快乐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梅香深有感触地说：“你真是个大孝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看着佟阳那双灵巧的手在面团上熟练地操作着。
　　佟阳揉好包饺子的面，一边擀饺子皮，一边和梅香聊天：“我父亲去世得早，我妈辛辛苦苦一辈子，没有过上好日子，晚年要让她老人家乐乐呵呵的。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常说：‘日子过得苦不怕，没有乐趣就可怕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怀念和对生活的乐观态度。
　　梅香感慨地说：“看得出来，虽然你们家的日子过得清贫，但是很幸福。”她学着佟阳的样子，尝试着赶起饺子皮来，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
　　佟阳麻利地包着饺子，看着梅香说：“第一次赶皮吧？”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但更多的是鼓励。
　　梅香脸上浮出红晕：“让你见笑了。”她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对这次体验的珍视。
　　佟阳夸奖地说：“哪里，比我第一次擀饺子皮强多了。记得我第一次擀饺子皮的时候是七岁。”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回忆那段艰苦却又快乐的童年时光。
　　梅香接过话来说：“今天是我第一次擀饺子皮，二十九岁了，又让你见笑了。”她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但更多的是对这次新体验的兴奋。
　　佟阳开玩笑地说：“不能这么说，穷富的家境是不一样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干活，是理所当然的事，从我记事起，日子过得是苦了点，但是我父母没有因为钱吵过架、红过脸。你看到了我家的现状，全部家当都在这间屋子里，说句实话，这比以前强多了，电视虽然是黑白的，也算是现代精神文明的体现。”他的话语中带着幽默，但更多的是对生活的满足和对未来的希望。
　　梅香看着眼前的情景，一间不足12平方米的屋子，进门对着一张单人床，左手一张方圆桌，紧靠着方圆桌子是一个老式五斗橱，五斗橱上放着一台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靠窗下放着一张折叠行军床。屋里除了这些陈旧的家具外，最显眼的地方就是右手一面墙全部是书架，看得出来是佟阳自己打造的。书架上摆放的图书，古今中外包罗万象，显示了佟阳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学习的热爱。
　　梅香端起佟阳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佟阳，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在上高三的时候，我老想找你谈谈思想，每次找到你，你总是说没时间，你那时在忙什么呢？”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切。
　　佟阳看着眼前这位当年的团支部书记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时候我父亲的工资很低，母亲身体不好长期有病，没有工作，家里生活很困难，靠我出去挣钱贴补家用，夏天卖冰棍、汽水，秋天卖老玉米，冬天卖烤红薯，干这些事，都在放学后，你说我能不忙吗？外语单词，数学公式，历史和地理的名词解释，论述题，都是在卖东西的时候，抽时间背下来的，目的是想考名牌大学。”话语中带着无奈，但更多的是对那段艰难岁月的坚持和努力。
　　梅香说道：“那时，全年级的每次模拟考试，你都在前十名，校团委书记批评我说，像这样的三好学生，为什么不吸收为团员，把我说着哭了好几次。”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对佟阳的敬佩。
　　佟阳抱歉地对梅香说：“对不起，我当时爱面子，不敢说实情，更不好意思说，害怕同学们知道，当笑话听。当时为了给我母亲治病，欠了不少外债。你可能不相信，当我第一次卖完汽水和冰棍，把5块钱交给我母亲的时候，我母亲高兴地拍着我的头说，要给我奖励，你才是什么奖励？”眼神中带着回忆。
　　梅香不假思索地说：“计算器。”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猜测和期待。
　　佟阳摇摇头说道：“太奢侈了，不敢想。”话语中带着自嘲，更多的是对那个时代的无奈。
　　梅香眨眨眼想了想说道：“复读机？”她的话语中带着好奇和对那个时代的不了解。
　　佟阳说：“那个年头哪有复读机呀？”话语中带着幽默，但更多的是对那个时代的感慨。
　　梅香看着佟阳，心中涌起一股敬意。她知道，佟阳虽然出身贫寒，但他的坚韧和乐观，以及对家庭的责任感，都让她深深敬佩。
　　梅香猜不出来了，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是，猜不出来。”她在等待着佟阳揭晓答案。
　　佟阳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但很快又恢复了幽默：“富家小姐，我想你是猜不着的，奖励我的是，第二天早饭吃一次六分钱一根的油条，记得当时我跟母亲讨价还价，也只是想多吃几根油条。”他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但更多的是对那段艰苦岁月的回忆。
　　梅香好奇地问道：“一顿你能吃几根油条？”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有人会对油条如此渴望。
　　佟阳故作神秘地说：“说出来可别吓着你。”表情中带着一丝调皮，仿佛在挑战梅香的想象力。
　　梅香半信半疑地说：“不会吧？”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好似在说“我才不信你能吃得了那么多”。
　　佟阳得意地说：“十根油条，三碗豆浆。”声音中带着自豪，好像在宣告自己的“壮举”。
　　梅香吃惊不小：“啊！你妈妈会同意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惊讶，似乎在为佟阳的母亲担忧。
　　佟阳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黯淡：“当时我看见母亲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打我记事起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流泪，当时我还在纳闷母亲为什么流泪，现在我能体会到母亲的心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犹如那段记忆仍然让他感到心痛。
　　梅香的眼睛湿润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佟阳在童年时期的生活状况。她轻轻地拍了拍佟阳的臂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佟阳把包好的饺子，码放到面板上，继续说道：“你父母都在国外经商，你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吃一次油条，是莫大的享受，记得当天晚上，我高兴得一夜没有睡好觉，第二天模拟考试，我没有考好，父亲知道后，打了我，这也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挨打，至今记忆犹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对那段经历的深刻反思。
　　在学习上，父母要求我很严格，平时嘴头上总是对我说：‘争取拿第一，确保前三名’，他们的最大愿望是希望我考上名牌大学，他们偿够了没有文化的苦处，我父亲去世时，月工资只有三十五块五毛钱。在上高三那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想，只有刻苦拼命地读书学习，目标就是考上北大。”佟阳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回忆那段充满挑战的日子。
　　梅香明白了，上高三时找佟阳谈入团的事，很难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他总是推脱家里有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好似在为当初的不理解而感到抱歉。
　　梅香纳闷地问：“佟阳，听说当时你只考了四门就够分数线了，你为什么没有上大学？”声音中带着好奇，似乎在寻找那个未解之谜的答案。
　　佟阳陷入了沉思：“在考完第四门的当天，我父亲在上班途中路过工地，塔吊吊的水泥板脱钩，父亲当场就去世了。母亲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当天晚上走失，我找了一夜，哭了一夜。我怕母亲再有意外发生，寸步不离，没有办法去考最后两门，缺考两门，总分数不够上北大。”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犹如那段记忆仍然让他感到痛苦。
　　梅香问道：“上普通大学没问题，为什么不上？”她的声音中带着不解，似乎在为佟阳的选择感到疑惑。
　　佟阳坚定地说：“要上就上最好的大学，理想没实现，我就放弃了。说实在的，这不是我不上大学的主要原因，”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好像在为自己的选择辩护。
　　梅香追问道：“那主要原因是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似乎在寻找那个关键的答案。
　　佟阳干脆利落地说：“没钱，当时的家庭情况不允许我上大学，你想想，我母亲原来的街道厂子垮了，没有退休金，看病吃药欠了不少外债，父亲去世了，我们不但要还钱，日常生活需要的钱都没着落，生活很困难，是你想象不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诉说那段艰难的岁月。
　　梅香十分同情地说：“没想到，生活给你压力这么大，那时你才十八岁。”她的眼神中带着心疼，犹如在为佟阳的遭遇感到难过。
　　佟阳对梅香说道：“是啊，话题沉重了，像忆苦思甜，不提了，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下饺子吃吧。”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似乎在试图转移话题，让气氛变得愉快起来。
　　梅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的表情：“好！在国外想吃纯正口味的饺子，比登天还难。”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好似在回忆那些在国外的日子里，对家乡美食的渴望。
　　佟阳好奇地问：“是吗？为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犹如在想象着梅香在国外的生活。
　　梅香苦笑了一下：“没卖的。有钱也买不到，老外哪会包饺子。”她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但更多的是对家乡多彩的生活自豪。
　　佟阳笑着保证：“今天让你吃个够。”声音中带着一丝豪爽，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梅香在国外的遗憾。
　　梅香看着佟阳下饺子的模样，他依然是学生时代的装素，又黑又粗的板寸平头，没有完全脱去的学生气质的长方脸，黑里透红，大大的眼睛里流露着刚毅的气质，聪明顽皮的神态，依然如故。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佟阳是梅香在高中时代最佩服的男生，他不但体育好，百米十二秒零一，全校第一，而且学习是全年级前十名，梅香最看重的是他同情弱者，助人为乐精神。她记得上高三时，大家学习时间都很紧张，谁也不愿意为别人义务讲课，有一天老师留了几道奥校数学题，许多同学包括梅香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佟阳毛遂自荐给大家讲题，要知道当时同学之间都是自己潜在的考大学的竞争对手，同学之间都心照不宣地相互留一手，生怕别人超过自己，从那天起梅香对佟阳刮目相看。
　　但是说来也怪，她越想接近佟阳，佟阳他越是退避三舍，拿入团这件事来说，梅香三番五次地想找他谈心，佟阳想尽一切办法躲避，真把梅香气坏了，发誓就是被撤掉团支书，也不会再主动找佟阳。梅香要好的几个小姐妹背后经常议论佟阳，都说他是怪人，喜怒无常，不可礼遇，不可救药，现在看来，真是错怪他了。
　　佟阳的母亲端来热气腾腾的饺子，对发愣的梅香说：“姑娘，姑娘想什么呢？快趁热吃饺子，吃蒜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慈爱，仿佛在对待自己的女儿。
　　梅香说道：“不吃蒜，大妈，我来吧，您老别忙了，您老坐这。”声音中带着尊敬，好像在对待自己的母亲。
　　佟阳的母亲对佟阳说：“给姑娘拿醋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好似在策划着一个小小的玩笑。
　　梅香赶忙说道：“大妈，我不吃醋。”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似乎在拒绝一种好意。
　　佟阳的母亲说道：“你不吃醋，佟阳吃起醋来可不要命呦，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叫他去买醋，拿着空瓶子去打醋，他又拿着空瓶子回来了，姑娘你猜猜是怎么回事啊？”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回忆和笑意，仿佛在讲述一个有趣的故事。
　　梅香不假思索地说：“忘拿钱了呗。”声音中带着自信，好像已经猜到了答案。
　　佟阳的母亲摇摇头说：“不对姑娘”。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说“你还没猜到呢”。
　　梅香马上又说：“醋卖完啦。”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犹如在努力猜测着答案。
　　佟阳在一边儿插话道：“我妈又在揭我的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尴尬，但更多的是对母亲的宠爱。
　　佟阳的母亲还是摇摇头说：“还是不对”。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享受着这个游戏。
　　梅香蛮有把握地说道：“肯定是商店关门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坚持，好像已经确信自己的猜测。
　　佟阳的母亲继续摇着头说：“你是猜不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说“你还是没猜到”。
　　梅香兴致勃勃地还想再猜，她的眼神中带着好奇，犹如在期待着答案的揭晓。
　　佟阳的母亲说道：“姑娘你猜不着，买醋的钱带了，商店的门没关，醋也买了，他在回家的路上把醋喝光了。”她的话语中带着笑意，仿佛在讲述一个有趣的童年往事。
　　梅香不解地看着佟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笑声中她忽然琢磨出味道来，她深深地体会到佟阳在小时候吃的苦太多了，就连普普通通的醋都成了他的美味佳肴。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感慨，好像在为佟阳的童年感到心疼。
　　佟阳说道：“又让你见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自嘲，但更多的是对梅香的宽容和理解。
　　梅香止住笑声：“佟阳，对不起，我……”她的声音中带着歉意，仿佛在为过去的误解和自己的无知感到抱歉。
　　佟阳轻轻地摆了摆手，截住梅香的话，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都已经过去了。从我记事起，我就是在别人稀奇古怪的笑声中走过来的，你的笑声是善意的，我听得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释然，犹如在告诉梅香，他早已接受了自己的过去，并且以此为动力。
　　梅香客气地说道：“谢谢你的理解，现在你除去上班外，还去卖冷饮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似乎在探寻佟阳的近况。
　　佟阳没有马上回答梅香的问话，而是去搀扶母亲，佟母已经吃完，她要去外边晒太阳。他的动作温柔而细心，透露出对母亲的深深关爱。
　　佟阳回到屋里，小声地对梅香说道：“我已经辞职下海了，这件事没敢跟我妈说，别看她现在脑袋有些糊涂，她老要是知道我把工作辞了，非得气死不可。”他的声音中带着调皮，好似在分享一个家庭的小秘密。
　　梅香惊讶道：“你真敢把工作辞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仿佛在为佟阳的勇气感到惊讶。
　　佟阳轻松地点点头：“嗯。”他的表情中带着自信，似乎在告诉梅香，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梅香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你不可能专门去卖冷饮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犹如在质疑佟阳的决定。
　　佟阳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眼神中带着挑战，仿佛在鼓励梅香重新思考。
　　梅香胸有成竹地说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不可能去做小买卖专门去卖冷饮！”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仿佛在为佟阳的潜力背书。
　　佟阳乐道：“你真抬举我，像我这样的家庭，要不是赶上改革开放，我可能像我爸一样，在工厂干一辈子。不敢有任何奢望，既然机会给了我，我就要抓住它，搏它一把。”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好像在感谢这个时代给予他的机会。
　　梅香忍不住追问道：“你别再跟我打哑谜了好不好，快点说，我想知道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她的眼神中带着急切，似乎在期待佟阳的答案。
　　佟阳平静地说道：“梅香，我没有骗你，我现在确实是在做买卖，但是不是做买卖冰棍的小买卖，而是专职买卖股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犹如在宣布自己的新事业。
　　梅香惊讶道：“啊！你在炒股，有钱人玩的职业，不可能？去年你还在卖冰棍，如今您能跨越到有钱人的行列做股票，这怎么可能。”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好似在质疑佟阳的转变。
　　佟阳调侃地说道：“古人说得好，事隔三日刮目相看，更何况事隔几百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哲学，仿佛在告诉梅香，人是会改变的。
　　梅香还是半信半疑：“简直不可思议。”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惑，好像在努力理解佟阳的故事。
　　佟阳高兴地说：“我幸运地赶上了好时代，改革开放。”他的声音中带着兴奋，犹如在庆祝自己的好运。
　　外国帅哥来到大杂院，向佟阳的母亲问道：“你好，请问佟阳在哪里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礼貌，仿佛在尊重这位老人。
　　梅香看了看手表说道：“我该走了，下午还有一个投资谈判会。“声音中带着歉意，好像在为不得不离开而感到遗憾。
　　佟阳问道：“我记得去年你就是来找合作伙伴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似乎在为梅香的事业操心。
　　梅香表现出很老成的样子说道：“哪能这么容易找到呀，合作双方情投意合都满意的不好找，再说我们这是风险投资，对了跟你炒股票一样，控制风险是第一位的，盈利是次要的。”她的语气中带着成熟，仿佛在分享自己的商业哲学。
　　佟阳的母亲拉住梅香的手说：“姑娘，你别走，你还没有吃饺子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好似在挽留这位可爱的客人。
　　梅香亲切地说道：“大妈，你忘了，我吃了一大碗饺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犹如在安慰这位慈祥的老人。
　　佟母瞪着有些发呆的眼睛看着梅香：“我怎么不记得，你别走，你还没听潮阳沟呢。”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努力回忆。
　　梅香笑着说道：“下次我再来，跟您老一起听，饺子我还想吃，不知道您老还愿意不愿意给我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好像在预约下一次的相聚。
　　佟母高兴得合不拢嘴：“愿意，愿意，姑娘一定要来。”声音中带着喜悦，似乎在欢迎梅香的下次来访。
　　梅香看了一眼佟阳，故意地问道：“我不知道您儿子愿不愿意叫我再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仿佛在和佟阳开玩笑。
　　佟母认真地说道：“他敢不叫来，姑娘，他要不让你来，我打他。”语气中带着坚定，好像在为梅香撑腰。
　　黑子骑着三轮车从院外进来插话道：“您老走路都翻跟头，还打人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戏谑，似乎在和佟母开玩笑。
　　佟阳、佟母、梅香都笑了。他们的笑容中带着温馨，仿佛在享受着这个愉快的时刻。
　　梅香微笑着对佟阳说：“再见，佟阳，我会再来的。”
　　佟阳也微笑着回应：“欢迎，再见，梅香。”两人的笑声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