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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医生的诊断
医院的老人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温馨的房间里,佟阳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佟阳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小勺,细心地喂着母亲吃饭。他的声音温和而有耐心:“慢点吃,嚼烂点,别着急。”每一勺食物都像是他满满的关爱,慢慢送入母亲的口中。
佟阳的母亲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用毛巾轻轻擦拭母亲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接着,他把药片放在母亲嘴里,自己先喝了一小口水,试试水温,然后小心翼翼地让母亲把药服下。这一幕,就像是一幅温馨的家庭画卷。
赵大夫按照惯例来到病房,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他的脚步轻盈,仿佛不想打扰这份宁静。他给每位病人检查身体,当他来到佟阳母亲床边时,他的声音温和而关切:“您老今天感觉怎么样?”
佟阳的母亲,尽管身体虚弱,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呆笑,回答道:“好啦,我没事儿。”她的声音明显微弱。
赵医生检查完佟阳母亲的身体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示意佟阳跟他来到医生办公室,赵医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同情:“你母亲的病基本稳定,化验结果血糖降下来了,这几天血压也基本正常了,但是从照相的片子看,你母亲的大脑萎缩得比较厉害,这种病叫阿尔兹海默症,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今后连你也会不认识的。”
佟阳的脸色一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会这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赵医生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奈:“这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
佟阳着急地问:”用药能治好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赵医生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力:“目前没有特效药,世界性难题,没办法,现在用的药只能起到延缓大脑衰老,根治不可能。你应该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住院处来的结账单,你交的押金,已经用完了,你看是继续住院治疗呢?还是回家养着?”
佟阳默默地接过对账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当然知道,在医院治疗的效果要好得多,但是没有办法,目前手头紧,只能选择回家吃药治疗。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无助,但表面上,他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微笑着对赵医生说:“谢谢您,赵医生。”
第22章病友的夸赞
医院病房内,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洁白的床单上,给这间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带来了一丝温馨。
一位头发花白的病友胖老太太,正坐在床边,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羡慕和无奈。她对佟阳的母亲说:“大妹子,您老真有福气,儿子对你多孝顺。我有四个儿子,两个姑娘,大妹子看见了吧,到这来看我,就像屁股长了疖子,连五分钟都坐不住,儿子多管个屁用,有一个孝顺就行。”
佟阳回到病房,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他对母亲说:“妈,烫烫脚,睡觉舒服。”水汽氤氲中,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佟阳转过身又对病友胖老太太说:“大妈,我给您老也打一盆水,泡泡脚。”他的声音里带着俏皮,仿佛在用幽默来缓解病房里的沉重气氛。
病友胖老太太感激地看着佟阳,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孩子,谢谢,不用,大妹子,我要是有您这么一个儿子,少活两年都愿意,多好的孩子。”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这一刻,她所有的孤独和寂寞都被佟阳的善良和体贴所融化。
佟阳笑了笑,他的笑容里带着调皮:“大妈,您老可别这么说,我小的时候可淘气了,有一次,我把家里的唯一电器手电筒摔坏了,气得我妈拿着扫把追我,她哪儿有我跑得快,她追不上我,气得她直哭。妈,您还记得吗?”他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母亲的深深眷恋。
佟阳的母亲咧着嘴呆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宽容。她记得那个调皮的小男孩,记得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记得那个手电筒,记得那次追逐。尽管她的记忆正在逐渐模糊,但这份母子之间的情感,却永远清晰而温暖。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用这个简单的动作,回应着儿子的提问,也回应着那些美好的回忆。
第23章邵晴接电话
东方汽车配件厂传达室,王师傅的声音穿透了午后的宁静:“哎,邵晴,快找一下佟阳,佟阳的电话。”
邵晴,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像一阵风似的跑进传达室,接过王师傅手里的电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喂,哪位?找佟阳?他母亲住院了,今天他还没来呢,您是哪位?“噢,高中同学啊,他母亲住在康太医院内科,对对,就是原来的老医院,老地方。好,再见。”邵晴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佟阳的高中同学,真是热情啊,还要去看老太太。”
王师傅的眉头一皱,问道:“谁啊?”邵晴一拍脑袋,像是突然醒悟过来:“哎哟,忘了问了。”
这时,佟阳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地进了工厂大门,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老长。
邵晴迎上去,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阳哥,有位小姐来电话找你。”
佟阳半信半疑地停下自行车,他的眼神里带着玩笑:“别逗了,又拿我打岔。”
邵晴提高了嗓门,像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骗你是小狗,不信你问王师傅。”
佟阳看着邵晴认真的模样,停下自行车,问道:“是谁呀?”
邵晴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声音挺嫩的,她说是你的高中同学,叫什么,我忘问了,真的。”
佟阳的眉头一挑,他猜想可能是梅香:“哦,知道了。”
邵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高中时代的初恋情人?”
佟阳的脸上露出无奈:“胡扯,人家是留洋大学生,外籍人士,父母都在国外经商,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
邵晴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噢,是这样,这我就放心了,唉,阳哥,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满金在一旁,看着邵晴的表演,忍不住插嘴:“你瞎操什么心。”
佟阳转头问满金:“我哪有活儿吗?”
满金摇摇头:“没有。”
佟阳的脸上露出忧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照这样下去,这月的奖金恐怕又没指望了。”
邵晴不以为然地说道:“那还不好,待着呗,省得出一身臭汗。”
佟阳苦笑一声:“我不能跟您比,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得挣钱。”
第24章抡大锤
在工厂的更衣室里,佟阳换上了那套沾满油渍的工作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仿佛一位战士穿上了铠甲。满金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挡住了佟阳的去路,他的眼神里带着狡黠:“别去车间,他们正在抡锤挖坟呢。”
佟阳的脸上露出疑问的表情:“我那不是没活吗,出出汗,抡两锤去。”
满金摇摇头,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傻呀,出一身臭汗,又不给你加工时。”
佟阳拍了拍满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老弟,别老站在钱眼上,抡几锤累不着。”
满金夸张地摆了摆手,像是在拒绝一份沉重的礼物:“我这身子骨,跟排骨似的,抡大锤还不散了架,饶了我吧!你去吧,我找个地儿睡会觉。”
佟阳笑着摇了摇头,径直走向了车间。
车间里,工人们挥汗如雨,铁锤与水泥板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佟阳来到车间,问工人小韩:“昨天不就干了吗?怎么还没挖完?”
工人小韩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里带着无奈:“哥们,你试试来,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水泥多硬啊!准是100号的。”
工人小于的脸上露出期待:“这块水泥板太厚,哥们几个就是凿不开,你帮哥们抡两下。”
猴子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就他,书生一个,哥们一气抡了五十锤都没凿开,他能抡几下。”
邵晴站在一旁,看不过去地说道:“猴子,你他妈的别瞧不起人,阳哥要是超过你怎么办?”
猴子不假思索地回应:“我请客。”
邵晴得意地笑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大家都听见了,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佟阳二话没说,脱下工作服,抡起大锤开凿。
邵晴在一旁数着抡锤的次数:“一二三······”
佟阳一口气抡了五十下,每一锤都带着他的决心和力量。
猴子见大势不妙,马上增加条件:“佟阳,你必须把水泥板凿开,我才请客呢。”
邵晴上前打了猴子一巴掌,不依不饶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说话跟放屁似的。”
佟阳没歇一口气,抡到七十下时,厚重的水泥板终于裂开,碎片四溅,工人们欢呼雀跃,像是庆祝一场胜利。
邵晴高兴地喊道:“阳哥,真他妈的棒,盖了帽了。”她环顾四周找猴子:“猴子呢?这小子,他妈的跑了,跑得今天,跑不了明天。”
荣丹一边把水杯递给佟阳,一边帮佟阳擦着汗,周围青年小伙子们看着荣丹的举动,有的吹口哨,有的起哄。
邵晴大声地骂道:“起他妈的什么哄,少见多怪,这才是爷们呢,我要是丹姐,非得啃阳哥两口。”
工人小韩激将地说道:“啃呀,你啃呀!”
工人小于也帮腔道:“对头,来一口。”
车间里顿时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这时车间郝主任走过来,嚷道:“干什么?就干这一点活,值得庆祝吗?散了散了,各干各的活去。”他的声音里带着威严,但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愉悦。
工人们渐渐散去,但车间里的气氛却因为佟阳的壮举而变得更加活跃。佟阳擦了擦额头的汗,微笑着,他知道,今天的这一锤,不仅仅是凿开了水泥板,更是凿开了工友们心中的壁垒。
第25章发工资
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工业时代的心跳。佟阳却像是在这样的节奏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宁静角落,他手里捧着一本《西方股票史》,眼神专注地游走在字里行间,仿佛那书页上印刻的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密钥。
郝主任的身影出现在了佟阳身旁,他的脚步声并不重,但那种特有的领导气场让人无法忽视。他叼着烟,眉头紧锁,显然对眼前这不按规矩出牌的一幕感到不满。一声清嗓子的咳嗽打破了佟阳的阅读时光,也打断了他的思绪。“佟阳,我说过多少次,上班时间不能看书,为什么不干活儿?”郝主任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没活。”佟阳抬头回应道,语气平静而坚定。郝主任的脸色更加阴沉,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早已预料到,但他仍旧需要维护车间里的纪律。“没有活,也不能看书。”郝主任的话语如同铁律般不容置疑。
佟阳试图辩解:“让看报纸,为什么不能看书?这不都是一样吗?”
然而,在郝主任看来,两者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不一样,看报纸是关心国家大事,满脑子崇洋媚外,去,把玻璃擦干净,眼里一点儿活都没有,这屋玻璃全部归你了,一会儿我来检查。”说完背着双手走了。”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佟阳无可奈何,收起《西方股票史》,拿起棉丝登高擦洗玻璃。
正当佟阳站在梯子上,努力擦拭着每一寸玻璃时,满金拿着几份工资单走进了车间。他一见到佟阳的样子便忍不住调侃起来:“佟阳,耍猴呢?爬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发工资了。”
邵晴停下了机床,机床的轰鸣声戛然而止,她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期待和不安,问:“满金,给我拿了吗?”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对结果的渴望。
满金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那还用说,我只管咱们的,别人的咱们不操那份心。”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对团队的忠诚和对邵晴的关心。
邵晴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但她很快又变得紧张起来,问:“这个月我该转正了,给我涨工资了没有?”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显然对这个问题非常在意。
满金故意拉长了声音,开玩笑地说:“我还特意地看了看你的工资条,给你涨到355块。”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享受邵晴的反应。
邵晴不等满金说完便叫了起来:“我的老天,给我涨了这么多。”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喜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荣丹打趣地说:“邵晴,你得请客。”她的声音里带着调侃,似乎在为邵晴的好运感到高兴。
佟阳幽默地说道:“邵晴,你知道吗,也不过如此。”他的眼神里带着玩笑。
邵晴意识到满金在拿自己开涮,她笑着说:“满金你小子又拿我开心。”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满金玩笑的接受。
满金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绝对没有,谁让你不等我说完,你就是有这个毛病,不等人家把话说完,老爱抢话。”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
邵晴做了一个鬼脸,说:“好,你说我听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期待,似乎在等待满金的下一句话。
满金清了清嗓子,再次拉长了声音:“从本月开始,邵晴同志的工资是,355块大毛。”他的眼神里带着得意,似乎在享受邵晴的反应。
邵晴夺过自己的工资条,垂打得满金,边打边叫道:“该死的,叫你大喘气!”她的眼神里带着玩笑,似乎在为满金的调侃感到愉悦。
荣丹拿着饭盒走过来,她的声音里带着催促:“别闹了邵晴,到点啦,咱们买饭去。”
满金冲佟阳说道:“走啊!”似乎在等待佟阳的回应。
佟阳:“你们去吧,我带饭了。”他的眼神里似乎是在说,这是自己的习惯。
佟阳拿着《西方股票史》端着饭盒来到机床后边,坐在长板凳上,边看书边吃饭。他的眼神里带着专注,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满金、邵晴、荣丹一起买饭回到车间,他们按照惯例来到车间中央的检验桌子前坐下吃饭。他们的动作里带着熟练,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荣丹四处寻找佟阳,便大声地问了一句:“哎,佟阳呢?”她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在寻找佟阳的身影。
满金来到机床后面找到佟阳,他笑着说:“吃什么好的,躲着我们。”眼神里带着玩笑,似乎在调侃佟阳的独自用餐。
佟阳边吃边说:“老习惯,四菜一汤。”佟阳说的四菜是,咸菜条、白菜、臭豆腐、土豆丝,一汤是,白开水。他的眼神里带着满足,似乎对自己的午餐非常满意。
满金褒贬相加道:“像你这种吃法保险得不了脂肪肝,但是贫血症恐怕跑不了你,过来吧,跟我一块享受着地主生活待遇,吃饭还看书,快成书呆子了。”他的眼神里带着关心,似乎在担心佟阳的健康。
佟阳跟满金来到检验桌前坐下,他笑着说:“不懂了吧,书中自有美食欲。”他似乎在为自己的习惯感到自豪。
在这个充满机油味和汗水味的空间里,四个工友围坐在检验桌前,他们的午餐时间,是一天中最轻松愉快的时刻。形成了一幅温馨而幽默的画面。尽管工作辛苦,他们总能在彼此的陪伴和幽默中找到乐趣,让平凡的生活充满了色彩。
荣丹看到邵晴没有吃完饭,便又把口罩戴上了,问道:“邵晴,饭没吃完,戴口罩干什么?”眼神里带着不解,疑惑邵晴的行为。
邵晴对荣丹说道:“你没闻见,有一股臭味,满金是不是你放屁啦?”她的眼神里带着怀疑,似乎在寻找臭味的来源。
佟阳装傻充愣地帮腔道:“满金,大家都在进餐,讲点精神文明。”他的眼神里带着玩笑,似乎在为邵晴的怀疑感到好笑。
邵晴冲满金警告道:“感情你吃完了,再放,拿塞子堵上。”她的眼神里带着威胁,在警告满金。
满金冤枉地说道:“冤枉啊!谁放毒拉斯,谁他妈的是茄子。”眼神里带着无辜,为自己辩解。
荣丹猜想道:“准是来淘粪的,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淘粪。”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荣丹忙去关大门,邵晴小跑着关窗户。她们的动作里带着急促,似乎在尽快阻止臭味的扩散。
佟阳偷着乐道:“对不住了各位,是臭豆腐惹的祸,我带了块臭豆腐,你别说,闻起来臭,吃起来可香了,你们谁尝尝?”他的眼神里带着调皮,也在为自己的臭豆腐感到抱歉。
满金夸张地哀求道:“饶了我吧!你还是自己享用吧!佟阳,说句实话,你哪都比我强,我承认,但是有一点你不如我,想不开,咱们在这累死累活地拼命干活挣钱,不就是为了这张嘴吗?发了钱,吃光、喝光、抽光,来它个三光政策,管他妈的那么多干什么。”他的眼神里带着豁达,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佟阳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说:“我没你有福气,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我不行,我要管老妈,她老人家又没工作,身体又不好,生病还欠了一堆的债。”他的声音低沉,承载着生活的重压。
满金不管不顾地说道:“你要向我学习,你看我,今天发钱了,先过他一星期的地主生活,带鱼、猪肘子,招呼,佟阳,吃。”他的声音里带着豪爽。
邵晴看了看满金的菜盒,调侃道:“还让阳哥吃呢,你怎么不多买一份,这点连你一个人塞牙缝的都不够,抠门,我去再买一份。”说完,她放下勺子起身便走,她的动作里带着不满,但是更多的是对朋友的关心。
佟阳拦住邵晴,笑着说:“我吃饱了,邵晴你吃你的。我说,满金,一个月有四个多星期,你不能光过一个星期吧?”他的眼神里带着玩笑,似乎在挑战满金的生活方式。
满金瞪了一眼邵晴,然后又回过头来对佟阳说:“你们听我说,四个星期的活法,简单地说四个字,‘地富中贫’,不懂吧?听我慢慢道来,第一个星期,美其名曰地主生活,滋润美味,大鱼、大肉的招呼;第二个星期,是富农小康水平,小鱼肉沫的清贫生活;第三个星期,是艰苦的中农水平,素菜清汤,没滋没味的和尚生活;第四个星期可就惨喽,窝头咸菜,苦难不堪的贫农生活。”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嘲,用幽默来掩盖生活的艰辛。
满金从怀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用牙咬开盖子,仰脖喝了一口,对佟阳说道:“佟阳,来一口。”动作里带着豪迈,似乎在用酒精来释放生活的压力。
佟阳摇了摇头:“我没有口福,你自斟自饮吧!”他在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满金咂吧着嘴巴,回味着酒香说道:“今日有酒今朝醉,管它来日贫苦时。佟阳,你说钱是不是为人服务的,我不做金钱的奴隶,这点小晴跟我是一样的,小晴是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在寻找共鸣。
邵晴不领情地说道:“去,谁跟你一样,就知道吃,看你穿的,我都不愿意跟你一块出去,丢人现眼。”声音里带着嫌弃,更多的是对满金的做法不满意。
满金继续掰扯道:“嘿,我是说把挣到手里的钱花光,咱俩的思想能保持一致,在怎样花上略有分歧,一句话,吃光花光是我俩的追求。”他的眼神里带着得意,为自己的消费观感到自豪。
荣丹对满金和邵晴劝慰道:“你们俩应该多少攒点钱。”她似乎在为朋友们的未来担忧。
满金的酒量有限,喝高了,开始满嘴跑舌头:“攒钱干什么,钱是他妈的王八蛋,谁存钱谁是头号的大傻瓜,荣丹,你甭看咱们现在在这说话,没准一会我满金出门就被车撞了,你说冤不冤,存钱有什么用。”他的声音里带着醉意,用酒精来逃避现实的残酷。
邵晴赶紧地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瞎说什么,多不吉利。”她似乎在为满金的话感到不安。
荣丹问道:“邵晴,你还真信迷信。”她的眼神里带着戏谑,在调侃邵晴的迷信。
佟阳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他的声音里带着哲学,似乎在用这句话来总结自己的生活态度。
满金喝完酒吃完饭,掏出一包香烟:“佟阳,抽一支。”他的动作里带着邀请。
佟阳摆摆手,谢绝地说道:“你自己享受吧,我没有这个奢好。”眼神里带着拒绝。
满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喷向邵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他的眼神里带着陶醉,享受这一刻的放松。
邵晴:“丹姐,你还真别说,有的时候不由你不信,远的不说就说昨天,我的手心痒痒,你看今天不就发钱了。特神,准极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似乎在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荣丹:“每个月都是在六号发钱,这有什么准不准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理性,用逻辑来解释邵晴的迷信。
邵晴反驳道:“没那个,前几个月,都拖了半个月才发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回忆那些艰难的日子。
佟阳叹了一口气:“拖半个月发工资那是好的,今后没准工资就发不出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忧虑,似乎在担忧未来的生活。
荣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她的眼神里带着好奇,在寻求答案。
佟阳叹了口气,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工厂的订单越来越少,谁知道下个月还能不能发出工资来。”他的眼神里带着无奈,面对一个无法改变的现实。
满金挥了挥手,醉意蒙眬地说:“别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似乎在用这种态度来面对生活的不确定性。
佟阳对荣丹说道:“你看咱们车间,吃了上顿没下顿,今天我没活干,满金也没活,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恐怕就发不出钱喽。”他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但更多的是无奈。
满金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酒劲儿好像过去了,他叹了口气说:“听说今年的活,在订货会上只订了两个月的。”
邵晴非常气愤地说道:“这帮业务科的,都是饭桶,干什么吃的。”
荣丹则坐在一个破旧的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忧虑:“每年订货会都选在名胜古迹开,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工作,玩还玩不够呐。”
佟阳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悲观:“照这样下去,早晚咱们这个厂非垮在这帮人手里。”
邵晴的眉头紧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那咱们怎么办,喝西北风去。”
满金则显得比较乐观,他笑着安慰大家:“你着什么急呀,拖家带口的多了,天塌下来厂长他们顶着,发不出钱来,到他们家轮流吃去。”
荣丹转头问佟阳,她的眼神里带着期待:“不至于吧?有那么严重吗?”
佟阳的脸上露出苦笑,他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现在是市场经济,适者生存,破产的工厂多啦。咱们厂的产品是典型的‘三低两高’。”
邵晴好奇地问:“什么‘三低两高’呀?”
佟阳耐心地解释:“就是产品技术含量低,进入门槛低,市场需求低;这是‘三低’。‘两高’是说,产品成本高,产品质量要求高。有实力的企业很容易把咱们厂挤垮,我跟高工聊过,现在咱厂的状况是维持,因为产品质量差,产品单一,谈不上和同行竞争,靠一些老关系维持着过日子,没有新产品,该更新换代的设备没钱更新,咳,别提了,听高工说的问题多了。”
邵晴的脸上露出担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如果厂子真垮了,咱们可就惨了,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那该怎么办呀!”
荣丹也显得有些焦虑,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是啊,佟阳你说怎么办?”
佟阳的脸上露出坚定,他的声音里带着鼓励:“现在咱们的心眼要活泛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早点想辙。”
满金则显得比较乐观,他笑着安慰大家:“没那么悲观,你说的有点邪乎。”
这时,郝主任和工厂总工程师高工两人来到车间。郝主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几点啦,还聊天,干活,快干活儿。”
高工手里拿着阀体招呼着佟阳:“佟阳,你看这活儿,咱们车间磨床能不能干?”
佟阳拿过高工手里的阀体,拿出里边的伐芯和伐套,观看了一会儿对高工说:“这活儿要求的精度相当高,给我看看图纸。”
高工把图纸递给佟阳:“这批活是军工产品,一定要保证质量。”
佟阳认真地观看图纸,然后对郝主任和高工说:“你们看,图纸上标着阀芯和阀套光洁度要求花十二,也就是说要求光洁度是顶级的,咱们车间的外圆磨床,最高精度只能达到花九,阀芯阀套间隙要求半道之内,车间里所有的高精外圆磨床没有一台能干的。”
郝主任听到佟阳说的话急了:“这批活弄来得不容易,想办法一定要拿下来。”
佟阳坚持地说道:“用现有的外圆磨肯定干不了,即便是干出来也达不到要求。”
高工问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你是车间里磨工干得最好的,想想办法。”
佟阳不假思索地说:“有办法,买一台高精外圆磨就能干。”
郝主任不满意地说道:“开什么玩笑,一台高精外圆磨要十几万,哪有钱,你想想别的招,一定要把这批活抢出来。”
佟阳:“要想马儿跑得快,又不让马儿吃得好,我干不了。”
车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在等待着佟阳的解决方案。佟阳的眉头紧锁。
郝主任的声音在车间里回荡,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佟阳的话切成碎片。“你还没干,怎么就知道干不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佟阳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坚定,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整天跟床子打交道,床子的性能我比你清楚,你说能干你来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挑衅,仿佛在挑战郝主任的权威。
郝主任的脸色一沉,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这批军工产品是政治任务,你不干可以,按罢工处理,我叫别的车间去干,你看着办。”他的话语中带着威胁,在宣告着佟阳的命运。
车间里的工友们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担忧,也带着期待。他们知道,这场争执不仅仅是佟阳和郝主任之间的事,更是关乎整个车间,甚至整个厂子的未来。
佟阳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正因为是军工产品,我说不能干,我要对这批活负责,我要提醒你,主任大人,咱厂所有的磨床陈旧不堪,精度达不到,不能干,耽误了军工生产,看处理谁。”他的话语中带着警告,在提醒郝主任。
郝主任看到佟阳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怒发冲冠:“无法无天,你不干是吧?好!按照厂规厂纪等后处理,我就不信,离了你佟阳这厂子就活不了啦。”他的话语中带着愤怒。
郝主任说完气冲冲地向二车间走去,边走边嚷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也想挨处分,干活,快干活去,哼,拿自己当根葱似的,离了鸡蛋照样能做槽子糕。”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孤独。
高工对佟阳说:“有话好好说,别跟他硬顶。”他的眼神中带着担忧,也带着理解。
满金则在一旁,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我看到他就头疼,活像个工贼。”他的话语中带着讽刺,在嘲笑郝主任的无知。
邵晴也帮腔道:“是啊,咱们好像是他的奴隶似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不满。
荣丹也不满地说道:“哪像咱们工人当家做主的样子,连一句话都不让人说。”她的话语中带着愤怒,仿佛在控诉郝主任的霸道。
佟阳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他比资本家厉害,比工头霸道。高工听我一句,以现在咱厂的设备,接不了这批军工产品,真出了问题就是大事,谁兜着。”他的话语中带着警告。
高工说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活,加工费高。”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在解释郝主任的动机。
佟阳理解地说道:“谁不想多挣钱,看看咱厂有那金刚钻吗?他懂什么,我把话放着,如果接下这批活,非出事不可。”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
高工有些不信:“没那么严重吧?”他的眼神中带着怀疑,不相信佟阳的判断。
佟阳十分肯定地说道:“你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的眼神中带着自信。
满金对高工说:“高工,你来的时间不长,不了解姓郝的,就他,连车铣刨磨都分不清,你知道他这个车间主任是怎么当上的?”他的话语中仿佛在揭露郝主任的秘密。
高工看着满金,眨着眼睛没说话,意思是再问怎么当上的?
邵晴抢着说:“用炸药包和手榴弹炸的呗。”话语中带着一丝幽默。
高工不解地说道:“你说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他的眼神中带着困惑。
满金解释道:“大知识分子,这你就不懂了吧!炸药包是说高级点心盒子;手榴弹是说茅台酒。”他的话语中带着戏谑,好像在嘲笑高工的无知。
高工想了想琢磨道:“形象,真够形象的。”边说边向二车间走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孤傲。
佟阳感慨道:“还是知识分子纯。”他换上拖鞋,拿着肥皂和洗澡毛巾向澡堂走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在承受着无形的压力。
荣丹问道:“你不擦玻璃啦?头来检查又该说你了”她的眼神中带着担忧,仿佛在提醒佟阳。
佟阳气愤地说:“我现在是有罪之人,还怕谁说呀!大罪都敢犯,还怕犯小错,洗澡去喽。”他的话语中带着自嘲。
满金也随着嚷道:“我他妈的也洗去。”话语中带着愤怒,表达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