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看电影
　　电影院里，播放着90年代流行歌曲，涛声依旧。荣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手里拿着电影票，像是一位在迷宫中寻找出口的探险家，她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四处游移，寻找着自己的座位。
　　油头粉面的车间郝主任，他的发型像极了那个年代流行的“飞机头”，油光可鉴，仿佛能反射出电影院里的每一束光线。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荣丹，那眼神，就像是一只饥饿的馋猫，盯着一只无助的美人鱼。他大声地招呼着：“荣丹，你的座位在这。”他的声音大得足以让周围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荣丹走过来，对着座位号看，有些奇怪地问：“郝主任，您怎么坐在这？”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郝成瞪着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荣丹，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他反问道：“我怎么就不能坐在这里。”他的眼里露出狡诈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狐狸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荣丹极不情愿地挨着郝成坐了下来，她非常反感郝成，尤其不愿看他那张桔子皮一样的脸，更讨厌他那张大嘴，说起话来唾沫星子满天飞，显得满脸都是嘴。荣丹心里想，趁此机会给佟阳求个情，她满面堆笑地说：“郝主任，今天下午我替佟阳不是已经向您请假了吗？干吗还要算佟阳旷工呢？”
　　郝主任反问道：“他干什么自己不来请假，这小子太狂，目无领导，我就要灭灭这小子的嚣张气焰。”他的声音里带着威胁，就像是一只猫在玩弄着它的猎物。
　　荣丹解释道：“他怕银行关门，也担心卖股票的人走了，事情不是挺急的嘛。”她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郝主任不屑地说道：“哼，不就是买股票嘛，咱们厂没有一个敢买的，这傻小子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想靠买股票一夜暴富，做什么梦呢？唉，荣丹，听说他买了一万块钱的股票？”他的声音里带着嘲讽，就像是在嘲笑一个不自量力的梦想家。
　　荣丹没吭声，只是点点头，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就像是在承认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郝主任接着说：“现在社会这么乱，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公司，我看他这一万块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喽。今后谁家的姑娘要是嫁给了他，算是倒了血霉了。”说完用眼看了一眼荣丹，那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暗示。
　　荣丹迎合地说道：“我看也是，佟阳这一万块钱算白扔了，郝主任，佟阳这就够倒霉的，您就别再扣他这区区几块钱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
　　郝主任看着眼前的美人，心怀鬼胎地说道：“好，荣丹，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钱嘛，不扣了，荣丹，你怎么谢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荣丹高兴地说道：“给您买瓶酒，买好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就像是在庆祝一个胜利。
　　郝主任摇晃着脑袋：“不不不，太小气了，用不着买酒。”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就像是在拒绝一个微不足道的贿赂。
　　荣丹急忙讨好地说：“给您买包好烟，牡丹的，要不买中华的。”她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像是在急于弥补一个过失。
　　郝主任的眼睛里露出色眯眯的目光：“不要你的酒，也不要你的烟。”他的声音里带着暧昧，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荣丹疑惑地问道：“那你要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像是在面对一个难以理解的谜题。
　　郝主任压低了声音：“我想要你的心。”他的声音里带着诱惑，就像是在向一个猎物展示着它的美味。
　　这时，电影院里的灯光渐渐暗下，郝主任突然地用手抓住了荣丹的手，小声地问道：“荣丹，你妈最近提我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像是在寻找着一个答案。
　　荣丹使劲地挣脱着自己的手，但是她哪里有郝主任的手劲大，她无法挣脱掉，生气地小声道：“郝主任，放开。”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就像是在反抗着一个不公的待遇。
　　郝主任小声地说道：“别说话，看电影。”他的声音里带着命令口气。
　　荣丹害羞得满脸通红，使劲挣脱地小声说道：“你再不放开手，我喊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威胁，就像是在警告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郝主任对荣丹的性格了如指掌，他知道荣丹没有胆量喊：“你要喊，我不放手，你要是不喊，我就放手。”他的声音里带着戏谑。
　　荣丹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听从郝主任的话：“我不喊，你快放手。”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郝主任看着荣丹屈从的模样，得意地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
　　电影没有演完，荣丹匆匆起身便走出了电影院。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她的脚步声在电影院里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未完的故事。
　　第10章买晚餐
　　在20世纪90年代，看场电影本来是很高兴的一件事，但是荣丹今天看电影高兴不起来，一是没能和佟阳一起看电影；二又跟郝主任坐在一块，还被他动手动脚。她心里很别扭，仿佛是吃了一颗酸葡萄，酸得她直皱眉头。
　　骑着自行车，荣丹的思绪飘得比车轮还要快。她头也没有回地向左拐了一个弯，突然，只听见刺耳的汽车刹车声音和身旁传来的大骂声：“找死呢！”紧接着，一辆小轿车从荣丹身边飞驰而过，路旁的积水溅了她一身，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她淋成了落汤鸡。
　　差点被汽车撞着的荣丹吓了一跳，她惊魂未定，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她慢慢推着自行车，心里想着佟阳还在工厂干活，他肯定饿了。荣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就像是想到了甜蜜的事情。
　　在副食商店里，荣丹给佟阳买了二两酱牛肉，两个火烧和一包榨菜后，骑上自行车来到工厂。工厂的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墙。荣丹推着自行车，走进工厂，车间里的灯光昏暗，一排排整齐的机床。
　　第11章加夜班
　　车床、铣床、刨床都在静静地沉睡，只有佟阳一个人的床子在喧叫着，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干着活。荣丹没有惊动佟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干活，仿佛在欣赏一幅生动的劳动画卷。
　　佟阳身材健壮，1米85的个头，上身仅穿着一件蓝色跨栏背心，下身只穿着一条红色短裤，汗珠顺着脸颊流淌在裸露的胸前，他已经汗流浃背，健美的肌肉被汗水洗刷着，洋溢着动感的活力。他理了一个稍显短些的寸头，配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灵气。
　　佟阳干完最后一个车轴，抬起头来发现了荣丹：“荣丹，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荣丹微笑地说：“来了一会了，看你干得挺来劲的，辛苦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佟阳调侃道：“不辛苦，命苦。”他的话语里带着幽默。
　　荣丹高兴地问道：“你把我的活也干完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佟阳不屑地说：“你那点活算什么，三天的活全部干完。”他的话语里带着自豪，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成就。
　　荣丹关切地问：“饿了吧？”她的声音里带着关怀。
　　佟阳顾不上说话，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说：“嗯。”他的动作里带着急切，像是在解决一个迫切的问题。
　　荣丹拿出火烧，夹上酱牛肉，和榨菜一道放在佟阳面前，佟阳高兴地伸手便抓。荣丹轻轻地打了佟阳的手说道：“洗手去。”她的动作里带着一丝责备。
　　佟阳迫不及待地说道：“饿坏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他的话语里带着无奈，像是在为自己的饥饿辩解。
　　荣丹嗔怪地说：“懒虫，我带餐巾纸了。”说着递给佟阳。她的动作里带着体贴。
　　佟阳简单地擦了两下，又要用手拿火烧，荣丹阻止道：“不行，这么脏，我给你好好擦擦。”她的动作里带着坚持。
　　她连续用了两块消毒纸巾，都没有擦干净佟阳的双手。佟阳说道：“你讲究的有点过分了，知道管太干净的人叫什么吗？”他的话语里带着调侃，像是在开一个玩笑。
　　荣丹问道：“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像是在期待一个有趣的答案。
　　佟阳眨眨眼睛说：“洁癖。”他的话语里带着幽默，像是在分享一个笑话。
　　荣丹不假思索地说道：“洁癖点好，咱们本身就穷，别再因为吃不干净的东西得病，你这双手不可救药了，擦不干净，我来喂你吧？”她的话语里带着决断。
　　佟阳孩子气地说：“太好了。”一边狼吞虎咽地大口地嚼着，一边深情地看着荣丹。
　　荣丹梳着一对小刷子，长着一张鸭蛋脸，皮肤白里透红，眼睛水灵灵的，精巧的小鼻子镶嵌在脸蛋中间，薄薄的小嘴微微上翘，总是给人一种笑眯眯的感觉，典型的东方淑女。荣丹看见佟阳发愣的样子问：“想什么呢？”她的声音里带着好奇，就像是在探索一个未知的秘密。
　　佟阳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还能想什么？想咱们俩的事咋办，你跟你妈妈说了没有？”他的话语里带着焦虑，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棘手的问题。
　　荣丹脸有些泛红：“没有，着什么急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
　　佟阳撅着嘴说：“能不着急吗？我都快三十了。”他的话语里带着急切，像是在表达一个迫切的愿望。
　　荣丹有些羞涩：“你着急，你怎么不跟我妈说？”她的声音里带着挑战。
　　佟阳挠了挠脑袋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见到你妈妈说什么都行，就是张不开这个嘴。”他的动作里带着尴尬。
　　荣丹问道：“心虚，胆小了吧。”她的话语里带着调侃。
　　佟阳坦白地说：“是有点心虚胆小，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钱少。唉，怪了，我发觉你妈妈这些日子对我时冷时热，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他的话语里带着疑惑。
　　荣丹听了佟阳的话，也觉得有些蹊跷：“我也觉得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时不时地跟我老提咱们车间主任。”她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潜在的威胁。
　　佟阳赶紧问道：“都说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荣丹无奈地说：“还能说什么，夸他呗，说他人好，人又老实，工资又高。”她的话语里带着讽刺。
　　佟阳提醒道：“你妈妈是在下小毛毛雨吧？”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幽默。
　　荣丹一边琢磨，一边问道：“你是说。”她的声音里带着好奇，像是在期待一个有趣的答案。
　　佟阳肯定地说：“造舆论，想叫你嫁给他。”他的话语里带着担忧。
　　荣丹埋怨地说道：“我妈老糊涂了，他不是有老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
　　佟阳提醒地说：“他老婆死了，连一个根都没有留下，听说厂里要提他当副厂长。”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无奈。
　　荣丹有些生气地说：“他都多大岁数啦，我妈真是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佟阳劝慰道：“你也别认真，这也是我瞎猜的。我想，你妈妈不会让自己的姑娘嫁给一个二婚的人吧！”他的话语里带着安慰，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心灵。
　　荣丹认同地点点头：“我妈是有点嫌贫爱富，但还不至于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开玩笑。”她的声音里带着坚定。
　　佟阳同情地说：“老人嘛，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怕自己的女儿受苦，今后我们俩要是有了女儿，我看你也一样。”他的话语里带着理解。
　　荣丹表示反对：“不可能，我要是有了女儿，肯定不会干涉我女儿的婚姻大事。”她的声音里带着坚决。
　　佟阳无奈地说道：“现在嘴硬，到时候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很难说，现实情况是我太穷，无法跟郝成相比，现在要是结婚，叫我拿出七十二条和四转一提喽，我是没钱买，也买不起，这就是差距和现实。”他的话语里带着无奈，像是在承认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时看门的王师傅气喘吁吁地跑到车间问：“佟阳在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佟阳迎上前去问道：“王师傅，您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王师傅急切地说道：“快，快点去医院，医院里打来电话，你妈住院了。”他的话语里带着焦虑。
　　佟阳和荣丹都吃了一惊：“啊！”他们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就像是在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灾难。
　　荣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佟阳，我们快去医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佟阳的心里也是一阵慌乱，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好，我们马上去。”他的声音里带着坚定。
　　他们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工作台，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向医院赶去。夜风在耳边呼啸，他们的心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