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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教室的时候才发现,晚自习被物理老师占用了。
两个人苟着腰快速回到座位。郑烨东也有178,两个大个子常年坐在后排。
唯一的好处,就是进入教室时,想低调就不会引人注目。
物理老师李牧还有印象,叫许一多,讲课风趣幽默,小老头模样,满头银发用皮筋扎了个冲天炮,有点像武士头。平时喜欢穿亚麻的织物。
独特的外形,风趣的谈吐,他教过的班,没有不爱听课的。
许一多瞄了两个体育生一眼,继续讲道。
“白天试卷这道大题做错的人占了一大半,这类型的去年没考,今年概率老大了,我要好好讲解,十五分摆在这,同学们爱要不要啊!”```
时间过得飞快,两节晚自习随着铃声宣告结束。
许老师上课从不拖堂,晚自习更准时,铃声一响,准备在黑板上写另一道题的粉笔,直接往讲台上一拍。
“下课!”
说完,便夹着课件,一副急着下班的模样往教室外面走去,引起大家一阵善意的欢笑。
更有甚者。
“许老师,再讲一题!还没听过瘾呢!”
李牧跟着人潮向校外走去,向天空往去,月光明亮,星光闪烁,明天一定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身旁的高中生们有各自喜欢的话题、有些高谈论阔、有的低声细语,无一例外,身上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他不禁感叹。
这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
广播里传来歌声,李牧知道,歌声一般会持续到住宿生熄灯就寝。
熟悉的旋律响起。
“爱像一阵风,吹完他就走”
“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
......
龙卷风,2024年李牧的歌单里,依然有这首歌,现在骤然回到2007年听见这耳熟能详的歌词。
如同被岁月的风拂过,令人恍惚。
“走这么慢干什么?搞快点!”
见李牧望着学校行政大楼的方向放慢脚步,郑烨东忍不住催促。
他下午听李牧那样说,准备回家拿乔丹的光碟出来观摩一番细节,也许能打上首发呢?
回迟了就不能看太久了。
“杰伦的歌还是那么动听。”
回过神的李牧笑着赶上去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发型都跟杰伦同款,当歌迷谁能比过你啊。”
听郑烨东这样说,李牧下意识摸了摸头发。
高中时代,全都是盖盖头,时髦的弄点摩丝,把头顶部分的头发往上弄直。
就像非主流缩小版,现在的李牧怎么看都尴尬。
他的头发同样很厚,朝右边的斜刘海差点遮住眼睛。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每个学校门口不远处必有公交站台,这跟交通城市规划有关。
两个人上车找个靠门位置站住。
这个点除了学生以外的乘客不多,都是苦逼的打工人。
发呆、看手机、望向窗外,无一例外,神色憔悴,像被生活掏空了精力。这像极了刚上班的李牧,那时候他在办公室工作,经常加班到夜晚。
李牧的谈兴不高,两人就这样坐过了几站。
郑烨东想好到家看篮球碟片的理由之后,见李牧一直望着车外的霓虹发呆,马上就要到站了。
郑烨东憨笑道。
“李牧,你今天变化好大,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寻思王晓静也没有谈男朋友啊?”
其实高中的李牧有暗恋的女孩子,在六班学画画的王晓静不仅漂亮、身材好,外向活泼的性格也是他的喜欢的类型。
作为死党的郑烨东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时李牧脸皮薄,经常被郑烨东拿这件事调侃。
特别是在学校偶遇时,郑烨东都会提醒李牧,顺便咳嗽提示。
看到死党故作淡定的模样,郑烨东有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现在嘛。
李牧将他单肩挂着要换洗的衣服拿过来,整理好之后套花环一样戴在郑烨东脖子上。
“其实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其中一件与你有关。”
“和我有关?什么事情?”
李牧一边说,一边余光瞄着公交车站的到来。
等公交车到站的时候,李牧突然不轻不重地在郑烨东的脸上‘啪’的给了一巴掌。
同时边跑边骂道。
“傻逼,下午我说看比赛学球是假的!”
“操!”
郑烨东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牧早已跳下公交车。
他冲到窗外骂道。
“我就知道是假的,你明天给我等着!”
李牧摆手示意,根本没放在心上。
临走时调戏一下死党,心情很不错。
但他随着记忆走到熟悉的小区,李牧又开始紧张起来。
“按道理这个时间段,老爸应该在外面跑车,老妈一个人在家才对。”
站在门口,看着老旧又眼熟的楼梯、门锁,纠结一会,李牧咬牙拿出钥匙开门。
“回来了?”
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沙发上,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她听到门锁声,目光从手上的物件挪开,从眼镜中挪到李牧身上。
这是他的母亲,李银玉。
父亲在外跑长途货运,时常不在家。
为了家庭,在父亲的劝说下,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这些年正是在她的照顾下,李牧才有如此好的学习生活环境。
母亲平时闲不下来,这几年手工织画能卖些钱。
于是从高中开始,李牧闭眼都知道。
老妈在沙发上织画、或者看电视,看见自己回来后,督促喝杯热好的牛奶和小份水果。
接着洗澡,睡觉。
之前在机关上班,有入伍回来的小伙子说,当兵两年,能记住的都是最苦的部分。
李牧感觉高中三年恰恰相反。
对老妈沙发上的身影,以及桌子上的热牛奶,印象最深。
如果说当兵生涯,是父亲严厉的教导,面对高考,母亲则是焦虑心灵的避风港。
一看这画面,感觉都回来了。
“妈,都叫你别织了,钱卖不到多少,等把眼睛弄坏了。”
根据记忆、这些年是长途货运最赚钱的年头,父亲一个月就能挣两三万,他也劝过母亲,别针织这些,弄坏身体不划算。
可能是母亲闲不下来的性子,所以一直没放下。
“怎么?你老爸说教完,你也开始了?”
李银玉站起来走向餐桌,眼角的鱼尾纹随着笑容舒展开,变得平整起来。
大概是觉得儿子长大后,知道心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