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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哥小时候农村老家比较落后,能吃到肉的时候很少,所以特别馋肉。当学了寒号鸟的课文之后,“哆啰啰,哆啰啰,今天冻死我,明天就搭窝”的场景就印烙在虫哥脑海里。每到冬天大雪之后的清晨,虫哥都会带着小伙伴们到犄角旮旯去寻找冻死的大鸟,想着能美餐一顿,可是从来也没找到过!
有一年,虫哥大约七八岁左右的时候,虫哥爸妈有事外出不在家没人做饭,虫哥就带着比他小两岁妹妹小慧,步行3公里多土路到隔壁村姥娘家蹭饭吃。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土路很窄,最宽的地方也就能通过一辆拉庄稼的地排车,窄的地方估计也就有半米左右。经过一片片丘陵地,还有好几个高三五米的大土坡,路中间还会不时突起几块埋深的石头。当虫哥后来学会自行车的时候,每每能因骑过这段奇路而为自己的车技自豪。那时候治安应该很好,人也淳朴,所以小孩子自己在漫山遍野行走也很安全。
我俩在经过大舅曾经承包过的水库西侧大坝路边的时候,发现水库偏东北岸边上停着一群鸽子,一眼望去一大片数也数不清。有白色的也有灰色的,不知道它们聚集在水库边干什么。虫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便调皮的大声一吼,朝着鸽群扔过去从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块。鸽子们被惊的立即都成群起飞,在空中来回盘旋。
虫哥突然看到刚才鸽群聚集的水边还有一只鸽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虫哥招呼着妹妹快速跑过去,发现那只灰白色的鸽子已经闭上了眼睛,但身体还没有发硬,应该是刚死没多久,灰白鸽子很安详的在地上趴着。这时虫哥才意识到,原来这群鸽子是在给这只死去的灰白鸽子集体送行,或举行某种告别仪式。也许这只死去灰白鸽子是他们的领袖或者长辈。大自然真是奇妙,连鸽子都会有这种神奇的社会群体行为。
虫哥没时间多想,只有无比的兴奋。蹦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鸽子带着妹妹就往姥娘家跑,之前走路的疲惫一扫而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回可有肉吃了!
虫哥和妹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姥娘家。在进村的时候还神神秘秘的把那只一动不动的灰白鸽子藏到衣服下边,不清楚是怕被别人抢走还是怕捡死鸽子的事被人笑话。在见到姥娘那一刻,虫哥难掩心中的喜悦,故弄玄虚的让姥娘猜猜自己带的什么好东西。没等姥娘说话就神秘且兴奋的讲诉了捡鸽子的经过。那时候谁也也没有思考鸽子有没有毒,到底能不能吃。
姥娘很快就动手收拾鸽子,烧水拔毛,开肠破肚,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虫哥和妹妹目不转睛的看着姥娘的每一个步骤,生怕鸽子会飞走。心里想象着鸽子肉的美味,嘴角还不停的流着口水。褪了毛的鸽子显得很小很小,姥娘就又切了一个萝卜放在一起炒。姥娘一边炒着切成小块的鸽子肉一边介绍着鸽子肉是飞禽中最美味的肉食。虫哥听着就开始不停的吞咽口水了。
当姥娘将香喷喷的鸽子肉端到虫哥和妹妹面前时,他俩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虫哥和妹妹就像饿了好多年的小狗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抢完了盘中的鸽子肉,连萝卜块都很香很香。姥娘在饭桌前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一直在那看着他俩吃,自己一口都没舍得吃!
长大后的虫哥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鸽子肉了。虫哥经常会想念离开多年的姥娘,很想能给她买好多好多的肉吃。可是姥娘再也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