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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的光棍节,阳光明亮的刺眼,虫哥坐在一个人的办公室茶桌前,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瞟了一眼手机首页设置的两列天气参数,家的符号旁边显示:郑州中原区阴17℃,定位符号旁边显示:海口龙华区晴29℃。经常看一眼手机里老家的天气情况成了虫哥常有的习惯。
虫哥的办公室已经交了两次房租了,这期间总共来过大约十来次外人和一次客户。大约四五十平方的空间,还有个二层的夹层空间。东南角墙上挂着317元购买的1.8米万里长城画布,虫哥靠东面西依墙而坐,面前是1.8米的木制茶台,也是办公室最贵的家具1897元,既能喝茶也能办公,平时虫哥就坐在桌前用笔记本电脑办公。南侧一整排落地窗,窗外是个中空空间,上边有雨棚,但能看到一部分天空,对面是另一排办公室的落地窗。窗边摆着五把茶桌配套的木椅。西墙是一个木制格物架,格物架正中间供奉着在济南时请的观音坐莲铜像。虫哥每天早上在家拜完从2004年就请的财神画像,然后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上香。向两位神仙祈祷每日的平安和顺利。紧挨着格物架摆放的是一个黑色皮革三人位沙发,每天中午虫哥都会要在上边躺几个小时。正东墙摆着一个铁皮文件柜,北侧空间摆了房东留下的三张办公座椅。最北侧是入户门和东北角的厕所和楼梯。二楼是一个榻榻米和冲澡间,虫哥平时很少上去。搬家之前,虫哥一家4口还在榻榻米上住过两夜,并排头朝西而卧,像一个大通铺。门外是一条长长的东西走廊,走廊两侧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小办公间,东头的宽走廊摆着沙发和座椅,电梯对面还有共享会议室,第一印象还算整洁明亮。除了离家13公里的距离以外,整体虫哥还是非常满意这个地方。刚来的时候,心想终于有了自己单独的办公室,这是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办公室的利用率不高,实际上真的是可有可无,每月2000的房租加上水电费感觉还是有点浪费。虫哥一直在想,如果没有这个办公室虫哥每天该去哪呢,那估计虫哥真的会疯掉。虫哥从内心感谢这个空间带来的心灵庇护和面子的体贴。心想这一切都要感谢公司,感谢老天的眷顾。
这一次虫哥4月初来海口,7月回去接了老婆孩子开车返回,到今天大约100多天了。在从湖北租客老刘那借来的房子住了近两个月,然后找房子期间还在办公室住了2晚,目前租的西海岸的房子也住了2个多月。感觉一切还没有回到正轨,一直没有运动,考证学习也没有坚持几天。不见客户的时候感觉总是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每天除了刷视频就是睡觉发呆,无比厌恶自己的状态,可是又不知如何改变、何时改变。最近终于又开始听喜马拉雅的小说了,连续听了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忽然发现原来底层老百姓的内心世界也是这么贴近和真实。故事文字带来的心灵抚慰多少有一丝温暖和感同身受的体会。
虫哥马上要迎来自己四十一岁的生日,不知不觉中人已到中年。突然之间虫哥无比恍惚,明明感觉自己还没成熟,自己还一事无成,怎么就突然之间到了中年呢?回想7年前重返职场加入HY的时候,感觉就在昨天,那时的虫哥感觉激情澎湃,干劲十足,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都觉着自己那么的年轻有活力。周围永远都是一群男男女女的好朋友,每天都有约不玩的饭局和聚会,每天都沐浴在欢快的海洋,感受着什么是幸福-一个和睦的家庭,一个有激情的事业,一群喜欢的朋友,一帮拥护的兄弟。满眼只有美好,每天都是好运。
虫哥的手机循环播放着《ForeverYoung》,感同身受的虫哥,时而流泪,时而疯笑---
所有曾疯狂过的都散了
所有风光过的都退了
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都变沉默了
你拥有的一切都过期了
你热爱的一切都旧了
所有你曾经嘲笑过的你变成他们了
时光不再已不是我们的世界
它早已物是人非让人崩溃意冷心灰
...
...
物是人非,此刻的虫哥却发现过去的美好时光已悄悄离去,留下的只有不经意间长出的几根拔不完的白发和不断攀升的体重。虫哥突然无比伤感,难道自己还没不惑就要老去了吗?虫哥感觉此刻的境遇都是自己的罪过和业障造成的,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罪与罚。几曾何时,虫哥骄傲的设想自己一辈子都要做一个善良的好人,不辜负任何人,不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此刻的虫哥感到无比的羞恼,不经意间打着自认最高尚的名义,却伤害了自己所有最亲近的人,辜负了自己最爱的人!以爱的名义愧对父母、愧对老婆、愧对孩子,更愧对自己。在无人的角落,多少次虫哥痛哭流涕的扇着自己耳光,多少次虫哥又自我安慰不后悔自己的所为。
时光不能倒流,一切过错已无法改变。就算再来一次虫哥可能依然会选择这条不正统的人生路。看着大女儿妮妮对自己爱理不搭越来越厌烦的态度,看着小女儿心心郁郁寡欢的神情,想像着小儿子小象长大后的气恼和埋怨。设想老去的那一天,如何给孩子们阐述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呢?虫哥在焦躁与懊恼间想着把内心最真实的自己挖出来呈现在文字里,忏悔着自己的错与罪。设想当孩子们长大以后能看到这个虫哥真实的内心世界,奢望着孩子们能以成熟的理性看待虫哥的错与罪,以善人大爱和血缘亲情唤醒对虫哥罪与过的怜悯与谅解!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虫哥也学着哲人思维无数次问自己,已过四十,依然迷惑。回首过往岁月,零零散散记忆,仿佛是感受陌生人的喜怒哀乐与无常,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已无法判断。虫哥想念过去的自己,想念小时候的自己,想念已离去多年的姥娘。时光也许能在虫哥的回忆中倒流,去把丢掉的四十一年点点滴滴找回来,把认识的人和事都用文字收集在这个忏悔录中,像卢梭一样把一个真实的自己呈现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这个真实的自己无论丑陋还是高尚都不再让虫哥感到羞耻,所有的罪与过都在这里得到忏悔和救赎,这将是虫哥在这世间留下的一丝痕迹!
愿世间只有祥和与爱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