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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放心,我们并无真的恶意,但需要了解一些事情……”讲话男子的声音像是很平淡。
“你和叶博士在秘鲁的密窟都看到和发现了什么?劳尔·阿尔扎夫和你们又都谈了些什么?”
发问的是一个女子,声音听上去有温度多了,而且颇为清脆。
显得很空荡的大厅,一张长大的异形餐桌。
对面坐在三个神秘的人,全都戴着面具,玉石打磨的面具,其中两个看来的目光犹如深渊的凝视。
自己独自被安排在长桌的另一端,面前有食物、饮水和酒。
场面出乎意料之外,大厅的环境也氛围奇特无比。
这是一座水晶厅,圆形的,墙壁全都精心打磨过,在灯光照耀下辉射出五颜六色的异彩,好似彩虹以非比寻常的方式主宰了大厅。
“我们的祖先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但我们并无意让世界倒退回去,我们是要保卫祖先的一些神圣观念,建立和他们的精神联系。”
说话的又是那个女郎,她戴的面具是精美的现代工艺制品,紫色水晶材质,烘托得双眸亮晶晶。
岳芊珊很清楚,对方是在展示善意,却并不代表讲的就是实话。
她受过系统、严格又长期的训练,对心理学、审问与受审、身体语言和微表情这些名堂算是很熟悉。
暂时继续保持沉默,是最佳策略。
对方在给自己施压,也要让他们感受到压力。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了。必要的话,我们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第三位头一次开腔了,也是个女性,声音听着显凝重苍老些。
岳芊珊知道这时该开口了,按照谈判技巧。
“我怎么可以相信你们?被你们用这种方式请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面对的是谁?”
岳芊珊刻意停下来,让自己的目光逐一经过对面坐着的三位,既不张扬又不被动。
“再说,叶博士和我在秘鲁的山洞中遇到看到的内容复杂,你们最关注的又是什么?”
岳芊珊不着痕迹地给对方挖了个套问线索的坑。
对面正中位置的是那个紫晶面具女郎,左右一男一女的面具一望即知出自古人之手。
男人的是一副虎睛石面具,材质显得一般而已,古代工匠在原料和加工技艺上不能用现代水准来看待。
女人那副则是绿岩材料的古老面具,相当于低品质的翡翠,局部又给人以绿松石的感觉。
岳芊珊猜她是个老妪,声音沧桑,头发也是斑驳着灰白色。
果然,对方的气势因为岳芊珊的专业应对而有所变化了,但也没有上钩回答他们最关注的是什么。
男人和老妪彼此交换了下眼神,然后老妪取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打开,从中取出一样样的物件来。
岳芊珊平静地看着等着,心里却涟漪不断。
“对方当下不清楚自己的底细,当自己是叶远辰的女友而已,这很好。”
“来大厅的路上遇到过武装分子,荷枪实弹。这里一个没有,说明在座这三位不仅是神秘组织的长老,而且没有施展暴力的倾向。”
“他们是印第安人的后代,这个组织的背景或许是伸张维护古老的权利。可惜之前没留意这方面的,将来可以设法从总部那里得到有关资料。”
“这里当是个罕见的天然水晶矿洞般的所在。他们有的是高品质的水晶和宝石材料,两位长老却戴着古代加工的面具,不止是说明恪守传统,还可能与他们相信的精神灵性有关。”
突然间,岳芊珊的脑子里冒出来玛雅预言中的彩虹战士,还有彩虹之树和赤色彩虹的印第安传说。
桌上摆上了多种的神秘物品。
“蛙趣!面对的真是活化石!灵性长老,或者说是庆典祭司吗?”
全是水晶制造的法器,古风的,现代造型的,水晶球、水晶镜、水晶骷髅骨、水晶蝴蝶、水晶乐器,色彩缤纷,珠光宝气。
叶远辰和恩里克教授说过,在美洲印第安文化中,玉石代表灵魂和祖先。
玛雅人、托尔特克人和阿兹特克人更是崇信宝石的力量,水晶则因其纯洁与光耀而被认为是通灵的最佳神赐物。
古时候的萨满巫,以及宗教发展成熟后的专职祭司,都被认为是富于精神灵性的特殊人物,但他们也需要仰仗依赖各色水晶法器来拓展“神通”,从而得到远古能量和大陆圣灵的支持。
最为诡异的传说里,未来时代的彩虹战士,将凭借水晶矩阵,焕发爱的神圣力量,将爱的信仰传播到世界的每一方角落,从此地球充满生命和光明。
托尔特克人和阿兹特克人则真的制造过水晶骷髅头,只是被后人附会到了玛雅文明的身上。
传说:水晶头骨能唱歌,会说话,一旦搜集齐全了分别代表七个神明的它们,便可通晓生命和宇宙的奥义,穿越过去、现在和未来。
西班牙人将这个传说带回了欧洲,于是演化得更为神奇莫测了。
神秘的长老会宣扬,全球各地一共隐秘散布着52个远古便有的水晶头骨,其中13个在玛雅世界。
更有好事者,用现代医学知识和技术工艺伪造了所谓的玛雅水晶骷髅头出土实物,曾在神秘主义者和古董爱好者圈子里掀起喧然大波。
事实上,阿兹特克人或者是托尔特克人制造的水晶头骨只有手掌大小,工艺也粗糙,大致模仿骷髅头的神态,绝非赝品的接近真人尺寸,细节惟妙惟肖。
“他们看来是要对自己施加魔法了,催眠术?”岳芊珊意识到了对方要做什么。
施法者并非是那老妪,而是中间位置的女郎,岳芊珊猜她的年纪不会很大,因为声音和那双灵动澄澈的眼睛。
可惜,看不到他们此刻的面部表情。
面具女郎拿起了一样乐器,横在嘴边。
岳芊珊听到了魔性的笛音。
“保持平静,看看会是什么?”
岳芊珊让自己排除杂念,打起精神,却越来越感觉到恍惚感的真切。
……
宛如身在电影般的世界中,不知是何等久远的远古时代,天色向晚。
自己是一名年轻的猎人,十六七岁的大男孩,身穿兽皮,手执一把捆着燧石刃的标枪,随着族人们在追猎一群奔逃向前的野牛。
前方是悬崖,收不住奔势的野牛们纷纷跌落下去。
因为急于在族中首领和猎手们面前表现自我,自己也迫近了崖畔。
几只野牛转过身来,愤怒地冲向了追猎者,横冲直撞。
一只野牛双角挑来,眼看就要开膛破肚,成功躲避开锋利的牛角,却被野牛的肩头撞飞了出去。
下坠,疾速的坠落感,眼前峭壁嶙石,耳旁风声呼呼。
本能地伸出手去,抓住了一块石头的凸角,跌势减缓,但继续又下坠。
“轰”一声,身体剧痛,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早上,身在陡峭的绝壁上,一块凸出的平台救了性命。
之后,逐渐艰难凶险地摸到悬崖下,大多数的野牛尸体都消失了,应该是被族人们带走了。
找到了一具被遗漏的野牛尸骨,努力生火,用石刃切割,烤肉填饱了肚子。
几天后,回到部落的营地,族人们却已经转移消失了,一直就都是追随着野兽的大致所在浪荡于天下。
辨识足迹,一路寻找和追赶族人们,却遭遇了狼群。
逃命,搏斗,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爬到了树上。
恶狼们在树下守候了一天多,最终失望地离开了。
留下来的只有一只,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不知为何,自己竟可怜起了那头狼,看体型像是只母狼。
动手找来草药,替它疗伤。
重伤的狼无力伏在地上,却依然凶性十足,它最终明白了人的善意……
继续寻找族人们,那狼也颠簸着一路相随,撵都撵不走。
猎人和母狼在一起,一起配合着狩猎,浪迹于无边的荒野,互相越来越当对方是伙伴。
自己给母狼起了个名字,叫“结摩”。
四季轮转,始终没能找到族人们,远古的少年猎人在长大,母狼也彻底痊愈,还长胖了一些。
遭遇一头凶猛的金钱豹,狼奋不顾身与之搏斗,掩护猎手。
结摩的身躯远不是豹子的对手,遍体鳞伤,幸好自己抓住机会杀死了豹子。
狼再度逐渐痊愈,年轻人更为强壮。
寒冬凛冽,人和狼都又饥又冷,山洞里生了火都不足以御寒。
自己和结摩拥在一起,靠彼此的体温来给对方一丝暖意。
白雪皑皑的荒原,他和它都支撑不下去了,倒在了冰雪上,逐渐僵硬,意识都僵硬了。
最终,睁开眼看到的是喜悦,竟然和族人又会合了,是他们救了自己和自己的狼。
数月后,篝火旁,母狼结摩生下了几只狼崽。
狼崽们自幼就和人在一起,不离部落的营地,又有它们的母亲师范,最终成了人类的忠诚伙伴--猎犬。
若干年后,结摩死了。
图卡滕孟将结摩安葬,母狼的一只孩子在他的身旁。
图卡滕孟,是自己在遥远一世的名字。
晶莹的泪珠从岳芊珊的眼眶中滑落,尽管她还处于不够自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