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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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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辆马车从崔府驶出,没有打起仪仗,只是轻装简行。肃王下榻一旬以来,此前从未出府,甚至连西苑都少有踏出。今日出府,机警小厮立即禀告崔府诸位主事之人。可他们却也一头雾水。既不知道也不敢过问,只能尽快将此事告知老家主。
  今日拉马车的马匹是来自高阙的军马。有着良好的耐性,这种杂交的马匹有着非凡的脚力,是高阙关内一个小部落的牧奴将赵地的良驹与月氏的乌骓结合而诞的。肃王得知后,并没有处罚他,亲自试驾后,竟封了一块富饶的牧场给他,甚至赐予他赵姓。然后让他负责培育这种品种,未来形成规模后,要用于跋涉和运输。
  经过几个时辰,来到城外的的一处庄子,此刻已是霞光满天,照在庄外的桑榆树上,熠熠生辉。前两日拜谒过肃王的风流文士已携二三童子在门前接迎。刘德下车后打量一番这位旧部的住所,不算什么豪庭雅苑,只是院内院外多种桃树、枣树、桑树......
  步入院内也是如此,无奢豪器物、无壮仆美婢。只有三两竹木为其添几分清雅之意,英气女子不着面纱的在内院迎接,见到夫君携手殿下前来,笑意盎然。此刻作为赵长吉内室的身份,使其不便出门相迎,便在府内静候。
  入座后,赵长吉注意到肃王的目光便笑着解释道:“殿下是知我性情的,臣住所不求豪奢,但求清雅。故多种桃枣、桑榆,种树之法是和一老农所求,听闻老农曾在太安城平阳侯城外的庄子任职,甚至据传他当年还负责过上林苑的栽种,如今岁数已大,思念家乡,方才告老还乡,返乡后,众多江南豪绅重金向其寻栽种之法,甚至以举荐其孙为吏来求其打理庭院。
  只是老人是在太安城中待了几十年,见识过公卿贵胄的气派,看不上这地方上的强宗豪右,觉得他们是不过是群土包子罢。臣亲自上门拜访,凭借旧日在太安城中有几分薄名,以昔年胡编瞎写的平戎策与其交换,小老头方才答应。说起来,应是臣赚到了。”
  赵长吉回忆曾经只是洒脱笑笑,英气女子确是红了眼眶。
  昔年名动太安的平戎十二策,却在当今上台两年后被兰台的尚书给退了回来,此刻肃王已被圈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王府中,麾下各部也已经被打散分入各军。肃王派已无力回天了,文士作为肃王派的代表只能辞去一切官职,黯然离京返乡。
  在乡下避世时,昔日部下的部下,却持旨前来,申饬于其。言国朝当休养生息,不修兵戈。此策过于激进,不利于国......
  将此策返还后,年轻尚书语气转柔,劝慰言道:陛下其实认为此策尚有二三可取之处,不妨再做修改,学些老成谋国之言,自己可代转达,陛下若知,公或可再入中枢啊!
  文士并未回话,只是摇头行礼送别。
  年轻尚书见此脸上有了怒色,自己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好言相劝,不料这赵长吉确实如此做派,还因为自己是过去的政坛拔萃、武场绝伦?冷哼一声,也不回礼,扭头便出府回京了。
  二人此刻正准备向肃王汇报前日交代之事的进展,便听到刘德愧疚的言语传来“昔年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长吉竟至于此。孤有愧啊!”
  文士听闻此言,立即跪下道:“臣不过绍和一寒士,若非殿下昔日举荐,臣恐难有出头之日。再者臣昔年恃才傲物,多有狂妄之言,甚至直言清源侯李徒汝沉迷老庄,非是黄老正途。李氏子弟听闻后欲对臣下阴手,却被殿下绑起来抽了一顿送回府,使得李氏丢了颜面。殿下也因此恶了李氏一系。
  再者殿下当初为了社稷平稳和保全我们这些旧部,不愿和诸王撕破脸皮,自愿被圈禁于太安,清源侯持暧昧态度也未尝没有收此事影响。是臣等愧于殿下啊!”
  “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看着文士略泛白的鬓角,刘德轻声道。
  君臣黯然。
  这条路,没有谁愧对谁,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要坚定的走下去!
  赵长吉还记得初见那时还不是肃王,冠军候的殿下,两个年轻人在几轮融洽接触后,竟相约在太安城郊外的酒楼中畅谈到天暗,从庙堂到江湖;从政令到民生;从中央到郡县;从先秦到国朝,无所不谈。根基尚浅的王孙和尚无建树的寒士在楼中高谈阔论、相见恨晚,侍女青韵在旁安静的听着。
  “卿可愿携手随吾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尚带稚气的年轻面容眼神清澈,平静的言语道出的确是浩大的宏愿。
  寒士躬身拜倒:“固所愿也!”
  一对震撼后世的君臣在此刻结成了契约。
  他们或将一起搅动未来百年的天下大势。
  但此刻,应当暂将野望藏于心中,抱负隐于胸腔。
  回忆起曾经,赵长吉有些恍惚了,洒然一笑,将诸多杂念暂抛脑后,整理思绪后道:“殿下先前所咐之事已有着落,那人确在江南,且就在杭宁郡城内,臣已得知那人藏身之处,殿下应当机立断,不可手软了。
  殿下入关不过一月,下江南不过两旬,太安城的诸公中已经出现不满的声音了,晋申公已上书陛下言北地未安,夷狄未服,肃王不宜久留江南,请召肃王返回高阙主持大局,太学甚至出现零星物议,不过那却无伤大雅,无非是几个被老家伙鼓动利用的年轻人自以为是的意气高呼。对重掌大权的殿下来说,清流物议也只是些许杂音......最重要的是陛下对此事的态度!”
  刘德只是沉默点头回应。
  文士见此也是悄悄叹气。天家的关系向来复杂,尤其是面对出色到可以挑战自己地位的皇子,甚至自己这个位置还是儿子扶立的,当今的心思可想而猜。况且还有先帝对爱孙的诸多厚爱之举,甚至是立太孙的传闻。以及自己执政有失,社稷倾覆时是自己这个儿子站出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欲将倾,这些无不刺痛着当今敏感而脆弱的心。
  作为至高无上的天子,他不允许任何对皇权的挑战和威胁,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即使自己能坐上这个皇位,能坐稳这个皇位,很大程度要归功于这个儿子。
  父子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嫌隙,细微的隔阂却宛如天壑般将彼此隔开。
  只是皇帝陛下和肃王殿下现在都还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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