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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王国幅员辽阔,若问东西南三面边界在哪,谁也说不准,连年的征战,边境城池的得失易主如家常便饭。
但若问王国北部边境是哪,所有人都可以肯定说——漠州。那是一片人烟稀少,无人想占之地。
漠州地域宽广,狭长的地形占据了王国的整个北方,与出云、青、杏黄三州接壤,是不折不扣的地域大郡,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口少的出奇。
南方州郡气候适宜、雨水充沛、河流传境而过,粮食可达到一年两熟甚至三熟。而漠州自古饱受风沙之苦,虽有一条龙江自北部高耸入云的白山奔腾而下,看似不缺水源。然白山少土多砂石,经年累月的冲刷下,碎石积聚在漠州,造成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再辅以干燥的气候和暴风的侵蚀,导致整个漠州成为人际罕见的沙域。当然也不全是如此,横贯南北的横牙山脉将漠州分为漠南和漠北。
漠南还算人口稠密,有少量的土地可以种植粮食。漠北却仿佛被上天所遗弃,黄沙漫天的气候滋生了无尽的罪恶,成为盗贼、马匪、通缉犯的聚集地。
黄沙城就伫立在漠南、漠北的分界线上,此处是横牙山脉的一处缺口,也是南北通商的必经之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这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的要塞呢。
“老刘头,今天要是再不交份子钱,可别怪我们沙土帮心狠手黑。”一家杂货店口,掌柜模样的小老头正低眉顺眼的听着一名身穿黄色服饰的持刀男子叫喊。
“三帮主您老放心,我这就催一催欠款,指定天黑之前给您把钱补上。”王掌柜抱歉连连,不住地鞠躬。
“哼。”三帮主冷哼一声,扬长而去。临走还不忘在货架上拿上一袋南货。
掌柜老刘头望着远去的刀男,无奈的转身走进店铺。
店中,一名二十左右的女子正手持钢鞭将你打......划掉,正手持木棍驱赶着黄鼠狼。
“去去去,哪来的这么多黄耗子,横行过市也没人管。沙土帮月月都收保护费,也不见干事,就欺负咱们老百姓一绝。”女子低声咒骂道。
“哎吆,我的翠兰哎,你小点声,让他们听见又多一场风波。”老刘头连忙拦住刘翠兰的话头。
“一会你去街头包子铺李大壮家和街尾杂食店王二蛋家结一下上个月的尾款,快点攒够份子钱是正事。”老刘头从内屋翻出一个红木匣子,拿出两张货单向阿兰嘱咐道。
“知道了阿爹。”阿兰拿好货单正准备出门,忽的门前闪出一道人影。
“请问您这铺子有没有刀鞘,最好是南方来的皮子货。”阿兰还未来的及发问,那人就已主动道明来意。
“原来是位少侠,阿兰你去忙吧,我来接待小英雄。”老刘头已经在后面迎上来。
阿兰上下打量一番少年,丹凤眼,柳叶眉,嘴唇微薄,鼻梁直挺,壮硕的手臂怀抱着一把被黑布缠绕的物品。‘肯定是刀’阿兰走出门口琢磨着。
来人正是从漠南一路赶来的李默。凭借着手中在卖货郎手中换来的羊皮地图,他走了数月有余,终于来到了漠北。
其实他也没想来这荒凉地。无奈五戒师傅临分别前吩咐他各奔东西,师傅出门直奔南方,小李默无奈只能往北走了。
“刀鞘小老儿的店中没有,不过南货皮子倒有存货。隔壁有家裁缝店,小哥可以去那裁剪一二。”老刘头踩上凳子,在货柜上方拿下一打皮子。
李默略微一思量,“行吧,那就来一个结实耐用的吧。”
花费半两银子选定材料,李默转身走进裁缝店。
半晌之后,腰垮寒光逼人宝刀......柴刀的李默走在街上。不过刀藏在鞘内,谁知此刀非彼刀呢。
掂量着最后的半两银子,李默开始合计。这盘缠越来越少,在这么下去本少侠就要饿死了,大乾开国二百载,饿死的少侠可够憋屈了,看看这里哪里有招人的告示,好歹找个果腹的营生。
李默正漫无目的地乱逛,忽听见前方一阵喧闹,不由走上前去。看热闹是国人的爱好。
挤过喧闹的人群,李默站在人群前列。映入眼帘的竟然一个比武擂台。‘不会是比武招亲吧,那我应该收拾一下行头,失策了。’
“各位老少爷们,在下威远镖局副总镖头李不焕,在此设擂是为选出英雄好汉,入我镖局。”擂台上,一位宽肩粗腰的三十多岁男子放声说道。
“好叫各位好汉得知,我威远镖局选镖师是出了名的严格,同样待遇也是出了名的高。凡入选者,每月纹银十两,包食宿,因公负伤奉银百两,致残的终身赡养。”
“这威远镖局待遇可真好啊,干上几年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李默旁边两个男子低声交流着。
“你也不想想镖局是干啥的,他们专跑黄沙城、白山这条线,负责把山里打猎、挖山货的货物运回来。”另一名青年似是知道些什么,解释着。
“那货物价值千金,咱漠北出了城就是法外之地,那是谁拳头大谁老大,入职威远镖局那就是把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那都是买命钱。”
两人交谈完毕,互相缩缩头,往后虚退一步,显然是打算不参与,只看热闹了。
李默倒是提起了兴趣,‘这个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又能打出名气,还能有不菲的收入。这几个月我一直勤练师傅教导的‘伏虎三式’,武功已然不低,这擂台倒是可以一试。’
“那汉子,敢问打擂台是个什么章程?”一念至此,李默高声问道。
“原来是位少年豪杰,失敬失敬。章程嘛,我镖局选出十位镖师站擂。各挑战者任选一位,打败算过,逼退台下算过,百招之内不落下风也算过,如何?”
“好,我来一试!”李默闻言,双腿微微发力,纵身一跃飘上擂台。‘漠北越乱,越易让我扬名。今天我就要在擂台称一下漠北豪杰斤两几何!’
好少侠,好俊的腿功!台下围观者一阵称赞。
这正是:
伏虎三式莫等闲,勤习半载敢争先。
漠北群豪皆放言,英雄自古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