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蠢货,过来啊”
“瞅你那笨样”
“谁能喜欢你啊”
“滚!!!”
夜半,安澜又被这个噩梦惊醒了。
当他回过神来,他才想起他正身处一个俄罗斯家庭的小隔间里,在那张他自己随身携带的露营床上。
仔细回忆起曾经,他头痛欲裂。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潮水般袭来。想当初,他不堪一击发魂灵被碾的粉碎,便在一怒之下办下了护照去了俄罗斯。
他一晚上没有合眼。
早上五点,他拎起一柄斧头,到门外劈柴,他抡起斧头,狠狠的向着那块木头劈下去。
一早上,他就像是梦游一样劈着柴,仿佛丧失了意识。松木的木香弥漫在空气中。
过往的碎片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流过,他像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将斧头抡起。
贝加尔湖畔的清晨是冷的,尽管已经是七月份,正值夏天。那雾气弥漫在湖上,就像一层薄纱,隐约看到雾中的一个人影,不断的敲打着什么,传来击打木头的声音。
快七点半了,大雾才散去。这时我们才看到安澜的模样。
一米八九的身高,偏白但仍能看出是亚裔的肤色,棕色的瞳仁中总是流露着忧伤,右眼边上有一道伤疤,那是曾经被霸凌时留下的伤,对方仅仅是花了两千块钱就平了事。他曾经也很胖,不过在俄罗斯漂泊了许久后早就变的瘦削了。
我们还能看到他身后的屋子,那幢上千平米的硕大单层木质别墅。
有必要介绍一下他所寄宿的这个家庭,老爷子阿纳托利,今年都七十多了身体却还硬朗的很,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潘克拉托夫,今年也四十大多,小五十岁了,儿媳塔基亚娜给四十三了,这夫妻俩有一儿一女,长子伊万今年二十,和安澜一样,女儿达丽娅今年刚刚十八。但值得一提的是,从伊万的曾祖辈到伊万的父辈都是当兵的,几乎是从二战打到车臣再到俄乌。
安澜正打着柴,却听到后边传来如同天籁般的女音,说的是俄语。
“安澜,你怎么又大清早来打柴?”
讲话的人是达丽娅,她是个标准的斯拉夫少女,身高一米八零点,体重却只有五十二公斤。活像个洋娃娃。
“谁晓得我曾经的经历呢?谁能理解我曾经的苦楚呢?”安澜依旧自顾自的思索着,望着蒸腾着雾气的贝加尔湖。直到达丽娅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但当他回过头时,眼神依旧是空洞的。
“哥问你可不可以回屋去帮他一下,下午瓦塞宁一家要来。”达丽娅告诉安澜。
“我这就来。”
安澜走进屋子,跟伊万打了个招呼,伊万望了望窗外堆积如山的柴堆,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
“这些柴没个半年是烧不完了”伊万说到“都说了就当是自己家便好,何必这样?我们不需要你提供住宿报酬的,当我是兄弟便好。”
安澜没有说话,只是按部就班的干着活,搬桌子,准备碗碟刀叉,在厨房帮厨,顺带做了两道中餐。做完这一切,瓦塞宁一家来了,安澜悄悄退出去了,在一个山崖边坐着,望向远方。
伊万并不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在他的眼底似乎有一层难以破开的阴霾,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化解。
伊万没有吃晚饭。
他就这么坐在门槛上,金发随着微风轻轻的抽动。
另一边,山崖上的安澜,黑发早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心中的思绪也与这头发一般如同乱麻。
安澜在午夜时才回到屋子,在宴会之后遍地狼藉之间寻找着落脚的地方,却冷不防伊万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过来吃些东西,顺便喝点”伊万说着,从桌下拿出一瓶白兰地和两个杯子,以及一块面包和一盘萨洛,放到壁炉边的小桌上,然后回身把壁炉点燃。
这个晚上,安澜自出国后第一次向他人讲述了他的故事。
伊万震惊了,相仿的年龄,他却承受了如此之多的不该承受之痛。
他在想,安澜的痛楚似乎该止步于此了。
但安澜知道,他的痛苦还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