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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当窃贼的声音通过鹿寻树的手机传至图书馆时,一路苦寻窃贼与失物的四人顿时难掩喜色,心潮汹涌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就连正挥手示意另外三人冷静的松似叶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毕竟他们几人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披荆斩棘了这么久,总算是见到黎明的曙光了。
可松似叶虽然对此惊喜,但其实比起喜,他更多的是惊,在羊红落与他们结束通话才不到五分钟就带着窃贼打回来的时候,这就好比往水里融入的盐,不管比例如何都会对其下肚的过程产生阻碍,毕竟这件事实在是顺利过头了。
一想到这点,松似叶就将原本正向着九霄云外胜利大逃亡的冷静逮捕回了大脑,并对着电话那头发起了询问。
“名字。”
“黄书民,凰岭小学四年(3)班小学生。”
“行窃时间。”
“上周五放学,回家时到顺路经过的店面上拿着从王红丽那里得到的包装盒到店上,说自己要看商品,让店员从仓库内拿出不同颜色的对照,然后趁着其他客人吸引他注意的时候将空包装盒与店内的对调。”
“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你父,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今天上午放学后,我现在没把东西带在身上。”
······
对那稚嫩又冷硬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松似叶接着说道。
“我想问的问完了,把手机还给那个女儿,哦不,阿姨。”
话音刚落,松似叶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给我”二字,心下侧错羊红落刚才是否如自己这边一样开启了免提。
“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吗?”
“顺便问一下他家的住址吧,然后就没有了。”听着电话那头被怨念所包裹的声音,松似叶稍作思索后接着问道,“上午放学后你要过来吗?”
“不了,我昨天一整晚都在写报告,中午打算回去补一觉。”
“那好,就这样了。”
完成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情后,松似叶结束了通话,将手机还回到了鹿寻树的手中,而对方也很识趣地给出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的保证。
事情无疑已经暂告一段落,可松似叶仍然无法安生。
“松似叶同学,你先前让羊红落老师问王红丽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眯眼看向郁弥光那张几乎是把“我很好奇”四个大字镌刻于自己面容之上的模样,松似叶回顾了一下便给出了答案。
“你还记得你昨晚发现的那四行字吗?”
“记得记得,本鹿当时还专门涂黑了。”
“鹿寻树你安静,学长回答的是郁弥光学长不是你。”
经过松似叶与鹿寻树的两重提醒之后,郁弥光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发现。
王红丽,你下课后真要把东西送给他啊。
当然,我和他说好的。
八百三十块,你当真没问题啊。
放心,我虽然答应了,但绝对不会白白便宜那个笨蛋的。
“我想起来了,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看一下这里。”
鹿寻树说着,主动为郁弥光以及同样好奇的柏缘居翻出了手机相册内存储的照片,可两人看了半天,却仍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于是他们转而看向了松似叶,松似叶则是看向了一幅得意样的鹿寻树。
“鹿寻树。”
“本鹿在——”
“你替我解释一下。”
“遵旨。”鹿寻树得了圣旨后便马上开始为还在云里雾里的两人讲解,“这段对话一共分为四句,根据笔迹和口吻可判定为两人所写,我们暂且称呼他们为A、B,此外并未参与对话只是被提及的是C,话题的中心物直接以物品代称,明白了吗?”
“明白了。”
在两人确认之后,鹿寻树便开始归纳分析现有的信息。
“第一句由A所说,这句话中包含一个事件,B要在下课后将物品交给C,并直接说明B的姓名为王红丽,且‘他’透露C为男性,此外这句对话发生的时间是在课上,此外,‘送’说明C不需或几乎不需给出任何价值。
“接着是B的第二句,她明确表示自己要完成约定,且‘才’透露这句话写下的时间乃至交易执行的时间与约定时间间隔短,‘说’表明B与C的交易为口头约定。
“再然后,A在第三句中明确表达了自己对B行动的反对,同时物品的价格为八百三十,与我们追查的学习平板在学校的售价只有个位数只差,几乎是明确指向了。
“最后也是最耐人寻味的B的第四句,她认可了A的想法,但又表明自己会履行承诺,却又说自己不会‘白白便宜’C,以及她称呼C为‘笨蛋’。”
将关键信息从这四句话中抽出后,鹿寻树又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通,向他们给出了一个答案。
“那么我们总结一下,在某日凰岭小学上课期间,B也就是王红丽与C交易要把学习平板交给他,且A对此持反对态度,那么接下来你们可以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过后,郁弥光和柏缘居苦思良久,都没有给出答案,因为B所说的第四行字表述的内容实在是太模棱两可了。
两人都没有回答,鹿寻树也没再卖关子,毕竟在场的不止柏缘居。
“问题中有两个关键,第一个关键是‘白白便宜’,这说明B知道这约定或者说交易中自己所支出的价值高于B,且试图找回平衡,这么一来她会怎么做?”
“B所能采取的措施只有两种,第一种方法,提高对方所需支付的价值,但可能性不大,B如果真要让C补足差额一定会给足他时间准备,可正如先前所说,约定与履行的过程实在是太短暂了,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上午或一下午的课。”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降低自己所需要支出的价值,但同样难以执行,因为一块平板不可能拆分,一旦拆分,拆下的和留下的部分几乎都没有价值了。”
“那么B直接不把学习平板给C不就行了吗?”柏缘居不假思索地就把自己的想法吐出,可她刚刚说出口便意识到了问题,“可B不是反复强调自己不会违约吗,难道他对A撒谎了吗?”
“可能有,但不大。”鹿寻树很干脆否定了柏缘居的猜想,虽然柏缘居反应到问题让他省下一部分解释的功夫会轻松一些,但失去嘲讽的机会却仍让他不爽,“这对话无疑是在C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且从对话中可以看出AB关系不差,再加上AB之间的判断不谋而合,说谎的可能性较低。”
“那不就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郁弥光的问题直指关键,既要履行约定,又要保证B不会因此吃亏,在现有的条件下几乎不可能实现,除非······
“除非B给C的只有这一个包装盒。”
话说到这里,再不明白就是蠢货了。
B是将八百三十白送给C的,即是说C没有任何支出,也就是零价值,相应的,B这边也应该没有支出,而在取出货物之后就失去价值的包装盒也是零价值的。
“直接证据没有,但这里有一个间接证据,这就是第二个关键。”鹿寻树说着,将手指抵在了照片上那‘笨蛋’二字的下方,“你们难道看了这么久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笨蛋’和其他犯罪声明上的‘笨蛋’字迹完全一致吗?”
“你是说这些‘笨蛋’不是窃贼给店家,而是B给C的?”柏缘居睁大了眼,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她看向了松似叶。
松似叶点头同意了鹿寻树的看法。
这些推论,是鹿寻树在昨晚发现“笨蛋”二字的笔迹后二人一同得出的。
C在遭到侮辱之后还让这东西好好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是扔到垃圾桶,也不会让里面的纸页完整下去,除非他是打算将这东西二次利用。
如果随意破坏纸页,很容易会让包装盒遭到由内向外的挤压而形变,所以才需要完整保存,而这么一来,可能按照松似叶推理手段对店面偷窃的,就只有C,也就是黄书民了。
而这些事B王红丽不可能知晓,所以,羊红落只需要假装自己是C的母亲,替他向王红丽寻仇,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快上课了,该走了。”在图书馆内的四个人都理解了事实之后,松似叶便起身催促着几人离开。
“OKOK。”
因为松似叶需要在队伍的后方给图书馆上锁,所以鹿寻树他们三人无从发现,松似叶的面色从刚才到现在为止都沉着得吓人。
他们三人的问题确实得到了解决,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松似叶之所以让鹿寻树回答不只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而是因为他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黄书民在周五下午行窃,一直都现在,难道他们父母完全没有发现吗?
“对了阿叶,羊红落把那家伙的住址发过来了。”
“在哪?”
“林业局2栋楼11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