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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离开大厦时,楼下保安小刘看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主动打招呼问道:
“姐,今天咋回家这么早?遇上什么麻烦主顾了?”
我叹了口气,简单讲述了下今天的经历,当然,隐去了自己做被杀噩梦的成分。
小刘听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喃喃道:
“奇怪的家伙……你说的莫非是那个戴着口罩,长头发的女人?
看上去怪怪的,我三点那会见她了,听说是找姐您做心理咨询的,就办理登记让她进来了。”
“不是女人,”我心下奇怪,“是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的。
另外,你说有人三点找我?可我没见过她呀?三四点钟那片,我是和那个奇怪的男的咨询。”
“啊,可能…那,阵子不是我当班,就没瞧见?”小刘打着哈哈道。
“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随口一说嘛,那个你没见的女的,大概是有什么事又出去了吧?”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我点点头,和小刘挥了挥手,打算走。
叮咚,丈夫发来一条消息,点看查看,原来是希望我晚一会儿去医院接他,一起去孩子奶奶家探望一圈。
从家到医院要不远的路,还不如先在诊所再待一会儿,省的来回折腾。
闲来无事,我继续和小刘聊起了天。话题拐着拐着,又回到了那位奇怪的咨询者身上。
小刘怎么想也记不起那家伙曾经来过,但却很笃定:
有一个衣服搭配古怪,臃肿,长头发,戴口罩的女子,在三点多找我咨询。
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女子好像也没出来。
问了周围刷手机摸鱼的同事,他们也都说没见过那男人,但都记得那个女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只有我能看得见他?岂不是说明他是鬼……
重复了无数个夜晚的,被杀的梦境,在此刻又浮现于心头。背后,似乎真的传来了一阵痛感。
犹豫了半天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小刘撒了个谎:
“那个……前几天,不,今天,我有东西放办公室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进贼了还是自己忘了,可以调个监控看看吗?”
小刘点点头,似乎并没有怀疑,但眼下正好有两个外来者办进入手续,便指了指监控室的方向,让我先去。
5
监控室在一楼通过门禁不远处。
推门进入,几个硕大的显示器内,摆满了大厦里不同场景的画面。
我想查看下午三四点钟诊所及诊所周围的监控,却无奈的发现,调取之前的监控需要密码,只能等小刘来了。
但看着满屏一个个不同地点的小画面,也不算无聊,我好奇的这瞅瞅,那瞧瞧,在不经意间发现,二楼的厕所里走出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但因为画面小,光线暗,监控画质也不行,我眯着眼睛也没看清。
看向窗外,最后一抹余晖都快要完全消失了,我便按亮了灯。
而灯打开的一瞬间,我心里有些毛毛的:
监控室内的灯有些问题,亮度不够,还有些发黄,这种感觉非常熟悉——
和那重复了很多遍的噩梦,一模一样。
而回头,显示器里,那身影似乎消失了,我翻了半天也没在二楼的画面中找到他。
难不成……我将目光移向其他其他楼层,终于在一楼的监控里找到了“他”。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长发女人。就是因为刚才监控画面模糊,加上身材高瘦,才错认成了男人。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个不认识的女士,自己还是别偷看别人了。
便随便瞧了一会别处的小屏监控,嗯,有些眼花。
这时,一阵风吹过,桌上的吊兰发出了“熙熙啦啦”的响声。
我抬眼看去,看那吊兰的叶子,那绿又细长的叶子……
脑海中响起了怪人咨询者的描述:
“绿而细长的叶子上沾了斑驳的血迹……”
这,这不是完全契合了那家伙的描述吗?
我的冷汗顿时浸湿了衣服,难不成,这个监控室就是我在梦境中被杀的地方?!
而那场景,会在现实中上演吗?!
我心中的惊恐达到了极点,想要立刻冲出门去,又担心那男人此刻正埋伏在门外。
对了,监控,我可以看监控!我飞速地将视线移回一楼监控,想要确认周围有没有奇怪的家伙潜伏着。
巡视了一遍,发现各处监控画面中,除了熟悉的保安,没有别人。
我稍微心安了一点,自我安慰道:都是自己吓自己。
回过神来,我一一边继续盯着监控,一边思索两个梦境与监控室的联系。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梦境和那个怪人的梦境,要么是虚构的,要么是过去发生的扭曲的记忆,却忽略了一种可能:
梦境是未来的预言。
虽然这听上去很扯,很不符合无神主义者的思想,却也是我眼下处境的一种可能。
倘若是未来发生的事,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做梦的时候我和那个怪人都觉得地点很陌生,对方也很陌生:
那是因为我们俩还没相遇,我也从没有进过监控室。
眼下我已经进了监控室,就随时都有可能被怪人从身后袭击。
我的心依旧绷的紧紧的,所幸监控上,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这种解释,还有一个地方说不太通:
为什么保安们都没见过怪人咨询者?
按常理说,所有进大厦的人都要有通行码,没有码,则需要填登记表,包括姓名,电话,时间和进入原因。
一般普通人也就算了,但那怪人这么长的盖脸刘海和阴郁的气质,很难不让人记住啊。
如果说他真的是鬼,也说不通。哪有鬼杀人,还要用刀子的?
以及那个反复被小刘他们提到,自己却从未见到的女人……甚至没见她出来过……
脑海中又闪过咨询者的话:
“面对心理咨询师,应该不去隐瞒自身的一切问题,而我此行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坦诚……”
“……谁说无理由杀人是没意义的?”
“今晚临时有个计划要准备……”
所有的线索突然串在了一起,我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寒意从心底涌上四肢,在监控里交替的寻找那个黑色衣服“女性”的身影。
突然,背后有个冰凉尖锐的物品,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我的身体。
溅起的飞血斑驳了吊兰绿而细长的叶子,我应声倒在了昏黄的灯光下。
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看到鲜血汇成了暗红的湖泊。
耳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提醒过你的,门要关好。”
6
我惊起一身冷汗,从梦中醒来,旁边是熟睡的丈夫。
我是个心理咨询师,在市中心大厦里开了独立的心理诊所,自认为能力很强。
但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遇到难解的心理问题:
连续很多天,我都梦到相同的场景,虽然醒来后会忘掉很多东西,但还是能依稀记得些重要的片段:
梦中,我站在一个陌生、灯光昏黄的地方,正聚精会神又紧张地查看着什么。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来,桌上有植物发出阵阵“熙熙啦啦”的响动。
这时,一个尖锐的物品从背后猛地袭来,“唰”地刺穿了我的身体。
我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
视线逐渐模糊,只看到鲜血不断从身体里流失,汇成了暗红色的湖。
也许是做了太多心理咨询,承接了太多负面的东西,该找个时间休息了。
我心里想着,并没有吵醒丈夫,而是给他盖了盖被子。
缓解压力倒也简单,把诊所关了,去外面度个假,或许就能摆脱那种梦境了。
“但明天,嗯……还是再开一天门吧。”
诶,奇怪,这话我是不是之前说过,怎么有点熟悉?
但之前,我为了挣钱,从主动休过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