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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垂钓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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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阴雨天气多,晒衣服容易霉;学校地址偏,女孩子家的容易出事……
  缺点这么多,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死丫头非得选这么个南方大学读研!
  ……你当时听我和你爸的,选咱家附近的那个学校报考不就行了……”
  微信语音通话里,母亲的唠叨声滔滔不绝,隔着屏幕那唾沫星子都要把我淹死了。
  看着眼前这个狭小,一股子湿气的研究生宿舍,我无奈地笑了笑,是啊,缺点这么多,为什么还非得跑到S市K大来读研呢?
  还不是因为——那年夏天,他,就是在这个城市里失踪了吗?
  1.
  六年前的那个雨天,是我高一下学期的第一天。
  也就是在那个阴沉的雨天,我发现,整个教室都坐满了熟悉的面孔——除了我的前桌,那儿空无一人。
  窗户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外面灰蒙蒙一片,教室内光线也是那样惨淡。
  本该兴奋地讨论假期生活的同学们,此刻一片死寂,好像在等老师宣布什么。
  他去哪里了?
  班主任推开前门,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告诉我们说,他转校了,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可是,我分明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夹杂着后排几位同学的窃窃私语:
  他们说,他失踪了,早就报了警,但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都一直没找到。
  ……
  一个羽毛被细雨打湿的麻雀跌跌撞撞地掠过,“叽喳”一声,把我从回忆中唤醒。
  六年,听起来很长,也不过是眨眨眼的事啊。
  今天,已是我到S市开启读研生涯的第二天。
  窗外,朦胧的细雨模糊了夏末秋初的景。
  要干点什么呢?学校、宿舍的事都已安顿好,不如就出去转转吧,反正是毛毛细雨,就算不打伞,也不打紧。
  母亲说的对,学校地址确实偏,出了校区,周围光景实在寂寥,只有零零散散的低矮建筑,和窄小开裂的水泥路。
  我皱着眉头,盯了缺德地图许久,也没瞅见周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除了什么周庄,李庄,就是些乡下工厂。
  硬要说可去的地方,恐怕只有一两公里外的秀清河。
  我从小就长在北方城市里,对这种南方乡村小河还是有点新奇感的,正好没别的地方去,就决定去那儿逛逛。
  ……
  2
  轻柔的雨丝扫在我的肩膀上,清清爽爽,倒有些舒服。
  秀清河附近好像是一个村子,过往的人不多,偶尔有些骑着三轮车去集上卖菜的老头老太太。
  不对,除了村人,也有一些垂钓的闲人。
  这不,对面走来的这俩就是。他们提着鱼竿和鱼篓从我身旁经过,谈话的只言片语也不经意飘入了我的耳中:
  “……是啊,不怕空军(没钓到鱼),就怕钓到人民碎片或者人民(死尸)……”
  “这河的确不干净,过一阵子就有群里的人说钓到点邪乎东西,看到河里漂无名尸体之类的,可吓人了……”
  我怔住了:死尸?邪乎?这么说,这条河经常死人,难不成经常有人跳河自杀,又或者是有水鬼找替身?
  又听一人继续说道:
  “这不算吓人,其他河溺死的也有,只是数量没这么多。
  但你有听说过的传闻吗?
  传说近几年,每逢夏季的雨天,走到芦苇荡那边时,千万要小心:
  如果雨势突然变大,就要立刻转头跑,有多快跑多快。
  因为河边会出现一个红衣女人的背影,娇滴滴地向你发出一块雨钓的邀请。
  受邀者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迷了心窍似地坐在她身边。
  而之后,不消一刻钟,便会有东西上钩的动静,似乎还是条大鱼。红衣女会以自己身娇体弱为借口,骗受邀者帮自己收线
  但收杆后,那人会惊恐地发现,掉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具在水中泡了很久的尸体!
  红衣女会猛地发出怪笑,说,多谢恩人把我从水中救出来!只是小女子转生是需要代价的。
  然后,一把将那人推入水底,成为新的溺死鬼!”
  我听着鬼故事,心下隐隐有些害怕,可抬头看,虽说细雨濛濛,太阳被薄薄的乌云遮盖,但也算是白天。
  而且他讲的这么夸张,肯定是胡编乱造的,加了不少演绎成分。
  估摸着真实情况就是:那河水流湍急,容易溺死人,而恰好有些闲来雨中垂钓的,穿着红衣服,吓到了路人。
  便劝自己别这么胆小,来都来了,至少要去河边看看。
  打定主意后,我迈开步子,继续往河边走。
  秀清河岸边长着很多高高的芦苇,应该就是文学作品中所说的“芦苇荡”。
  在微风和细雨中,一人高的湿露露的芦苇迎风飘着,像是随着韵律在摆动,脚下,偶有泥洼跳过,发出呱呱的和声。
  我从没见过芦苇荡,因此对这些河边的景象充满了好奇,便不顾白白的小凉鞋和干净的连衣裙,一头钻进芦苇荡中,拨开长长的芦苇叶,一步一步向前,也算一种新奇的体验。
  可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谁?”我警惕地回头大喊,发现是一个穿着带泥工装的中年男子。
  听到我的声音后,他不好意思地站住了,只是用憨厚的声音道:
  “姑娘,恁别怕,俺就是提醒你,这下面水深,你慢些走,别趟水玩,这河可老有溺水的。”
  说罢,便悻悻地回头离开了。
  我虚惊一场,心想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并继续拨开芦苇荡,往河边走去。
  不知为什么,来到河边时,脚下的土变得非常泥泞,天变得阴沉,就好像到了傍晚,雨也不再是绵绵细雨,而变成了一滴滴硕大的雨珠,直往人身上灌。幸好我随身备了把伞,还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
  下大雨了,不如就回去?我刚这么想着,突然在河边看到了有意思的景象:
  一个穿着轻薄运动外套,戴着棒球帽,背影像男高中生的家伙,正独自一个人坐在河边垂钓。就连伞也不打,任凭大雨往他身上浇。
  这场景还真有点像之前听到的鬼故事。
  不过,雨钓者不是红衣女鬼,而是普通男高,吓人程度小了很多。
  我也不是真的相信的传闻,就好奇地走上前去,问道:
  “下雨了,你这样不打紧吗?”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好听且有些熟悉的声音回答道:没事,自己每年都来这里钓鱼,早就习惯了。再说,雨钓不更有情趣吗?
  我听后,嗤嗤地笑了,虽然很想让这个独特的家伙继续挨淋,但良心上过不去,还是走上前,将伞给他分了一半。
  风呼呼地吹着,银针般接连不断的大雨将能见度降的很低。我本该感到寒冷,感到害怕,但是和这个刚遇到的陌生人呆在一起,却有种莫名的心安。
  因为这个家伙,让我想起了失踪的他。
  3.
  他是一个很优秀,也很温柔的学生。
  每次数学课,遇到超难题目点名提问时,老师总会喊他,而他也总是能答对;每次超纲考试,全班平均分100以下,他都能继续保持130以上的成绩。
  同学遇到不会的题,找他!
  课代表要发卷子,找他!
  住宿生缺东西没法回家,找他!
  我常和同学笑称:他是一个优秀的“老好人”,不会拒绝,只会帮忙。
  可渐渐的,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让我在上课的时候悄悄偷看,在下课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多说几句话,在每页笔记上都画一个他的简笔画……
  一阵雨随着风扫进了伞内,打湿了我的连衣裙,身后,突然传来芦苇叶被折断的清响。
  我猛然从回忆里抽身,警惕地回头看去,视线里,只有茂密高大的芦苇和帘幕般的雨滴。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盯着我。
  回过头去,我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河对岸多了一个穿着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伞也不打,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好像在盯着对岸的我。
  不对劲。
  我心里一阵不安,想转身走,但总觉得身后芦苇荡里,指不定藏着什么;
  想游过河,且不说这河水深,那河对岸还站着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红衣东西……可算是进退两难。
  想到这,我小声问一旁专心垂钓的男高中生:
  “你来这钓鱼,都是自己一个人?胆子可真大,不觉得这地方不怎么安全吗?”
  戴着棒球帽的他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敷衍地回答道:他来这里,最初并不是为了钓鱼。
  只是因为s市的k大是他最喜欢的大学,所以每年夏天都会和父亲来这里一趟。但后来,这河边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没办法,只能来这里钓东西。
  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什么叫发生了一些不好事情,只能来这里钓东西?
  而且为什么是钓东西,不是钓鱼?
  想到这,偷偷看了一下他旁边的鱼娄,果然,一条鱼也没有。
  便打趣道:看来你确实不是在钓鱼,毕竟根本钓不上来鱼嘛!
  模糊的雨中,他似乎也笑了笑,但依旧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
  看着他的样子,思考着着他说的话,我又暂时忘却了背后芦苇荡里莫名的视线感和河对岸奇怪的红衣女子,进入了回忆里……
  高中时期那点朦胧的绿芽,最容易萌发。
  可是掌管他们的园丁,总说现在不是春天,而是冬天。
  我就是因为早早萌发的绿芽,而被班主任叫了家长,狠狠地训了一顿。
  回到座位上,他看到我哭肿的眼睛,想要编点什么笑话来逗我,但似乎话刚到口,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原来,他是知道的吗?
  那,他是否也曾在心里萌发过绿芽?
  我不知道,但当时也不应该知道,能做的只有来到后黑板,铭记住他所写的志愿大学:“S市K大”,暗下决心,发誓三年后在那所学校里,找到他。
  看到我的志愿大学也换成了K大之后,他心里应该什么都清楚,但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和我聊起了他有多么喜欢那个大学,甚至每年夏天,都求父亲和他一起来K大所在的s市旅游一趟。
  回到家后,母亲知道我想报考K大,开玩笑说:K大本科对我而言太难了,上个研究生还差不多,只是听说校区偏,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不好。
  玩笑归玩笑,母亲终归还是支持我的,第二天,她就拿给我一个有着K大校徽的精美书签,希望它保佑我顺利考上K大。
  而我这个不孝女,转头就将书签送给了他。他看到书签,眼睛里亮晶晶的,并向我保证:他会一直保管,直到我们俩在那座城相遇。
  4.
  “钓到了!”少年惊喜的声音将我带回了现实。
  只见那浮标猛地一沉,河面激起一圈圈波纹。他立刻做出反应,将那钓竿骤然一抬,绷紧钓线,硕大雨水顺着竿子滴落入河中。
  棒球帽下,隐约可见他眉头紧皱,咬紧牙关,脚向后一步步迈,以将水中沉重的东西钓出。
  正当我担心鱼会反扑,打算上前帮忙时,那少年忽然用尽全力向后一拉,钓线刺破雨幕,带出一个沉重的物体。
  我的目光兴奋地追随着那物体浮出水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浮肿的,衣服泡的发白的尸体!
  巨大的恐惧让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停止了运转。
  身后又传来一声芦苇被压断的声音,但我已无暇顾及。
  我瘫坐在地上,已经害怕到麻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随着鱼钩坠到河岸上的尸体。
  谁知,那少年竟然平静地将尸体从鱼钩上拽下来,放到已经被雨水淹了一层的芦苇荡里,转过身来,对我说
  “别看,溺亡者一般会很丑很吓人,因为会被水泡的面部浮肿,眼结膜出血。”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脸被棒球帽的阴影和阴雨天的雾气遮盖,分辨不出是否像传闻中所说,雨钓者和尸体长得一样。
  吞吞吐吐了半天,我才颤抖着问道:“你不害怕吗?那可是......尸体”。
  “嗯。
  这正是我每年都想钓到的东西。”
  少年的声音毫无波澜。
  5.
  正当我被这场景吓得瑟瑟发抖时,一阵悉悉索索声和草叶折断的声,从背后传来。
  芦苇荡里藏着的三个人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们从一人高的芦苇后钻出。
  为首的那个,正是之前“好心”提醒我的大叔。之前,我还当他真是善良之辈。
  现在看来,真是脑袋抽风,对方明明一直在跟踪我!
  几个中年男人,跟踪一个20出头的女生,在荒无人烟的芦苇荡旁。
  究竟要干什么,傻子都能知道,但哪怕是聪明人,也给不出解法。
  “我真等不住了,老徐,这妮子咋看都是一个人来的,附近确实没别人。”
  那个穿着带泥工装的大叔对身后同伴说道。
  身后那两个那人也都穿着工装,一个一脸横肉,一个手臂上满是刀疤。
  “就是,别怂了!你不会真的相信什么恐怖传说吧?”那个老徐狞笑着回答道。
  他们边“提醒”着我,边朝我逼近,要干什么?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的遭遇。
  看我呆着不动,老徐继续喊:
  “丫头,快过来。叔几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玩玩。
  先前搁那一个人在河边自言自语,还以为你TM真和水鬼说话呢!”
  话传到我耳边,像是晴天霹雳:
  自言自语?什么意思?
  对了,最开始那个家伙还说我咋看都是一个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诧异地转过身,少年分明还在,就在那大雨如注的河岸边上。
  难道,只有我才能看到他?
  见我愣在那里,为首的中年男人有些犹豫了。
  他一边喃喃道:
  “难道这附近真的有鬼?她在和鬼说话?”
  一边大步朝我走去。
  我紧张地冷汗直冒,连忙向他们摆手,求他们别靠近我。
  可我的声音被冲刷进雨水中,他们似乎一点也听不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朝我扑来。
  前有“狼”,后有鬼,恐怕横竖都得死。
  我一咬牙,选择相信身后的“鬼”。
  没别的原因,只是他身上那股熟悉感,让我莫名地愿意相信他。
  谁知,还没等我喊出“救救我”,便被那少年一把推入了水里......
  6
  沉入水中的瞬间,仿佛时间都被拉长。四周的水压迅速包围了我,拼命睁开双眼,看到的只有一片濛泷的水色。
  水温刺骨,冷意透过肌肤深入骨髓,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
  想要挣扎,却被束缚的石头拖着,胸腔的窒息感愈发强烈,意识渐渐模糊。
  我的思绪如同水面上的泡沫,纷乱而短暂,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瞬间,有些似乎属于我,有些似乎又来自于另一些人:
  后桌女生温柔的笑容、未完成的K大梦、还未归还的礼物......
  随着一阵晕眩袭来,水中昏暗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最后的意识随着石头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
  7.
  “你终于醒了!”
  我慢慢睁开双眼,一个穿着血红色裙子的女人正焦急地看着我。
  原来她不是鬼啊,而我也没有死,而是来到了......对岸?
  奇怪,天上密密麻麻的水幕已消失,雨似乎又成了绵绵细雨。
  秀清河的那一边,垂钓的少年不见了,只剩三个黑黢黢的人影,在朝我们俩又挥着拳,又跺着脚地望。
  我谢过红裙子的女人,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她会在下雨天,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里?
  事情的真相也随着她哀婉声音慢慢展开。
  六年前一个罕见的大雨天,女子因为和男朋友闹别扭,一个人钻到了芦苇荡,结果遇上了蹲守在那的坏人,差点遭遇不测。
  正巧,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路过,听到了她的呼喊,奋不顾神地和那伙人扭打在一起,给她制造了逃跑的机会。
  可等她跑到了警局,报了案,带人过来,却发现那伙坏人和男学生都不见了,现场只有泥泞的脚印。
  警察把这当做失踪案处理,但大家都明白,恐怕男学生已经遇害,并且抛尸到了大雨天湍急的秀清河。
  至于为什么尸体没有漂上来?大约是凶手在尸体上绑了石头。
  由于这一带有很多外地来的民工在工厂打零工,人员混杂,流动性大,周围没有监控,雨天路过的人也少,案子就成了悬案。
  “我听说,水鬼是要找替身的,但像他这样善良的人,恐怕永远也没办法投胎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造路无尸骸。
  自古如此啊。
  所以,自那以后,每年夏末秋初的雨天,我都会到河的这一边,远远地祭奠一下那个小兄弟。
  我没本事把他从河里捞上来,也没本事抓那些恶人,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陪陪他了。”
  细细的雨点洒在河面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说,他每年夏天都会和父亲来这里。
  他说,他每年都会来着雨钓。
  可他钓的不是鱼,而是沉入水中的自己……
  我和红衣女人,静静地凝望着垂钓少年曾坐过的位置,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阳出来......
  8
  “......您说河西岸有人钓到了尸体,但很抱歉,我们没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至于那三个穿着华西工厂制服的人,我们已增派警力去调查。
  还有,小姑娘,我要提醒你一句,河边的芦苇荡,是最危险的地方,尤其在阴雨天,人烟稀少的村庄,工厂边,抢劫,奸杀的案子一桩又一张,一个成年男性都不敢单独钻。
  你看那河里,为啥老有人发现尸体?实际上多数不是自杀,游泳溺死的,而是那些躲在芦苇荡里的恶鬼王河里抛尸!”
  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向我认真讲述着他们去芦苇荡的调查结果,没有尸体,没有少年,只有犯罪未遂的逃犯。
  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呢,天已经晴了,可我的心里,还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
  我谢过警察,转身要离去。
  谁知他从现场回来的同事突然叫住我,递给我一样装在透明密封袋里的东西:
  “哎对了,您说您在K大读研,这个是不是您掉在现场的?”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浸着水珠的,雕刻着K大校徽的书签,穿孔处有一根细细的,断裂的鱼线,在雨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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