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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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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是一场让人又爱又恨的集训。
  在上一世的军训,那时的自己即不出彩也不出色,想来除了班上唯一一个训练时晕倒,让人有印象外,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平无奇。
  只是这一世却有所改变,此时,因为抽烟晚点到达集训地的我和老朱,只有我一个人用迟到的理由,被教官罚跑了5圈,那些比我们还要晚到几分钟的同学,却都只罚跑了3圈,这让我有些郁闷,但看着教官那戏谑的眼神,和单独点名的罚跑,我突然有种这次军训不太好过的感觉。
  充满阳光的天空说变就变,今早还看到的那么大的太阳,现在却躲进了那昏蒙蒙的天空里。
  此时,已经跑完5圈后的我,全身都有些乏力,但却没敢过多的停留,想趁教官在侧面观察队伍之际,偷偷的一口气扎进班级的队伍里,却没想到还是被教官给发现了,只听见他高声叫道:“唉……刘香过你去哪去?想入队,喊报告了没有。”
  听到这个魔鬼般的声音,已经快要扎进人群的我,无奈的咂了咂嘴,不得不高声回应道:“报告教官,请求入列。”
  “谁请求入列了,你站在那个后面,向谁请求入列了,到前面来喊报告。”已经回到队伍前方的教官,带着悠闲的声音回道。
  这一瞬间,我有种想死的冲动,我不明白是因为自己领唱了一首国歌?还是我对他强调了自己的名字……他怎么能这么想念着我。
  可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到队伍的前方,看到教官那张微笑的嘴脸,立正站好,正气十足的喊道:“报告教官,刘香过请求入列。”
  而教官见我摆出的态度,也是极为的满意,神情正经了不少,但还是严肃的纠正道:“报告教官,新……生刘香过请求入列,请指示。”
  ‘有这么复杂吗?’我的心中一阵腹诽,但就是因为这句腹诽,让开口回话的我失去了气势,想要重新回答,却被教官不满的怼道:“怎么回事?你是还没睡醒吗?要是还没睡醒,就唱首歌给大家提提神,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见有歌听,一众同学自然欣喜不已,全都高声回应。
  ‘不是,我只是没准备好而已,你咋这么能吆喝?’我不由的暗自嘀咕,但并不决定吃下这次哑巴亏。
  于是,我没去理会同学们的叫喊,一气呵成的大声说道:“报告教官,刚才我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请求重来一次。”
  差点忘记,后又急忙加上了一句:“请指示。”
  见我没去认怂,并且说的也是有理有据,教官一时间没去反驳,只是他也并不气馁,接着说道:“那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够响亮,那就是没睡醒,就要唱歌给同学们提神。有问题吗?”
  “好没问题。”我挺直了身板,信心十足的回道。
  其实在被教官叫住的一开始,我的内心深处,就冒出了两种想法去应对;
  一种就是打哈哈:因为军训才刚开始,大家都不熟,只要稍微满足教官的要求,也许能嘻嘻哈哈般,给糊弄过去。
  而第二种,就是我现在做的这种,正气十足的满足教官所有的要求。
  其实第一种方法就挺好的,但我明白,被教官点名罚跑5圈后,教官就已经认准了自己,这让我没有了这么做的底气,加之当时老谭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也让我瞬间放弃了这种嬉戏的想法,因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老谭头脑不搭,也训上几句……
  而现在就挺好的,只要满足教官的要求,足够响亮就行。
  于是,我挺了挺胸口,放声的呐喊道:“报告教官,新生刘香过请求入列,请指示。”
  我的这一声叫喊,瞬间让教官皱了皱眉,一旁的老谭也侧身了半步,前排的同学都不由得掏了掏耳朵。
  见此情景,自认为效果不错,我便没等教官的回应,得意地朝他问道:“报告教官,这个声音够嘹亮吗?”
  对此,教官还没有作出回应,一旁的老谭却是不悦的说道:“让你来读书的,不是让你来插科打诨的,你那有那么多讲究,你自己为什么受罚你不知道吗?”
  本以为完美的完成了要求的自己,没想到却被无关的老谭给怼了一句,这瞬间让我来了火气。
  于是,我转过了身,直面向了老谭,比他稍矮的个头,就好像能俯视他一般,低吼的质问道:“我知道什么,我哪里插科打诨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啊?”
  而我的怒目而视,以及强势的回答,瞬间压得老谭失去了教师的底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过了我的势头,怒气冲冲的回怼道:“怎么滴,顶撞老师你还有理了啊,像你这样的学生,你给我……”
  ‘滚’字还没出口,一旁见事情超出了预料的教官,终于缓过了神来,只见他一步跨了过来,一把将老谭和我分开,充足的力量差点将上头的老谭给推到,便又急忙将他扶住,歉意道:“谭老师、谭老师,没有错,没有错……刚开学而已,没必要大发火气。”
  说完,教官对着一旁的我示意道:“好,好,那个……你先归队。”
  瞬间脾气上头的我,恢复了理智,看着怒气上头的老谭,内心里不由的一顿,微不可查的对老谭鞠了鞠躬,略表了歉意后,才向队伍里走去。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当时自己就没必要冲老谭发火;更因为他还是自己上一世的班主任!
  而在整件事情之中,自己确实是有顶撞老师之嫌,但并不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谁叫老谭他自己先阴阳怪气,如果真要道歉,也是他道歉在先。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年少的自己,而是一个被生活、被社会、被父母、被病痛逼得有些暴脾气了的穿越的自己!
  而如果是以前年少的自己……好像就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假设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也不可能,就算老谭阴阳怪气,那时的自己也没有朝他吼的勇气。
  只是我比较不明白的是,就一天,就和老谭才接触了一天而已,老谭他就那来的这么大火气?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想想或许就像后世的自己一样,压力太大!也上有了火气吧!
  想到此,我不由的代入了前世这个时候的自己,略有些感触:‘也许年少的自己也挺好的,并不会非常倔强,还没有暴脾气,更不会让双方太过上头!’(这里想改得和睦一些,想表达后世的主角脾气极易上头,话说出后又会悔悟,同时表示一下,脾气上头不是主角和人吵架的理由,但好像只能改到这一步了,不知道表达清楚了没有,见谅。)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声;“还是年轻好……无忧无虑真好。”
  有了刚才的插曲,当我进入杂乱的队伍中央时,四周的同学都带着复杂、抵触的眼光望向我,但这些我都没去过多的在意。
  ……
  没过多久,前面已经安抚住老谭的教官高声喊道:“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向前看齐……那个班长出来一下。”
  而后,刘晓婷走出了队伍,但对教官询问人数的问题,一脸的懵逼,到是一旁的老谭小声的对教官说清了人数,只听教官嘟哝道:“哦,也就是说参加军训一共有52人是吧!”
  “大概是”老谭回应。
  放走了刘晓婷后,就听见教官再次喊道:“那个体育委员了,上来一下。”
  人群骚动,但并没有一个人上去,过了一会儿,看了名册的老唐才回道:“那个……没来,他是镇上的,没打算参加军训。”
  听到此言此语,虽然是待在人群里,但我已经想到了前方的大概情况,不由的为教官感到了默哀,我不知道教官有何感想;但从他那无可奈何的语气中,感觉他也有些心累:
  “既然如此……那全体都有,暂时以7×7的队伍,以高矮队列排列散开。”
  “横排之间以手臂为距离,竖之间以一拳为间距。”待队伍散开之后,教官再次喊道,同时他也走进了队伍里,将个别同学进行调转和拉扯,使得队伍更加整齐划一。
  不过就在他走到我的面前时,我清楚的看到他那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了犹豫的神情,只见他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指着我后排的一高大男子喊道:“那个同学,你到前面去,进行领队。”
  虚惊一场,教官的离开,让我不由的松了一口凉气,但他离开时的惋惜神情,却让我感觉毛毛的,就好像因此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也不知为啥,从此以后,教官和老唐就再也没有为难过我,也一次都没点过我的名字,就好像从此形同陌路了一般。
  就算是在军训期间,我犯有同学们一样的错误,甚至军训时严重的走神,教官也并没有逮着我不放,只是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而后又若无其事的训练去了。
  老谭也是如此,他也不去在意我在做什么,只要不是太严重的违规,哪怕是在晚自习上开小差,神游天外,甚至轻微的迟到……他都没有言语相向。
  当然其中不乏自己的自律和老实起到了作用,除了想事情神游天外和抽烟导致的稍微迟到,这两个事情外,便再无其它违纪。
  并且在正式开学之后,这两个违纪行为,也因为事情想通后有所消失,这才让不待见我的老谭,放松了对我的成见,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只是他俩这样的表现,多少让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到一种熟悉的让周围人失望的冷落之感。
  只是这种感觉,并未让我太过在意,甚至在仔细想想为什么会这样之后,还感觉造化弄人、一切天定。
  因为在整个班级里,教官好像还真只能清晰的记住我一个人的名字;而老谭也好巧不巧,次次都能抓到出意外后的我。
  这一切到能用一句话来说: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不过他们对我这样不在意的态度,却也让我感觉到了轻松惬意,因为如此我才能更好的完成【注意事项】和【日后规划】,甚至空闲之余,还可以回顾一下上辈子的人生和忏悔。
  当然,军训还是要军训的,甚至在军训的某些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像跨立的这种动作,上了年纪的自己就很喜欢,背着双手,笑看着人生!
  当然那种和大家一起欢笑、一同流汗的训练,到最后完成统一动作后的成就,也简直难以言喻,尤其是在最后一天,新兵大比拼的时候,听到周围同学不吝赞美的欢呼声,简直让人难以忘怀。
  就是最后得到的结果天差地别,不尽人意。
  当然,军训嘛!自然也有辛苦和不如意的地方,例如军训时的晕倒;为了完成统一的动作,而需要的强制要求;以及和教官、老谭发生的‘冲突’等等;这些都会让人打退堂鼓。
  而在这其中就有我的同桌,那个和我换凉席的初中同学,他在第二天早上便离开了学校,也不知为啥,我只知道他在临走后,还不忘不贪我的‘便宜’,将我俩的凉席给换了回来。
  于是,待第二天午休回到寝室,看到床头上宽半尺的凉席时,我简直难以置信,但也只能无奈的去了校内商店再次购买,只是听到那20的报价,便决然的退了商店,在看着校门口那虚掩的小门后,我顶着校保安的注视目光,一头扎出了学校。
  只是我没想到,刚出校门,便迎头遇见了一名女子,只见她在看见我后嘴角泛起的嗤嗤笑意,让我不由的一阵思量。
  在印象里确实不认识这个美女,而她却有认识自己之嫌,简直怪哉。
  直到我尴尬地摊了摊全身,确认是否是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后,才明白,是着衣而睡,顺势起床的自己,这两个晚上,根本就没有换过衣裤,到现在还是那身老套的衣服,和那透明的磨损西裤。
  一想到她望向自己时的笑容,我的内心便感到了强烈的不安,衣服显老倒也其次,但要是她看到了西裤的秘密,这才是难以想象。
  于是,在买好凉席后,我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寝室,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己的行李袋,而里面的物品,却让我瞠目结舌。
  在杂乱空旷的编织袋里,我发现了两件翻领短袖,一件为蓝白相间的格子衣,看起来稍显稚嫩,另一件却是一片漆黑;
  再就是一条宽大、一条修长的牛仔裤;以及一件奶白色的外套,不得不说这件外套很丑,从商标可以看出,应该和身上穿着的短袖是一套。
  而后就是几件简单的生活物品,一双用塑料袋包起来的拖鞋;一块崭新的毛巾;一个铁制水杯;一个跨肩背包;以及一块深色的毯子。
  当检查完编织袋后,我陷入了茫然,茫然的并不是里面的物品,不符合自己的需求,因为对此我还稍显随意;
  我茫然的是钱,是马内!现在自己的身上可只有40多块钱了,如果这里面没钱,那么在何处我还能有钱?简直难以想象!难道是寄放在了老谭那里?!
  “剁脑壳死的干嘛呢?把东西拿下去好吗?搞的我床上全是灰。”这时,睡在下双人床里铺的三挂同学,清醒了过来,他推了推我放在外铺棕榈垫上的编织袋,不满的说道。
  “啊!不好意思。”听到有人抱怨,我迅速的顺口说道,快速的将编织袋放在了地上。
  “剁脑壳死的,找啥呢。”刚醒的三挂揉了揉眼,戴上了眼镜后,好奇的望着茫然的我。
  听到有其它室友不满的翻身,我朝三挂‘嘘’了一声,而后小声说道:“没干什么,你睡吧!”
  “被你吵醒了那还睡得着。”三挂楞了楞,但还是缓缓地躺了下去,只是没一会儿,又被我拍起。
  “三……胡同学,有钱吗?”
  “钱。”三挂微微一顿,而后疑惑的问道:“怎么你没钱了?”
  而后三挂像是清醒了一般,劈头盖脸的继续说道:“怎么?你干啥了你,这么快你就没钱了?明明知道是刚开学,你怎么不多带点。你银行卡呢?要你爸妈打噻……”
  “嘘……”我凑了进去,打断了三挂喋喋不休的嘴,而后说道:“没,我只是问问。”
  我这样的回答,却让三挂的疑惑更重,而后现出了警惕的神情,吓得我急忙小声的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把钱放在了老师那里……睡吧睡吧,当我没说。”
  说完我便急忙转过了身,不再理会三挂,一头埋进里编织袋里。
  刚才和三挂的问答,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东西——银行卡,确实现在的自己应该拥有了这个东西,还有身份证,这很重要。
  于是,我仔细检查了衣服、裤子和书包里的口袋,终于在书包的小夹层里,有所收获——钱,足足700块。
  虽然并未找到身份证和银行卡,但想来放在了家里,等回家后问问就是。
  而在有了一笔巨款之后,我也终于有了些许底气,心满意足的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衣物后。
  时间,就此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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