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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挨着母校的校门口,有一家小型超市,取名为校门口超市,极为的接地气。
而超市的老板到也精明,像一般超市的标配糖、水果等基本不卖,反而卖一些学生用得到的,小到指甲钳、大到被子等应有尽有,一眼看去里面摆设繁乱,但在统一的归类之中,又透漏着一些秩序。
此时,校门口超市里面极为冷清,只有我和老板两个在柜台两旁静静的站立,我久久的站着,在不知抽啥烟时,一旁绷不住的老板率先开口,问道:“要个什么?”
其实老板也是明白人,一进来就盯着烟看的人,是要买烟抽的。但他又觉得不像,因为柜台上除了香烟外,这里还有其它的东西;更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面孔,会是个抽烟的主’。
片刻后,我抬头注视了老板一眼,心里突然有了抉择:“有丸宝路吗?”
隔了一会儿,我又解释说道:“就是那种汉烟,软壳的那种,烟嘴是黄色的,不要白色的那种,白色的烟大,而且还有股凉味,白色也不是我想抽的……”
我那一番混乱的形容,让老板疑惑的注视着眼前的白净脸庞,楞了很久,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
“哦!那就利裙,有吗?”
“有,但不买散的!”说完,老板随手拿起了一旁打开的半盒精白,就给丢在了柜台之上,然后他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
“哦!利裙好多钱一包。”没去理会老板的目光,我看了一眼柜台上老板丢过来的香烟,视线便透过了柜台上的玻璃,已经注视到了里面的利混,便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声。
“12”
“哦!微……信……”伸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打断了顺口的话语,而后将口袋里的钱一把掏出,顺从的从紧握的手掌里,抽出12块钱交给了老板。
在给出钱后,我便随手抄起了桌柜上老板给出的利混,而后在老板注视的目光中,熟练的撕开了包装盒,轻松的从里面捏出了一根香烟后,快速的叼在了嘴上,而后又顺手从柜台上拿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火,接着就是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略微得意的看着老板那惊讶的眼神,我急缓缓地开口说道:“老板火机送……”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从我的喉咙里呛出,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浑浊气体,充斥了自己的整个鼻腔,模糊了自己的双眼,而后又急速地上升到了自己的大脑里,继而这股剧烈的酸爽,又下沉到了自己的肺里……
它简直就是在刺激自己所有的感官一般,让我的全身都在颤栗、难以忍受。
我高估了现在的自己,或者说低估了自己的身体对香烟的排斥。
现在一股从未想象到的上头感觉,已经占据了我的整个脑海。
此时的我已经无法说话,双眼也不争气的流出了泪来……
柜台边上看起来有些温和的老板,见此情景,也是乐开了花,只见他乐哈哈的笑道:“学生伢子就是学生伢子,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人抽烟。哈哈哈……”
但老板的这无心之语,却让我硬生生的止住了身体所有的不适。
我直起了颤抖的身子,抹了抹呛出的眼泪,含糊却又坚毅的说道:“还行!火机就送我了哈!”
也不去理会老板同不同意,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超市的我,正摇摆地走在了街道之上,因为刚才猛吸香烟的结果,这具健康但不结实的身体,多多少少开始有点适应香烟的刺激,再加上内心的渴求,已经渐渐地能将一些烟雾吞进咽喉里。
然而这种内心渴求,但身体拒绝,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大脑晕乎乎的,像极了我在得了白血病前几年所抽烟的经历。
回想起来,自己上一辈子的烟龄并不是很久,从10年复读时的接触香烟,到12读职校第二年时的学会抽烟,再到毕业后的不抽,经历两年社会的拷打,跑到农民工父母下麾下的躲着抽,最后在17年通过父母筹钱,开了个文体玩具店后,光明正大的抽烟,勉强算下来也才几年而已,而这和一些老烟民比起来,显然也算不得什么。
当然在开店之后,父母对我的抽烟,还是不允许的,但只因做生意临近距离的需要,他们也不得不接受,同是烟民的父亲对此还会些许赞同;但这也陈然不耽误母亲叨叨的念着自己小时候的豪情壮语,每当她看到我抽烟时,总会说上一句:
“小时候怎么说的:看到爸爸抽烟就心烦,妈妈放心啊,我长大以后打死也不会抽烟的。……小时候那么听话,说的那么好听,没想到长大后也是同一副德行啊哩!烟一根接一根抽呀,你少抽几根不行啊你!”
长大后不抽烟,这话确实是自己说的,所以我无言去反驳,但也禁不住她不停的叨唠,于是在些时候总想顶撞她几句……
而那时我的烟瘾在不发烟的情况下是3天2包,和老烟鬼(像我的父亲)比起来,更有些相差甚远……
不过说起来倒也奇怪,人们都说抽烟是提神的,可我却似乎恰恰相反,有时候它不仅不提我神,反而和现在一样越抽越晕。
在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没抽熟练的原故;后来就归结于精神不佳,读高中时通宵上网上多了,从而搞坏了身体、透支了精神地缘故……
不过事实是不是真是如此,我也没有依据,只能盲目的揣测,只因那句真理——吸烟有害健康。
也因此,就在得了白血病之后,我一度将抽烟归结于得病的‘罪魁祸首’,但现在的科学解释似乎又不是它,因为医生们说过,急性白血病的发病时间是很快的……
故而在种种情况之下,我一度难以捉摸,但这也不能表示不是它祸害了我的身体,让我在29岁之时,给血癌(白血病)有了突发的机会。
想倒此,还在抽烟的我被吓得全身一激灵,还有半截的香烟被突兀的一把抖落!
看着地上还剩大半截的香烟,我的眼中渐渐地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并慢慢的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白血病带给自己的阴影,无时无刻的死死地缠绕在了我的心头……
丰镇,一个不大的地方,如果把它的主要街道组合起来看,和丰字到也有些相似。
此时,我就坐在丰字一竖的尾巴端上,面容显得格外的纠结和扭曲。
现在尚未正式开学,这届的高三、高二补课,似乎也没有了音讯,只有高一新生因为军训而先到的我们!
这让我回想起来,我们这一届的军训,简直就有些草、蛋,其它届都是半个月时间军训,我们这届只有1个星期军训时间不说,最为重要的是——其它应届都有靶打,凭什么我们这一届没有?
而这简直就成为了我前一世的一生遗憾……
现在的我正端坐在一个屋檐下的平台边上,目光呆滞的回望着校门口的方向,而零星的三两个稚嫩的面容,都静悄悄地绕过了自己的身旁。
在以前的高中时光,其实对于那时稚嫩的自己来说,并不怎么友好;那时候的社会风气,也感觉没有后来的和睦,在印象中学生们打群架的,也不是没有,而像学生抢劫、斗殴、打老师等,那时候的自己也见过,而且在那时的整个社会之上,尤其是不怎么繁华的城市,它们也都多多少少漂流着一些另类的风气,多少给人有一种担心的气氛。
所以现在的学生看到此刻抽烟的自己,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绕行,只因现在的我看起来不是个流氓,就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