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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丽娟慌了,马上来到老年公寓与田倩商量对策,她真不知道郭二宝被劝退后,自己能把他安排到哪里。
给安康打电话,关机。
早早来到老年公寓的还有黄龙,听过王壮手机里的呼叫记录后,到外面找了一家图片社把音频转成文字打印出来,他拿着打印出来的呼叫记录让田倩给个说法。
田倩没好气地让他“讨说法上《今日说法》去”。
这边正乱着,一大早跑来给母亲送东西的二驴又找上了田倩,说601卫生间漏水,501卫生间成了水帘洞,田倩又打电话找水暖工。
不一会儿水暖工回来说不是管道的事,是601卫生间防水层没做好。住里面的小两口早上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水就漏下来了。
田倩纳闷儿,601是预定下的房间,老人回家等着老年公寓来暖气后才过来住,怎么住进小两口了?看过水暖工拍的漏水天棚和住在601的小两口的视频后,发现这是两个陌生人,叫上保安和水暖工去了601。
安康进院门,牛贵勤正在大门口等着他。门口保安抢先过来对安康说:“田主任让你来了哪儿也别去,先到她办公室。”
安康一边扶着牛贵勤往标间走,一边听她讲今天早饭时听王香果说郭二宝闹了一宿的事,还说她看到黄龙和郭丽娟早早就来了,让安康小心点。
田倩的办公室现在更像是一个庭审现场。田倩坐在办公桌后,桌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门内站着保安和水暖工,门外站着王美花
看到安康进来,田倩说:“把门关上,这两人怎么回事?”
安康关门时,王美花双手拜佛求他:“安经理帮我说说话。
安康莫名其妙,回来看看二人:“这两人我不认识。”
“不是你新招的护工吗?那他们怎么住进601的?”
“我不清楚。你俩是哪儿的?怎么进去的?”安康问二人。
这二人不说话。
安康对田倩说:“这事咱们问不出来,报警吧,警察一来啥都清楚了。”
二人一听报警急了:“是我爸让我们住的。”
田倩:“你爸是谁?”
“王壮。”
原来这二人是王壮的儿子和儿媳妇,他俩白天找了一天的活儿没找到就跑到王壮这里蹭晚饭,王壮一想出去找旅店还得花钱,就让他俩住进了601。白天他从田倩手里拿到了六楼的钥匙串,哪个房间都能开。王壮还为方便进出对保安说是这二人是新来的护工。保安也没登记,到晚七点就交班走了,接班的保安不知道老年公寓多了两个人。
而六楼正好是王美花护理,只要她不说,谁也不会发现有人在六楼过夜。
不想早起儿媳妇看到有热水器能洗澡,就想洗个澡再走。
这一洗,坏了,把楼下给淹了。
本来田倩对王壮被郭二宝折腾了一宿深表同情,私留亲戚住宿的事一出来,立刻有了这人什么便宜都占,没准手脚也不老实的感觉。
田倩问清楚情况给主管业务的刘副院长打电话汇报,刘副院长对外人住宿的事没在意,倒是让田倩好好查一查六楼其它房间的卫生间是否漏水。
这时,王壮顶着熊猫眼敲门进来,点头哈腰对安康说:“507厕所的顶棚滴答呢,接了半盆了。”
安康才不管漏不漏水,一指两个年轻人:“这两人咋回事?”
王壮苦着脸:“我们这不是全家出来打工吗,两孩子过来看看我们,晚了就没让他们回去住这儿了,应该收多少钱我们给。”
田倩说:“不是宿费的事,住一宿才几个钱。他们洗澡把楼下淹了,这就得把六楼卫生间防水层刨掉重做,这个损失谁来承担?”
王壮战战兢兢地问:“重做多少钱?”
田倩摇头:“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我家卫生间夏天重做一下防水花了六千多。”
王壮听了回身给了儿子一个耳光:“不洗澡能脏死你啊?啊?能脏死你啊?”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王美花听到屋里动了手,跑进来拦在儿子面前。
田倩拍了一下桌子:“别在这屋闹,保安你先把这两人带你屋去等候处理。”
保安不愿意接这烫手的山药:“我那屋没地方。”
王美花说:“赔多少钱我们老两口赔,这两孩子一没偷二没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让他们走吧。有事找我们俩。”
田倩说:“不是我不放他们走,院长没说怎么处理前我可不敢让他们走,不然一会儿院长找我要人我上哪儿找去?再等一会儿吧。要不你们找个人担保也行。”
王美花转了一圈,稍微熟悉一点的人只有安康:“安经理,你给保一下吧?”
安康问田倩:“保啥呀?是保人不跑还是保赔多少钱?”
这下把田倩问住了:“我打电话问一下。”
打完电话田倩对安康说:“院里的处理结果下来了,我现在就转发到你们护工群里。”
田倩操作着手机问安康:“你昨晚上怎么没开机?”
“我儿子把我手机给玩没电了,我充电时忘开机了。”
“转发完了,你们自己看吧,洗澡的这两个人可以走了。”
王壮、王美花一迭声的说“谢谢”,拉着他儿子儿媳就往外走,唯恐跑的慢了被留下。
安康点开护工群看到老年公寓发的处罚文件上写着“大爱医护公司护工王壮私自容留他人住宿、洗澡。罚款二百元”不禁一笑,还不如在外面住小旅店了,两人有五十块钱够了。
再往下看笑容冻在了脸上,“大爱医护公司老年公寓项目部主管安康,擅自脱岗,夜间无人巡视、探视,造成管理缺失,罚款两千元。”
下面还有一个黄龙发的通知,也是处理王壮和安康的,处罚理由金额与老年公寓一模一样。
老年公寓罚两千,黄龙罚两千,这么一算,安康被罚了四千。
安康站起来就往外走,脑子里闪过一段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话:打工人最后的尊严和倔强就是,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