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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梦中寻找的故乡 / 2.挖洋芋

2.挖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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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办公室的年轻人来找我请假,说是周末想回家一趟,根据管理制度,必须要我同意之后才能离县,我随口说了一句:“回去好好陪陪父母。”
  他回答:“哥,回去是陪父母,也是陪他们干活。”
  现在的年轻人,周末能回家干活的属实不多,这让我生出了几分好奇,一问之下,原来是回去挖洋芋。
  挖洋芋啊,是多么熟悉的生活经历,在我准假的同时,他绝对不会想到,我其实也是洋芋的受益者啊。
  且不去说那调侃的话:没有洋芋红薯玉米苦荞就没有我们这几百万的彝族人口——这是一个必须要上升到学术层面的问题。
  我就不在此赘述了。
  我想说的是我的童年,种植总是很辛苦的,父辈们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指望在修地球这个周而复始的有限选择之中,搏杀出一个家庭的未来,但无论多辛苦,在收获时也是最美好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要给7岁的儿子讲谁知盘中餐的主要原因。
  农村长大的孩子,大多都有这样的体会吧。
  那时候的我们,一到假期,当城里的同学们在计划该如何去消遣时光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和父母一起劳作了。
  是的,是叫一起劳作,而不是“实习”又或者“学习”,因为我们这一代的农村孩子,学习干活的时间可得往前面再推一推了,我毫不夸张的说,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专属小锄头和小斧头,完全是为我量身打造的,那可比现在抖音上风靡一时的萝卜刀、小李肥刀、尚方饱剑炫酷得多了——羡慕吧?
  种洋芋、种玉米、种烤烟、种油菜小麦水稻,只要是季节允许,土地总是宽容的接纳种子,最终萌芽而起。
  在挖洋芋的时候,为了躲避高温,我们天不亮就得和大人一起出门干活,实际上这个时候,起得最早的永远都是父母,他们要早早的起床煮猪食,做早餐。
  而作为孩子的我们,能享有多睡半个小时的“特权”。
  早上一般是吃上一碗面条,底料很简单猪油、葱花、一勺自己家做的豆瓣酱,有时候得煮上些三七的叶子,又滑又软又多汁。
  背上背篓和锄头就向着山地出发。
  洋芋的枝叶总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墨绿,如果是在花期,紫白之色似荡漾的海洋,我经常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感觉到那触手可及的柔软。
  挖洋芋无疑是很考技术的,若是你不管不顾直接对着那墨绿的根茎挖下去,那么恭喜你,你会马上收获好几个被挖烂的洋芋。挖烂的洋芋自然不会就此丢在地里,背回家小的喂猪、大的炒菜,但要是挖烂的太多,吃不完就会全部烂掉,辛辛苦苦种出来,面临这样的结果,那可真是让人心疼。
  所以非得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不可,必须从旁边下手,看准位置,狠狠的一锄头挖下去,然后用力撬动锄把,随着泥土的松动,那黄玉一样的洋芋就会欢喜且迫不及待的从泥土里翻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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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挖洋芋的时候,泥土的芳香是永恒的,其中还有着洋芋茎杆被折断的味道,弯下腰,将土豆按照大小捡起来,分开堆着,当日头慢慢出来的时候,汗水已经不知不觉的把脊背打湿了。
  这个时候,如果回头看看,就会发现今天的收获满满。
  一堆堆的土豆,就在那里,等着勤劳的人们将它们欢喜的带回家。
  山脚下的村庄,此时一片祥和,我能看到有牛羊从家里赶出来,向着山坡上走去。
  这就是农村的生活。
  而这样的生活,在今天,依然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周而复始的重复着。
  土地依然宽容而沉默。
  千万年来,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里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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