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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事儿,讲起来,那应该是在好多年前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是怎么拿到这盘带子的?”电话那头的申景竺似乎听上去还有些疲惫,八成是刚刚忙完一些挖掘工作,干他们这一行的,我不是不能理解,那种顶着大太阳三四十度的高温的人们依然不依不饶地挥动着手里的小泥铲的景象,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个啊,说来话长,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之后再和你详细说说,不过你真的查到这带子里面的地方是哪儿了吗?”我急切地问道,眼睛时不时地瞟着坐在一边喝着清茶的大猿。
“这盘带子里面的地方,我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我还是需要去确认一下。不过交给我的事儿,你就放心好了。”说罢,申景竺挂掉了电话。
我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坐回了那张老藤椅上,也开始一个人喝起了闷茶。
“如果,是他们于家都没办法办到的事儿,咱们真能有解决的办法吗?”大猿放下了茶杯。
“不管能不能办到,但总要试一试,于恬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虽然我和于琛的关系不算很划得来,但也够不上死对头,他妹妹是因为我才惹上这些脏东西的,我不能放着不管。”
“我倒也没说不管......”大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是,你觉得申景竺说的那个老太太,真的就是当年封死于恬体内恶鬼的那个高人吗?我总觉得有些玄乎。”
“他是混考古圈儿的,圈子大,人脉广,能打听到的事情也多,如果真的是那个老太太,我就必须要去一趟。”
“那,这事儿你和她说了吗?”
我迟疑半晌,摇了摇头。“她是个倔驴脾气,不会同意冒那个险的,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比谁都明白,她在人皮岭上看到的那些东西,正是身体里面的那个玩意儿在一步步蚕食她的征兆。”
大猿没有再说话,只是象征性地抿了抿嘴。
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申景竺敲响了古玩店的店门,他手里提着一个大红布兜子,看他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是这东西太重,还是因为天太热太着急给跑成这样的。
我给他沏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申景竺把茶一饮而尽,喘着气拍着我的肩膀,好像很是焦急的样子。
“打听到了,果真,果真没错,是那个地方,和我想的一样。”我和大猿对视一眼,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申景竺缓缓打开那个红布兜子,三块手掌大小的灰白色不明物体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是啥?”大猿不解地问道。
“蛇蜕。”申景竺脱口而出。
不得不说,上次接触这种东西,应该还是在老叔家里的时候,他院子里面养的那条白蛇......不过当时他磨成了粉,这个好像还是原始产品。一开始我以为这可能只是一种民间迷信的说法,但后来我却不得不信以为真,觉得这种东西真的能救我的命。
“你们干考古的,还兼职中医啊?”大猿问道。
“不是,这可不是给人用的。”申景竺这话一出,给我后背的汗毛都听立起来了。
申景竺看我脸色不好,就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没说完呢,这东西,是好多年前,我的一个朋友带回来的,他当时看病的那个地方,和这带子里面的地方一模一样,都有一棵上了年纪的菩提树。”
我听到他这么说,稍稍安心了些,便问道:“那你口中的那个老太太,是不是就是当年给你朋友治病的那个神医?”
“应该就是她了。”申景竺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说道:“不过,其实我一直不相信我那个朋友真的去到过那个地方。”
“什么意思?”我纳闷道。
“因为那个地方,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彻底沦为平地了,根本不可能存在他口中的那个什么村子。”申景竺是这样对我说的。
申景竺所说的那个村子,位于HUN省的一个小山村里面,不过,不论是本地人,还是曾经为了所谓闹鬼的噱头去寻找这片“遗迹”的外乡人,从来都不曾找到过这片村子,而流传下来的最可靠的消息就是,那个村子大概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神秘消失了。
对,就是神秘消失,毫无理由,但关于这个现象有许多不同的猜想,有人觉得那可能是被列为濒危建筑遭到了强制拆除,也有人认为是爆发了山洪泥石流之类的灾害,更有甚者觉得是外星人在作祟,但不论怎样,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谁也没有亲自去到过那个村子里。
任凭谣言传得漫天飞,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也没有人对这件事情有所在意过,人们认定那可能是由于超自然现象所导致的某种无法解释的消失,可真正再让这个村子映入大众视野的,居然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失踪案。
虽然不知道申景竺的朋友是从哪里得知那个村子有能治他邪病的人,但是因为同为考古队的伙伴,申景竺对这个地方的传说也略有耳闻。
可惜,无论他怎么劝,始终劝不回他那个一根筋的朋友,其实说到底,也是走投无路了而已,因为邪病这东西,往往比肉眼看得见的疼痛还要折磨人,他不可能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但没想到,当他那个朋友连夜赶往湖南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虽然说,那个村子的传说确实存在,但从来没有人傻到真的去找一个似乎无从下手的地方,不过幸运的是,他碰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阴阳先生。
先生告诉他,自己也是慕名而来,因为他也是从别人那儿听说,这个地方有一个小山村,里面有一个特别厉害的神医,他是特地去拜师的。
尽管目的不同,但随行的好歹是个阴阳先生,这让他那个朋友安心了不少。两人一路走一路问,旅费都快花光了,但沿途的当地人要么就是对这个事情讳莫如深,要么就是一概不回答,反正,他们是一条线索也没有找到。
走了几日的路程,累得不行的两人还是打算先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子再继续出发,而这也估计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搏了,钱袋子已经越来越瘪,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找村子,就是连回家都困难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还是一筹莫展,他们打算最后在这个地方逗留一天,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只好离开了。
但命运往往就是如此地出人意料,就在他们当晚回旅店的途中,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天他们在外面走了很久,累得是连腰都直不起来,等到他们挨到旅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他们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申景竺的那个朋友也一样(因为不太好叙述,此后的描述中统称他这个朋友为小高,毕竟申景竺就是这么叫他的),因为眼看着希望破灭,也没了再找下去的兴致,但就在他们马上到旅店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就在他们经常路过一条小巷子里面,好像站着一个推着板车的女人。
突然出现的女人,让小高心里有些怵怵的,不过那个阴阳先生好像并不在意,他迈着大步子,就径直走向那个幽深的小巷子。
眼看着保命符要走,小高连忙跟了上去,等到凑近他才发现,这原来是个豆腐脑摊子,女人戴着口罩和围裙,上面还溅着些酱汁和油渍,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扎眼。
走了这么久的路,两人又渴又累,恰好出现这么一个豆腐脑摊子,可把那个先生给高兴坏了,连忙来了一碗,大快朵颐之后,还连连称赞味道不错。
虽然小高肚子也很饿,但是他这个人比较胆小,而且又不太习惯吃路边摊,索性还是忍住了,可当他看到身旁的阴阳先生把一碗又一碗的豆腐脑全部倒入自己的嘴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生理本能泛起了一阵的恶心。
这个家伙居然吃了整整八碗豆腐脑!
看来是饿坏了,小高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他吃完,等到先生彻底将女人卖剩下的豆腐脑扫了个空的时候,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礼貌地向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将钱递了过去。
但没想到,女人竟然摆了摆手,透过口罩,说了一句:“您是阴阳先生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见女人不要钱,先生笑着说道:“我们不是本地人,能碰上也是有缘,既然如此,你就说吧,只要是我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帮你。”
女人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但又有些笑得不自然,说道:“我的女儿得了怪病,村子里的医生怎么都治不好她,我已经在外面摆了很久的滩,但始终求不到医,您是阴阳先生,我想我女儿得的一定是邪病,能不能请你您去看看?”
听到村子,两人的神经像是被电流刺激了一番,虽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毕竟明天就要离开了,再走这么最后一遭也未尝不可,加上先生吃了人家的豆腐脑,也理应帮这个忙。
见先生同意,女人鞠了一躬,指着巷子外面的一片玉米地的方向说道:“穿过那片玉米地,就能到我住的村子里了,如果真的能治好我女儿的病,两位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永生难忘。”
阴阳先生是个热心肠,再加上有这么一个找村子的好机会,也就说服小高一起去了,不过小高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大半夜的,突然在路边出现一个求医的卖豆腐的老板娘,这怎么想都感觉诡异,但看先生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他也就不便多说。
小高和阴阳先生跟着女人一块走了很久,穿过玉米地,又路过一片墓地,才终于来到女人口中的那个村子,到这里小高才突然察觉,这么远的路,女人看上去年龄好像也不小了,每天推一满车的豆腐脑到城里去卖,是否有些不太现实?
不过女人自己说女儿有怪病,也不排除硬着头皮挺着这一说法,小高跟着阴阳先生一起进了村子,到了这里他们才发现,这个地方好像并没有路灯,晚上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他们想询问女人的家在哪里的时候,往身后看去,只有一棵上了年纪的菩提树,菩提树旁好像还立着一尊石头佛像。
看来是个信佛的小村子,都说高人喜欢避世,见这个情况,阴阳先生笃定那个神医一定就在这个村子里面,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有神医的话,那女人的孩子应该早就被治好了,干嘛还会请他们来呢?
就在两人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面前的一间房门突然打开,烛光缓缓地在老旧的墙壁上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一个老太太端着一盏烛灯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两位,你们要找谁啊?”老太太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但在此刻却着实清晰。
小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凌晨四点四十四分。
“没了?”我问道。
“没了。”申景竺苦恼地说道。“无论我怎么问,小高就是不告诉我他们到底在那个村子经历了什么,但他总是向我强调,真的有那个村子,而且他的病也确实被治好了。”
“那那个阴阳先生呢?小高有再次和你提起他吗?”申景竺还是摇头。
“说出来,你别介意,虽然他没有和我说清楚当晚的事情,但是后来,我到湖南去考察一个灵异案件的时候,无意中了解到了关于那个阴阳先生的事情,其实当时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但我觉得,怎么会有人傻到大半夜跑到一个乱葬岗然后活生生被撑死在那里了呢?”
我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问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好歹也是个阴阳先生,不会干出这么荒唐诡异还损阴德的事儿吧?”
“谁知道呢,听同僚说,当时警察就是在一块墓碑旁边发现了他的尸体,不过,离奇的事情来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不翼而飞,不知道是谁干的只留下一个被撑爆了的胃袋。”
“所以,警察就觉得他是因为太饿了,吃那些供奉的东西给撑死了?”我觉得这要比小高给他讲的那个故事还要荒唐。
“后来验尸官切开了他的整个胃部,里面发现了很多还没有消化的像是豆腐一样的东西。”
“这么说来,他们那晚经历的事情并不是假的咯?”我眼睛一亮问道。
申景竺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验尸官查明了那个东西的成分,那些压根不是豆腐,而是脑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