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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不出意外的又是猪腿肉。
不过这次韦三渡出乎意料的平静,吃的时间很快,很短,很平静,仿佛连他自己也没觉得这顿饭有什么问题。
他的适应力要比想象中的强得多,连他自己都有些嘲弄,之前反应那么剧烈,现在吃饱了反而没想那么多了,自己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不过,肚子饿了,还是吃饭要紧。
躺在床上,盖着破旧的薄棉毯,月色正好,也许是吃饱了就不想事了,又或者是最近实在太闹腾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姓韦的!你这个狗杂种!我跟你拼了!”
又是梦吗?这次的声音,陈大壮?
最近几天夜里时有时无的噩梦总是让他在半夜惊醒,不过噩梦总的来说都是在减弱的趋势中,但是这次是陈大壮却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梦中的他此时清明无比,虽然依旧是往日梦中的模糊朦胧感,但是他此时意识却是以往从未有过的通明。
看着梦中远处一瘸一拐的冲向自己的陈大壮,韦三渡心中平静了很多。
“是了,杀了人,要偿命。老陈,你的命,我背了。”
接着,韦三渡也不等陈大壮冲向自己身前,直接冲向陈大壮一脚踢断了他另一条好腿,接着再一记手刀劈在他的喉咙处。
“老陈,你生前打不过我,死后就别想斗的过我!凭你那两把刷子,再练五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随后,韦三渡也不管陈大壮要说些什么,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直接让他咽了气儿。
出手过程,一如既往的狠辣果决,杀人从不需要犹豫,犹豫就会死!
不过,他并没有开心,此时他忽然有些感觉哪里不对,他刚才为什么会用的手刀?
奇怪?这时候,也许用猛虎硬爬山更合适,不对,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招式的名字,而且,手刀好像是陈大壮擅长的招式吧?
等下,等下,不对,我究竟是怎么会的?我只是看几次,而辽东大汉的招式我更是没有试探出几次,我究竟是怎么会的?
韦三渡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慌乱!
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像是再次被无形的手按住,很多锁链一样的东西将他捆住,他尝试被挣扎,却被人直接抓头按倒在地上。
又来?难道是我现实中发癔症了,又被别人按住了?
梦境中,韦三渡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明,但是梦境中发生的事,他又是实打实的没法阻止。
“奉丞相之令,所有发丘中郎将及其所属,因盗掘陵墓,搅扰亡魂,为平冤魂之不忿,特命尔等镇守丞相陵寝!~”
随着一阵公鸭子般的尖嗓子的男音,韦三渡彻底被按住了头,狠狠地压在了地上。
谁?到底是谁?
他拼命的想抬头看清是谁在说话,但因为头被死死的按住,他什么也看不到,巨大的力量像是铁箍一般将他箍在地上。
那个尖嗓子的男音让他极为不舒服,他忽然感觉这声音应该不会就是太监吧?不对,为什么,会有太监的声音?唱大戏里边的?不对,我为什么会这么感觉?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没来由的厌恶和恐惧,这些记忆,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不管韦三渡怎么想,那声音依然环绕在韦三渡的头上,即便他无法抬头,却清晰的听清了他的话。
“尔等有福了,被丞相选中,从今以后,尔等生生世世,代代相传,永远都是丞相的侍卫!永远是我大魏的将士!”
在一阵惊恐中,韦三渡本能的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感觉自己像是王八一样被摊开,然后按住了后背,他拼命的挣扎,无形的手却像是缠住他的藤蔓将他彻底箍死在地上。
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嚎,他感觉到后背上似乎被巨型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按了上去,滋滋的声音,难以承受的剧痛,甚至他好像隐约的闻到了味道,他发誓,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但是梦境中的感觉如此真实,以至于他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现实。
半夜三更天,洪善府小苑
“醒醒,醒醒————”
啪—啪—啪—啪—啪—
十数声清脆响亮的巴掌连续扇在韦三渡的脸上,梦中的韦三渡才惊恐的睁开了眼睛。
“谁!到底是谁?!”
“哎。。。。。。醒了?”
大夫掌着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着眼前发癫的韦三渡,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前的韦三渡,比之前好不少,至少犯癔症不闹腾了,上次一堆人差点没制住他,这次倒是不用人制了,就看他自己僵在床上大喊大叫。
不过,他实在是气力足,大吼大叫吼了得有一盏茶的功夫,着实吼的人头疼。
在简单的呼唤没效果之后,大夫使用了最常用的唤醒方式————扇耳刮子。
不得不说,挺好用,连续十几个耳刮子下来,韦三渡确实不发癫了。
“你又犯癔症了,这次只是喊,比上次好了不少。”
“我刚才。。。梦到有人拽着我。。有人要用烙铁烫我!对了,我还梦到陈大壮了,对对对,我是先梦到他的,他要来杀我!”
“大个子。。。不对,现在,老夫也得喊你,九叔了?”
“这。。。老先生随便,您要不随便给我开点安神汤什么的?”
“这不是安神汤能治的,况且现在哪还有药,我之前有说过,你最近去城隍庙拜一拜,即便不信鬼神之说,讨个吉利总是好的。”
“大夫,我真的又犯癔症了?”
“难道半夜是我在鬼叫?半夜老夫闲的没事来你院子扇你耳刮子?要不是看在洪老爷收你当义子的份上,你以为我半夜乐意来?”
“呃。。。。”
老头儿怒气冲冲的话堵得韦三渡说不出来话,不过,自己最近癔症频发,实在是有点怪。自己以前从来不犯病,哪怕是当初被隔壁二婶天天打,也没见自己有这种问题。
而自己的种种不对劲的情况,是从最近下墓之后出现的,隐隐的,他就好像感觉哪里不对。
“行了,别想了,来都来了,我看看你伤口。”
“啊?哦哦。”
“把衣服解了。”
韦三渡没有多说话,医生既然能给他顺手看看之前的伤,也是好事。
韦三渡随便拧开了扣子之后,老大夫掌着灯凑了上去,可是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
他惊讶的看到,韦三渡的淤血近乎不曾存在,别说印记,连个痕都看不见,这恢复速度实在快的离谱!
“这.。。。。。。”
“怎了?”
“没事,你的身体确实是好的不像话,伤都没了?真是稀奇了。”
“那大夫,你要不要给点安神汤什么的?最近噩梦实在让人烦的很。。。。”
“行了行了,都说了我不擅长这个,还有,安神汤现在金贵的很,我看你是发梦还没醒,你背过身,我给你拔拔罐子吧,顺顺气血,看看有没有效果,后续要没效果,那我没招了,你还是去拜城隍老爷吧。”
“哦哦。”
韦三渡顺从的褪去上身的衣物,趴在了床上,老大夫的话还是得听的。
最重要的是,瞧病免费,不花钱,看看当然是好,听说拔罐子挺舒服的,不知道什么感觉。
“哎。。。。老夫这三更天还得起来做事,真是劳累命哦。”
老大夫虽然嘴上抱怨,但是手上却熟练的拽过边上的药箱,拿出了竹筒。
他将灯放在了窗口,然后又掏出了一点黄纸,就准备给三渡扣火罐。
“嗯?”
就在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老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手中的一切,韦三渡背上是有了什么东西吗?
他再次掌灯贴到韦三渡背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发现韦三渡背上居然纹了两个个深黑色的篆体字。
篆体字两个莫巴掌大,他们在韦三渡的背上,就像是刺青一样。
殉身。
看着这两个篆体字,老大夫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有些皱眉的伸手摸了摸那两个字,可是在他一伸手碰到那两个字,他如遭针刺般的缩了回去。
这刺青古怪至极!那种让人生厌的感觉,不可能错了,联想到最近大个儿一直在犯癔症,老大夫的脸色由凝重变为恐惧。
殉身不祥!
“大个子,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
韦三渡有些疑惑的转头想看看怎么回事,大夫却飞快的跑了出去,这让韦三渡十分摸不到头脑。
不过,韦三渡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严肃。
以前的大夫虽然不算平易近人,但是从来没拿过架子,对韦三渡也都是打趣为主。
而这次,他后来好像是感觉大夫的话里甚至有些发抖。
没来由的,他直觉上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眼前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自己现在是洪老爷的义子,而且还是洪老爷手下的得力助手,自己的能力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是至少也算强力,而且自己没有任何背叛洪老爷的理由,况且现在吃喝已经不愁了,为什么要逃走呢?
不对,为什么自己这么想要说服自己,我。。。。我为什么感觉到害怕呢?
韦三渡思绪飞转,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不断说服自己,要抓紧逃,但他没来由的感觉这股本能不对劲。
就在韦三渡思绪飞转的时候,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十数名大汉举着火把堵在了小苑门口,顺着小苑开着的门,韦三渡看到了洪老爷。
“义父?”
韦三渡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洪老爷,这半夜三更的,他来做什么?
同在此时,他心中要逃跑的直感简直呼之欲出!
“抓起来!”
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洪老爷沉着脸的发出了命令,而周围拿着火把的大汉一拥而上,就要将韦三渡抓起来。
而这一刻,韦三渡也不再等了!
他迅猛两拳放倒了靠近自己的两人,就要夺路而逃,然而这步子还没迈出三步,一声冷哼断了他的念想。
洪老爷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贴到他的身前,一记手刀劈中了他的咽喉。
窒息和剧痛让他差点昏死过去,他强顶着不适的感觉,立刻一记撩阴腿就要踢爆洪老爷的下阴,却没想到洪老爷看都不看,直接一掌印在他的胸口。
这不过是普通的一击,却仿佛是一截巨木直接撞向了他的心口,全身的血液在此时一滞,他的身体像是装着麸皮的破布麻袋一般直接飞了出去。
饶是韦三渡身体壮硕,这一击却仿佛是要了他的性命。
他知道自己和洪老爷的差距天差地别,却没想到仅仅两击就让自己近乎濒死。
而洪老爷没有关注韦三渡的伤势,他靠近韦三渡身前,将濒死的韦三渡摊开,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之前大夫说的没问题。
殉身,不祥。
站在人群中,洪老爷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又得折一个强力的打手了,这可是一个大损失。
“义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尽管濒死,韦三渡却在此时表现出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他不明白洪老爷为什么突然要重伤自己,但是自己此时求他,打打感情牌,也许有用。
就算没用,也尽可能的求一下吧,万一有用呢?
“棍。”
洪老爷没有在乎韦三渡的话,他一开口,手下的力士就恭敬的递上了一根木制棍子,看上去是个擀面杖。
而洪老爷接到手后,也不废话。
咔——咔——
两声令人难以忍受的骨裂闷响,韦三渡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手掌就像是不受控制的瘫了,他怔怔的看向了自己手。
没断,但是没知觉了,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砸废了韦三渡的手掌后,洪老爷不理会他的嚎叫,转身扔了手中的棍子。
“拖下去,脚用铁索铐上,钥匙扔了,喂饱就行,死了拿你们是问。”
“洪爷。。这对九叔是不是。。。”
“怎么,你是当家的?”
“不敢。”
“铐起来,扔死牢里,他不能死,也不能跑,谁要是敢放他,那他就准备去肉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