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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助人为乐,怎么还叹上气了?”段风拿过缰绳,尝试着自己操控马匹,同时也不忘关心关心自己的老父亲。
“助人为乐!当年就是因这‘助人为乐’,我才受人欺辱。如今隐退数年,却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唉…”段晟天仰头望天,言语无奈。
“助人为乐本没有错,错的是没有量力而行!爹您这次能耐住性子、静观其变,待发现事有可为时,方才强势装、额,方才仗义出手,可见您还是有长进的。”段风语重心长地宽慰。
闻言,段晟天更加无语:现在就连个小屁孩也能说教我了吗?这世道,都这么欺负人的吗?!
“行了行了,你还是好好练习骑马吧,整一个小老头似的。”段晟天一拍段风的小脑门,不爽地说道。
“别介别介,我还有一事不明呢,就是那个毒药,好像有点问题啊,刚刚咋那么多人不受影响呢?”当时那些喽啰和店老板,既能跑又能砍的,段风早就奇怪这事了。
“万事都难以尽善尽美,有其强自会有其弱!这毒能覆盖方圆几百米,即使是对蜕凡高手都有不小的影响,那它自然也有其薄弱之处:一是时效短,二就是对越普通的人、效果就越弱!”段晟天夹着马身,往后一倒,头枕在马屁股上,百无聊赖地答道。
只是他这么一挤,段风差点就坐马脖子上了!
段风怒目回望,后者闭目不见,段风干脆也不再理会他,只自顾自的消化今天的所见所遇。
果然,这毒还是有不足、或者说是限制。否则的话,两军交战,你这方把毒一丢,那别人还玩个屁啊!岂不是全部人都看你们为所欲为?而且这天下也早被你天医门称霸了吧?好在,这毒只对修习内力、且没有防备的人有用,不然就真的太逆天了!
至于其理,段风猜测,应该是某味药、能针对武者吸收天地元气的特性,从而作用在武者的经脉里,以致中毒者筋脉无力!
就这样,二人二马晃晃悠悠、各有心事的,便到了平江镇。
这个镇子有附近最大的集市,时近午后,依旧有不少商贩还在摆摊售货。
只是经历了茶寮的事后,段风对这虚无缥缈的繁华,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也许下次再来,这街道还会是这些个街道,那店铺也还会是那些个店铺,这生活也依旧会是那些生活。但是这人,也许、就未必是这个人了。
何解?就如那卖凉席的,当上一个卖凉席的人不再来卖之后,很快的,就会有另一个愿意卖凉席的人来接替…并在左右的人问起时,答道:那人好像死了,被谁谁谁看上了什么,亦或者不小心冲撞了谁谁谁,然后就死了。
正如那雪菊饼,也许下次再吃到时,售卖的可能就不再是那位曾经的故人了…
这么一想,店老板还算是幸运的,最起码,他还活着。
看着这些古代建筑,虽说古色古香,但也可用落后来形容,所以段风也没了多逛的心。老老实实地跟着段晟天买了些盐,买了些酱料,路过一个首饰店时,再买了两件首饰,二人便往回赶。
这一行,段风感慨颇深,甚至可以说,终身难忘!而且在不知不觉间,段风也更加适应了这个时代。
也许这就是乱世的样子吧……
回程路上,父子二人分开骑乘,彼此都有些沉默。
待再经过之前那座茶寮时,马匹没有了,尸体也没有了,店老板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一个空荡荡的茶棚,在山间的风里、时而摇曳。
“风儿,说说此行的感受?”二人继续上路,段晟天深呼口气,方才说道。
段风瞥了一眼对方,继而边骑边道:“感受啊,最大的感受是,我第一次见这些场面,有些感慨还情有可原,但爹您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就有些太莫名其妙了?之前您不还劝我,说这是世间常态,还让我习惯便好嘛…”
“我这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你别打岔,说你自己便好。”段晟天脸一红。
“有啥好说的,好好读书,好好习武,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呗,人力啊,有时穷喔。”管中窥豹,段风从这冰山一角,也看出了这大宋的凌乱,多少有些失望。
“嗯,这种觉悟是正确的,你爹我就是爱管闲事,自不量力,才…罢了罢了,风儿你也别怪我残忍,让你这么早就接触到这种杀戮。只是,这是你迟早得经历的,而你又这般早熟,所以…你不会怪爹吧?”段晟天支吾道。
他起初是想让段风早接触、早防范、早领悟,只是一下子忘了是否会操之过急,所以一路上,他也是在反思。
在这血腥的时代,店老板的故事是平常的。但如果不亲身经历一番,如果还对这世界怀抱着美好幻想的话,结局无疑是残酷的。
“这不正是此行的目的吗?尽管我不希望遇到这些事,但这事确实也让我分清了书本与现实的区别!书上看到的战争、杀戮、不公,始终不如亲身经历来的深刻,这种感受,是书里读不出来的。”与其说是书里,不如说是记忆里,段风回想起上一世所听闻的宋朝,再与这亲眼目睹的实际相交融,一时也是感慨。
“风儿你能这么想,为父心里甚慰啊!只是这事,就别和你娘说了,爹怕她担心,你懂吧?”段晟天打了个眼色。
“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风儿心里有数。”段风微微一笑。
“那便好、那便好。”段晟天心下一松,但看到段风那迷之微笑,心头又是一紧。
看来不出点力,是摆不平这事了。
于是段晟天又说道:“咳咳,对了风儿,你不是说想习武吗?虽然你根骨还没长正,不宜修炼心法,但寻常招式,还是可以练练的嘛,回去爹就教你,如何?这可比你自己瞎搞的那些俯卧撑、深蹲跳什么的强多了。”
他本不想那么早教段风武艺,一是对方尚小,修习内功的话事倍功半,而且孩童期的娃,经脉穴位还未定窍,强行修炼,弊大于利。外功就更不用说,小孩子去练简直就是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分分钟六十岁还是六岁的身高!二是他不想段风分神,毕竟读书就有够累了,还要分心去习武的话,那还怎么一心一意的领悟慧心?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叶柔在生了娃后,得了非常严重的产后综合征——母凭子贵、恃宠而骄、愈发暴躁。
如果让她知道、他怂恿她三岁的儿子,去看人家砍手、砍脚,甚至砍头,去看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血淋淋大戏的话…他还是趁早跑路吧…
“瞧您说的,咱俩谁跟谁啊。三套!我记忆力好,身体也杠杠的,三套咱就先把这事放放。”段风当场拿捏。
他怎会不知,这老小子惧内啊!
“你小兔崽子果然想打小报告!行行行,三套就三套,但话得说清楚,如果耽误了慧心的领悟,我可不会让你乱来!”闻言,段晟天勃然大怒,但很快又偃旗息鼓,无奈地妥协道。
“放心吧,我拎得清轻重,一切以成仙为目的嘛!咳咳,看您那么懂事,届时我成仙了,小子我也赏你几招,哈哈。”段风说完,便策马跑开了。
“你小子…”段晟天正想笑骂,但看到段风跑远,便收回了话,转而嘀咕道:“呵,成仙,成仙!如果这小子都没有希望的话,那这成仙,可能真的就只是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