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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听着智浃的话语,目光闪烁着精光,心中也是有些激荡,实在是智浃所说的结果,也是如同他所想的一般,而且具体的实行步骤,比他目前所想的,也是更为细致。
智浃所提到的一些,他也是那般想的,比如等议和再开始全面进行,等这件事发酵到最大。
中间也是有不同,最大的就是在见韩世忠这里,他本来都已经想着明日就去见见韩世忠了,如今听智浃说来,他也觉着这实在有些过于肤浅了,且明日即便是去见了,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不,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当这次见了韩世忠,下次还要去见,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第一印象若是没有给到位,后面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纠正,且还不一定会成。
除此之外,就是如何调出殿前司杨沂中的大军,智浃也是已经给他想好了,理由什么的,过后无所谓,但在当时,却是必须要让赵构与秦桧相信,让他们能够下达这个命令。
另外哪怕是如何让赵构禅让,智浃给出的理由,赵瑗都觉得很是合理,到时秦桧必然会是金人的奸细,这点,他绝不容许有任何争议。
而一个金人奸细还能做到宰相,赵构还对他信任有加,合谋陷害岳飞,太多的事情可以说了,到时赵构心灰意冷下发禅让诏书,又拒绝见任何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朝堂之上,以清君侧之名将那些人全部打杀,他入主朝堂之后,剩下的那些人又有何人会与他意见相左。
想着这些,赵瑗对于智浃,也真的很是敬重,智浃这样的人,在他手下,他很是喜欢,在别人手下,那他可就得遭老罪了。
随即赵瑗便是开口。
“先生大才,便是听先生之言,本来我还准备明日去见见韩相公,同时也是表明自己如今虽得了皇城司提举,但没有表现得那么心急给官家看,看来如今是得变一变了。”
智浃听后,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赵瑗能够听他说的,他很是欣慰,但是后面的所言,智浃也是发现了赵瑗所想的偏离。
“郎君不可这般,明日不仅要去皇城司,还要全力在皇城司集权,要表现出自己很强的欲望,很希望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决心来。”
赵瑗听闻,顿时皱眉,他的心中对于这点,非常不解,他要是真的那样去做了,赵构会不会觉得他太注重权力,从而对他有所忌惮?
赵瑗想不通,随即便是问向智浃。
“先生,此言何意?”
智浃依旧满是严肃,看着赵瑗缓缓开口。
“郎君,你本在宫中,又与官家约定好三月之后再次进宫,那么此次成为皇城司提举,便是对你的历练,这点郎君定然也能想到。
那么按照正常而言,若是历练,郎君更应该要进行表现,让官家知道,郎君是有能力的,而不会去顾忌其他。
郎君入宫这么多年,官家必然也是知道郎君的性格,这么一个出宫表现的机会,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都应该是着重表现一番才是啊。
故而郎君无需去在意这些,在皇城司只管大刀阔斧的去做,不会有任何事。
郎君你做得越好,官家只会越发看重郎君。
若是真的表现得不在意,且散漫,那相反还会引得官家猜忌,这才是问题。
如今趁着这个机会,郎君可在皇城司之中安排自己的心腹,以及挑选皇城司之中那些清白的人,补充入郎君自己的心腹当中。
这样郎君也能拥有自己的心腹大军了,对于后面所要进行的事情,更加方便。”
赵瑗闻言,心头一沉,他这才发现,他陷入了一个怪圈,那就是他行事以现在的思想在进行,完全忽略了原身之前是什么样的了。
仔细想想,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确实是应该如同智浃所说的一般才是,哪里会去想这么多?
原身又没有想着去救岳飞,去做后面他所想的一系列事情,原身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赵构给的,他想做的就是要在赵构面前表现自己。
入宫八年,还没有被确立为皇子,有些心急,急于表现自己才是应该的事情才对。
哪里能够像他现在这般淡然了?
亏他还想过,如今成为了皇城司提举应该怎么去壮大自己的势力,如今看来,完全就不用偷偷的去做,直接正大光明的去做,赵构只会更加放心,哪里又会防着他?
一个只做三个月皇城司提举的人,有什么资格值得赵构去防,去忌惮?
而且赵构最为注重的,就是之前张婉仪与他说过的,孝心,因为毕竟不是他赵构的亲儿子,他不得防着自己万一做出什么事来?
即便就是原本赵构真的退位,成为太上皇,赵构对于朝堂的掌控,依旧是在的,就是对他的不放心,直到后面才逐渐降低,更是没有怎么搭理这个原身了。
想通这些,赵瑗是真的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真的凡事用上帝视角看人,去思考问题,真的会出问题,这会忽略了原本正常人该有反应与想法。
赵瑗起身对着智浃就是一个大礼。
“瑗,谢过先生指点,若无先生,我恐怕真的会走错了路。”
智浃快速扶起,看着一脸苦涩的赵瑗,智浃却满是笑意,对于赵瑗听劝这点,他是很高兴的,他就怕赵瑗明知有问题,但又不听劝,那就难办了。
智浃一时也有些感慨,入宫这么多年,却是能够保持这样谦逊的心,当真不是一般人啊,起码心智上来说,不一般。
随即智浃便是说道:“郎君快起,此乃在下本应该做之事,郎君何须这般,郎君能够听在下言语,就已经是极好了。”
智浃确实是这样的想法,赵瑗能够听从他的意见,他就已经很是高兴了。
赵瑗听后也是笑了,这时候他是更加的发现有智浃的好了,不仅有事能够与他相商,自己的一些思想出现了问题,也能及时的提出,以让他自己能够改正。
随后赵瑗与智浃又聊了许久,直到深夜,赵瑗又亲自安排智浃的住房,智浃心中也很感动,赵瑗对他的看重,确实是少有的了。
当赵瑗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是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事,然后就睡去了。
智浃一个人在自己的房内,也是思索着整个过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他如今可以说是赵瑗的幕僚了,他就有责任与义务,给赵瑗梳理这些。
待到天明,赵瑗及早就起来了,开始了晨练,又与林三对练了一番。
智浃到来时看见勤加学武的赵瑗,也是笑了,从这里,他就看得出赵瑗是个极为自律的人。
大宋崇文,这几乎是默认的,如今赵瑗却是主动习武,从这点也能看出赵瑗与其他人的不同。
赵瑗完成之后,休息之时也是发现了智浃的到来。
“先生你来了,还没吃过早饭吧,先生若是不嫌,便与一起吃。”
智浃听后更是笑了。
“便依郎君之言,能与郎君一同进食,是在下的荣幸。”
两人有说有笑,这个早饭,不过是清粥加上两三个小菜,吃过之后,赵瑗就准备带着林大、林二,以及林三出门了,在林大与林二身后,又各自跟着两人,这些都是他准备安排进入皇城司当中的。
“先生,我便走去了。”
赵瑗打过招呼,便是直接出门,对于这个皇城司,赵瑗也是非常的感兴趣。
当赵瑗来到皇城司时,皇城司的三个提点、五个干办,以及皇城司下属各司使臣、押官、押司、前行、后行、曹司等官员,尽皆等候着赵瑗的到来。
如今皇城司之中,三个提举不怎么办事,提举之位空置之后,到现在才有人来,而且还是赵瑗,其中的意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看见赵瑗到来,众人一同行礼。
“参见赵提举。”
赵瑗看着这些人,也没有去多想,如今他对于皇城司,可是一点都不熟悉,今天他给自己定的任务,就是熟悉皇城司,然后看看皇城司的城防军。
“诸位请起,本官初至,以后还需要各位同僚的帮助,还希望同僚,能够相互帮助啊。”
众人听着赵瑗的话语,心中也是有数,随即带着赵瑗回到衙署,不一会,便是只剩下三个提点,五个干办在赵瑗身旁。
赵瑗觉得人还是太多了些,就让那五个押司下去了,留下三个提点。
这三人,分别名叫杨盛、周举、李筒。
这三人,也可以说是他来皇城司前,皇城司的负责人,提点的官职,只在提举之下,这是赵构弄出来的,即便是干办,之前也不叫这名,是从勾当皇城司公事改为干办皇城司公事而来,提举与提点,也是后面弄出来的。
通过一番了解下来,这三人,杨盛给他一种抗拒的感觉,李筒给他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唯有在周举身上,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亲近。
但赵瑗也不敢轻易去相信这个感觉,如今才不过是第一天而已,日子还长,他不急于这一天。
随后赵瑗叫这三人带着他去看望皇城司的大军,去往营地之后,赵瑗看着这些没有什么军人之样的军士,也是一阵眉头紧皱。
这时周举的声音也是传了过来。
“赵提举,这个营地的人,主要负责皇城的巡视,是由末将在负责。
右边的那个大营,负责缉拿,由杨提点负责。
左边的那个大营,负责皇城防备,目前还无人,由我等三人轮流调配。
宫中的亲从、亲事调配,由李提点在负责。
皇城司内部军纪、大营巡视、皇城监察等,如今提点之位悬空。
营地的军士,都是招募不久,以及一部分是之前从各军抽调的。
至于为何这般,提举过后便知。”
听到这里,赵瑗深深的看了一眼周举,随即赵瑗也不再去想,如今经过周举这一说,他更是清楚这几个人的职责了。
城防、军纪、大营巡视、皇城监察几个提点空缺,赵瑗想着如今林大与林二两个人,还是不够啊。
这些提点管制范围之中,军纪与皇城监察暂时不是他想要的,如今他要这两个也没用,只剩下这么几天时间,他可不指望依靠这两个成事。
宫内亲从与亲事,不是他如今能够插手的,剩下的城防、大营巡视、皇城巡查,以及缉拿,才是他看重的,这几个,不仅是当下可以直接对付与他作对的秦桧,尤其是城防与大营巡视,可以让他更好的做后面的事情。
至于军纪,倒是也有一些用处,就凭借皇城司如今这个样子,军纪这块一用一个准。
而皇城监察,则是对官员的监督,这个,虽然现在没有提点,但也不是他好插手的,而且这个对他现在而言,没用,说得好听监察皇城官员,虽然实际上的权柄也不小,但他现在拿来能做什么?
他都准备做那样的事了,还需要这个监察?而且说监察就真能监察皇城官员了?
赵瑗不再去想,如今他也不能急,他才刚来,这样的事情,可以缓一天再说,对于这几人,他下去之后还得好好查查。
随后赵瑗又去看了其他几个大营,城防还略微好一些,其次就是亲从了,但也只是相对的好一些罢了。
最后赵瑗又让三人自己介绍了一番,这时赵瑗也是明白了,感情这三人,杨盛原本是张俊军中的人,张俊现在直接是跟秦桧穿一条裤子的人了,跟秦桧的人有什么区别?
难怪这人对他的敌意很明显,原来是出自这里。
李筒则是原本韩世忠军中的人,在勤王后抽调了少部分人进入,这李筒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李筒的中立,公事公办,他也是能够理解了,李筒相当于就是站赵构那一头的。
不过在赵瑗眼中,这就是自己人,等韩世忠被他说服,这李筒不就变相的成为了他的人?
至于周举,则是当初从南渡跟随的人中挑选进入的,可以说没有什么背景,想靠赵构靠不上,而且说起北地的事情,还有些气愤,说明这也是一个想抗金的人,与杨盛走不到一起,李筒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赵瑗也是无语,一个皇城司,三个提点,还没有算下面的干办,真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