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觉得非常挫折。
　　毕竟他的业务能力是什么水平？就算是狗仔需要翻垃圾桶才能掌握的信息他都能轻松获得，为了这单大业务他可是铆足了劲的干活，毕竟江氏大小姐可是大金主大客户，以后是什么伙食全靠人家。
　　他不想继续去临期货柜上抠抠搜搜的，隔天要吃什么全看到没到期。
　　他要买一大堆方便面囤在仓库，要吃哪桶吃哪桶！
　　如果不是姓江的老头嘴太紧，几十年都没透过风知道没希望，他早就去跪舔撒娇求告诉了！
　　为了找到丁点线索，他大半个下午四处奔走，一家家公司的去拜访，当年的老员工离职了就想办法要到联系方式再找过去，跑了几十公里不知道废多少口舌，想要了解情况。
　　但就是一无所获，如果是故意隐瞒的话他还可以找方法套话，但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套出来。
　　到现在是真的累到不行，他甚至都还是怀疑这个消息是不是假的，毕竟只是当年部长的一个印象，如果是真的那么以自己的能力，总该知道一丢丢有用的情报吧？
　　但就是没有，此刻他躺在沙发上喘粗气，任由汗水不断滴落，想要放弃，但想着还剩下那么几家公司没跑过，只能咬着牙跟自己说坚持，说不定下一家就对了呢？
　　毕竟跑都跑那么多家了，这时候放弃，自己不就成冤大头了……
　　看着累成狗一样的曾前辈，林叶沉吟一阵，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前辈，或者你是找错方向了，不应该先找现存公司，而是真的被针对倒闭的那些……
　　我刚从江长老那里回来，找到些线索，大致确认当年江长老想要合作的应该是星河公司……”
　　曾良趴在沙发上，累到都快耳鸣了，后辈说什么话他实在不想听。
　　但奈何作为情报人员他的耳朵就是尖，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愣住，一时间脑筋弯没拐过来。
　　接着听到林叶说明缘由，提到书架上公司目录时，他的嘴巴张大，久久无法合上。
　　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确实也对，如果是江长老想要合作，而李氏可以应对的这个前提，“斩草除根”很正常，在知道敌人有这方面打算而做出应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顺着这个思路去查的话，指不定跑几公里路，花十几分钟就能完成了。
　　但自己为了图方便，先把容易处理的那些拜访。
　　对于自己本来是想赶时间，恰恰浪费了一大堆时间的行为，曾良沉默，是许久没话说出。
　　悲愤的同时，他又不禁看看林叶，觉得诧异。
　　他怎么就那么轻松发现到书架目录的？
　　碰巧？还是用了过去之术？
　　后者的话在人家都在的时候在人家地盘用，胆子有点大啊……
　　“……事情就是这样，前辈，这个猜测对不对？”
　　林叶看着曾良，毕竟自己不是专业的，所以寻求专业人士意见。
　　“……我明天去查，南境公司体量大，找线索方便很多，到时给你答复。”
　　曾良虚弱的说着。
　　他本来想要起身说早点做完好找甲方快点结账，奈何他是一动都不想动了。
　　林叶嗯了一声表示知道，接着又提到江长老说公司的事，想要寻求意见。
　　曾良现在不想动脑筋，本来打算有什么明天再说的，但这个疑点确实大，而且和他们也是一定程度的息息相关，所以沉默一阵，还是弱弱的开口：
　　“大概那老头发现了点吧，毕竟你招新大会的表现不错，给他的那些解题资料也够分量，是符合督察部入部条件的。
　　至于他说的支援部门严峻，算是侧面提醒，让你小心一点。
　　我今天四处走动查消息，也听说、看到大部分部门支援秘境的事情，那些大部门还好，但小部门下场就不太好了。”
　　看林叶有些愣住，曾良接着说道：
　　“支援昆仑古塔的事可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只是最近才开始有成效被重点关注，公司给所有部门都定了符合古塔秘境高要求的指标，以前还好，但有了成效后抓的严，要求各个部门都严格上完成指标产量。
　　大部门靠着体量优势，每天加班完成还是没太大问题的，但小部门体量不大，高要求的指标每个月都很极限的才能完成，而这个指标优势又是一直存在，一直这么下去，那些小部门都很难趁住。
　　但指标又是必须完成，所以监管督促流水线运行的力度就变得越来越大，不少小的部门非常艰难，我今天走动的时候，都有看到人事部去他们部门上门，在…暴力…‘催收’…的……”
　　说着说着，曾良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呼声，起伏规律。
　　林叶找了块布给前辈披上，想着刚刚的话，尤其是最后的暴力催收，表情凝重，觉得危险。
　　现在公司方针的强制要求下，各个部门的压力都非常之大，甚至一定程度靠着暴力才可以维持运转。
　　这种手段不合规，但公司为了保证供给正常运转，是半默许的态度，至今都还没被问责。
　　“当时强抓我的时候，人事部长不在，部门里面也没有什么够看的上眼的警备战力，恐怕就是去其他部门催收去的。
　　所有部门都是人事部的针对目标，如果他找上杂务部的话要怎么办？”
　　虽然他知道，人事部主要针对的事有生产能力的部门，杂务部这种边缘到不能再边缘的，人家都看不上眼。
　　但自己和人事部长有矛盾，在大方针暴力被默许的前提下，指不定人事部长会做些什么。
　　一个擦枪走火不小心，有一个生命危险，似乎也不是什么重大的问题。
　　“提升实力！至少要将境界提升，不然如果被‘不小心’的时候，可能真就不小心嗝屁了！”
　　林叶深吸着气，立刻回去仓库修炼。
　　他甚至将藏起来的绝灵丹拿出，从上面扣下珍贵的碎屑辅助服用，随着一颗颗丹药下肚，他的修为气息开始快速攀升。
　　迅速来到了灵尘后期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