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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匣,用以储物。”梵曦遂启匣盖,内中陈列各式物件,皆缩微至极。
入目者为一迷你大剑,剑身笔直,剑锋锐利。剑柄上镶嵌一颗蓝色宝石,幽光四溢,似含无尽之力。整剑小巧玲珑,威严不减,似随时可释放强大剑气。
旁有一迷你罗盘,中心有木制指针旋转,四周刻有复杂符文。罗盘表面散发淡淡光芒,虽小巧,却似蕴藏无尽智慧与奥秘。
又有迷你瓶罐,皆封存严密。瓶形各异,或圆或方,上面刻有神秘符号。虽体积微小,却给人未知之感。
灵匣满溢神秘之气,似蕴藏一神秘世界。北辰啧啧称奇,不禁好奇问道:“此物小巧,如何用呢?”
梵曦伸手探向灵匣,令人惊奇的是,灵匣如水面般荡起一圈波纹。随即,她纤细白嫩的手竟直接消失于灵匣中,仿佛灵匣内真有一方空间。在三尺见方的灵匣中,竟缓缓拔出一柄巨大宝剑,递与北辰:“龙渊已失,此剑或可合汝所用?”
大剑入手沉甸,不知梵曦纤白玉手何以有此大力。细观之下,竟发现此大剑原为灵匣中之迷你小剑。大剑长达近北辰之身高,心下大喜。出帐至空地,肆意挥舞,觉其甚于龙渊。
又取一四面铁剑,稍施力劈砍,铁剑齐整断为两截,真乃削铁如泥之神物。
“此剑何名?”
“寒寂。取此剑一出,万物皆寂之意。”
北辰未有推辞此剑,与梵曦师门之因缘已深,不差此一剑。郑重躬身行礼,“北辰谢过梵曦道友。”
“那便行,吾等可出发。”
看了看天色将晚,“此时出发?”
“是,于你我而言,何时出发有何别?”
与宫璇、苏建、托雷招呼一声,宫璇虽不愿,然不敢阻拦。北辰吹响口哨,轰雷嘶鸣一声,奔至近前,兴奋刨蹄。北辰翻身上马,梵曦亦骑黑马与北辰并辔往西南方向行。
两人驰马不疾,西南近匈奴休屠王之地,然不深涉,则无大险。于北辰,颇有游山玩水之感。
路途上,梵曦持罗盘摆弄,校正方向。北辰不便插言,唯静观其完美之姿,愈觉黝黑面具碍目。
月色不阻两人前行,待天亮,晨曦照梵曦之脸,似光影中走出之人儿。北辰吞咽口水,轻声道:“你...你能把假面摘下吗?”
“道友,汝着相了,皮相终是黄土一抔罢了。”
北辰欲言,然口不能辩。梵曦笑曰:“修道之途,在修心相,若执于皮相,则堕于外道。”
整装半刻后,二人复纵马南行。路途无话,直至连绵不绝之高大山脉现于眼前。
罗盘所指之处即在山岭之中,骑马登山甚难,二人遂下马步行。行不久,山势渐陡,奔雷非凡马,通行无阻。梵曦所骑虽雄壮,然仅凡马,北辰恐失马匹,遂扛黑马上山。
梵曦见状嫣然一笑,亦不阻拦,只笑盈盈视北辰。时值五六月,山上春意盎然。扛行一阵,甚感不便,寻一山势较缓之地,遂放轰雷及黑马归山林。临走时,笑嘱奔雷:
“你就在此地等我们回来,不要乱跑!”
奔雷嘶鸣,摇头晃脑,似未解其意,欢快奔去。二人于山中行,北辰随行标记,多年之习已成自然。
至山涧,罗盘如惊鸟乱舞,梵曦喜色满面:“至矣,灵蕴之地在下。”
北辰四顾,山涧有细小之溪流,四周乱石,未见地下洞穴入口之迹。“确认在这里吗?那我们要得往四周好好找一找了。”
梵曦颔首,肯定道:“罗盘无误,蕴灵之地规模必大,可扩入口之搜寻。”
北辰持大剑拨弄山石,欲寻隐匿之入口。二人寻之半日,竟无所获。食干粮后,北辰复持剑继续寻入口。
待天色将晚,北辰于山脚发现一处被茂密植被遮盖之岩石缝隙。挥剑劈开茂密植被,显露出一幽深漆黑之洞口。北辰心下猜测此或为地下洞穴之入口,遂高声于山中喊道:
“梵曦道友,来此处看看,我发现了一个洞口,你辨认下。”
少顷,梵曦于山间跃动,身姿轻盈无比。近至前,端详片刻,对北辰道:
“汝扶住吾身,吾去一探。”
梵曦挺立,忽然僵住,似有物自体内透出。北辰虽不能视,然能感之,应是梵曦之阳神或心念离体。
洞口寂然无声,北辰搀梵曦之躯,咫尺间,闻体香,心猿意马。正当此时,梵曦柔弱无骨之身动,北辰尴尬而咳。
“找对地矣,虽未深探,然能感灵之存。若吾所料不差,下方当为一万年之溶洞。”
北辰未尝犹豫,蜷曲其身,将寒寂大剑置前探路,徐徐而入洞口。梵曦从之,洞内幽邃,不见其动,清冷白光一抹,照彻通道。
北辰测之,已在洞中盘旋有十余丈,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一溶洞,不知何来微光,照溶洞。洞内潮湿而阴冷,时有水滴自洞顶滴落,声如脆响。
洞内较洞口宽敞多矣,溶洞内北辰测之应有三四丈之宽,三丈左右高,溶洞甚深,至少有数十丈。自洞口出,视四周景象,北辰不由叹曰,“天地造化真是神奇。”
洞内石乳,各具形态,或如悬刀,或如流水,或如守卫。在微光映射下,闪烁晶莹光泽,美不胜收。
立于此地,北辰之身似又觉醒,饥渴猛兽闻空气中逸散之灵,急不可耐发出怒吼,欲寻灵之根源,大快朵颐。
本能之欲忽然强烈,北辰不自觉前行两三丈,梵曦急忙提醒,“北辰道友,克制欲念,蕴灵之地必有奇兽,小心行事。”
梵曦之言止北辰之足,勉强克制心中之欲,警惕提起寒寂,徐徐向前探去。又行数丈,眼前忽现一小碧波之潭,心中欲念骤然强烈,几欲失控。
碧波之潭仅四尺见方,翠绿如琼浆,熠熠生辉。皆是灵液,咽涎屡复,始能止欲,投身碧波潭中。
梵曦静观之,见北辰欲念已制,拾石子于地,轻投碧波潭中。石子荡漾,波纹绝美,北辰几复失守。
“律令:显形!”
随梵曦之言,潭水之上徐徐露一龙角小首,鳞甲黑覆,疑惑视北辰二人。俄而,吐蛇信如虹,空中有嘶嘶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