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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婆婆的交易很简单,一是帮她摆脱两个小喽啰的追赶,二是救那个小孩,以及保住小孩身上的东西,然后去找老婆婆,便能获悉黑风山的位置。
小孩原是老婆婆用黑袍罩住,见仓满粟两人追得急迫,只好声东击西,喂了小孩蒙汗药,睡在路边一个灌木从中,班扬要去寻到。
此时听到坡上秦直道动静越来越大,莫非是军伍开过来了,军伍慢行,想来昨晚在野外宿营,今天早行军,该是行进到这里,如此,就得花时间等着军伍过去。
班扬飞身上坡,刚要靠近秦直道,几个军伍探子骑着马探路,搜寻秦直道两边,还用长戟戳两边灌木草丛,班扬离着秦直道两丈多远,不敢乱动,但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军士的长戟将藏在某个灌木从中的小男孩刺伤。
看见后边军伍渐渐跟上,便悄悄摸上右边的山腰,是军伍来的方向左边陡山,在一块石头后边,观察山下秦直道上的动静,视线距离秦直道不过五六丈,将秦直道上过路的军伍一览眼底,只等过去,找到小孩,便皆大欢喜。但是探子过后,长戟军阵等各军种,步行速度,踏着整齐的步伐,节奏均匀,缓缓通过。这均匀的节奏,对于困了一夜的班扬来说,就像是母亲摇篮的节奏,安稳和舒适,眼皮一搭,睡过去了。
军伍行进,家属马车过后,就是近战步兵队伍,肩负着近身防卫家属的职责,和校尉家属的丫鬟们就相对熟悉。前方有快马踏着秦直道,滴滴哒哒驰近,听见声音的士兵,伸头探望,知道有消息来了。然而近战步兵军阵领头的两个军士,却不以为意,左边的叫来喜,右边的叫富贵,军毡帽,通身漆黑铁硬斑竹竹甲,腰捆黄牛皮护腰,脚缠绑腿,都是从九品上的刺戎步兵长。两人前面是位校尉家的丫鬟,蛮腰纤细,一步一行,虽是土布衣衫,但丰腴健美的屁股一扭一摆,扭得身姿妙曼,叫人心里荡漾,来喜忍不住对旁边的富贵说道:“该死的二郎山土匪,不叫军爷碰上,要是碰上几个,叫军爷一刀结果,砍了领赏,若是土匪头领,更要一刀砍成八段,要是宰了个穷凶极恶的,朝廷封个爵位,那可就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了!”
富贵知道他受到丫鬟妙曼身姿勾引,发了臆想,于是诱导:“衣锦还乡之后呢?该取个媳妇了吧!什么样的姑娘能配得上你这个爵爷呀?”
“燕瘦环肥,细颈凝脂,穿一件绣花小衣,扎双飞发髻,瓜子脸,晶莹眼眸,踏一双鸳鸯绣鞋,”说得还挺文绉绉的,不过是句句比着前面的丫鬟描述,丫鬟听见鸳鸯绣鞋,便低头看了自己的鞋子,有些酥软,已然不会走路,身段飘然。
富贵见状,连忙指着前边的丫鬟,继续问道,“你那媳妇还有什么特点吗?”
来喜会意,看丫鬟脖颈后有一颗小黑痣,赤裸裸的人家背后八卦:“细颈凝脂,要有一颗黑痣,就更加显得白嫩动人了!”丫鬟赶紧用手盖住脖子后的小黑痣,看到丫鬟有了互动,来喜更加来劲,继续说道:“她的小手,纤细嫩白像葱段一样,柔软像棉花一样,抚摸我宽阔坚实的胸膛,好一个情浓缠绵呀!”
富贵看见调情入巷,指着丫鬟的屁股向来喜示意,来喜看见大队人马走着,目光都看向远方,知道丫鬟迷离,时机恰当,快速的摸了丫鬟屁股一把,丫鬟果然一声呻吟,一个踉跄,回头做发怒状,但双眸已是秋水盈盈,似怒非怒,似媚非媚,似嗔不发,眼见发怒不起,只好作回头生闷气样子,在两人看来却是娇羞无比。
来喜富贵相视猥琐淫笑,极为受用,富贵用手指着自己,说轮到我的手语,来喜答应,要看他摸丫鬟屁股,会意点头。富贵受到鼓励,这回大胆,先张开五指,将手型比着丫鬟一辦屁股,慢慢贴近,嘴里继续问道:“看来你很喜欢你媳妇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媳妇,”富贵迅速收手,装着正儿八经,准备迎接丫鬟暴跳如雷,丫鬟正要发火,前边打探报告:“昭武校尉大人,前方两公里进入狐岭关关防探视范围!”
来喜富贵两人连忙指着前方报告方向,示意丫鬟前方有重要军务,不敢扰乱,两人也一本正经的做听话样子,丫鬟久经军务,知道扰乱后果,不分青红皂白是要受到惩罚的,一口怒火生生咽下一半,只好指着两人作要告发状,两人各自摆手偏清关系,又各自指向对方,一副无赖样子,丫鬟不甘心,直指来喜,低声骂两人:“两兵痞,我要到仁勇校尉哪里告发你们两个!摸我屁股一下,打你们屁股十板子!”
来喜死猪不怕开水烫,指着近战步兵队伍后边说:“仁勇校尉在后边压阵呢!”
富贵嘻嘻哈哈:“打十板子不过瘾,我再摸两下,打三十板子恰好,怎么样?”
丫鬟无奈,只好嘴上发咒:“无耻,下流,我咒你俩被黑风山的土匪凌迟三千刀!”
来喜大惊失色:“黑风山?小姐姐,大不了我娶你了,不用下这么狠的咒吧!”丫鬟见吓唬效果很好,又连吐了几个呸,才心满意足,也算出了口气了。
富贵不知道黑风山土匪的厉害,漫不在乎,瞪着来喜说道:“怎么一个黑风山的土匪就叫你胆战心惊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比二郎山土匪更厉害吗?你没见过土匪呀!”
来喜不屑:“你个小兵蛋子,我砍土匪脑袋,得了一个佐刺戎步兵长赏赐的时候,你还没参军呢?黑风山的土匪,是一般拦路劫财的小喽啰吗?是吃人的妖,要命的鬼,掏心的怪,嗤脑的魔,无隐无踪,做梦的时候,你的小命就没了!看着这山高林深,要是藏了黑风山的土匪,我们这点人马,顷刻间灰飞烟灭!”
富贵看看三角形的群山,从下坡刮上来一阵阴风,心生胆怯,丫鬟突然伸着大长舌头,翻着白眼,猛回头,将富贵吓了一跳。来喜则抓紧时间,及时的和丫鬟对了一个飞眼。
此时昭武校尉传过令来,近战步兵的宣节校尉命令:“队伍就地休息,整理兵甲,打起十二分精神,马上进入狐岭关关防探视区域,别叫放哨的军士看了衰样,心生轻蔑!”顿时大批队伍一片倒下,个个放松,各队宣节校尉鞭子一顿噼里啪啦的抽打,嘴里大骂:“都是肮脏的蠢物,叫你休息,你便敢搂着娘们儿睡个昏天暗地,这是放肆的地方吗?山川险峻,若是土匪出没,还活不活命?擦拭军刀,擦亮盔甲,稍作休息!”
富贵正在解开盔甲散热,嘴里嘟囔:“穿的是什么劳什子破竹子盔甲,挡不了几刀,还死沉死沉的...”话还没说完,一鞭子刁钻地的又准又狠地抽在肚子上,痛得他哇哇大叫,嘴里刚说出一个热字,便看见鞭子已经高高举起,只好圆回来:“热也要军纪严明!”宣节校尉从鼻孔里哼一声巡视别的地方去了。
富贵马后炮对来喜说:“不知道他的宣节校尉花多少钱卖的,我砍土匪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里寻花问柳呢,耀武扬威的,有本事灭了黑风山土匪看看!”怎么说起黑风山土匪了?富贵不解的问来喜:“黑风山土匪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只是隐约听到点风声。”
来喜懒得解释,拉起富贵要去撒尿,提醒富贵:“昭武校尉手下可没有孬种,能入眼里的都不是溜须拍马之辈,听到黑风山土匪时,要留一万个心眼!”两人离了官道,找个灌木丛挡着,畅快淋漓的放水。富贵张目四看,几个丫鬟背着一块大石头,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富贵气愤的说到:“我们参军服役,当光棍,校尉却带着家眷丫鬟一大群,还不如当土匪逍遥快活!”
话刚说完,不知哪个校尉命令:“唱剿匪歌!”兀自起头吼叫起来,来喜富贵无奈,撒着尿,扯着嗓子喊:
军爷我一十八,参军就离了家,砍了一个土匪,嘿呀咦吱哟嚯,领一笔银子花。
土匪你哪里跑呀,我满山遍野去抓,爹呀娘呀,投胎不当土匪了,嘿呀咦吱哟嚯,脑袋已经搬了家。
庄稼在地里长着哟,婆姨在家里等着哟,军功章在哪里挂呀?嘿呀咦吱哟嚯,看见土匪就砍了他。
就着疲惫,迎着微风,都是久经沙场的军士,偏偏能生出豪气刚猛来,虽然多是五音不全,但就是能让人通体畅快,这便是军伍军歌的韵味,竟有解乏的功效。
这一阵齐声高唱的军歌,响彻山谷,自然惊醒了班扬,揉眼睛一看,怎么一个个都休息起来了,不知如何是好。听见唱起剿匪歌,难道二郎山好剿,猕猴岭不敢打出旗号,但黑风山是那么好剿灭的么?
这时候,秦直道上军伍中,却有变化,军歌却慢慢弱小,一个女童歌声慢慢浮盈出来,众军士渐渐停下,便清晰的听到歌声,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慢慢惊恐,四下寻望,听见歌声唱道:
树是我栽,路是我开,要钱要命,吼哈哈哈,交出钱财。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贪官污吏,吼哈哈哈,砍成八块。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绿林好汉,吼哈哈哈,听我号来。
称斤分银,瘦腰肥臀,摇曳粉帐,吼哈哈哈,痛快呼哉。
风从我行,雨从我注,无隐无踪,吼哈哈哈,啸聚山隘。
虎符将印,将军华府,妻妾丫鬟,吼哈哈哈,绫罗华盖。
班扬也逐渐听得清楚,这就是一首黑风山劫道歌,莫非还有别的黑风山绿林好汉在此,可是听声音是一个小女孩,只好继续观察。
军伍里一个军士哀嚎道:“快跑呀,黑风山土匪来了!”一时军心大乱,在旁边的一位校尉训练有素,不等他继续哀嚎,连抽了几鞭子,虽然止住了军士方寸大乱,但方才唱剿匪歌的豪气瞬间散为无形,一个个胆战心惊。来喜富贵立刻抽出军刀,抓牢盾牌,两人背靠背,富贵刚才被来喜吓唬,现在又听闻黑风山土匪来了,虽然背靠来喜心里稍微安慰,可脚杆止不住打颤。嘴里不停问道:“在哪在哪?砍了立功!”
一声军螺吹响,这是集合的号角,两人按照训练迅速归队,果然很少出现在兵种队伍里的从七品振武副尉打马巡视队伍,掌管近战步兵的振武副尉,不下命令,只是冷冷的巡视自己的军阵,准备时刻听从昭武校尉的军令。而两名昭武副尉各带一小队骑兵四下奔走巡视。
不一会,一队骑兵从灌木从中走出,抱着一个女童,大家一看,是昭武校尉的女儿,在家眷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跑出去玩耍,听起军士唱剿匪歌,将自己会唱的一首歌唱起来。
昭武校尉眉头紧锁,黑风山的土匪,这几年销声匿迹,江湖上听不到黑风山土匪的传闻,更何况谁会记得这首黑风山土匪之歌,不知道女儿何时会唱,何人所教。难道天下将要大乱,以前自己行军换防营地,走在官道,人民自在,脸色油光水滑,如今自己的队伍后边跟着一群人数不少的老弱百姓,面黄饥饿,贪图官军前边行走的安全从而跟随。此时沉面森严,浅绿色披风微微飘动,骑在马上不动如山,方天画戟已经取在手里,斜指向天空,残月型刀刃灼灼生辉,成为全队军伍威严所在。
班扬小心谨慎,避免被骑兵军官团的军官发现,这会儿这些军官四下观察不停。在发现昭武校尉女儿的地方,还发现一个男孩,已经是奄奄一息,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血痂,蓬头垢面,惨不忍睹。看见一对骑兵将小男孩带过来给昭武校尉看,昭武校尉用手探了探脉息,交代几句,小男孩被抱走。班扬在山腰上顿足捶胸,怎么就让军伍的人发现了?自己一个人,是万万不敢招惹军伍的,如今小男孩被军伍救了,自己如何向老婆婆交差?如何能告之黑风山的位置?真是节外生枝。
班扬头疼脑胀,早晨的肚子是空的,咕嘟咕嘟直叫,又不敢造次,只能等着军伍过去,加上睡意还在,又靠着石头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太阳正中直晒。
吹一声口哨,那匹瘦马出现,翻身上马,奔狐岭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