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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的白絮见状,猛地一跃而起,窄河约莫有十丈宽度,可他只一跃,便不用再借次力,就跃到了叶零身前。
“我还没说完呢。”
白絮一边说着话,一边单脚站在了白马的头顶,手里握着的狼牙棒看着就很重,但却并没踩得白马勾下头去。
这轻功造诣,至少要比叶零强了。
可叶零却猛地抽出黑剑来,直指向了白絮的胸膛。
“你是玉英堂刺客来刺杀本千户,还是军中同袍,有事来见?”
白絮一愣,脸上浓郁的笑容也收了几分,变成了微笑。
“可惜了。”
这话没头没脑的,叶零也没听出什么意思,只是又将黑剑向前挺了挺。
“你无论是玉英堂刺客,还是偷跑出来的军士,来见本千户都是有罪,你不怕回不去吗?”
离白絮近了,叶零也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这白絮看着就是鲁莽汉子,但却有身佩香囊的习惯,显然那鲁莽的气质是装出来的。
白絮不知道叶零的这想法,只是笑眯眯地伸出两只手指,将胸前的三更黑剑夹到了一旁。
“你要真想动手,这三更剑早就响起来了。”
见白絮能知晓自己利器的特殊之处,叶零的眼顿时便眯了起来,对于这不知敌我之人,更是又谨慎几分。
可白絮,依旧是那轻松的模样。
“不多聊了,我来给你个报仇的机会,怎么样?”
这句话说完,白絮便笑眯眯地不再开口,可叶零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却始终一言不发,更是撤了下缰绳。
白马刚踏出一步,白絮脚下便轻轻点了一下,也不见如何使劲,白马的头便勾了下去,脚也迈不开了。
“你这什么意思?”
白絮有些不快的说了一句,可还没等说完,叶零的回答,便器宇轩昂,好似正气凛然。
三更黑剑“嗡嗡”作响,直至白絮胸膛。
“挑拨堂口兄弟相残,这个罪名,胜春使可敢保你?”
这句话一出口,白絮的脸上也不再挂着笑,眉头都皱了几分。
“你不想杀钟衣?我不信。”
叶零仗着黑剑,冷声顶了一句。
“你们之间的恩怨,别牵扯我,我要杀钟衣,还不愿假别人之手。”
话说一般,三更黑剑便向前挺了半掌距离,直在白絮胸前的衣裳上,戳了个细微的裂痕。
“还有,我不信你。”
白絮一时有些呆滞了,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黑剑,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的开了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性子,跟王癸还真像了。”
叶零也没想到,白絮竟然会提起自己的心上人,语气间还很熟悉似的,下意识地便不再作势,而是问了一句。
“你认识她?”
白絮长出了一口浊气,好像是下定了什么想法似的,语气中也带出了几分莫名的悲哀。
“我要告诉你,王癸跟钟衣也颇为熟悉,你怎么想?”
这句话本没什么歧义,可白絮却将“颇为熟悉”这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
叶零也听出了这四个字的意思,手中的三更黑剑,顿时便异响大作。
“找死!”
剑尖正贴在白絮的胸膛上,可一挺之下,便刺不到人。
白絮的身子也不见作势,便向后滑退而去,待到跃下马头之后,便两腿一错,直跃向窄河对岸而去。
“你自己想想吧,我下次再找你要答复。”
话音落尽,白絮已不见了踪影,叶零却不去追,只是抬臂举着黑剑,人就坐在白马之上,像是入定了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
窄河对岸是一片树林,白絮这会儿,就大踏步走向其中一棵粗树。
单手持着狼牙棒,在身前乱划着,舞得是虎虎生风的,也不开口,便猛地甩在了那棵粗树之上。
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顿时便分成两截,正露出了背后的一个黑衣人来。
那人见到白絮,好像有些害怕似的,连忙拱了拱手。
“白千户……”
话还没说完,白絮便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小布袋来。
这布袋的味道,正和刚才叶零闻见的一样,香喷喷的,布袋上面,还绣着一条活灵活现的小蛇。
“让老子去跑腿,你家大少爷还真会安排。”
白絮骂骂咧咧的,言语间不带半点尊敬,可那黑衣人却不敢反驳,反而接过了布袋之后,礼数做的更足了。
“白千户莫怪,公子这样做,也是想提拔白千户啊,这事儿做的如何了,我好去给公子回复。”
白絮这会儿,就像是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鲁莽汉子,一巴掌拍在那黑衣人的肩膀上,直拍的他龇牙咧嘴的。
“老子大老远的过来,就是要让小娃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闻闻这破烂味道,你觉得老子能失败吗?”
白絮脸上恶狠狠的,那黑衣人自然不敢反驳一句,只能抱拳拱手弯着腰,强忍着肩上不停的大巴掌。
直到那黑衣人站着都开始颤抖了,白絮才一脚踢在他的臀上。
“给老子把马牵过来,老子不想走了。”
那黑衣人得了命令,连忙快步跑开,生怕跑的慢了,再被这糙汉子欺负一场。
见到那黑衣人走远,白絮脸上才不再是暴戾的神情,只扭过脑袋,望向了窄河的方向,一只手,还在身旁的断树上,刻画着一些图案。
这是玉英堂的记号,明里的那处,标识着“放弃叶零”的意思,那留着自己身份的暗记,意思是“袁家秘药入体,叶零已无大用”。
白絮望着的方向,那窄河的对岸,叶零已然纵马前行,慢慢地向着军列方向而去。
这半年来,叶零与王癸愈发熟稔,也看得出来,王癸对待男女大防,好像并不看重似的,只像是不知礼教的兽类一般。
只是军士碍于她的身份,不敢稍作放肆,才没真发生过什么。
叶零心中,已然知晓这爱披一袭红袍的姑娘,实则并非良人,可是心头所属,总是不去多想。
但白絮的话,却是明摆着告知自己,这王癸和钟衣之间,好像还发生过什么。
钟衣与自己是敌非友,王癸却和他有旧,这种事一经入耳,叶零便有些压不住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