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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转头又向央央略显歉意道:“就委屈李姑娘你作男装打扮,不然这一路过于惊世骇俗了些。”
虽作为男子也有些骇人,但至少省些麻烦。自古哪个猛将不是高大异常。就连那辽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还号称九尺呢。
“恩,我听你的。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对了,你别忘了帮我找找师傅。”央央随意得道。“还有,我小名叫央央并没有大号,我爹爹姓李,你人不错就叫我央央吧。”
“哈哈,好的。”慕容复自无不可。
待到两人离开,慕容复依然赞叹不已,这央央妥妥的是主角模板开局。
自己若再传授其一身武艺,将来即便赶不上萧峰、段誉等天龙三杰,但对上鸠摩智、丁春秋这些老牌高手应该有些看头,尤其是未来在对付神山上人时,绝对是把利器。
想到连日来各种机缘,忍不住猜测莫非自己的到来,使得慕容复这个身份,也有些气运加持了。
待到康嬷嬷和福三,将慕容复吩咐之事办完,天光早已大亮。
央央穿着男儿服饰,在官道上来回尝试驾驭属于她的高头大马。那马儿本就被驯化的温顺,所以在央央面前尤显乖巧。
为了照顾央央初涉马术,慕容复等人只能走走停停。有时甚至牵着马儿慢慢行走,欣赏旅途风光。
当然在这大好河山之内,人生百态也自然掩映其中。
在一处田间地头,有个还不会走路的幼童,撅着光溜溜的屁股,在田埂上独自玩耍。旁边的田地里,是他母亲忙碌的身影。
妇人身形消瘦,黝黑的脸颊上淌着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油光,一下下挥舞锄头将泥土翻刨。
翻完田地,接着将翻出来的杂草捡起,栽下要播种的幼苗。
妇人明明已经是汗流浃背的疲惫模样,但偶尔抬头,看看自己的孩儿后,又会展颜一笑,化去不少疲态。
在她的不远处,还有好些个身影,在各自的田地里忙碌,有些明显在进度上较快的,已经开始挑水浇水了。
相比于这些人的辛劳,在田埂边,树荫下,却有个穿着绸缎衣裳的高瘦汉子,悠闲地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身旁两个婢女,恭敬地给他扇风递水。只是其中一名女婢,眼睛一直盯着那独自玩耍的幼童,几度想开口,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儿咽下。
假寐的汉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睁眼瞄了下女婢,懒洋洋的开口“槐花儿,你去把你弟弟带过来照看吧,在那大太阳晒着,都要变成个黑猴儿了。
只是有一点咱们说好了,不能打搅本老爷的休息。再跟你娘也说说手脚麻利些。今年的佃租可能要涨了的,别到时候拿不出来。”
不谈婢女欢喜的去抱好久未见的弟弟。那汉子又似自言自语般道“汴梁那位皇帝老爷,也不知道咋想的,征了那么多男丁,地里的活计谁来拾到哦”
说完端起茶碗喝了口,吧唧吧唧嘴,朝一边吐了口茶叶沫子。
远处的慕容复,平静的看着这一幕,有些感慨,却也只是摇摇头牵马走开。
毕竟对于阶级剥削这种时代产物,他此刻无能为力,也没有改变时代的雄心壮志。
随着慕容复一行人又骑马赶了一段路程,忽听有悠扬婉转的乐器奏鸣声,从远处传来。
声音中依稀能辨别出二胡、唢呐、竹笛之类,旋律极具中国传统特色。
只是曲调明明算是比较欢快,却又夹杂着思绪绵绵与柔情百转。
早已被马匹颠簸得难受,失去了刚开始时新鲜感的央央,在听到这声响顿时来了兴致。“这是有人家在办喜事吧,慕容公子,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咧,我最喜欢看人家拜堂成亲了。”
而一旁的康嬷嬷,则皱着眉头说了句“公子,这声音虽听着,像极了嫁娶婚宴的乐曲,但奴婢总觉得里面,又透漏着古怪。我们是不是……”
“无妨,想来各地的乐曲,难免会有些差异,听起来有点儿不同也正常。
况且真有什么不妥之处,咱们随机应变就是。”慕容复其实也来了些兴趣,好奇这古时婚礼仪式,是不是和电视上一个模样。
几人顺着乐曲传来的方向,拐过一座小山岗,就远远的看到一处占地颇大的村落。
其中位居中央的几户人家,砖石砌就的庭院,显得十分气派,与外围的那些破落茅屋,有些对比鲜明。
而家中有喜事的,正是其中一大户人家,张灯结彩看着喜气洋洋。
就是从高处俯视,庭院内外,不见人头攒动的景象,并不热闹,不知是不是宴席已经到了尾声。
慕容复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有些西斜。
赶紧领着几人进了村庄。一直到了那户人家跟前,这家大门虽是敞开着,里面也有人声乐曲声传出,但总觉得少了喜宴的氛围。
而且怎么不见同村孩童,跑过来瞧热闹呢。
若不是一路上,看到好几家的烟囱里,有袅袅炊烟冒出。他们还以为这见不着人影的村落,已经被荒废了。
不待他们细瞧,门房里出来个,留有山羊胡子的老汉。他见几人服饰华丽且气度不凡,便态度诚恳的询问来意。
当从老汉口中得知,这户人家确实是在办婚宴,站一边有些急躁的央央,直接粗着嗓子叫嚷着,要看新郎新娘拜天地。
那门房听了顿时表情怪异起来,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
康嬷嬷以为是央央过于直接,才使得对方反感,赶紧打起圆场。
表示真心想讨杯喜酒喝喝,而且天色较晚,也想看能不能借宿一宿。说着拿出两粒金豆作为礼金,以表诚意。
那老汉见状,只得表示要去请示老爷,让几人稍待片刻。
最终几人被请入宅院中参加宴席,然而当他们兴致勃勃到了里面,又被宴席上众宾客庄重严肃的表情,弄得摸不着头脑。
直到他们看到宴席最中央,并排摆着的两口棺材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难怪从一开始,就处处透露着别扭与诡异。这居然是场冥婚。
一时间几人有些进退两难,毕竟是自己非要来参加的婚礼,倘若这时候离开,就有些太不尊重主家了,何况死者为大。
好在几人也就刚开始有些讶异,毕竟都是艺高人胆大之辈,彼此眼神交流一番,便坦然处之。
只是平时话语挺多的央央,这时候坐那格外安静了点,头上斗笠一直不曾取下,让周遭宾客十分不解。
被派去向周围宾客那打听消息的福三,没过一会儿就回来禀报。原来完成冥婚的两个新人,新娘是这户家人的女儿,前两日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可惜了这二八年华,据说女子模样,在这十里八乡是数得着的俏丽。
而新郎则是邻村一个庄稼汉,常年被肺痨折磨。也是在这几天病逝,因其八字与新娘符合就被入赘配了冥婚。
其实这样给两位亡者配婚自古就有,只是在这大宋更为盛行,属实算不上稀罕事。
而且仪式已基本完成,接下来就是等到了时辰,将二位新人合葬。
慕容复等人觉得来都来了,本着尊重死者,便跟着送葬队伍一道去了,只是没想到两人合葬的位置,居然不是在村外。
就是在村子东北,和西北连成一片的位置靠边处,建造了不少阴宅。这里就相当于是,由居民与墓园相结合的村庄。
慕容复虽然对风水学了解不深,但在之前翻阅易经时还是有所涉猎,初步判断出这样的布局,取得是阴阳相济之意。
在墓园靠边位置,一处已经挖掘好的墓穴中,摆放了一副宽大棺材。
众亲属、宾客庄重的注视着,一名身穿玄冠、黄裙、绛褐的中年道士,主持仪式将二位新人合葬。
那道士剑眉星目,嘴里念念有词,手上拂尘不停甩动,从沉稳规律的步伐中,不难看出其身手极为了得。
葬罢,在坟前陈设酒果,焚化花红纸钱,举行合婚祭。男女双方父母至此情难自禁,与家属宾客开始边哭边道“大喜”。
等到仪式完全结束,慕容复等人,被主家安排在一处偏院休息,也顺便打听到这村落名为朱家村,建立不过几代光景。
当初祖上远离故土,在此地寻到一处风水极佳的寒水泉眼,依照一名阴阳先生吩咐,以泉眼建立村落。
所以整个村落布局颇具深意,只是常人难明其意。
而就在此时,远在大宋都城汴梁的皇宫之内,一位花甲老人,头戴直脚幞头帽,身穿紫色官袍。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路小跑,满脑门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拭。
可别看这小老头如此狼狈,他那身紫色官袍,却昭示其,乃是这大宋朝三品以上的官员。
待到老者到了延和殿前,马上有太监迎了过来,嘴里尖声细语的问道:“哎呦,我的王太史哎,您怎得这般匆忙,可是要奴才向陛下通报面圣?”
“呼呼……,有劳公公了。”王太史这时才有功夫擦汗和整理衣衫,一边又抬手示意太监去禀报。
不一会儿,王太史躬身进殿,三呼万岁后,静待皇帝问询。
而那殿上,坐着位头戴幞头,淡眉长须的青年,他身着赭袍,威严之气显露。
低头看着面前奏书,目光柔和而深邃。正是被后世称为神宗皇帝的赵顼。
“你这太史令不在司天监中,忙着整理你的天文地理,跑朕这干什么。”手中批复一篇奏书后,赵顼缓缓抬头,语气显得慵懒,但神色却又有几分郑重。
心中已有腹稿的王太史,赶忙朗声答道:“启禀圣上,近日司天监夜观天象,发现东方苍龙七宿中,亢宿星光璀璨,似有归位之象,随后又见房宿、尾宿、北方玄武七宿的牛宿、虚宿……,”
“好了,好了,往日这些事情,司天监不都是起书上奏?今日你火急火燎跑来,就先告诉朕,这是吉兆否?”赵顼原本还耐心地听着,但见这老家伙,一时半会儿说不到重点,赶忙出言打断。
“吉兆啊,陛下,龙属潜龙出渊,众星归附。实乃吉兆也。只是亦伴随……”王太史赶忙回道。
又不待王太史说完,赵顼就大喜过望“潜龙出渊,众星归附。潜龙出渊,众星归附,哈哈,好好好。
原本寡人,还在为对西夏出兵有些许顾虑,这下好了,这星象不正是预示,我大宋要龙腾而起,众国来朝嘛!哈哈”
赵顼思量一番,不禁抚掌大笑。“来人,宣王相公和兵部侍郎杨大人来延和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