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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夺命双锤大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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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模样甚是滑稽的二人,拎着碗大的铁锤,走进了月泉客栈。
  正是午餐时,引得众食客围观。
  只见那老的,七十左右,头发花白,骨瘦如柴,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落气,此人脸色苍白,像刚从阎罗殿跑出来;少的十五左右,圆头大脑,只有七八岁孩子般高,手舞足蹈,嘴巴里要嚼着什么,还流着口水。
  进门皆是客,只要有银子,掌柜来者不拒,给了一间房,将二人引至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吩咐伙计上肉上酒。
  在西边角落上,一位四十左右的刀客,则冷笑了几声,缓慢站起,手握刀柄,走向那老少二人。
  “何必自找麻烦。”
  突然,坐在中央桌子的美妇讲了话,那刀客便顿足后背。
  “这阴阳二鬼,杀人无数,人人得而诛之。”
  “我是怕你会吃亏,恶人自有恶报。”
  “你是何人,又怎知阴阳二鬼会有恶报?”
  “奴家萧九娘。”
  “失敬失敬,原来是萧小姐在此,打扰了,告辞。”
  江湖之中,如若听见萧九娘的名字还镇定自如的,恐怕就是无名之辈和好事之徒,月影门的女子,个个貌若天仙,却个个蛇蝎心肠,杀人如麻,可比那阎罗殿前的小鬼可怕得多。
  有一些食客听了名字,也早早离去,热闹的大厅,变得冷清起来。
  掌柜看着这一切,预知不妙,让一伙计去订几口棺材,又让人准备一些水,以便染血后清洗。
  萧九娘伤了于将军,又灭了关家,月泉关无人不知。
  掌柜下过毒,不料这帮女子百毒不侵,他只能静静地等待,希望有人将这几人杀掉,替关家报仇,即便杀不掉,赶走几人也行。
  阴阳二鬼的到来,无疑是一线生机。
  杀气弥漫开来,令人窒息。
  正当掌柜以为一场打杀即将上演时,门口出现一个人,令他激动的心情瞬间凉了下来。
  百里郎曾行来了,身后还有四名差官,不同于捕快的是,这四人身着银甲,手持长刀,腰悬小弓。
  十八骑已到月泉关。
  “掌柜,来两斤熟牛肉,两斤温酒。”
  “曾爷来了,快请到雅间。”
  “不用,就在外面吃,人多,胃口好些,就在这女客边上那桌。”
  “啊,好好好,只要曾爷不嫌吵就好。”
  “速取酒肉来。”
  “是是是,马上就来,你们还站着干嘛,赶紧带曾爷过去,沏壶好茶。”
  曾行带着人,来到萧九娘边上的桌子坐下。
  萧九娘起身行礼:“九娘见过曾爷。”
  曾行站起来还礼:“萧小姐也在,这月泉关的吃食,可还合你胃口?”
  萧九娘笑道:“月泉羊可谓一绝,店里的厨子手艺也不错,吃住都习惯,有劳曾爷挂念。”
  曾行皮笑肉不笑道:“是啊,萧小姐一来,月泉关就变了个天,你要不来,我也不会来,这月泉关的羊固然好吃,但这漫天黄沙,却令人烦躁,别站着说话,坐坐坐,要不过来一起吃?”
  萧九娘道:“谢曾爷,我们已经吃好。”
  曾行刚坐下,便看见角落里坐着的二人,闷哼一声,取下配刀,重重地放在桌上,示威道:“近日月泉关不太平,各位看好自己的财物,少出门,出了什么事,我可管不着。”
  剩余的食客见官差来了,都怕惹祸上身,纷纷离桌,大厅中就只剩下三桌。
  酒肉上桌,掌柜的额头上,已然有了汗水。曾行看在眼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掌柜,不必害怕,我已调了重兵进入关中巡防,只要有人敢闹事,马上抓起来。”
  “曾爷威武,有曾爷在,小人睡觉也安稳了些。”
  “你之前睡得不安稳吗?”
  “安稳,也安稳。”
  “关马死了,没了靠山,你能睡安稳?”
  “人虽死,家还在,何况夫人她——”
  “也是,杨氏如今掌管了月泉关,你们得听她的,我与杨氏也算是亲戚,往后还望多关照她。”
  “原来如此,我们这些当差的,自是听从主子的话,曾爷这话说反了,我一定听夫人的。”
  “那就好,就怕有人有歪心思,关马前脚一死,便欺负这遗霜。”
  “曾爷放心,谁要敢和夫人过不去,我与他拼命。”
  “无妨,谁要敢动杨氏一根毫毛,我百里郎定要了他的命。”
  一向正直无私的百里郎,为何在客栈里说这番话,说与谁听?
  显然,是说给萧九娘和阴阳二鬼听的。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是游戏规则,何况曾行还联手了苏云飞,苏云飞还有师叔巴乌子和深不可测的岳父老铁。
  很明显,月影门占了下风,就凭萧九娘和丁娇,一把巨浪,想要为所欲为,得看曾行的脸色。当然,这一帮江湖好汉,自然也不想主动出击。
  多出来的阴阳二鬼,是个意外。
  意外就是,早不来晚不来,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阴阳二鬼万万没想到,传言是真的,月影门果然追杀白玉轩追到了月泉关,而百里郎带来了十八骑。
  夹在中间,显然成了受气包。
  果然,曾行选择先向势力软弱的一方出手,他站起身来,拿起配刀,走向阴阳二鬼。
  老鬼站起来道:“曾爷,我二人只想出关,非不想惹麻烦,还望手下留情。”
  曾行走到桌前,怀抱配刀,冷笑道:“你二人乃朝廷通辑要犯,为何到西部来了?”
  老鬼道:“说来惭愧,我二人犯案太多,只想出关避避。”
  曾行道:“你二人身上背的命案,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害了命就想走,你们到这,恐怕不是出关,是冲着两件宝物而来。”
  老鬼道:“真是为了出关,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曾行道:“好,若你二人出关,我不为难你们,若你们留下,只好刑具伺候,天底下能从十八骑手里逃出的人不多,你们想要试试也行。”
  老鬼拉着小鬼,仓惶而逃。
  吓走阴阳二鬼,曾行回座,开始喝酒,同行四人,一直未说话。
  萧九娘起身,带着两名丫环上了楼。
  掌柜松了口气,拿着汗巾擦汗。
  楼上房间内,萧九娘与丁娇有些担忧,当前形势,于二人十分不利,不得不从长计议。
  “二姐,十八骑到底是些什么人,比百里郎还厉害?”
  “江湖传言,西部十八骑,本是皇宫禁卫,万里挑一,因领头的得罪了天子,被贬到西部,听令于官府,这百里郎能把这十八人请来,有些本事,据说,当年有人想剌杀天子,网络了几十名高手,被这十八人挡住。”
  “苏云飞有铁家做帮手,还有霹雳刀在,仅苏家,咱们就不是对手,如今又来了百里郎和十八骑,真打起来,恐怕要吃亏。”
  “是啊,三妹至少要半个月才能赶到,但愿白玉轩没来。”
  “万不得已,可使用密令。”
  “这密令对官家的人管用,但对苏家的人不管用,苏云飞这个人,倒也算得上是真正的侠客,伤了他,可比伤白玉轩要可惜。”
  “那不伤他便是。”
  “你真对他有意思?”
  “哪有,素未谋面,只是听闻其英雄事迹,心生崇拜而已。”
  “门主要知道了,可不许你这样,不过,苏家人要是不动,我们也不动,毕竟玉门道不好惹,一旦与门玉五侠结了仇,日子可没那么好过,咱们还是小心一些,现在已经树敌无数,也不知这月泉关是劫还是喜。”
  “人活着不就是劫难嘛,二姐何不看开些。”
  “就你看得开,你别说,这苏云飞看着,就是比别人顺眼。”
  “不是素未谋面吗,何时又见了?”
  “只是暗中见了几次罢了。”
  “四妹,你居然偷窥。”
  “什么偷窥,人家只是暗中观察,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我说不过你,难怪门主都怕你这张嘴。”
  只道是:
  月出西门影无藏,游荡他乡好思量;
  黄沙飘至阎罗殿,小鬼无神已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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