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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真假行踪动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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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守边关的将军被剌伤,士兵被斩杀无数,却无奏报。
  曾行陷入了深思,最重要的是,朝廷并没有因为关马的死而动怒,二王爷在月泉关掌管小金库的人被杀了,这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如此惊涛巨浪,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太过平静,又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对江湖而言,巨浪落入月影门萧九娘手里,出现在月泉关,算是件大事。
  寒月巨浪,两把当世魔刀,都归于邪魔歪道,这是多么的讽剌,又将会掀起什么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精明的曾行,很快就判断出,关马的死更像是除奸行动。
  早前月泉关的税官,即杨氏之父,本是五王爷的人,险些被关马灭门,而幕后主使定是二王爷的手下,从此之后,关马借着把持关边政务之事,虽说有税官,但也得听他的,借用朝廷之手,收刮不义之财,成为边关一霸。朝廷早有传言,有大臣参了二王爷一本,说他在各处建立小朝廷,建立小金库,尤其以边关为重,把持着朝廷命门。二五爷为正清廉,已暗中清理各处机构,对于那种敛财过多又高调的门生,采取了清除计划,以保万全。
  关马太过张扬,就连于和平这样的人物,逢年过节都得给他送礼。
  当然,曾行也不只是道听途说,他在京城的好友曾在书信中提到了高百万,认为二王爷收买了高氏,掌控了一些江湖门派,实施了清理门生的计划。此信已有半年,但从月泉关关氏一案中便可看出,能杀二王爷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人。
  月影门这些年被江湖各派围剿,却未伤半毫,相反越来越大,到底为何?说明这背后还有高人,因为月影门不同于其他门派,有自己的营生,这个门派更像是杀手组织,而背后的财主,很可能就是高百万。
  从东风镇到常家庄,从马家堡到月泉关,白玉轩无疑是主角,却又像是配角。
  这一场为儿女情长而倾全门之力的剌杀行动,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老铁还是那个打铁的铁匠,他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苏云飞的到来而改变,铸造巨浪的定金已经退还,但随着关马一死,一千两银票却还不上,关家已经乱作一团,根本没人理会银票之事。老铁拿了一条白布缠在腰上,算是对关家的敬重,他回到铁匠铺,坐在门口看着天空,徒弟们在打铁,或许是巨浪的出现让不少江湖人心动,都来打刀,订单已经足够三年,但老铁却没收一分的定金。
  曾行到时,老铁还在发呆,曾行只好自己拿了木凳,紧挨着老铁坐下来,学着他的样子看天空,天上飘着白云,吹着寒冷的风。
  看见官差上门,陈风便烧了盆炭端出来,又倒了茶。
  老铁接过茶,趁热喝了一口,似乎在想念那些江湖旧事。
  “刀出梅门,谁也没想到,这边关之地,竟然还藏着铸刀的大师。”
  “大师,曾捕头过誉了,梅家的手艺,我没学到半点,你看看,我连一把锄头也打不好,怎么打得了刀。”
  “往往大师,都十分的谦逊,是我疏忽了,应该早些来拜访。”
  “曾捕头日里万机,今日能来,也算是看得起我这个老铁匠了。”
  “我早该想到,巨浪这样的绝世宝刀,明明已经在顺州消失,又怎么会请先生重铸,萧九娘不但功夫高,这计谋也高人一筹,她分了我的神,也分了大家的神,都以为她要杀于将军,结果杀的是关马,甚至还拿了巨浪这把刀。”
  “寒月一出,巨浪必现,江湖上的事,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听说寒月刀现在已经在唐门的人手里,巨浪再现,也是常理中的事,这两把刀都是当世魔刀,只要出现,必然就有人死,曾捕头可有何良策?”
  “唉,先生重看了,我就一当差的,抓抓偷鸡摸狗的强盗还行,江湖上的事,我可管不了。”
  “曾捕头可是为苏云飞而来?”
  “正是,久闻玉门王侠名声,想见一面,还望先生成全。”
  “这个不难,明日午时,请曾捕头关外石庙相见。”
  “好,多谢先生。”
  “客气。”
  “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
  “不送。”
  曾行起身行礼,骑马离开。陈风走到跟前,有些茫然地看着师父。
  “这百里郎怎么对师父这么客气?”
  “江湖上为的就是个名,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们打铁这一行,梅氏最有名气,我的师祖,与梅氏同出一门,但名声没有那么响,仰仗着师祖的名声,江湖上也有人认得我,这百里郎在西部遍布眼线,加上近日有人来找,稍一打听,便知道我的底细,这人在江湖上行走,哪能不为人知,如今你小师妹跟了苏云飞,也沾了这玉门道的光,他们对我客气,也是应该的。”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师父还有这般名气。”
  “有屁的名气,把铁打好,这就是名气,仗着别人的名头,不长久,陈风,单子这么多,请些人来吧,干个刀号,把铁家的手艺传下去,为师老了,以后刀号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就等师父的话了,现在方圆百里的铁匠,都想来投靠,拜在你的门下。”
  “打铁就打铁,规矩得定好,但凡是好名之徒,弄虚作假之徒,善恶不分之徒,欺师灭祖之徒,皆不可收留。”
  “弟子记下了。”
  次日午时,曾行如约,在石庙里见到了苏云飞,令曾行意外的是,这石庙里还住着曾闻名江湖的霹雳刀巴乌子,这也让他明白了苏云飞边关之行的又一目的。
  巴乌子并不想与官差有任何的交集,只是煮了马奶茶,带着铁花去后山放羊,屋子里只剩下了曾行与苏云飞。
  江湖名捕百里郎,玉门五侠苏云飞,都有很多的疑惑。
  “边关四季黄沙,巴老前辈在此一住便是多年,真乃奇人。”
  “师叔厌倦了江湖恩怨,在此无人打扰,令人羡慕。”
  “苏兄,铁师傅真能铸出巨浪这样的刀吗?”
  “或许吧,梅门手艺,举世无双,他虽说久不铸刀,手上的功夫是不会掉的。”
  “在下眼拙,竟然不知有两位高人在月泉关。”
  “比起这两位,我们的确不算什么,曾兄,你来此不会就是看看我师叔吧?”
  “我是来找苏兄的。”
  “有事请直言。”
  “江湖传言,白玉轩北上寻友,寻的便苏兄,为何白玉轩北上了,苏兄却往西来了。”
  “他找我,我却不知,江湖上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也是,那他会不会到这月泉关来呢?”
  “来月泉关,那可真就是奇事了,真如江湖所言,玉门道离月泉关,那可是几千里路,以他的脚程,得两三年吧。”
  “这么说,白玉轩不会来,那萧九娘为何而来?”
  “曾兄,你可难住我了,我与此女素不相识,你去问她才是。”
  “萧九娘一来月泉关,便找铁师傅打刀,随后又拿着真的巨浪,伤了于将军,如苏兄的春梅刀与这巨浪比试,谁胜算更大?”
  “巨浪乃肖长风之物,被称之魔刀,有当世第一刀之名,春梅刀虽说有些名气,但也算是一身傲骨,这正与邪,不是刀与刀之间的较量。”
  “明白了,如白玉轩真来了月泉关,萧九娘要用巨浪杀他,苏兄当如何?”
  “你的朋友要被杀,你会如何?”
  “自当挺身而出。”
  “江湖人义气为上,如白玉轩真寻我而来,即便魔刀在世,我也会粉身碎骨。”
  “不愧是玉门五侠,敬佩。”
  “那都是江湖朋友的谬赞,我乃一介武夫,侠字实难敢当。”
  “苏兄都不敢当,这天底下就没有人敢当了。”
  “过奖过奖,谁人不知西部的神捕百里郎,你才是当世侠士。”
  “吃皇粮穿官服,不配不配。”
  “哪里哪里。”
  二人各自为笑,却又不知所为何笑。
  只道是:
  日月淹没黄沙道,多少江湖儿女笑;
  千年胡杨知时季,刀光剑影留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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