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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娃娃来归,快走红岩崖
小一,蟹方速去速回:
不十数日,蟹方回来了,带了老船长的二儿子。
小鬼十七岁,问他怎地敢上船?
“不愿上学,也不愿在家混吃等死。”
“嗳王椰,他跟你很对脾气。”
“哈哈哈。走呀小子,跟老哥烧烤去。”
孩子登船的这一天正好是农历的四月十六,胡风说,“四月十六以后就算靓仔的生日啦!”
“好。蟹蟹鼠鼠。”
“嗯,表阔气!去和你王爷老哥玩去吧。”
小二,胡风问情况:
胡雷安顿了小孩,让他和王椰一起住,在王椰的位置还有一个上铺,平时他用来放衣服的,现在王椰把自己的东西像掏耳朵似的掏干净,胡风拿抹布擦了两遍。
“哎呀没事的!擦那么多遍你烦不烦!”
“你不知道你的衣服一股汗臭味,从来不洗干净?”
“大男人嘛,搞辣么干净作甚?”
胡风收拾好了,帮孩子放好衣服,给他取来一套日用品,一床被子。
“谢谢风叔!”孩子送胡风出舱。
“好啦,别客气,以后咱们在一条船上行,又在一个大锅里面吃饭,你呀,就是俺的小兄弟啦!”
“……”小孩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胡风出来,找蟹方问情况。
“怎么你只带了一个小的来?别的孩子好吗?是工作啦,还是上学呢?”
蟹方正在洗衣服,他抱着几件外套找一根绳儿,一个网兜,拴得结实,拉扯不掉,衣服塞进兜子,走去船尾……
他们边走边谈。
“可叹哪!”蟹方冒出一句。
“嗯?”
“船长老婆是一个赌鬼,给他汇款汇去的几十万啊,等我赶到她家,她已经输了十之七八啦!”
“啥?!”
“还好,这女人有一个好儿子。噢,也就是他家的老大。”
“老大怎地?”
“孩子劝着,吓唬着,留了几万元,孩子装修了一下他家的过街小屋,现在的生意,哦,饭馆啊,还不赖!”
“喔…那还真是个好孩子。那个婆娘每天做什么?”
“上街,逛街!玩牌,麻将!她也不怕噻!”
“怕什么?”
“怕她自己闲的好难受,闲的慌死了!”
“你生气了,没有骂她吧?”
“我自是生闷气而已嘛。”
“方哥啊,你呀,……”
“你还不晓得卧?我也自是跟你好发发聊骚?”
蟹方系好了一头儿,把衣服兜子望船屁股后面一扔,浪花冲着兜子,上下翻滚……
“那么老船长家还有没有别人呢?”
“有一个老二,就是我带来滴这个娃娃;有一个幺妹,读中专。好像在安徽什么厨师学校,学啥子安徽板面咯?”
“能行,要是真把板面学到,将来毕业,回家不是正好帮助他大哥?”
“哎哟对!你看看我,我没有想到这个。也是滴。”
“大家凑的份子钱给谁咯?”
“当然给咯老大。”蟹方道,“钱的大头我给了老大,我还提醒他,放在一个你母亲找不到的地方!”
“恩,对哦。”
“然后,我电话联系了她家幺妹,转账给她剩下一小半。”
“这样说,要是节省点花,她不用跟家里要钱了,那点钱够一个学生花三四年的。”
“是哩。”
两个聊了半晌,蟹方慢慢地把网兜拽上船,拧干了,两个回烘干间去了。
小三,混熟了
渐渐,和几个老鬼混地熟了,孩子也学着做事情,看别人拉缆绳,他也把缆绳拉,拉不动时,帮助维持上下船脚夫的秩序;
清洗甲板时,他赶快拿起水枪来喷水;
厨房饭菜熟了,他也去帮忙搬取。
这一天王椰问他:“二虫,喃给你改个名儿?叫做虫二?”
“为啥?”
“顺嘴。”
“不改。”
“还有寓意,意思好哩?”
“意思好啊?”
“对呀,意思是…”
“意思好,我也不改!”
过了几天,两个刷完甲板。
“我说你都晒黑了?”
“对啊,掉了一层皮。”
“洒洒水啦。”
“是不是都要掉皮?你们海员?”
“不注意防晒就脱皮。”
“喔,那怎么防晒?”
“看见没?没事儿多抹嘎啦油。”
“噢。”
“说说,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敢跑海?”
“勇士!都不怕大海…”
“噢…”
“勇士…”
……
过去许多天。
小四,红岩崖的危险海况
这一天,也就是船只和别的中国船队从印度洋东南部分手的第九天,他们进入了红岩崖东部海域。
据说海况不好时,大船会搁浅。
看看月份牌儿,初十。
趁着月明,胡雷派出两只小船去探路。
前面穿过去可以节省三分之一油料,比向东经过南岛港口再折向西北要快。
小船探索一点,大船跟进一点,这样趁月夜走过一片暗礁。
连续走了五天。
第六天就是涨大潮的日子。
胡雷和恩施哥商量着,这天快走。
于是一天昼夜不停,就像游泳的长蛇,赶过珊瑚礁之间数条水道。
可是这时候船上的淡水却不够了。
于是大家节约用水,第一天,每人只用一公升,减少甲板上的活动,减少白天活动,只吃早晚两餐,节约厨房用水。
把所有的塑料布集中,和盆子一起做雨水露水收集器。
甲板和船尾都放了几个,大家手艺不一样,所以奇形怪状的。
只能晚上行船。
第二天还是如此,晚上人们从气闷的船舱出来,钓钓鱼,吹吹海风,这样子凉爽许多。
第三天只剩一点水了,撑不过天黑。
目测那周围的潮水眼见得下去,一些礁石裸露出来,惊雷号有搁浅的危险。
胡风、蟹方、恩施哥、王椰到处找饮用水。
找不到。
最后,下午的时候,二虫发现一个冷藏柜舱的左右结了老大两坨冰,下面还有锈水。
大家象发现宝藏一样,小心翼翼把淡水取回厨房,用火融化了,用棉布过滤了,得到四十几个公升的淡水。
大家表情都很复杂。
王椰暗暗给二虫一个大拇哥,二虫嘿嘿笑了。
船长接受大家的意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日以继夜,冲吧!”
于是收回小艇,恩施哥挂帅,马上加大马力冲向外海,他凭借着经验要赌一把。
赌注是大家的性命。
第四天中午,大家,一朵乌云带来了淡水,大家忙忙地去接了一些,淡水终于缓解了。
第七天,惊雷号出了险区,看见一艘货船。
大家都喜。
又快速行来七天,途中在一个小岛补充到淡水,买到大批橘子。
又用五天,抵达目的地港口--西瓜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