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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雪夜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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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围多是些新奇吃食,向里走是诸如丝绸衣裳的生活用品,然后是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
  从拨浪鼓、小陀螺,再到珠宝玉石一应俱全。这就是九云街,整个清州城最热闹的集市。
  与寒风伴雪舞的寒州不同,清州城的秋天格外清爽,街头巷尾挤满了出游的人群。
  有一座茶楼坐落在九云街头,顾客在茶楼隔窗而望,就能观到九云江的潮水,再加上茶楼的茶点精巧细致,味道堪称一绝,自然生意兴隆。
  茶楼名为雪夜轩,在清州已经开了三十余年,算得上许多清州老人的记忆。
  如今皇帝为女儿身,那位女帝陛下数年之前曾至清州,曾在这雪夜轩尝过招牌的琴叶糕,据说女帝临走时还念念不忘,只可惜琴叶糕必须现做现吃,难以久存。
  据说雪夜轩的旧主人是天下闻名的夜瞳公子——清州有名的富家少爷叶倾慕。
  人们并不清楚叶倾慕家世如何,只知道夜瞳公子似乎有花不完的钱,清州有无数名声显赫的达官贵人都以能与夜瞳公子共坐饮酒为荣。
  除此之外,夜瞳公子的剑术也是一绝,清州五大剑派之一的陈家大公子陈南宫与之久战,竟不能胜,自愧不如。陈老爷子也曾道
  “若是夜瞳公子一心练剑,或许十年便可登临剑巅,与五大剑派掌门人并列”
  夜瞳公子在江湖上很少露面,而雪夜轩的新掌柜苏兰雪却总是坐在茶楼里望着九云江发呆。
  “陈听时!两份竹叶糕!”苏兰雪从茶桌上悠悠醒来。窗外天气晴朗,此刻又凉爽得很,苏兰雪却独自在茶楼里消磨时光。
  “好嘞!”一个清秀的少年端着盘子从后厨走出,将装着竹叶糕的盘子端到了桌上。
  竹叶糕本非清州特产,亦不是雪夜轩的招牌,可苏兰雪却对这道糕点情有独钟。
  他是真的有些饿了,不一会儿便吃了个干净,又倒头睡在茶桌上。
  楼里的顾客和小二都有些无语,掌柜的对钱财也从不过问。每天只是挑着张桌子坐下,没日没夜的睡觉。
  大家倒是都有看见苏兰雪腰上的佩剑,上面没有花哨的纹路,不时透露出些凛冽的寒光。苏兰雪又与夜瞳公子交好,倒也没有人敢看轻他。
  只不过苏兰雪每日似乎都有睡不完的觉,对茶楼也疏于看管,为人随和,还会调戏些来喝茶的貌美姑娘,偶尔遇到两个脾气暴躁的,引得一顿骂,苏兰雪也不生气。
  店里的人们早已习惯了,有时也会拿苏兰雪开开玩笑。
  雪夜轩有雪夜轩的规矩,那就是每月初一至初七的午后都会提早关门,今天也是一样。
  老顾客们都熟悉店里的规矩,此时楼里的客人已经寥寥无几,苏兰雪已经做好了关门的准备。
  一阵马蹄声响起,苏兰雪一个愣神,几匹快马已经停在了楼前。为首者一幅中年文人模样。身后跟着的是两位彪形大汉,还有一个老头。
  “客官,雪夜轩有雪夜轩的规矩,雪夜轩的规矩就是如今要关门。若想喝茶水,用茶点,容在下说声抱歉”苏兰雪把头转了回去,背对着几人,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便是雪夜轩如今的掌柜苏兰雪?”中年文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苏兰雪也没了好脸色,他察觉到这行人并非为喝茶而来,愈发心烦。
  “那你可知道夜瞳公子如今身在何处?”中年文人眼中没有苏兰雪,只是迫切的想要追寻夜瞳公子的下落。
  “我也不清楚夜瞳公子在何处,在下与夜瞳公子并非深交,只是代其看管这雪夜轩罢了。若是想要寻找夜瞳公子,阁下大可在清州贴满寻人告示,还请回吧。”苏兰雪冷冷的说道
  “夜瞳公子将雪夜轩忽的转给一个外人?夜瞳公子确实为人大气,可对这雪夜轩一向喜爱。能与夜瞳公子结下友谊,你想必也是有些过人之处。只可惜今日哪怕是夜瞳公子在此,若无护卫在旁,恐怕也要被我们拿下”中年文人嗤笑着道。
  苏兰雪望了望楼里慌张的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小二,扭头望着一边的清秀少年,道“陈听时!去和兰天溪他们说,今天晚上喝酒我要晚点儿过去”
  “好嘞!”陈听时招呼着将客人与小二送至门口,回头对着苏兰雪微微一笑。
  又喊道“晚点到可以,若是今夜喝酒未至,那下次的酒桌可就要你一人请客喽”说罢轻轻离去,也消失在小道尽头。
  从始至终中年文人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此刻的雪夜轩里只留下了他们一行人与苏兰雪,气氛愈发焦灼起来。
  “阁下急着找到夜瞳公子,是有所图还是有求于人?不妨说与在下听听。”倒是苏兰雪先开了口。
  中年男子指了指身后的几人,淡淡一笑,道“这两位兄弟正是号称清州双煞的诸葛黑与诸葛白,他们二人联手曾在陈家陈老爷子的手下过数十招而不败。而这位先生是号称天门棍的柳如梦前辈。我也不愿与夜瞳公子为敌,但还是希望阁下识相些,莫要多问。”
  “只要与夜瞳公子商量的愉快,阁下也不会有分毫损失,若是阁下不愿意配合的话,想必看见阁下的尸体,夜瞳公子自会出现!阁下想必也是重情之人,我已经给足了面子,放你的那些下人们离开,也希望阁下乖乖配合”中年文人面色阴沉的补充道。
  “哦?”苏兰雪轻轻的道。
  此刻外边的天光正亮,阳光化开成了无数到金线,照在行人的身上。
  可中年文人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多了一道金线,不是来自于太阳,而是来自于
  “剑光!”
  恍惚间,中年文人看见苏兰雪腰上的剑闪了一下,苏兰雪的夜照剑也不清楚是什么材质,整体显出来是有些古朴的青黑色,可是刚刚的那一闪比日光还要明亮。
  中年文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也没有血迹。内心一松,心想可能刚刚苏兰雪只是拔剑将阳光反射来糊弄一下自己。
  “二位兄弟,柳老先生,先前答应的重谢定会奉上,还请出手,将这厮制住”中年文人喊道,但当他回过头来,不由得再次怔住了。
  诸葛白的咽喉上出现了一抹鲜红,在他的身前柳如梦举棍挡着。
  一旁的诸葛黑看见了兄弟喉咙上的血,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先一步倒在地上,柳如梦也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和诸葛黑的胸口的衣物都渐渐被染成了红色。
  天门棍掉在地上,分成两根,边缘是一道整齐的切口。诸葛白也缓缓倒下,尸体正压在诸葛黑的身上。
  “一剑!”
  “只是一剑,剑光就刺入了诸葛黑的胸口,在同一瞬间剑上的剑气破入柳如梦的心脏,剑切开了天门棍,在诸葛白的咽喉上轻轻一点”
  “绝代的剑客,一剑就能夺走数条生命,据说清州慕云门的掌门人莫慕云曾经一剑削去树上的所有树叶,每片树叶恰好中间切开,在树上留下了叶片的另一半”中年文人对这些神乎其神的剑客传说将信将疑。
  可就在现在他遇到了更为夸张的事情——三位当世一流的高手就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有一瞬间以为对面根本没有出剑!
  想来即使是五大剑派的掌门人亲临,也绝不是眼前这青年的对手!
  夜瞳怎么会结交到如此绝世的剑客?自己又是为何想不开,非要招惹这煞星?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就算去成了,想来怕也难以实现吧”中年文人内心想着,他鼓起勇气又看向苏兰雪。
  苏兰雪露出来一个嘲弄的笑容
  “阁下现在可以说说,究竟是为何要找夜瞳公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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