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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需要休息的,一个人劳累了一天,疲倦的身子躺下会得到慰籍与满足”苏兰雪现在就觉得有些疲倦。
可他这天只是躺在了马车上,几乎片刻没有挪开身子。或许正因为他的休息,才会只感到疲倦,而没有躺下的快活
又是黄昏,苏兰雪趴在窗前,看了会儿日落,又转过头来看着朦朦胧胧的月亮缓缓起。他想喝口酒,在他一个人觉得很无趣的时候他就会想喝酒。
人总是要面对无趣的,听起来很寂寞,但只要找些事情做,时光就会渐渐的消磨,悄悄的溜走。
“喝酒是不是一件无趣的事情?”苏兰雪有时候会觉得喝酒其实也挺无趣的,就像练剑一样?
可是喝酒是开心的,练剑却很苦。他会快活的坐着喝酒,痛苦的起来练剑,时间就是这么过去的。一晃七年,这七年里他每天都喝酒,每天都练剑,他又想喝口酒了。
“车里的酒壶已经空了”
苏兰雪又开始胡乱的想着自己的生活
“真糟糕啊,除了喝酒就是练剑”
他不是生来就只知道喝酒与练剑的,他也曾经充满过对理想的期盼,还有对爱情的憧憬。
可他早已习惯了用酒与剑来填充自己的生活,即便有时候他也会有些迷茫。
“我为什么会迷茫呢?我是天下最厉害的剑客,那我只需要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应该就轻松了吧?”
苏兰雪又露出了轻松的笑,他的眸子里也随着透出笑意。倘若他人看见他此刻的眼神,也会感到一丝轻快。
“彭老板,距离客栈还有多远?”苏兰雪想早日歇息,顺带着买些酒喝。
“苏兄!前方便是万家客栈了,在去清州的路上,这万家客栈也算必经之路了。万家客栈的后面是杨泊村,我们的商队就是到此地做买卖。河流变道以后,杨泊村与外交通不便,主要就依靠着万家客栈来对外交流,不少商队就在此地做着小本生意”
说是商队,其实不过三架马车戴着些不算贵重的货物罢了。
苏兰雪在晌午撞见后方的货物翻了下来顺手帮忙抬起,本想询问到清州的路线。不曾想所行竟然顺路,又花了几钱银子请领队的彭青将自己捎下。
万家客栈比想象中要大些,北方的黄昏刚过,天刚由昏黄转向昏,百姓们却都该以入睡,辛勤的汉子往往会在三更摸黑起床劳作。
但万家客栈此刻灯火通明,几个虬髯大汉喝酒划拳,客栈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富裕的人会在晚上来到客栈销金,得到尊重与放纵。贫穷的人有些也会来到这里,用酒和钱来使自己忘记一些东西。
苏兰雪定下了楼上一间上房,用自己剩下的零钱买了几壶酒,坐在了客栈的角落里。听着汉子们的笑声,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
“兄弟是新来的?要不要也一起过来喝两杯?算我请你的,看着兄弟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个伴儿,以后在这一带出了事情,可以报我天门镖局二当家,清照刀唐沙的口号,万家客栈的老板儿也会卖我一个面子的”
“不过要是别人想拿刀子让兄弟见见血,那我的名号恐怕就不管用喽,兄台还是尽快拔腿就跑安全些”
汉子身材高大,背上背着柄大刀,笑声爽朗
“小弟初入江湖,了解不多,只是使得一手剑,也希望兄弟们讲讲江湖中事,让小弟开开眼界”
苏兰雪怔了一下,倒也没有感到意外,在刚刚酒桌的聊天中,唐沙与各式各样的客人谈笑风生,一看便是乐于交友的豪爽汉子。他也很喜欢这种朋友,笑着说道
当然苏兰雪也没有说谎,师父很少提到江湖中的那些闲事,除了师父的几个旧友。他对其他剑客鲜有耳闻,甚至连师父的名号也不清楚。
只知道师父以前也是清州人,跟着兄弟们在清州闯荡了十几年,似乎也有过红颜知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独自在清照山上住了下来。
这些年来师父不但与外界没有往来,连剑法都有些许生疏。自己登堂入室之后,师父更是每天饮酒度日,不仅少有教导自己,甚至自己都不再练剑了。
“天下的武侠,在我们这一代儿,剑客以清州为最,宛州与钎州的世家在养气上有些独到法门,柳州许多江湖绝技流传于市井街头,常常隔两年横空出来些大侠客,而说到豪迈这一块儿,我们寒州人也毫不逊色。就如同碗中的这杯酒,说干便干了”
唐沙举杯大笑着,正说到了起劲儿处,全身上下散发出豪气。
“不过从诚明帝继位以来,江湖上大大小小的组织虽然很多,但是和国教东明会比起来始终不起眼儿。我们清州比较出名的是几家剑道宗门联合而成的天清会”
唐沙静了静,又说道
“江湖上还有一个组织,可能远比天清会还要可怖。”
苏兰雪也有些好奇,放下了手中的酒,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门派,比久负盛名的清州剑侠还要令人害怕。
“秋空阁!秋空阁的几位阁主本就是天下高手的绝巅。大阁主阳一游曾是清州剑仙,据说在南州的雨林中出生,百毒不侵。幼年时被南游的剑侠南远楼收养,带至清州。在及冠之年以剑力敌成名二十余年的清州剑领头人谭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清州第一剑。”唐沙笑着说道,眼神中有些艳羡,哪个江湖人不渴望仗剑江湖,天下闻名。
“阳一游本应逍遥天下,在江湖中快意,他那样的剑侠为和与其他几位阁主组建了秋空阁,也是不为人知”唐沙接着说道。
“二阁主名为郑巧雨,剑法最是诡异,据说剑下从未留有活口。他的佩剑名为白剑,据说从未有人可以看见白剑的轨迹!”提到白剑,唐沙自己也有些不相信。
“郑巧雨剑法出神入化,顶尖的剑客往往不止剑法高超,往往都有一双可以轻松洞察剑势走向的神眼。可却从来没有人看见过白剑是怎么出招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更奇怪的啊,是这白剑连声音也没有,真正的剑仙对决的。即使蒙住了双眼,也可以通过剑的声音,风的声音判断出剑的轨迹,从而做出应对。但是白剑是没有声音的,直到盲剑客陈浩杰死在白剑之下的时候,江湖中人才彻底明白白剑的可怕。”
“世上果真有这样的剑?若是真有这样的剑招,岂不是天下无敌了?那何必在那秋空阁里待着。?”
一个清秀的青年显然不相信,一幅嬉笑的样子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刚刚还在他面前谈笑风生,指点着江湖门派,说着江湖趣事的唐沙,突然倒在桌子上。他的血飞溅在桌上。
人们看见他的背上插着一柄剑,没有言语可以形容这样一柄剑,剑长三尺,上面散发着银光。剑身是罕见的白色,不清楚是什么材质,非金非铁,要说玉石却也不似。
但是人们都知道,这柄剑就是白剑!因为没有人看见这柄剑是怎么插入唐沙的心口,就好似一柄近乎透明的剑隐了身。
悄悄的刺来,又或者凭空出现在了唐沙的体内。没有人知道剑是谁抛出的。
“没有人可以看见白剑的轨迹!”
苏兰雪心中一惊!他也没有看见白剑的轨迹是如何飘来的,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接下来这超乎寻常的一剑。
但就在唐沙中剑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眼睛就死死的盯住角落里的一个瘦削男子。
男子不高不瘦,不矮不胖,模样也很是普通,放在人群中一眼看过去仅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也在盯着苏兰雪,他看着苏兰雪的眼睛,接着盯住了苏兰雪的手,还有他几乎从未离手的夜照剑!
“你为何杀人?”人为什么要去无故伤害其他人?苏兰雪不愿多想,但他从心里厌恶这种行为。他沉默了几秒钟,向着中年男子缓缓问道
“你看到我的白剑了?”郑巧雨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场合问如此愚蠢的问题,江湖上行凶杀人本就是常态,何况秋空阁一向没有好名声。
“你的剑很快,这就是是你杀人的理由吗?”苏兰雪就这么认真的看着郑巧雨
“怕不是个傻子”郑巧雨笑了笑,接着道“你的眼神很好,或许你的剑也不错,但是你恐怕没有机会再用剑了。等你到了地下,你就会明白,江湖中没有那么多为何!秋空阁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苏兰雪不再多问,只一个抬手,剑气从夜照的锋刃中飞出。
苏兰雪再次起身挥剑,只是片刻,夜照剑的剑光就出现在中年汉子的身前。
中年汉子一个狼狈的重转身,抽出了唐沙胸口的白剑,提剑挡住了剑气,随即被一剑砍飞开来,摔在客栈的空酒桌上。
“白剑?郑巧雨?”
沉默是最好的回应,但是郑巧雨没有沉默的时间,苏兰雪的又一剑已经到来。
白剑确实没有轨迹,也没有剑光,在出剑时就好比挥动空气一般,连声音也没有。
但是夜照比白剑更快,白剑根本没有出剑的机会,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下夜照的剑势,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面前的剑客到底是谁?”郑巧雨面露惊骇之色
他无法想象有剑客在这个年纪有这样出神入化的剑法,如果是正常的决斗,郑巧雨有信心凭借白剑的独特与之一战。
但此战在苏兰雪出剑开始,郑巧雨就失去了赢下来的机会。
剑客间的对决,生死本就在瞬息之间,郑巧雨在抛出白剑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小小的客栈里还藏着一个剑法达到如此境界的高人”
夜照越来越快!与白剑不同,整个客栈的人们都能听见夜照的剑光撕开空气带来响声。
一道接一道的剑影斩在白剑上,白剑承受不住,终于发出来“叮”的一声,苏兰雪也没有犹豫,他甚至没有多想自己为什么会对郑巧雨出手。
是已经有些喜欢唐沙这豪爽的汉子?还是因为单纯厌恶郑巧雨没来由的杀人?亦或者仅仅因为破坏了自己本就糟糕的心情?
“你可以去死了”苏兰雪冷冷的说道。
“双澄手!”
这一剑远比之前的数剑来的要快,苏兰雪将夜照握紧,丝丝缕缕的清气再次出现在手中。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剑!夜照的剑光好比要点燃屋内的一切。
郑巧雨只觉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