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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江湖是把刀 / 第五章 爷爷孙贼

第五章 爷爷孙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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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娃子,你起没有?”
  老者刚刚来到门前就喊道
  没有回应,进了门,见男孩背对着他怀里抱着刀。
  今天进山,恰好遇到一条两米长的金银环蛇,柴刀一刀砍了蛇头,蛇头就地埋了,只带回来蛇身和皮囊里的蛇血,这蛇的血大补。
  老者看到男孩的做派,调笑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这贼娃子是个哑巴”
  男孩不理他,不过转过身来看着他,老者把蛇血递给男孩
  “贼娃子,这血可是大补,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喝”
  男孩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接过来仰头就喝。
  腥臭的蛇血呛得他直咳嗽。
  男孩倔强的一口一口咽下去,仿佛喝了蛇血他就能变成男子汉。
  “贼娃子,我知道你从哪来了”
  男孩喝血的动作停了停,又继续喝了起来,仿佛没听到一般。
  “上游有个村子,被人屠村,全村死了七十四口人,我还听说那天村里有喜事”
  说着指了指角落,那里放着,男孩从身上换下来的烂衣服。
  男孩放下皮囊,怔怔的盯着老者,呢喃道
  “全死了?全死了?我爹也死了?”
  老者吸了口气道
  “我不知道,听说村里没有活人,官府想找寻个线人,都找不到一个活口,下至三岁的小孩,上至八十的老妪,全死了”
  “哇”
  男孩全身都软了下来,哭天抢地的在床上打滚。
  喊着喊着又咳了起来,嘴角溢出血,也不知道是蛇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老者不知所措的看着男孩,只得坐到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拍他的后背。
  “老爷爷,我记得他们的长相,你能带我去报官吗?”
  哭了许久,男孩停住了,抽噎的说道。
  老者无奈的帮他抹了抹眼泪,严肃的说道
  “小娃子,我不知道报官有没有用,但你去报官肯定凶多吉少,真正的贼人若知道你活着,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孩愣愣的说了一句
  “因为遇到江洋大盗,官府也得绕道走?”
  老者也是听愣了神,带着三分无奈的道
  “没想到你这贼娃子心思那么通透?”
  男孩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这话是听来的”
  老者不知道,他说的是官匪勾结,男孩说的是官府怕贼匪。
  男孩被说破了来历,心里绷不住了,不再沉默寡言,一五一十的跟这老头说了自己的遭遇。
  老头听得义愤填膺,听到最后呼吸声都大了起来。
  站起来似乎想做什么,但最后又坐下,只是抬起自己断掉的右手挥了挥,变又得垂头丧气。
  老者见男孩已经放下心结,便问他钢刀的来历。
  听了男孩的诉说,他才知道,这钢刀原本并非男孩所有,是机缘巧合帮助了他人后,他人所赠。
  知道了钢刀的来历,老者放下了一切对男孩的防备,只剩下怜悯。
  男孩正是坠河逃生的莫大声,那日水中晕倒后便不知人事。
  老者名叫陈伯昌,那日他打猎归来,在河边处理猎物,正好看到了河里的莫大声,对他施以援手。
  他照顾了莫大声一个多月,莫大声都没跟他说话。
  今日他意外的打了十来只野兔,就专门带着猎物到镇上集市去卖掉。
  路上偶然听到有人谈论屠村的惊闻,便上前听了一会。
  大概猜到了莫大声的来历。
  既然知晓了他的来历,便知道他为何沉默寡言。
  是以刚刚是故意激了激莫大声,就为了让他哭出来,舒缓心中的怨气,免得憋坏自己。
  莫大声都已经不在沉默,陈伯昌反倒陷入了回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很久很久,老者又动了动残废的右手,徒留长叹。
  晚上莫大声主动去烤了蛇肉给陈伯昌吃,虽然烤得不是很好,但陈伯昌很开心,这一刻他才像是有人陪伴,之前的莫大声就不像个活人。
  又过了一个月,莫大声已经没有大碍了,小孩子好恢复,身体已经基本如常,央求陈伯昌带他回自家村子看一看。
  陈伯昌没拒绝,答应了,选了一个天气好的日子,带着莫大声往小坡村走。
  陈伯昌也不知道去小坡村的路,不过根据莫大声的描述,估摸着只要沿着小河走,肯定能去到。
  走了近一个时辰,一老一少果然到了小坡村。
  临近村子,入眼的都是烧焦的痕迹。
  村前曾经晒谷子的地坪前,立了个看起来还新的大坟堆,泥土都还没有干透。
  不知道是官府还是其他村好心的村民埋的,坟头没有立牌子,莫大声看到坟那一刻就崩溃了,全村除了自己大概都在里面了。
  莫大声趴在坟头哭了很久,哭他爹,他老婆,他的大水牛,虽然他知道大水牛不在坟里。
  哭过之后,又焦急的带着陈伯昌回到自家院子。
  院子里,满地狼藉,房子倒了大半,牛棚烧掉了,还有一些已经变成白骨的残肢,早已不是当天那新人新居的样子。
  应是下过几场雨,地面的血迹大都已经模糊不清,没塌掉的半边房子里,血迹还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破败的房子,蜘蛛已经开始结网。
  莫大声心中狂吼。
  这根本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村子啊。
  循着记忆,来到那天看到父亲倒地的地方,啥也看不出来了,他只能趴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黄泥地。
  进到新房中,红纸剪的喜庆纸花都还历历在目,却已经有些褪色,开始发白。
  他记忆中一切仿佛只是昨天,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人。
  摸了摸床上凌乱污浊的痕迹。
  莫大声悲伤过度,头晕目眩的倒在了地上。
  地上躺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钻到床底,在腰上抽出钢刀,塞回床板下面。
  闭上眼睛,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流下,他想着会不会一切都是一场梦,闭眼再睁开,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自己只是取钢刀时做了一个梦。
  可惜,不管他闭眼多少次,再睁开眼,入目的还是残垣断壁。
  陈伯昌看到莫大声怪异的行为,也不阻止,也不催促,更没有不耐烦,只是找了个干净一点的台阶坐下。
  看着太阳等他自己闹腾。
  一个上午,莫大声的泪水几乎洒满了整个院子。
  最后发泄完了,浑浑噩噩的站在陈伯昌面前,时而抖一下肩膀,啜泣一下。
  “贼娃子,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吗?”
  陈伯昌问道
  莫大声低着头想了想,摇头道
  “没有了”
  陈伯昌又道
  “你媳妇家你要不要去一趟?”
  莫大声头摇的像疯狗一样,他不敢也不想去面对这些曾经认识的人。
  只因他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世人嘲笑忍辱偷生的懦夫。
  陈伯昌摇了摇头道
  “也罢,就当全死了罢,见了面,不过徒增伤感”
  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的问道
  “贼娃子,你现在怎么打算?是打算在这里住下?还是跟我走?”
  莫大声毫不犹豫的道
  “陈爷爷,我跟你走”
  悲伤刚刚褪去一点点,大中午的,他都能感觉这里阴风阵阵。
  就算这里死去的人很多都是他的血亲,他也根本不敢在这里住下去。
  陈伯昌只是故意逗弄莫大声,他的心还没有狠到把一个孤苦无依,还相处了两个月的小娃子扔下不管。
  他没有子孙,所以没有后顾之忧,想着让个娃子跟着生活也许能缓解他平日的孤独。
  两人一路无言,往山中茅屋走回去,陈伯昌忽然开口道
  “贼娃子,改个名字吧?把前尘往事忘掉”
  莫大声没有应下
  陈伯昌指着小河继续开口道
  “就叫莫河吧,你从河里漂过来的,就当你在河里出生的吧”
  莫大声遭劫难,心中埋了深深的坎,像一个火炉,他碰都不敢碰一下。
  正好老者给了他一个逃避的理由,便顺水推舟的答道
  “好,陈爷爷,以后我就叫莫河”
  陈伯昌想了想,又道
  “也别叫陈爷爷了,以后你叫我爷爷,你就是我孙子”
  莫河总觉得陈伯昌在骂人,但是还是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
  “爷爷”
  陈伯昌嘴角带着调笑
  “诶,孙贼”
  莫河被他这样戏弄忍不住生气的道
  “那你就是爷贼”
  说着就要追上去跟陈伯昌打闹。
  陈伯昌也没有惯着他,快步跑起来,别看他这把老骨头有些生锈,真跑起来时,莫河根本追不上。
  爷孙俩吵吵闹闹,回到了山里。
  第二天,莫河央求陈伯昌带他去山里见识一番。
  陈伯昌立了十几条进山的规矩让他晚上就得记下,才能带他进山,还说若是犯一条以后都不用进山了。
  最后莫河一晚上都记下了吗,陈伯昌信守约定进山打猎时真的带上了他。
  这是莫河第一次进山,陈伯昌没有去捕猎,只是去查看陷阱的收成。
  莫河现在只是个半大小子,毫无应对危险的能力,若不是陈伯昌另有打算,根本不会带他进山。
  那天以后莫河跟着进山越来越多,慢慢能帮陈伯昌打打下手,做一些事情。
  一段时间后,陈伯昌经过深思熟虑,还是让莫河跟他讲述了那些马匪的样貌。
  自己去很远的一个镇上让画师画出了这些人的样貌,夜里悄悄去县衙将案发经过和画像投入县衙之内,至于有没有效果他就不管了,说不定某一天,官府还真能灭了这伙贼人。
  做完这事,莫河似乎真的把陈伯昌当成了亲爷爷,每天爷爷爷爷的叫个不停。
  后来莫河又提起想跟陈伯昌学些本领去报仇,陈伯昌没答应他,但是从那天起,莫河进山,双手双脚必定绑着着陈伯昌准备的砂包。
  开始的时候,莫河连山腰都上不去,陈伯昌根本不管他,后来渐渐能勉强跟在陈伯昌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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