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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不知齐明灯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说道:“只是老太爷曾经叮嘱冬儿说,要是见到少爷和哪家姑娘来往密切便告知他,我才去禀告的,我也不知老太爷……会这般打少爷。”
她想着齐明灯最近一月来的种种。
最初,是老太爷暴跳如雷,再也不让少爷去怀远坊见罗姑娘。
而后,是少爷多日没与罗姑娘相见,虽然经常会让自己去看她,但还是一直茶饭不思,面上也愁思忧虑,直到大半月前修行时被雷所惊,一下乱了体内灵气,昏迷多日。
醒来后,在云姑面前虽然对自己还算友好,但再也没让自己去看过罗姑娘,到陈记鱼档与那陈掌柜谈事时,还破天荒把她唤了出去。
最后,不管是在翠湖园,在齐家人面前,还是在院中与自己单独相处时,都对自己很是疏远。
冬儿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少爷莫要怪冬儿好不好?冬儿不是存心要拆散少爷和罗姑娘的。”
此刻,冬儿已经趴在齐明灯怀里泣不成声,说到最后两句时,甚至到了每说两字就要抽泣一下的地步。
听完冬儿所说的话,齐明灯只觉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怪不得记忆中院子里明明有过好几个丫环,可自从穿越以来,院内除了冬儿外,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从最初那日吃浆水鱼鱼,几个丫环跟着冬儿来送吃食,到近几日在翠湖园中走动,目之所及的每个丫环都穿戴整齐,鲜少在外裸露肌肤,且对齐明灯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是个安分守己的丫环,我绝对没有勾引少爷。
还有自己看到《太阴月华经》时,脑海里莫名浮现的那道看不真切的身影。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他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一般的少爷跟丫环,能跟他和冬儿比吗?
齐家的其他少爷到了他面前,有谁敢称少爷?
有些少爷的修为,还没练气五层的冬儿高呢!
学他们?学个屁!
随着冬儿提醒,又经过齐明灯主动回想,关于“罗姑娘”的记忆终于在他脑海里出现。
尽管想尽快处理一下此事,但当下他也没去细想,因为眼前更要紧的事是安慰冬儿。
看着低头哭泣的冬儿,齐明灯莫名有了一种“在外面偷吃被妻子发现”的奇异感觉,虽然那事是前身干的。
虽然即使是前身,也没和罗姑娘真的干什么。
觉得尴尬的他,停了半响还是开口了:“没有,少爷我从没怪过冬儿。”
任她趴在自己怀里哭了一会儿,有节奏地抚摸着她散下来的长发,顺到背部时轻拍一下,如此循环往复,等到冬儿哭声间歇,抽泣声渐停。
他才双手扶着冬儿胳膊,退后半步,把自己从她怀抱里推开。
举着右手对天发誓道:“过去几天是事出有因,以后不会了。”
齐明灯看着冬儿的状态,就知道她最近几天的深夜里恐怕已经不知落了多少泪。
还有她白日里表现出的那些活泼,现在看来,颇有些强颜欢笑,讨他欢心而不得的意味,但自己却从来没发现过。
暗骂两句自己混蛋后,双手轻轻擦拭着她双颊上的泪珠,又轻轻拂过她的双眼。
但好像是太用力了一些,拇指关节顶到了冬儿的眼眶,让她多眨了好几次眼,有些刚睡醒双眼惺忪的样子,很是呆萌,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冬儿知道齐明灯是在笑自己的样子,可感受着他的关心,也知道他是善意,而且没打算往后疏远自己,也开心了起来。
齐明灯感觉自己安慰她的手段,怎么说呢,“摸摸头”“我在呢”“乖,不哭”三板斧。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如果这能哄好,那只能代表她愿意让自己哄。
冬儿的开心,则更多是想到自己刚才和少爷的“亲密举动”。
她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大胆。
那些话本里可说,这是“夫妻”间才能做到的事呢。
刚才扑在少爷怀里还不觉,分开后想到此处,才突觉心中却似有小鹿乱撞,砰砰直跳,连耳根都红了。
今天她说的话虽全是真话,但有些话她放在心里并未说出来,比如其他少爷的贴身丫环们对她的打趣之语,根本不好意思提及。
最重要的那些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哪怕知道老太爷会打少爷,知道少爷会疏远自己,乃至永远厌烦自己,冬儿也不后悔告诉老太爷。”
“少爷天赋这么高,肯定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问骨期修士了,怎么能因为“破身”去影响修为进度呢?万一就慢了这一点,以后到不了凝元期怎么办?”
“少爷可是以后执掌家族的人呢。”
冬儿自从六七岁时被齐明灯在雪地里捡回来,就一直在齐家长大。
多年来,于男欢女爱之事只了解一点点皮毛,还是从几个跟某少爷有染的丫环那里听来的。
她们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母凭子贵,生个灵窍子,从此便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由于冬儿修为高,又常跟在齐明灯身边,众人都当她日后必定至少是个妾的,所以除了有灵窍在身的贴身丫环,无一人敢在她面前口无遮拦。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她理解的“破身”跟实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只是凭着对少爷的满心关切去行事罢了。
……
当夜齐明灯坐在冬儿屋中,跟她说了许多话。
走之前,又给了她两块灵石,让她好好修炼,早日突破到练气六层。
冬儿每月也有一块灵石可用,自是不肯要。
齐明灯说自己还有许多灵石,除了每月的资粮外,主要是家中长辈每次见到也都会给一些,所以灵石多得用不完。
好说歹说,冬儿就是不肯收。
直到他故意板着脸说“修为不能太低,不然出去给人看到,岂不是给少爷我丢脸,人家还以为我们齐家出不起修炼资源了呢”,她才“嗯嗯”收下。
他想了想储物袋中自己早已写好的《太阴月华经》练气期的功法,终究是没拿出来。
让她收两颗灵石都如此难,再给她等级如此高的功法,不是要她背叛齐家吗?
主家还没修炼呢,她怎么能练!
——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是这般态度。
次日一早,齐明灯像刚穿越来的那天一样,让冬儿服侍自己换了新衣,又跟她一起有说有笑地吃了饭,方才继续修炼。
等日中陈闯来时,身边却多跟了一个护卫,说是有事禀报。
齐明灯照例用灵石与陈闯换了碎灵,等他走后,才唤他护卫进来,问他何事。
护卫欠着身子将双手一摊,露出一封信来,说是一位姓罗的姑娘点名要送给齐明灯少爷的。
没想到刚知道这事,她就送信来了,当下齐明灯也乐得自在,省得自己去找她断绝关系了。
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谈恋爱能有修仙爽?
再说自己也没那心情啊!
说起来前身与那罗巧巧认识的时间也不久,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而已。
两个月前的一天,他在怀远坊中带着冬儿游玩,碰到两个身着锦袍的少爷互殴,前身好不容易在紧密的修炼中出来放松,自是留下看戏。
那两人似乎还都颇有身份,不多时便各自有许多家丁赶来,两群人打成一团,当中还有好几位修为相当于练气四层的武师。
家丁打得颇凶,都铆足了劲要在自家少爷面前争个头彩。
武师似都是知道这俩人秉性的,且在豪宅大院中混饭吃之前,都是那几个门派里出来的,互相认识,就只是随意过招,松松筋骨罢了。
家丁对家丁,武师对武师,少爷自然是对少爷。
他们早就在罗巧巧家门前布置了狗腿子,每当听到她出门便连忙赶来。
可一看到对方,雄性动物的劣根性和本能就暴露无遗,一刻一小骂,三天一大打,指责对方是“无故献殷勤”的“登徒子”。
虽然他们家族势力不小,自己又都有单灵窍傍身,但一则是最垃圾的那种单灵窍,二则早被酒色占据了大部分时间,所以二十好几,还只是练气两三层。
他们根本不能像对待凡人中的漂亮姑娘那般,直接把罗巧巧抢回家。
也不敢。
毕竟他们“心爱”的罗姑娘是练气五层。
光是她一人,他们两个绑在一起都打不过。
更别说,她家中大哥和父亲都很不好惹。
如今这种程度的“正常追求”,已经是他们能忍受的极限了。
这罗姑娘心气颇高,父兄又惯,拖到了十九岁还尚未定下婚事。
虽然已经是个“老姑娘”,不符合他们的口味。
但毕竟长得漂亮,修为又高,他们还没尝过这种修为的修士,是什么滋味呢。
当然,更关键的是,她的父亲是问骨初期的修士,大哥却无灵窍,只是相当于练气四层左右的武师。
要是娶了她,对方偌大的家业便早晚是他家的。
齐明灯并不知这两人的心思。
在旁边看着只是觉着好玩,也想走近看看那让他们大打出手的罗姑娘是何等相貌。
不是好色,纯粹好奇。
虽然凡人多十五六岁就成婚,但以他修炼之刻苦,以齐家家教之严格,平日里根本没想过男女之事。
事实上,这些城镇里不少有志早早问骨,乃至期待更高修为的少爷小姐们,都很晚成婚。
比如齐明灯的父亲齐传义,就是二十七岁那年才成婚。
而这些人自己修炼努力,家族功法给力,又不缺修行资源,修为进展的速度能不快吗?
久而久之,“不破身者可更快问骨”便成了一则流传数百上千年的事实。
虽然不好说这是“事实”,还是“修仙迷信”。
但齐明灯对此自是嗤之以鼻的。
他心中想着,也就是这些小城小镇里,最富有那批修士能最快触碰到的境界是问骨期。
要是他们能二十多岁就修炼到凝元期,岂不是就有“不破身者可更快凝元”的事实了。
要这是仙界,恐怕他们连童男童女三年元婴十年地仙都敢吹出来。
他不信归他不信,家中长辈信就行。
是以齐家历代有望凝元的那一两位种子,从小便不会接受任何某方面的教育,也没人敢对他们说。
就连齐明灯修炼间隙可看的一些话本,都是家中给他挑选好的,甚至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内容。
好在前身也端得是个修炼刻苦的主,他不是对这“修仙迷信”深信不疑,才奉行“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他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只是看着家中许多旁系的长辈因为妻妾闹得头疼,无法专心修炼,觉得女人都是烦人精。
相反,自己对母亲专一的父亲却进境飞快,多次在边塞建功,又给家族取得许多资源,便事事以他为榜样。
至于婚事,自然是要等问骨期以后,或者祖父答允、安排了。
但即使再没接受到教育,年龄到了,有些事还是无师自通的。
就像《十日谈》中记载的那个小故事。
一个从小生活在大山里,与世隔绝的青年,跟着父亲进城,碰到一群漂亮姑娘,问父亲这是什么东西。
父亲说她们全是祸水,是绿鹅,叮嘱儿子别看,但儿子却说:让我抱一只绿鹅回家吧。
齐明灯前身当然不至于见到美女就想抱回家。
毕竟冬儿这么漂亮,当他这么多年贴身丫环,也没见他做过什么。
可当他凑到近前看罗巧巧时,那两个富家少爷却统一战线了。
他们惯常在南顿城中鱼肉乡里,欺负年轻俊秀的民女……以及民男。
哪能忍得了齐明灯出来抢他们看中的女人?
当下便联合在一起,要给齐明灯一点教训。
可走向前来,看到他是这样一个小白脸,身边又有冬儿这样乖巧的小美女……
便还是想要给齐明灯一点教训。
当然,也要给他身旁的小美女一点教训。
有武师认识齐明灯,自然是想拼命拦着,但一句话还没说,两人就已经冲上去了。
以他们这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仅仅只是练气两三层的修为,两个照面就被齐明灯扔进了旁边的湖里。
罗巧巧虽然早就对他们感到厌恶,但因为父亲的缘故,却要喊他们的父亲一声“世叔”,便想要拦一拦。
结果,前身以为背后的罗巧巧是这两人养的武师,愣是把灵气多放在双手处,一转身一搭手间,就把她也扔在了湖里……
手伸出去的瞬间,齐明灯前身就知道了事情不对,但罗巧巧在受力之后已经展开抛物线运动了。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忙跳进湖中去捞罗巧巧,想着上岸后再给这位罗姑娘好好道个歉。
罗巧巧并不会水,虽有练气五层的修为,受惊之下也只能在湖中乱扑腾。
快速游来的齐明灯,被她视作救命稻草般牢牢抱住。
适逢夏季,人们所穿衣物都很是单薄,长到十九岁的罗巧巧又颇有本钱。
这肌肤相贴的一抱,当即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