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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双手稳稳地抱住了脑袋,转着圈摸了摸脑袋和脖子,也没发现任何伤口。
还好还好,头还在,又是个梦而已。
一个深呼吸过后,齐明灯告诉自己不要慌,问题不大。
外面天刚蒙蒙亮,想来只是凌晨四五点左右,自己还有得是时间熟悉环境。
咦~这灵气……我练气八重了?齐明灯很是惊讶了一下。
要知道,在前身的设想中,即使灵石等物品供应充足,也至少还得一年才能突破,慢的话,两年也说不准。
事实上,他未来几年给自己定的最大目标,就仅仅是达成父亲当年的成就:二十二岁修到练气九重,然后在二十七岁那年顺利突破到问骨期。
至于之后是随着父亲从军,还是跟着祖母从商,亦或是先从军后从商再接管偌大的家业,他都只有考虑的份。
一切自有家中长辈作主。
问题也恰恰在这,从前身的记忆中发现,他最近几天晚上一直做噩梦,白天也浑浑噩噩无精打采,几乎没怎么修炼,怎么修为突然一日千里?
他又仔细感应了下自身的修为,跟昨夜用灵气探视全身时的修为对比了一下,发现他穿越过来时便已是练气八重。
昨天夜里,或者说自己第一次醒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运转家族功法《清泉决》修行了一个周天后,发现灵气只增长了一丝,若按照修仙界对练气修士修为的定义,他要想突破到“灵气通盈全身”“功法自行运转”的练气九重,恐怕至少得三年。
事出反常必有妖。
齐明灯继续运转功法,想使出一个自己脑补的“小灵气弹”,试试修仙者的滋味时,又发现一件怪事:他的灵气无法离体。
即使清清楚楚地感知到那股灵气已停在手掌心,却怎样也无法使它破体而出,甚至越想使灵气离体就越是疼痛。
灵气在身体内部运转的流畅度,好比是漫步在江南烟雨天,柔软湿润,润滑无比,还有一种酥麻的触感。
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润。
可让灵气离体时,就好比在40℃的午后,顶着太阳的直晒行走,脚下到处是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土地,不停有汗水从脑门滑落,有的还滴进了眼角。
还是一个字:紧。哦不,是疼。
齐明灯又试了试神识,发现可以正常离体审视周遭,但范围只有方圆三米左右。
他还未死心,觉得多尝试几次后,就会从沙漠走到江南,从阻塞走到润滑,直到灵气破体而出。
但在第十二次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感时,他放弃了。
结合当下的处境,他怀疑自己被下了什么咒,或是被某修为高深的修士封禁了一身灵气,倘若施法人不解了禁制,自己硬要让灵气离体,便会筋脉断裂,自绝修为。
先别急,好歹还活着。
深呼吸几次冷静下来后,齐明灯起身开始查看屋内的环境。
房间很大,大概有四十平米,一应物品均整整齐齐摆放着。
最左侧是自己身下摸着很硬,不知什么材质的两米长大床。床头边是个矮桌,上面放有一个玉制品,看着像是灯,床尾则有个编织得很精细的竹筐,里面放有两件衣服,再往后则是渣斗和夜壶。
从床尾往前走几步有个齐胸的立架,最上方的圆形物品应该是个供梳洗所用的铜镜?
齐明灯走近后发现果不其然。
把镜子向上翻了个盖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白色亵衣的少年郎,身高目测在一米七五左右,面如冠玉,唇若涂丹,剑眉星目,左右脸先后靠近铜镜仔细看了看,十八岁的严宽也不过如此。
嗯,相当满意。
这下找仙女应该会容易很多吧?
御姐,啊不,萝莉童姥,我的好师父,我已经很努力了,但不仅没涨工资,还连灵气都用不了,现在我不想努力了!
快来疼爱我!拯救我!我需要你!
……
床头往前两步,一直到房间最右侧,是一整排五层两米高的书架,上面雕刻有许多样式古怪的花纹。
齐明灯随意抽出几本厚薄不一的书翻了翻,发现虽然不是汉字,但语言看着十分熟悉,不必在脑海中经过“翻译”的程序便可明白:
《妖兽图录》《南顿城志》《母水波牛的产后护理》……
喵了个咪的,前身涉猎还挺广泛啊……这么多类别不一的书,难道说自己穿越过来也要受种种考核的毒打吗?
房间右侧对着书架的地方,有个像古装剧里出现的那种矮床,左右分别放有一个圆形蒲团,中间有个“床上桌”,上面是一本摊开的《清泉要义》,没有家族功法《清泉决》的具体内容,只是对它的解析。翻了几下没发现什么异常后,齐明灯便失去了兴趣。
矮床和立架再往前,各有一扇紧闭的窗户。
房间靠右三分之一处,有个布质屏风,掀起出去还是个屋子,只不过稍小,中央放有一套桌椅。
过了几秒,齐明灯才反应过来,外面是堂,刚才所处的内里为室。
屋外没有什么动静,想必没有丫环和护卫,但齐明灯还是不敢出去。
他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小瓶子、小镜子,实在不行来个奇特的玉筒、书卷之类也行啊。
但床铺、床底、桌椅、书架、内室与前堂间的屏风等各种可能存(吸附)有物品的地方查看过几遍,既没有发光的,也没有自带声音的,更没有灵气逼人的。
不管是刻有古怪花纹的家具,还是含有各种修行知识的书本,似乎都只是寻常物品。
唯一的收获,就是床头边有一个不知什么妖兽皮做的深灰色灵石袋,上面刻着一个“齐”字。
袋中有四块鹌鹑蛋大小的灵石,以及九块比灵石稍小但还是散发出灵气的石头,齐明灯不停查阅前身的记忆,才知晓这是碎灵。
由于矿脉灵气不足、吸收灵气天数较少等原因,碎灵还未能变为完整的灵石,就被开采出来。
虽然名里带个“碎”字,但到底属于“仙师”才会用到的“仙物”,是穷逼散修在修炼中最常用到的辅助物品,一般十块可以兑换一块灵石。但吸收灵气时,不管是碎灵还是灵石总会有些许灵气残留,是以在实际兑换中,往往十一块碎灵才能换到一块灵石。
凡人中的地主、富绅也往往会用百两纹银购买碎灵,请一些雕刻大师打磨,做成手串、项链等物品,以此滋养身体。
将灵石袋系好,朝下晃晃确定不会有碎灵掉落后,齐明灯将其放在床上,又开始思索自己的金手指。
灵气都不能离体……金手指,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他试了试咬破手指,在自己脑门、双手手心、屏风以及那本样式精美的《清泉要义》上分别滴了一滴血,但等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反应。
倒是手指上的口子,一分钟后就表现出将要凝固的样子,怎么挤也不出血了。
卧槽,我是有神识的人啊,怎么一直用眼找啊!
齐明灯一声“草”喊出,暗骂自己是个大傻X后,开始将神识离体,一点点扫视着内室里的一切。
几分钟后,感觉大脑愈发昏沉的齐明灯收回了神识。
他确定屋内有“超自然”情况发生,即使用前身的修仙知识也无法解释的那种。
灵石袋里有许多小颗粒。
凡人的肉眼看不到它们的存在,哪怕在神识的感知里,那些小颗粒也只是如精盐般大小。
把它们堆积起来后,也就差不多是指甲盖那么大,触感有些像沙子,但远比沙子来得光滑细腻。
察觉到这个不对劲之处后,齐明灯仔细回想了下昨夜的记忆。
自己入睡前上上下下将灵石袋都快摸秃噜皮了,但并没摸到这团指甲盖大小的颗粒物。
而且昨夜袋中分明有六块灵石,可现在只有四块。
被人偷了?但为什么只偷两块,不干脆把灵石袋整个拿走?
自己梦游起来解开灵石袋扔了两块,然后回来继续睡觉?
还是灵石太久不用,风化解体了?
别太离谱!
在前身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就没听哪个丫环说他会梦游!更没有听说灵石还有“风化”这种事!
许久,他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附近有什么受了重伤的妖物,不敢惊动自己祖父,所以靠偷摸吸收灵石来缓解伤势,恢复修为。
把这几块灵石吸完之后,会不会就来“吸”他了?
练气八重,怎么看怎么是一个“行走的补药”。
趁着天未大亮跑出去?还是去跟祖父说说自己遇到的怪事?
但好歹是南顿城排的上号的大家族,家里巡逻的守卫和家将得有多少?碰到他们还好说,碰到自己的族叔辈该怎么打招呼?
尤其是自己那凝元期的祖父,既是朝夕相处的至亲,又修为这么高,要是他能发现自己并非前身,岂不是羊入虎口?
别说现在自己灵气不能离体,即使能离体,八百个自己绑在一起,恐怕也打不过他。
坐在床上一边把玩着灵石袋,一边头脑风暴的齐明灯,神色突然一愣。
但并非已经想明白眼前的异常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该怎么处理。
有光!
不是清晨的太阳光,而是床边矮桌上那个玉质的“灯”在发光。
盯着玉灯的齐明灯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对这玉灯很是熟悉。
不是今天不经意看到过的熟悉,也不是刚刚用神识掠过它的熟悉。
那种感觉,怎么说,很特别,很少见那种。
好像自己往前八辈子都是个打更人,拿着它走过无数夜路般的那种熟悉,自己好像还给它起过一个牛逼轰轰的名字。
这股熟悉感,让齐明灯很是心动,发自内心想靠近,想拥抱。
对,就是想抱着那盏灯。
说抱就抱,齐明灯当下便要起身摸向那玉灯。
但下床时脚下一凉,一股寒意涌上天灵盖,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玉灯对他的吸引力当下便去了大半。
玉灯的吸引力怎么能这么大?又不是什么镶了钻的天仙!
齐明灯在心中腹诽,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莫不是溪上翁在吊我?
“溪上翁,有本事你出来!”齐明灯在心中大喊。
但下一秒又想:“我只是口嗨,你千万别来真的。”
在理性与感性间很是挣扎了一会儿,或者说只挣扎了一秒钟后,理性的小人就丢盔弃甲成了烂泥,风一吹便不复影迹,感性的小人则趁机占据了思维高地。
光着脚的齐明灯终于迈步走向了那盏玉灯,越是靠近它,他就越是开心,仿佛整个人都被一股从灵魂深处涌出,遍及全身的暖光所包裹,这美妙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声厚重的喘息。
齐明灯伸出双手抱到了玉灯!
但下一秒,他便直接抬起玉灯将它扔到了一边。
玉灯落在地上,滴溜溜打了几个转儿,停了下来,齐明灯看也没看它一眼,而是紧紧盯着眼前的“她”。
原来,那发光的玉灯只是个灯罩,内里另有乾坤。
罩下是一盏通体呈古铜色,长约三十厘米的油灯。
这油灯的底座与灯芯处都是极规整的圆形,中间有一圆柱形灯柱连接。底座上刻有数圈花纹,还有两个小孔,但只镶有一个黑色珠子,另一个孔空缺,显得很不对称。
灯芯外部有十八朵花瓣,一朵包裹一朵,如鱼鳞般有序排列着,凹陷的灯芯处插着一根满是油的细绳。
这油绳明明没在燃烧,但最中心的凹陷处仍旧依稀散发着光芒。
就仿佛,这油灯无须被点燃便自可发光。
齐明灯伸头看向灯芯那里散发着的柔和光芒,虽然亮度有限,但那光芒却好似有生命力般,跳跃着、欢呼着,迎接他的到来。
他看了看那条浸满了油的细绳,突然觉得很是厌恶,尤其是上面的油渍,让他一阵反胃,想吐出最近吃的一切食物。
齐明灯强压着心中的恶心,用手捏着油绳使劲儿一拉,把它连根拔起,看都不看一眼,便甩向远处的地面。
那油绳被拔起后,灯芯好像早就忍受不了它的恶臭,很快挤压合在一起,仿佛“她”原本就是这样形状。
齐明灯端详着眼前的油灯,或者说是“爱灯”,嘴角扯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满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