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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君山赶回华山,发现琼本通的人马并非全都赶往鹤城部署,譬如在华阴县城里,邪柳公子纪无方就带着一队人马驻扎待命,意图不明。
经过谨慎分析,岳君山心道:“我若带着八子去鹤城救人,华山则险;若教人留守,八子不全,不能全力施展慕文剑阵,届时恶战,伤亡着实难料。琼阉这是要我不能首尾兼顾、全力施展。”
岳君山剑法高深,自负单枪匹马,鹤城那些高手齐上也留他不住,但此行是为营救,仅凭一人之力,绝难办到,必须众弟子策应,而一旦交战即是生死关,届时绝难丢下众弟子独自突围。
总而言之,此行虽谓营救至交,其实更像是决一死战。
华山的落叶更令人觉得寒意萧瑟。
纵然知生死,此行亦必决。
岳君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让荀子春和刘子云镇守华山。
众弟子惟命是从。
岳君山拿着一封信,跟荀子春道:“琼阉欲借此势削弱华山,为师深知。然为知己,此心决绝。如若不回,务必把这封信交给朝请郎。”
事关华山存亡,岳君山却尽量把话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交代之事不过日常嘱咐。
荀子春手有些抖,接过信,应道:“是,师父。”
岳君山看着荀子春,忽问道:“子春,你为何不问为师缘何相信朝请郎?”
荀子春正色道:“师父,弟子从来就不认为朝请郎是恶人。”
岳君山微微一笑,赞赏道:“你这次看得很分明。不过,看人不能只凭直觉,一定要留心对方的言语举止,统筹分析后再做出判断。”
荀子春重重地点了点头。
梁子秋上前拍了拍荀子春的肩膀,笑道:“子春,华山之重,全系在你和子云身上,师兄回来时,可不想看到毫无章法哟。”
荀子春锤了大师兄一拳,勉强笑道:“大师兄,你莫小看我。”
岳君山又道:“子春、子云,纪无方的任务虽是掣肘,但其人急功近利,或不听命,私自上山骚扰,你们随机应变,不可主动生事。”
“是,师父。”荀子春和刘子云恭恭敬敬,严肃领命。
不出岳君山所料,在其率领秋华湛空白龙六子下山后,纪无方即率人上山挑衅。
来得似乎轻松,其实不然。
纪无方在打探到岳君山绝不会折返之后才壮着胆子上山。
琼本通本来的命令,确实只是让纪无方做为掣肘。
纪无方曾探问道:“千岁,若岳君山折戟鹤城,属下是动还是不动?”
琼本通射了一眼,道:“咱家几曾说过岳君山会在鹤城折戟?”
纪无方闻言,心头震惧,不敢再言。
然此番伏杀杜三篇于中途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纪无方只道琼本通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如此言行,自相矛盾,却作何解?
“难道他打算让岳君山将人救去?这于他何益?”暗暗琢磨一番,纪无方突然瞪了瞪眼,叫道,“他要正面拔掉华山立威,这才是他的目的!”
纪无方心中笃定,又道:“毕竟他派出去的人,不足以完全压制岳君山的人马。”
思及此,纪无方突然变得阴郁起来,道:“如此一来,我既不能投身鹤城建功,待岳君山回援华山,彼时照着千岁的布局发展,歼敌首功,亦非我属。”
这不是一件能让人忍受的事,所以纪无方一定要上华山逞逞威风。
荀子春并不介意把纪无方拦在山脚下。
纪无方号称邪柳公子,总喜欢摇着一把柳叶扇,扇子里头有些玄机。
论单打独斗,荀子春或许不是纪无方的敌手。
不过荀子春身边还有刘子云和其他华山弟子。
纪无方身边并没有实力相当的高手。奇怪的是,纪无方却觉得他一个人就够了。
双方的气焰都算得上是嚣张,不低对方一头。
纪无方摇着扇子,笑吟吟道:“华山不许游人赏景么?”
荀子春即道:“不仅允许,还有导游。”
纪无方又道:“可惜我喜欢独揽胜景。”
荀子春道:“华山路险,独游或有事故,难觅尸首。”
纪无方笑道:“小小年纪,竟有菩萨心相。”
荀子春也笑道:“你却是短命相。弃恶从善,犹未晚矣。”
纪无方哈哈笑了两声,道:“华山真人如此不经夸,真是不过尔尔。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我会看着我的孙子长到像你这么年少方刚。”
荀子春道:“不错,像你这样的人死后必定阴魂不散。”
纪无方眉头一皱,即又舒缓道:“斗嘴无用。”
荀子春伸伸手,示意纪无方离开。
纪无方不应,忽然一笑,摇着扇子,颇有些风流倜傥,踏步向东峰行去。
荀子春和刘子云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纪无方只当身后跟着两名伴读书童,随口吟诗调笑,“世间名山有几座?久闻华领剑生风。邪柳无方纪公子,自有书童伴游峰。”
刘子云听出意味,可惜诗才笨拙,无言以对。
荀子春回敬道:“华山剑道祖根源,独立云峰观世局。主人有客揖清风,是善是恶无不足。”
刘子云瞧着纪无方憋着一口气、满脸悻然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喝彩。
鹤城一路,笑面佛、不见僧和罗刹女三人各自带着数十名好手埋伏在杜三篇囚车必经之路上。
这日闲来无事,三人聚在一家简陋的酒棚子里小酌,个个面带愉色,似乎志在必得。
斟酌半晌,罗刹女终于露出稍许不安,道:“无和绝也来了。”
笑面佛看了看罗刹女,又跟不见僧对照一眼,呵呵笑道:“那两个哑巴来得好嘛,届时动起手来,让他们先扑上去乱斗,咱们坐享其成。”
不见僧握了握桌边的棍子,不甘道:“那岂非教他二人抢了首功?”
笑面佛笑道:“还不知是死是活呢,拿了首功到阎王爷那里拜谢,你也嫉妒吗?哈哈哈。”
罗刹女忽道:“首功已是梅杀的了。”
笑面佛笑容一僵,道:“不见得吧?”
不见僧阴恻恻地道:“有的虫豸,天生命好。”
“看你酸的,难道他的本事是天生的?净他妈胡扯!”罗刹女向来喜欢美男子,不满不见僧阴阳怪气梅杀,呛了一句,哼道,“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岳君山是第五名剑,当世除了丁晓年和朝请郎能够压制他,算得上纵横无敌。那日你们见识过朝请郎的厉害,岳君山纵然不敌朝请郎,但他还有华山八子、慕文剑阵,咱们这几个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笑面佛呵呵笑道:“邪柳在华山牵制,岳君山带不齐华山八子,届时让两个哑巴缠着岳君山,上百名高手冲出搅乱剑阵,咱们三个只管收拾几个儿子,岂非手到擒来?”
不见僧道:“不错,那日若非朝请郎赶到,我已结果了那三个孙子。”
笑面佛脸一黑,瞪着不见僧道:“我说儿子,你说孙子,你什么意思?”
不见僧道:“儿子有孙子好?”
“你……”笑面佛张口结舌,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显然十分恼火。
“哈哈哈……”罗刹女自顾笑了一阵,讥讽道,“你们两个和尚争什么儿子孙子?倒不如长齐了头发争争老娘!”
笑面佛和不见僧一齐看向罗刹女,旋即又扭开头,默默斟酌。
两个酒肉和尚,逛惯了花街柳巷,如此反应,其情可想而知。
罗刹女自讨没趣,掷下酒杯,闷闷地走了。
一切布置妥当。
林幽野静。
一阵马蹄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幽静。
马蹄声中,又夹着车轴的轱辘声。
一架囚车很快进入视野。
一架普通的囚车,关着不普通的人。
三面杀手现身,黑糊糊的连成一个丑陋的圆圈。
马队惊惶,以囚车为依托,团团围拢,似要与拦截的百十名黑衣杀手决一死战。
但整个马队加上步兵,不过十来人。
这十来人身负使命,纵然不能以一敌十,看气势似乎已能够。
没有一个人露出惧色。
马队为首者勒住马头,瞧着前方的拦路者,喝道:“来者何人,意欲何为?本官奉命护送罪者前宰相杜三篇西往江油,小小毛贼,竟敢犯驾!”
拦在前路之人,为首者乃无、绝二人。他们都是哑巴。
佛僧罗刹三人立在无、绝二人身后,闻言稍稍散开。
笑面佛笑吟吟道:“都要杀人了还说什么犯驾?你要笑死人么?”
“怕是你要死!”林中忽地传出一语,随之阵阵惨叫。
岳君山带着秋华湛空白龙六子从后路杀来,赫然闯入包围圈。
笑面佛三人同时退了一步。
岳君山早已注意到囚车盖着帘子,想必是为杜三篇留点面子。
马队为首者不是别人,却是杜家党羽魏少琪。
魏少琪能够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护送杜三篇西往江油,需要一定的魄力。
岳君山朝魏少琪抱了抱拳,以示敬意。
在此之前,岳君山已经得知董霜离开杜宅,龙掣海则留下护守,没见着董、龙二人,心里并不意外。
说时迟那时快,无、绝二人已纵身鹞起,一人直取魏少琪,一人直取囚车!
岳君山出手疾速,后发先至。
魏少琪也许想过岳君山会救他,但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仍显措手不及,在岳君山一剑刺伤无并逼使无退开而转向绝时,仍觉不寒而栗,恨恨地盯着无。
绝似乎没想过岳君山会那么快,他起步早,而岳君山更受一层干扰,无论如何,他都觉得应该是他要更快跳上囚车。
可惜,岳君山跟他想的恰好相反,而且是对的那个。
绝感到后背发凉,若非无及时向囚车扔去一把利刃,岳君山为顾周全,剑势一变,格开飞来的利刃,他的性命已然交代。
这边,岳君山格开利刃,更不打话,猛地掀开囚车帘子,急促地喊道:“杜……”
话未说完,华山掌门发现本应有一男一女的囚车里只有一个低头散发的男人,忽觉不对。
囚车里的人是梅杀。
梅杀领器字旗,施放暗器,手段一流。
岳君山的反应算得上是超一流,惊觉有变,向后疾掠的同时,挥剑格挡百来枚精心为他准备的暗器,逃出死境。
虽然逃出死境,但因太过靠近,防范不周,岳君山左肩上仍中了一枚银针。
净云十二将里领毒字旗的是卓娘。
岳君山可谓幸运,但他绝不敢冒险,出手封住左路气脉。
秋华湛空白龙六子见师尊遇险,急护过来。
梅杀打破囚车,悠然跳下。
梅杀出过许多次任务,此前还从未带过暗器发射机和百十来枚暗器在身上,在他的原则里,连发十枚暗器而不能置目标于死地,那便是任务失败。
此后,那个被他猎杀的目标将永远不会死在他的手里。
但此番是琼本通部署,他不得不遵命行事。
梅杀把岳君山封住气脉的举动看在眼里,本可以不说话,让岳君山继续封着左路气脉,这样出手多有滞碍,己方人马则愈有利。
可他打心里不喜欢琼本通给他做的部署,他觉得很不光彩,所以他跟岳君山直言道:“岳掌门,我的暗器绝不喂毒。”
岳君山当然不会相信梅杀的话。
即使很多人都说:“十二将里最干净的人是梅杀,其次是傲白驹。”
岳君山脑筋疾速转动。
囚车里不是杜三篇和练凝裳,那么魏少琪岂非就是叛徒?
岳君山盯着魏少琪,眼神异常冷峻,质问道:“你本可以退出,为什么反过来陷害?”
魏少琪几乎被无袭杀,这跟先前讲好的布局不一样,所以他惊愕、措手不及。
无想要的是让岳君山拥有更少的思考时间,而更接近死地。
如果岳君山不去救魏少琪,无会毫不留情地下杀手。
魏少琪心中有愧,回道:“岳掌门,识时务者为俊杰。”
岳君山冷冷一笑,道:“可惜了,你永远不会成为俊杰。”
魏少琪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喉咙里已经被刺进一柄寒冷的剑,即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寒意。
岳君山知道豁尽全力的这一剑意味着什么。
消耗过甚的代价,恫吓对手的效果。
消耗的代价只有他自己清楚,恫吓的效果已在对手的眼中看到。
那一剑太快,纵然是无、绝那样的死士,心魂也为之一寒。
此番前来营救岳杜三篇,岳君山想过最极端的两个结果——最不幸则败亡,最顺遂则成功。
成功后如何安置杜三篇夫妇以及琼本通接下来会如何应对,岳君山都已考虑过。
不得不说,纪无方那层思考也在岳君山的考虑范畴之内。
岳君山没想到的是琼本通布置如此阵仗,竟然仍是迷阵。
真正的杜三篇,岂非难逃生天?
岳君山只能祈祷董霜没有背弃杜三篇,而是比他想得更远。
笑面佛忽然笑起来,“岳掌门,千岁算准了你会来,安排如此多的高手在此,只为取你首级。”
岳君山道:“岳某只杀距离最近的那一个,诸君不妨一验。”
笑面佛等人闻声微动,岳君山抽剑而出,瞬身而动,那柄原本刺在魏少琪喉咙里的剑倏忽已刺在一名黑衣人的喉咙里。
人人惊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
华山剑宗,竟如此狠戾!
每个人都看见了,此时的岳君山封着左路气脉,若是解开,又是何等恐怖?
岳君山不信梅杀,那些人却知道梅杀的的确确不会在暗器上喂毒,先前梅杀直言,他们还暗暗怀怨,此时见岳君山没有解开左路气脉的征兆,反而佩服梅杀擅长心理战。
眼看岳君山带着六子已渐渐退出包围,无、绝二人挥剑攻上,百来名黑衣高手也在笑面佛的一声令下横冲直撞,打乱了岳君山的盘算。
局势无端地向笑面佛初初预想的那般发展。
六子纷乱,背腹受敌。
岳君山左路气脉被封,仗剑亦不自如。
梁子秋护到岳君山左近,道:“师父,你先走!”
岳君山训道:“走什么!去和师弟们会合,看为师行动,抓准时机摆阵!”
“是!”梁子秋不敢悖逆师命,跳开数步,与裴子华、薄子白会合,随即向汲子湛、朱子空和叶子龙喊道:“子湛,子空,子龙,看向这边来!”
三子闻声回望,见自家师尊举手一拍,将左路气脉解开,挥剑从双阵中间疾扫而过,清空路障。
六子趁势会合,即起剑阵。
岳君山用功急迫,血气翻涌,银针带毒,很快侵入浑身血脉。
笑面佛等人见岳君山解开左路气脉,心里直发怵,攻势一缓,都不想抢去送命,再看时,岳君山已有中毒征象,当真喜从天降。
笑面佛、不见僧和罗刹女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梅杀。
梅杀看到的不是赞赏,而是刻薄的讥嘲。
所有人都热情高涨,欲拿岳君山的人头邀功。
无、绝抢上,六子格挡。
岳君山看了梅杀一眼,杀意森森。
但不得不承认,毒是任何一个高手都畏惧的东西。
无、绝攻势不减,笑面佛等人瞧见岳君山已减少出手频次,也都攻过来。
梁子秋左挡右拦,忽地看见一柄寒锋直取岳君山左胸,大吃一惊,顾不得漏出空门,急急撩剑回护,格开寒锋,左手一伸,另一把寒锋削下。
“子秋!”岳君山目睹爱徒失去一条手臂,急怒出剑,剑穿心肺,正是绝的性命所系。
无哑口难言,呜呜悲呼,仗剑又来。
汲子湛和朱子空见状同时来格,薄子白和叶子龙双剑齐出,刺入无的小腹,但因担忧师尊和大师兄的伤势,出剑仓猝,故刺得不深,未能致命。
笑面佛怪叫道:“梅杀,你要等到几时才出手?”
梅杀闻声一动,跳到阵中,背对着岳君山和华山六子道:“你们走吧。”
无已受了重创,若非如此,早已出剑取了梅杀的性命。
不见僧杀气陡增,喝道:“梅杀,你疯了?”
梅杀冷冷道:“是的,我疯了。”
“去死!”笑面佛第一个攻上来,其他人跟上,围着梅杀,竟没有一个人去追击岳君山等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样会死,而拿了梅杀,抓了叛徒,一样有功,而且不需要十分冒险。
不见僧喝道:“叛徒,纳命来!”
梅杀闪避着,轻笑道:“你们不觉得是千岁先背叛了我么?”
琼本通背着他给暗器喂毒,让他无意中违背原则,这是无法忍受的。
笑面佛却道:“放屁,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千岁要达成目的,所有手段都合乎情理!”
梅杀道:“只有你这种悲哀的人才会作如此想。”
笑面佛道:“死人才悲哀!”
梅杀哀哀一笑,道:“是啊,我也是悲哀。”
笑面佛道:“你让开,回去后我还可以替你求情。”
梅杀看了看无,知道笑面佛的意思。
六护是不会说话的,纵然他大骂琼本通,阻止众人围杀岳君山,无也不会向琼本通透露只言片语。
不过,梅杀不相信笑面佛,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活路是先杀信使,再杀会说话的所有人,最后杀掉不会说话的无。
因为无不会说话,却会做事。
如果留无回京,无便会亲手斩除叛徒。
纵然自己能侥幸逃脱无的杀手,琼本通也绝不会留情。
神秘楼的人会千里追杀,终究是一死。
所以,梅杀要杀掉所有人。
当然,这里的“所有人”,指的仅仅是:两名信使、笑面佛、不见僧、罗刹女和无。
其他人是不会说话的。这些人更想好好地活着,他们离琼本通太远,一句不慎,也许是自己覆灭。
梅杀太了解喽啰的心理了,所以他信心十足。
但是同时面对佛僧罗刹三人,梅杀却没有足够的把握。
好在岳君山帮了他一把。
他身上的暗器没有毒,笑面佛三人却不敢冒进。
一方全力施为,另一方却畏首畏尾。
本该完全占据上风的三个人很快都中了暗器,梅杀一跃而出,不进反退。笑面佛三人不知是计,连忙自封气脉,防止毒性扩散。
梅杀这招以退为进,用得连他自己都暗暗称绝。
看到自封穴道的佛僧罗刹三人,梅杀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可惜了,他料不到有的人意志卓绝。
无的剑从梅杀的背后刺进,穿出小腹。
梅杀没想到身受重创的无还能刺出一剑。
在这一瞬间,梅杀脑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随后微微扬起嘴角,像是奔赴一场久违的约会。
砰砰砰!!!
佛僧罗刹三人在梅杀的胸口上又各赞一掌,即又向后掠出数丈!
看到佛僧罗刹三人惊惶而退,梅杀轻轻一笑,不无遗憾道:“果然,好人难做。”
这六个字已耗尽梅杀所有的气力。
佛僧罗刹三人仍然保持戒备姿态。
“都凉了。”笑面佛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中毒,走过去把梅杀和无分开,不无可惜地叹了一声。
不见僧上来,皱了皱眉头,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笑面佛嘿嘿一笑,回道:“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