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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日常重复地上演,每个人心中都怀揣着不同的心事,生活的意义也在无趣和紧张的交错进行中被慢慢填充,留下些未来笑着谈起的余料。
这一周,李冬至几乎每节课间都会去找周立夏和洛天平,试图说服他们去楼下打两球。他大多数被无视,少数情况屁股上挨了一脚。
这节课间,他熟练地翻下楼,来到一班门口对着墙练习抽球,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惊诧的目光。
周高个儿一迈出门,立刻把他拉到一旁,脸涨得通红,问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抽球咋了啊?”李冬至挣脱束缚蹦开几米远,把球拍塞回包里。
“难以想象,你这么单纯是怎么在川西中学活到今天的,多久了?都有半个学期了吧?”周立夏和洛天平从楼梯口左转下楼,招呼他跟上,“走啊,老李头让我们叫上你,下了课去体育馆。”
“好诶!”李冬至欢呼雀跃,从楼梯扶手之上高兴地翻了下去,把周立夏吓个半死,“可是今天没有社团活动时间啊?”
“妈的,咱们学校哪来的‘社团活动时间’一说?”周立夏骂道。
洛天平越过他的肩膀跟李冬至打了招呼。“周立夏说,如果李老师又逼我们打球,他就用这个正论回击。”他挥挥手,“你好啊,李同学。”
李冬至挥挥手热情地回应,冲到前面给他们开辟道路,过道和外面的学生纷纷避之如虎,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羽毛球拍,而是开水似的。
体育馆的门敞开着,李冬至一个猛子飞跃进去,像蝙蝠一样早早地就定位到了李立军老师,向他恶扑过去,嘴里大呼小叫。
可他飞到半空中时,发现李老师面前还站了两个穿着夏季校服的女生,于是立刻缩成一团,滚落在地,不敢多说一句话。
李老师被吓了一跳,立刻做出防护动作。
“这波啊,这波是肉蛋……”周立夏打着哈欠走进门来,说到一半,看到两个女生转过头后,跟烧水壶一样夹住了声音和话语。
米色马尾,明亮皎洁的大眼睛,明显贴了什么东西的睫毛和干净的脸庞——两个女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其中一人的微笑大方热情似午间的太阳,而另一女背着手,笑容略带狡黠好像灵动的星星。
“你们好呀。”二人对他们打着招呼。
只有洛天平正常地回了好。周立夏缩到洛天平后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李冬至则仍然蜷在地上,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好像在扮演鸵鸟。
“是李冬至啊。”李老师推了推眼睛,弯下腰看清了这个神秘飞球的真面目,哈哈大笑,“来得挺早啊,老师没拖堂?”
洛天平告诉他上节课是自习,同时疑惑地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周立夏——平常都是他来负责交涉,今天不知咋回事,他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李立军将蹲下来的周立夏一把拉过来,笑容满面地和两个女生介绍起来,说这三位是上周加入咱羽毛球社的同学。
周立夏眼神躲闪,手在肩膀上乱摸,一会儿又摸摸脖颈,飞快地站起来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又躲回去了。
李老师又把目光投向两名似乎是欧洲混血的女生,介绍说这两位是刚开学就加入社团的刘艾达和刘艾莎。
“我们当时同意,是以为这个社团和别的一样,只是挂名活动……”神情更开朗的女生摊开手,略显无奈地说。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俩在上课的时候传纸条被抓个正着,然后被要挟了。”另一个女生翻了个白眼,轻轻一笑。
李立军俯下身子,摇了摇依然缩成球状,一动不动的李冬至。“喂?”
他无意起身,大声喊着自己有点困了之类的鬼话。
双胞胎姐妹面面相觑,李立军耸了耸肩,用嘴型告诉他们,这人一直有点神叨叨的。
“既然都到了,咱们说正事。”李立军背起手来,俨然一副在办公室里训话的模样,“我今天呢,嗯,把大家在课间时间叫过来,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就是,嗯,我帮大家报名了下学期的CD市中小学生羽毛球锦标赛,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话还没说完,地上那颗呼呼大睡的球像弹簧一样蹦起来五米高,呐喊声震耳欲聋。
“哇靠,李老师您太棒啦!!”
“这尼玛哪里是商量?”周立夏的声音被轻松淹没。
双胞胎姐妹目瞪口呆地望着紧闭双眼、双手抱胸,一副得意模样的李老师。
“可……老师,对不起,但是我们……”看到妹妹一脸阴郁地斜眼瞧着自己,刘艾达吓得把背挺直了,强制自己换上严厉的措辞,“李老师,我们从未正式申请过加入羽毛球社,因此,我不认为您可以强迫我们参加。”
“我就跟你说,姐姐,我们今早应该真的把腿摔断,然后就不用来了。”刘艾沙用手指卷起自己的马尾,冷冰冰地盯着李立军老师。
李冬至拿出和之前记名单不同的另一个本子,语气兴奋地询问具体的时间。
“下学期第二周的周一。”李立军微笑着倾听着各方的回应,似乎很是享受。
周立夏和洛天平凑到一边儿,小声嘀咕起来。
“周立夏说:‘晓得了,李老……’”接到指令后,洛天平上前一步,对李老师开口说道,周立夏立马又把他拉回来,小声讲了两句。
洛天平点点头,回过身继续道,“周立夏说:‘你踏马别说是我说的啊,就说是我俩的意见’。”
周立夏蹲下来一拍脑门,把头埋进胳膊里,满脸通红。
刘艾达面色不悦地称,她和妹妹还需要考虑一下。
李立军点点头,“要得,要得。”他一边往体育馆外走,一边朝他们挥手道别,“你们好生考虑哈,我改天到再来问你们。”
门关上后,几人尴尬地看看彼此,撇过眼神,等待着第一个人开口。
“抱歉,但是我们……我们其实是被李老师强制拉来凑数的,我们根本就没想过真的会有社员加入……”刘艾达正了一下发夹,不好意思地说。
“姐姐心肠好过头啦,”刘艾沙不知从哪摸出一本漫画,低头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我早就跟她说过,不应该看李老可怜就答应他的。组这个社团已经够荒唐了,现在居然还要强迫我们去打比赛?”
“打比赛!!!”李冬至在本子上写完了,突然冷不丁大喝一声,把所有人吓个半死,“你们敢相信吗,我们真的要去打比赛了,还是市级的!”他仰着头,对周立夏和洛天平说,神情激动。
“打比赛?我们这是去当人机!”周立夏瞪着他,回以同样大声的音量,“这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赛事,但你要是觉得,我们这种半吊子水平,能跟从小练球的童子功比上两个回合,那你还不如去参加CD市中小学生蠢货锦标赛,因为你能得第一!”
“你嗦啥子唵?”李冬至抽出球拍,火一下子上来了,“你个瓜娃子,别以为你是武侯区第一就了不起咯!”
“老子不是啥子武侯区第一,你才似,你个龟儿是武侯区第一哈皮!”周立夏也抽出球拍,和他开始对骂。
双胞胎姐妹对眼前的景象颇感震撼,也有些害怕,于是她们绕到一边,和看起来像是唯一一个正常人的洛天平道了别,准备离开了。
“再见。”洛天平像拧了发条一样机械地举起右手手掌,在空中画一个圆形表达道别。
“如果我似武侯区第一哈皮,那你……你……”李冬至被气得神志不清,脸蛋紫红,“你个狗日类连名次都排不上!来!”他指了一下场地,拿出一颗球来,周立夏大骂一声去到他的对面。没有人注意到网子早已被李立军老师提前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