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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温家传出消息,称温家二公子在柳池寻得十匹乌骑,并与乌骑源方签署了通商协议,温家将试马与签署定于广山外温家马场,特邀广山所有商贾一同参观。
广山郡守府衙,师爷罗定站在案前道“大人,这温家称有十匹乌骑在马场展示,将全城的商贾都请去观看,唯独我们家没请,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满脸坑洼的牙祖胜道“按祖儿传来的消息,温伟锋确实是与一位有乌骑的人有往来,但此时此刻温贤搞这一出,恐怕是其中有诈。”
罗定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牙祖胜道“我们且看温贤与他家几个掌事在不在场,若是不在那就肯定有诈,但若他们都在,不管有诈没诈,只要他们那几个老家伙跑不掉,那任他温家有通天的本领也翻不出什么浪。”
罗定道“大人英明。”
这时一个郡卒前来禀报,道“大人,刚刚收到消息,昨日夜间全城的花船都被人租走了。”
罗定道“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牙祖胜道“不用查了,定是温家干的,你安排下去,让郡卫首带五百人盯着这些花船,若有异动,可以控制船上人员。”
郡卒“是大人。”
牙祖胜对罗定说道“走吧,带上一千士卒,咱们也去看看这乌骑。”
罗定东门大街上,一千士卒披甲带矛浩荡往温家城外马场而去。路人纷纷避让,就有这么个人,横刀立马站在大路中央。
前方士卒呵斥道“郡守出行,闲人避让。”
乘风当作听不到,那人又吼道“喂,说你呢,还不快滚。”
那人见乘风不动,刚要发作,乘风道“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两个骑卒道“找死!”
二人一左一右,两面夹击同时刺向乘风,乘风一个鲤鱼打挺,“噗噗”两声两人人头落地。吓得路人纷纷躲入屋子,乘风道“中枢阁何大人竟然选你这种人物当郡守,他是真的老了呀。”
听到中枢阁三个字,牙祖胜立马叫其他人停手,因为天下人很可能都认识皇帝宰相,而担任试选天下官员的中枢阁阁首,除非官员不然不会认识,并且朝廷曾下旨,这阁首的名字不许外扬,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买官卖官。当然这也是对外而言,至于对自己家族人,很多人都冒着大不为。
牙祖胜策马向前道“不知大人是何高就,又在何处为官啊?”
乘风丢出一块玉牌,上面写着:监察司司长使御令。光这个就吓得牙祖胜不轻,自古以来传说朝廷里有个监察司,其职是上监皇亲,下查百官,有先斩后奏之权。但他们比中枢阁首更神秘,几乎无人见过,牙祖胜也是偶尔听州府台大人提过几次而已。
牙祖胜问道“不知大人此来是为何?”
乘风丢出一个黄缎卷轴,牙祖胜和罗定面面相觑,牙祖胜打开转轴,上面写着:敕令,东境战事将开,着监察司所属,下民间为天朝寻良骑战马,以备东征,钦此。上面还盖着个大大的天子宝印,别的牙祖胜不敢肯定,但这天子宝印他是见过的,他的任守令上就有。但乘风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不免让他生疑,罗定小声对牙祖胜道“大人,这个人这个时候出现,卑职看来其中怕是有猫腻啊。”
牙祖胜道“依你之见呢?”
罗定小声在他耳边道“不如直接将他除掉,若他是假的,那无大碍,就算是真的,这里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有谁知道他死在咱们手里。”
乘风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且不说你这点人能不能挡得住我,就算你杀得了我,你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那你是看不起监察司,还是看不起朝廷?不妨告诉你,此时你我的对话,不出一日便出现在御前,还想杀我,你怕是九族不够灭吧?”
这耳边细语都能听得清楚,让罗定吓出一身冷汗,至于乘风那段话更是下得牙祖胜跌下马来。他爬到乘风马前道“小人知罪,望大人饶恕。”
乘风歪头笑道“那就看你诚不诚心了。”
牙祖胜连连磕头道“小人一定诚心,一定诚心。”
乘风道“那你是打算在这大街之上表诚心吗?”
牙祖胜起身道“小人交代几句,这就回府。”
牙祖胜心想,绝不能让他见到温家的乌骑,不然他看到了,选择温家的马匹做战马,那自己想搞垮温家的计划就泡汤了。
牙祖胜和罗定道“你带人去外面马场候着,若见到那个罪犯就立刻抓捕,若没见到,也要让你几个老熟人老实待在那。”
罗定回复一声便带着士卒出城,乘风问道“你们本来是打算何去。”
牙祖胜给乘风牵马道“哎,就是抓个普通的匪寇。”
“那需要那么多人?”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嘛,若是让他跑了,那就是卑职之罪了。”
“那倒是。”
回到府衙,牙祖胜将自己珍藏的古玩物件,黄金绿如意等等,一股脑的献给乘风,他心想,要是讨好了这位司长使,那不比讨好一个丞相强吗?只要这位垂了青眼,那自己要平步青云就指日可待了。
乘风将几个看得上眼的收下,道“你这物件是挺好,不过和中枢阁何宏均大人那里的还差了一些。”
牙祖胜陪笑道“是是是,小人的自然是没法和何大人的比。”
乘风叹道“哎呀,这几日劳累奔波,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也怪俸禄太少了,想吃顿好的又舍不得。”
牙祖胜立马意会,道“小人这就叫后厨准备。”
“不必麻烦,不必麻烦啊!”
“这哪里是麻烦,这是给大人接风洗尘的。”
“朝廷管得严,别让太多人知道。”
“卑职明白!”
过不多时,乘风案前摆满了多盘菜肴,牙祖胜一盘盘揭开,直到最后几盘,时金锭和珍珠。
乘风心想,也不知道这王八蛋搜罗了多少民脂民膏。
乘风也不客气,全盘收下,牙祖胜刚要倒酒,乘风道“还有公务在身,这美酒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