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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迎接我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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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9:59
  “所有这些,”特里说,“都是我在你的袜柜里找到的。解释吧。”
  在我的袜柜里?!“特里,你到底在说什么?”布雷迪愤愤地质问。
  “别跟我装傻!”那人呼喊着,他的枪(好吧,可能不是他的,但反正是他握着的那把)在颤抖,“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也许你足够聪明,把你的指纹都擦掉了,但我在这里找到的证据对大多数陪审团来说已经足够了。把手背过去。”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把手铐从腰带上扯下来。
  不!他不敢这么对我们!内心小人哀嚎起来。是他栽赃的,你没察觉吗?
  这次怎么用“我们”了?通常,你都是用“你”的。布雷迪问那道声音。也许我真的疯了,但我还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神经质地笑起来。“所以我一直都是对的,不是吗?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搭档。当然每个人都认为我很可笑,但我想说,这样一切才说得通。你的双胞胎兄弟在车祸中丧生,然后一群双胞胎开始死亡。少有证据遗留,即使有,也会神秘失踪。然后是第四个受害者沃尔特被折磨。你是他团队里的一员,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塔米卡·阿曼达被一个比她高大得多的人杀死了,她的妹妹在你家里被你的刀杀害,就是昨天用来杀死另一个男人的那把刀。这一切都指向你。但大多数人都不会怀疑你,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想抓住凶手,他甚至还杀了你的老朋友,不是吗?”
  “你他妈给我闭嘴!”特里气急败坏。
  他无视了这个命令。“你不觉得像卡什顿这样经验丰富的警察,竟然只留下一条语音信息就独自去调查一个模糊而神秘的线索很奇怪吗?你不觉得他不请求支援很奇怪吗?你不觉得这个案子里所有证据指向的人,竟然知道怎么恢复被病毒删除的录像,而这录像只有音频没有画面很奇怪吗?你不觉得恰好在昨天发生这种事很奇怪吗?当一名对双子谋杀案了解足够多、对警方足够有用的女人被一个男人杀害时,这个男人……嗯,也许贾尼斯不是最好的人选,但——”
  特里扣动扳机,布雷迪头边的枕头爆炸了。“闭嘴!就——就闭上嘴,好吗!”男人怒吼道,“你——你想让我说什么?!”壮汉嚎啕大哭,“我……我杀了他,查理,我杀了我的弟弟,我的亲兄弟……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要开始这一切的。我当时在酒吧,我在喝酒。那家伙非常友好,他提到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所以我跟着他到他车上,我……我用他的项链捅了他的脖子。后来,我慌了,我就……我想‘他的兄弟不应该承受没有他的生活的痛苦’,所以——所以我把他也杀了。我闯入那所房子是为了帮助掩盖我的踪迹,没人会怀疑小偷是连环杀手,车子卖给了那个女人,她知道的太多了,所以……黑商知道的更多,这就是为什么……”特里死死盯着地板,带着哀恸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愤怒地抬起头来,“瞧,我都承认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仿佛嫌说服力还不够似的,他用手在脸颊上狠狠摩擦,然后伸出手指,露出搓下的化妆品。本来就没多少了,特里用手擦掉了大部分剩余的遮瑕粉。脸颊上的抓痕现在清晰可见。它们是两天前被赠送给他的,所以现在已经开始消肿,但仍然发红,很难看,而且仍然很容易看出这是一只手抓住往下划拉的产物。
  真相水落石出了,他终于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干的。要是他能在不同的场合下承认就更好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如果我还想活着,我最好抓住这个机会。所以我希望你最好消停一分钟,能做到吗?
  太能了,长官!那声音嘲讽地应声。布雷迪迅速向前一跃,拍打特里拿枪的手。然后他抓住了那个人,他们落在咖啡桌上,木头裂开了。在他们心如明镜,即使没有认真思考,他们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无论谁输了这场比赛都无法离开这个房间,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奖品是清白和性命。
  哈,是时候迎接我们的命运了?那声音说。
  布雷迪没有回答。
  上午10:00
  克莉丝汀·奥兹在汽车前座的有利位置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过去几个小时里,她一直在城里缓慢行驶,监听无线电接收器里的警方通讯,希望能听到有关特拉弗斯·特里的消息。在一周以前,她会出去帮助警方进行官方搜查;在四年前,她在搜寻工作中会大有作为;但一周后的现在,她因谋杀未遂而被通缉。
  每当想起自己向那个警察开枪时,中年妇女就开始痛骂自己。她对特里一直不太了解,上次近距离见到他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她已经尾随他好几个星期了,尽可能长时间地跟踪他,但她总是保持距离,从来没有近到让他们俩都能清楚地看到彼此。就算她年龄再小一点、视力再好一点、记忆再强一点,单凭外貌也很难认出他来。因此,当那个男人向她和她的车走来时,她问他是谁,是否是她想找的人。
  “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找特里吗?”警察反问她。
  “我只是……找他谈点事。”克莉丝汀一向不擅长撒谎,她从小就讨厌撒谎。
  她的语气或肢体语言一定给他通风报信了,让他知道她不怀好意。“女士,我就是特拉弗斯·特里,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我记得你比我高多了。女人举起武器扣下扳机时想。在片刻的困惑中她加速开走了。他不是她杀的第一个人。直到那天晚上的晚些时候,她在接收器里听到了广播。
  所有警察,请注意……有一名驾驶红色皮卡的嫌疑人,外貌特征不明。再重复一遍……本尼·盖尔遭到枪击,嫌疑人驾驶着一辆红色皮卡,请保持警戒。
  这才是事实。克莉丝汀关闭接收器,靠在椅背上。所以他撒谎了。他妈的!再想这样行动会很艰难。她斟酌了一会儿。最后,她决定继续做她正在做的事情。他们不能仅因她驾驶红色皮卡就逮捕她。但她不能永远躲起来,也不能让特里逍遥法外。
  卡什顿提起过他的怀疑,但仅限于我。将另一个警察视为罪犯是禁忌,所以他从未告诉任何人他的想法……然后他就在“跟踪线索”的时候失踪了。那时我就知道,特里杀了他。特里杀了我儿子。
  女人继续朝枪声的方向驶去。肯定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然后她看到了。一栋深蓝色的房子,窗户碎了。正当她犹豫是否要去检查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叫喊。
  不必犹豫了,她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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